舍我復誰叁 : 契約之書 - 必然的

二百年前的某一天，曾克司正全神貫注地埋首於各種情報之中，蟠龍在他的身旁靜靜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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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有翻閱文件的聲音，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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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突然開口，語氣神秘而低沉：「要聽個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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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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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是「龍皇」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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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為什麼？突然對我說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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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可能是怕之後沒有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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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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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繼續說：「「華人街」這個組織，本身就是男性至上主義，但作為首領的「龍皇」卻有了一個女兒。聽說他因為這件事，一拳打死了我的母親。我身為一個女性，本來在組織裡會被當成生育工具，但「龍皇」卻沒有那樣做。他把我訓練成殺手，也把我推到組織幹部的職位。因為這是「龍皇」的決定，組織裡沒有人敢說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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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也許……是作為父親的某種矛盾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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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眼神黯淡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我還記得「龍睛」…萬花·安寧曾經試探性地問我，我的過去是不可告人還是不值一提。現在想來，應該是不值一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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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沉默不語，他知道蟠龍話語中隱藏的辛酸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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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的經歷，以及她對過去的回憶，都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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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我說……我看過「聖經」……關於你的篇章……別怪我多事……那些事……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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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沉默良久，最終低沉地承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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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低下頭，輕聲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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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得有些令人心寒：「不……沒事。對我來說，那些事……與其說是出於一時衝動，倒不如說……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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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再次沉默，只是輕輕地吐出兩個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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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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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之後，曾克司和幾個「新政府」的探員，來到一棟陰暗潮濕的建築物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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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牆上斑駁的污漬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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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站在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塊前，強烈的血腥味讓他一陣子反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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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肉塊不成形狀，殘缺不全，顯然是經過了某種暴力手段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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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辨認著，卻無法從中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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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政府」探員走到曾克司身邊，語氣沉重地報告：「已確認探員「蟠龍」死亡，但這些肉塊並不是屍體的全部，其中一部分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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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克司靜靜地站在蟠龍的血肉模糊的殘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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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來都秉持著一種近乎宿命的態度，認為很多事情都是必然發生的，是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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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面對著昔日夥伴的慘狀，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他的心底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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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憤怒，並非源自於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殘酷現實的反抗，是對無力改變命運的憤怒，是對那些奪走蟠龍生命之人的強烈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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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眼神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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