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還是個GAY嗎？ - 二十三. 師徒

「我不會隨時在你身旁，惹了事是你自己要擔，擔不起你莫要惹！」

「我自己擔。」當時他彆嘴忍著淚，抽噎的胸膛起伏，師父的竹帚就往背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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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不懂事？」他失神的喃喃自語。

那端靜了一會。

「你當我師父以後，我保證都聽你的，我看我是練太極的料。」聲音忽然極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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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有事不講了。」他快速切掉電話。在自己這個安靜的屋，隱隱聽到當年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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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侯才小六，被打了一路哭著下樓，繼父難得來接，見他在哭往樓上一望，師父在窗邊。

他抬臉，由淚中向上望，師父模糊成一片，他抬袖擦過眼，師父不理繼父不悅的表情，只深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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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那樣練武的人，眼光是可以很深重的。

他坐上機車後座，再抬臉看樓上。

「阿晴！」師父由樓上神色沒動但喊了一聲：「抓好。」他才兩手抓住繼父的衣服，然後師父離開了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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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有動響，他再查看，王宇瀾傳了張沙皮狗貼圖。沙皮狗眼重著，仍然痴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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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楊清山打來，用視訊讓他賞賞湯房的模樣，其實是拒絶他心不安，打來探他狀況。

「看起來很不錯。」他笑

楊清山說到週五社團課讓他印象深刻。「你也真用心，還能商請到O家的傳人。」

「剛好讓您賞賞洪家的拳，那位是種子選手，不一般。」

「看你這樣教我心也動了，太極拳不該總是退休的人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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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兩個聊著拳的事一聊就沒完，楊清山說下週五還想再去看一次社團課，提到他的學生真是活潑，那天幫忙加LINE傳來拍的影片，現在纏著要他傳回去。

「叫那個孩子也幫我們拍拍，下週由咱們師徒來走一回。」

蘇和晴笑出了臉頰嘴角弧深，也聽到楊清山極短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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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你這個氣質啊，就是個武家的氣質。」楊清山悠遠的說，心裏高興。

互了解彼此的師徒兩人無話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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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奧斯卡打給我，我要接了。他這個人好相處但是話真多，不聊了。」楊清山一回神迅速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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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房間，望望窗外，回國跟在加國一樣，老在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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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是奧斯卡CALL他，但師父的表露已經夠了。

是認真讚可了他這個徒弟，是他一直要的真正認可。

楊清山老是要激著他努力，總是沒鬆口評價。

就算到移民在即，依然老說：「還得再進步，我師父在你這個年紀………」，但都沒拿自己當量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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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他在五點後call了王宇瀾。

「摩兮莫兮」那端一個裝模作樣像黑白郎君在秀日語的聲音響起。

標準的吃飽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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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週五社團課記得帶手機。」

「老師，我搶人家的社長當，心裏太窩囊了，其實我本來就該是社長，這爛學校只重視成績，我迎合他們開個考卷訂正社他們又不愛，根本是針對我。」王宇瀾先傾訴心事，接著換個口氣：「帶手機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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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影拍照，到時侯學期末社團成果展，我們才能交點東西。」

「老師你把這大事交給我，我一定給你辦得風光，我還要訓練出一團人耍太極劍在成果發表會上給你長臉，咦，老師你們那邊一直講英文？」

「業務在跟外商通話。」

「你在外商公司喔？」

「不要問那麼多，我說完了，你還有事嗎？講重點。」他臉上帶笑。

「哼！」王宇瀾大氣惱：「這世界只對英文好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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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重點要掛了。」雖然現在也沒事幹，但他有個直覺，跟王宇瀾太熟怕不是好事。

「老師—」他又急喚，

「什麼事？」

「你介紹那個傷科行不行啊？我媽的腳還很痛。」

他回想那女子的表情：「每個人耐痛力不一樣，她覺得很痛我們可能覺得還好。」

「但是她這個人很能忍痛。」王宇瀾說。

話一出讓人驚訝了。那像是個很能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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