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 - 第七章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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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只有我和維克多。牆上的螢幕顯示著歐洲各地的異常能量波動，冷光映在他臉上，讓人看不清表情。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我打開放在桌上的文件夾。裡面是里昂事件的報告，薄薄幾頁紙，卻記載了一場徹底的失敗。那些死去的隊員，都是跟隨我多年的戰友。

維克多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螢幕上那些不斷閃動的紅點。

「任務目標：前往里昂地下實驗室，取回編號L-0717的研究資料。」我一字一句地唸著，「結果：任務失敗，小隊全員犧牲，僅隊長存活。原因：遭遇未知勢力伏擊。」

我將報告扔在桌上：「就這麼簡單？我的整個小隊死在那裡，你就給我這種敷衍的報告？」

「每份報告都有它該有的篇幅。」

「不，」我從口袋掏出一個金屬碎片，「今天從那隻改造奴蝗身上找到的。看看編號。」

他接過碎片，臉色突然變了：「你留了證據。」

「L-0717，」我的聲音很冷，「和里昂實驗室的編號一模一樣。這不是巧合，維克多。有人早就知道我們要去取什麼，而且...」我頓了一下，「他們就在等我們。」

「你這是在質疑組織嗎？」

「我在質疑的是真相。那天在地下實驗室，我們遇到的不只是普通的奴蝗。它們經過改造，有組織、有紀律，甚至...」我想起那場戰鬥，「它們太了解我們的作戰方式了。」

維克多走到窗前，背對著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就解釋給我聽。為什麼實驗室的防禦系統會在我們到達前失效？為什麼支援小組遲遲不到？」我攥緊拳頭，「為什麼那些奴蝗會用我們的武器？」

長久的沉默。

「重明，」維克多突然喊出這個代號，「你知道為什麼組織給你這個代號嗎？」

我愣住了。這是十年來，第一次有人提起這個名字的由來。

「在古籍中，重明是一種特殊的鳥，」維克多轉過身，「牠能看穿黑暗，辨別真偽。但最重要的是...牠知道什麼時候該停下來。」

「你這是在警告我？」

「這是忠告，」他走向控制台，輸入了一串密碼。螢幕切換到了里昂地下實驗室的藍圖。「看這裡，」他指著一個標記點，「L-0717不是普通的研究資料，而是一個鑰匙。」

「什麼樣的鑰匙？」

「能解開某些真相的鑰匙。」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而這些真相...可能會影響到整個組織的未來。」

就在這時，螢幕上的能量波動圖出現異常。法國東部地區，幾個新的紅點正在緩慢移動。

「永夜計劃，」維克多說出這個詞時，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十歲，「里昂只是開始。現在他們的目標是冰島，那裡有些東西...」

「什麼東西？」

「一些應該繼續沉睡的存在。」他調出另一張衛星圖像，「永恆之環的人已經在那裡建立了基地。如果讓他們找到那個遠古生物...」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組建新團隊的原因？」

維克多搖頭：「不，重明。新團隊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

「里昂的事情暴露了太多不該暴露的東西，」他說，「組織內部...可能有些人並不想讓那些真相被發現。」

我盯著他：「所以你也不信任組織內部的人？」

「我只相信證據，」他遞給我一個加密晶片，「這是你新團隊的完整資料。好好研究，尤其是...」他指了指最後一頁，「那個叫影子的。」

「為什麼？」

「因為他的資料是空白的。」維克多的聲音很輕，「就像當年...你的資料一樣。」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里昂事件、改造技術、永夜計劃...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某個我還看不清的真相。但有一點是確定的——組織內部的水，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我看著手中的晶片，想起了那個代號：重明。或許是時候展現這個名字真正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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