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 | Penana

像許久以前的往常一樣，我在學校用早餐。朋友們在談著話，而我則一個人安靜地吃著。Keith來了之後，有人用書拍了拍我的背。我想那是銀吧，果然聽見她的聲音說：「你今天好早啊。」

『是妳遲了。』我一邊吃著一邊說。銀在我身前坐了下來，Keith的朋友看了看Keith，看了看銀，又看了看我。那樣的眼神有些異樣，那讓我感覺我仿彿是個不應該出現的人似的。於是銀和我說話時我都淡淡地應答著，並且用過早餐以後就離開。走到樓梯前時銀跑了過來，給了我一張賀年卡。剛好這時遇見水母，於是還沒來得及和銀說些什麼時銀就跑開了。水母問我要不要陪他吃早餐。

『不了，我還有功課沒做。』我想到Keith和朋友們的表情，所以拒絕了水母的邀請。水母有些驚訝，「銀不是也在嗎？」

『所以我才不想啊。』

「好漢子。」水母說完就走開。同樣的，我一邊爬著樓梯一邊想為什麼不想見銀就是好漢子呢？不過，當然，也只是想想。

接下來的幾個早晨，大多一樣的光景。和同樣的人們吃著早餐，沒什麼和銀說話。我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吃著，然後一個人離開。我覺得自己仿彿在不知不覺中決定了什麼，把門栓了。銀和我說些什麼時我比往常更加遲鈍地應答著。

趁還不是很深的時候放手，水母說。

上著樓梯時看見銀走了過來，於是我放慢了腳步。銀跟了上來，笑著問說為什麼我走得那麼慢啊。

『等妳啊。』我說。

「哦，我為什麼走得那麼快啊。」她自言自語。

『嘿，對了。』我想起了什麼。『情人節晚上妳有空嗎？』我不抱什麼希望地試著問了問她。

「噢，怎麼了？」

『班上同學辦了一個Party，妳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好啊，不過我要先問過媽媽。」

『哦......』我開始有些遲疑。『Keith沒有約妳去嗎？』

「沒有啊。」

『明天就是十四號了噢。』

「沒問題吧，我想。我就和媽說是你帶我去的啊。」

我只是笑了一笑。我覺得自己不小心又踏得更深去了，在一種不明朗的情緒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因此而開心些。我想到了Keith，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對不起啊，水母，銀的開朗常常會動搖我的猶豫啊。

放學回家後和銀通了一會兒的電話。明天要怎麼去啊，她問我說。

『騎腳車啊，我載妳。』

「什麼嘛，去到那邊時我還能動嗎？」

『開玩笑的，要搭車嗎？』

「唔......你家有多出來的腳車嗎？」

『有啊，我兄弟姐妹都有。』

「那麼，別搭什麼車了，我們騎腳車去好了。」

『真的嗎？那要一個小時噢。』

「真的啊，好像很好玩呢。」銀笑著說。「而且這樣比較浪漫啊。」

『哦，不要到時才喊累噢。』

「才不會，你以為我是那個沒用的Shin嗎？」

『嗯，那個沒用的Shin還是搭車去好了。』

「我也這麼認為。」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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