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J驚悚短篇】顫慄香氛 - 第三章

音樂教室內，瑩蘭陸續引導學生A至Z來到瀚齊面前，而在瀚齊問話時瑩蘭則是佇立於學生側邊，一雙柔荑輕按著學生肩頭，彷彿是欲將自身的勇氣灌注予這些讓林小桃遭遇嚇壞了的孩子，而瑩蘭如此溫柔體貼的舉動，瀚齊皆盡收眼底。

一對一偵訊目前進行至R學生，由於死者林小桃的座位是位居教室最後一排，所以瀚齊不難發現自A至R座位在前排的學生們，可說是完全不清楚教室內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所知的僅僅是在聽到尖叫聲後，回頭一看林小桃已化作一堆灰燼與兩片唇辦，因此，這一批學生的目擊證詞對於瀚齊來說等於是毫無可用之處，根本無法幫助瀚齊釐清案情。

於此，瀚齊擰著發酸的眼，自忖著是否該放棄其他學生的偵訊。

彷彿理解瀚齊內心掙扎，瑩蘭溫聲說道：「只剩十個不到的學生，也許坐在後排的會比較清楚狀況。」

聞言，瀚齊舉頭凝視著瑩蘭，若有所思。也許這只是一個不經心的舉動，但它卻勾起一抹熱潮向瑩蘭襲來，令她不禁撇過頭去，須臾，音樂教室內原本凝肅的氛圍起了微妙的變化。

「恩，好吧，那就把剩下的學生一起帶來好了。」瀚齊說道。

「喔？好。」瑩蘭應著，但眼底的流波卻閃爍著不解。

（為什麼要所有的學生一起來呢？）

然而儘管瑩蘭心底是多麼的疑惑，她仍然照著瀚齊的話將所有的學生帶進音樂教室內。而瑩蘭內心的問題，也在稍後學生們集體偵訊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解開了。

瑩蘭讓學生們將座椅圍成一個馬蹄形，再請學生一一就座，接著他安排瀚齊坐在馬蹄形的正中，讓瀚齊的視野可以清楚地看見每一位學生的面孔，而瑩蘭自己則是站在馬蹄形的後方，默默地看顧著每位在場的孩子。

「好，我想也不用自我介紹，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誰，所以就進入正題吧。」剩餘八個學生就位之後，瀚齊弓著身子肅穆說道。

「有誰可以告訴我當時林小桃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瀚齊話語道盡便環視位於他前方的八位學生，靜靜地等待第一個聲音出現，而數十秒過後，事情的進行果不出瀚齊所料，此時，一位戴著粗框眼鏡的女學生微微舉手。

「我……我知道一點。」戴粗框眼鏡的S同學，囁嚅說道。

「恩，請說。」

S同學推高眼鏡，以撲溯迷離之嗓音緩緩道來：「我坐在小桃的前面，在小桃尖叫之前，我聽見小桃在自言自語，感覺很可怕……因為，那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在說話一樣，可是，我有偷偷回頭瞄一下小桃，那時候只有她一個人……我覺得很怪異，不敢驚動她所以又轉頭回去，接著，過沒多久小桃突然尖叫，我回頭一看，小桃、她……她就好像被抽乾了一樣，變得灰灰、乾巴巴的，然後、然後，就變成一堆灰塵。」

「原來妳也有發現嗎？我還以為只有我知道，小桃最近真的很奇怪。」聽聞S同學的說詞，Y同學深有所感地發言。

「喔？怎麼個奇怪法？」瀚齊這會兒聽出興味來了。

「就是她會突然自己跟自己說話呀，而且那口氣簡直就像兩個不一樣的人，還有，她最近突然變得很漂亮，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提及漂亮二字，在場的幾位男同學也跟著附和，「對，我也有發現！漂亮很多，像公主一樣，連我都想把她了。」

「還有！小桃以前很開朗的，最近常常一個人躲在廁所裡哭，聲音很悽慘。」此時，Y同學彷彿想起極為重要的關鍵般，激動地大喊起來！

也許是受到Y同學情緒的感染，T同學也急切地道出她最近對小桃的觀感，「沒錯，她最近情緒很不穩定，常常一下哭一下笑的！很詭異。」

於此，八位同學察覺到原來彼此對於小桃都有相同的感受與見解，接著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須臾，音樂教室內便讓同學們的嘈雜聲佔據，方才偵訊的凝肅靜謐恍若不曾存在。

面對學生們愈演愈烈偏離主題的討論情況，瀚齊不得不提高音量說話。

「好、好，大家說得很好，那有沒有人知道小桃是不是有哪方面的疾病或者是她最近有沒有去什麼奇怪的地方、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瀚齊此言一出，八位同學的喉頭宛若打上了結，發不出丁點聲響，方才討論的喧鬧瞬間化作一片寧靜。

學生們面面相覷，八對咕嚕咕嚕轉動的眼珠子，交流著無聲訊息，莫約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八個同學皆遺憾地搖頭。

「不知道，只有聽說，她最近跟男朋友分手了。」熱心的Y同學提出她僅知的資訊。

「喔？那她男朋友是學校裡的同學嗎？」瀚齊問。

「不是，是隔壁鄰學校的學生。」

瀚齊頷首。偵訊至此，資訊蒐集得已經差不多，但是主要核心的問題卻仍是無解，瀚齊暗忖：看來剩下的只能告驗屍了，但……又能驗出什麼呢？

「真是棘手。」瀚齊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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