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還是個GAY嗎？ - 二十一. 保留

「他被自己嚇壞了，對男的沒火花，對女的止步，這是我的猜測，從頭到尾他只把心保留給你。」奧斯卡轉過臉來。

楊清山氣管深處忽然飄過酥餅屑，瘋狂的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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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慌了手腳，趕緊奉上水，男人力的手掌一直用力拍在他背上。他好不容易喝口水，喘過氣來搖著手：「好了，別刴了，我還好練過，讓你這樣刴會刴出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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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麼嚇成這樣，你不是知道嗎？」奧斯卡伸指點了他一下。

「別亂講話！」楊清山正色一斥。「我個古板老頭，跟我開玩笑不能說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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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你回來一趟也好，他正好想一想，看清楚自已對你那些牽掛，是當時還小，想有個能夠寄託依靠的人。

特別現在你也老了，讓他舊夢瓦碎。」奧斯卡笑著。

心裏又道，怕也不容易碎，這男人有自己的氣場，依然醇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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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山笑了笑，確是要向老了，沒想到老有老的好。「我跟你說，你的推論我認可，我覺得他看男人的眼光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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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聽了不太蘇胡的咳了一聲：「沒有什麼看男人就眼光色瞇瞇這回事，那是你們外人的成見。如果我有，那也是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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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自已承認，我也不敢說。」

「我故意的！」

「好，可以故意。」

奧斯卡笑彎了腰依到他肩上：「你這老古板挺可愛的，怎麼教的徒弟那麼嚴肅？」

「我三、四十歲時是很嚴肅，跟我前妻處久，她多少改變了我。」

「你前妻是怎樣的人？」

「長相很不錯，是我的百憂解，離開她之後，我就是百憂解狀態。」楊清山在這段婚姻裏累積了很多自我解嘲的泠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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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拍掌大樂。

楊清山慈和的說：「像我現在這個年紀，再孤個幾年，應該就得意不起來了，人能有個伴總是好，你們兩個可得認真。

你跟他感情不錯，試試，叫他去診斷診斷，如果不是，就…就認真找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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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跟他說去，他才不可能去診斷，這件事是他心上的刀，他不會傻到拔起來再刺自已一次。」

楊清山默然，他沒有心靈導師的天份，說不定會愈搞愈糟。「你說我回來會不會又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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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會，讓他重新整理消化一次，他那時太小了，根本不懂，用現在的閱歷重看自己，有變化的空間。」奧斯卡沒趣的蹺個著靴的二郎腿。

楊清山點點頭見下了高速公路又道：「我跟他說了叫他別來接，回來還沒吃到真正好吃的，跟你們去吃吃看。」

「人家說不定等得迫不及待。」

「如果來接，就叫他一起去，叫你的ｅｒｉｃ去跟他處處感覺一下他是不是。」楊清山懷著希望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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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所有我的朋友我都問過了，都說他不是。我有個朋友是他多年好友，說了一件慘絶人寰的事。

他六年前好像對個女人有點心動，但就是不行動，人家進一步，他退十六步，後來眼睜睜的人家有對象，那幾週他明顯的不對勁。」

他忽然又用個中性偏女音的方式說話，整個人活脫像一直在演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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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山的眼眨著又四轉著，心口激了起來，自己在婚姻裏沒處好，要論錯自己絶對有份，但是——蘇和晴這樣綁束著自己，要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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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從小就是來虐他心的，三十歲人了還要讓人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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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吞嚥著喉間沒來由的漲腫，這一段師徒緣，最後已厚深得像親人，未常相看，總掛心上，明明也看他重得兒子，只差個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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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見楊清山再沒說話，無奈的自顧道：「我看結打開就好了，我也可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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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停下，果然路邊站著一個人，幫他拎了件薄風衣，對著停靠中的車，臉上揚一抺笑。

奧斯卡搭著楊清山的臂彎，楊清山也紳士的在站定後回手拉他一把。蘇和晴對好友的頑皮了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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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你不用來了。」楊清山又沒有表情的說話。

「你們去吃，我幫你拿件衣服，行李我先幫你帶回家。」他說了果然拿著行李就轉身，又叮奧斯卡一句：「別喝多發酒瘋。」

兩人望那沒回頭的背影，忽然都為他略轉傷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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