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 - 第一篇：7.傘

走向審判庭的路上，可妮依然不敢相信，藍特也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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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想到，這個計畫竟然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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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機會，可妮，不要放棄。即使可妮不斷的給自己鼓勵、告訴自己還有可能，但放棄的念頭卻遲遲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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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藍特懊悔的臉，他用嘴型跟可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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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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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強忍著眼淚，她知道，這並不是藍特的錯，他的計劃很完美，並不需要道歉。反倒是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這種特殊的赤霄魔法，藍特就不會需要面對世人異樣的眼光，以及死亡。

可妮認為，她拖住了藍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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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歉意及難過的情緒，在通往審判庭的步道上緩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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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矗立了一道堅固、厚重的鐵門。門後的世界，是一個市集的廣場上。即使隔著一道門，可妮仍能聽到老闆熱情的叫賣聲，和孩子們玩耍的嬉笑聲。這些聲音，感覺如此的貼近，又如此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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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們推開大門，將兩人推進場內，原本歡樂的聲音，突然變得安靜，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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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罪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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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的赤霄魔法竟如此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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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曾經跟他們說過話，希望沒有洩露任何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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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傷人的話，如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排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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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市集圍繞在廣場四周，而巨型廣場的中心，則是令人心生畏懼的審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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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庭並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目的是為了讓周遭的民眾也能一同參加討論，進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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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在中心的座位，是給首長坐的。前方的兩側個別有兩張椅子。穩固的木椅上寫著警方，而生鏽的鐵椅上則是寫著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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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命令兩人坐下。同時，那個警察坐在右邊的座位上，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可妮，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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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藍特將手靠在可妮的耳邊：「不要被他們的話術影響了。堅持在我們的主張上。」他有查覺到，可妮的若隱若現的不安，所以想要提醒她一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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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突然，哨音從後方傳來，馬步聲緊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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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一看，侍衛和騎馬的人映入眼簾。侍衛小心翼翼的牽著馬，好讓上面的人不掉下來，那著人可是一個很不得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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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綠色的長版上衣，和一條淺咖啡色的西裝褲，腰間還繫上了皮帶，威嚴感十足。再加上深黑的大袍，更顯莊嚴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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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握的木棒，那特殊的紋理、形狀，以及上捆綁的金線，突顯出獨一無二。尤其是上面鑲著的鑽石，在深色的木棒上展露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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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首長們代代相傳的代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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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高位之後，悄悄地注視著可妮，那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碧綠雙眸，有一股隱形的氣場，威嚇的感覺嚇到了可妮。而尖銳的眼神，又帶來一種鄙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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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陣陣大雨開始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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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開始！」一旁的侍衛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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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率先詢問警方：「言見，你一常是那個最好言相向的警察，不知你為何會如此氣沖沖的前來審判庭。他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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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首長，」言見有禮貌的回答：「當時，我在市集裡巡邏時，練法之屋裡忽然傳來花菲傳授者的慘叫聲。我上前一看，發現那名女孩的左手竟呈現出驚人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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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首長，這個女孩……」他指向可妮：「很有可能會用這股特殊的力量，成為新一代的燹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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燹魔，是在火之國的神話中，一位差點毀滅宇宙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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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火之國人將這個名稱，作為詭異風暴—也就是剛才的暴動—始作俑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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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一定要......將他們依法處置！」言見握緊拳頭，想辦法克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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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冷靜。他想要保護那有著淡淡薰衣草香、種種歡樂的笑聲的家。每當他亦起這段時光，都會感受到肉舖伯伯在手心裡偷塞的可樂餅，那隔著紙袋的陣陣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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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未知的一切總是摧毀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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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首長眉頭緊鎖，壓迫感卻依然沒有下降：「請問警方有說錯嗎，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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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妮看著自己緊扣的手指，不敢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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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魔法是白色的這件事，我無法否認。」藍特站了起來，為身旁的可妮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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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藍特正經的說：「我們並沒有想要去傷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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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這麼說，」言見有點惱火：「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說不定你下一秒，就會跟燹魔一樣，偷走他人的赤霄魔法、他人的生命！」言見不希望在看到，倒臥在地上的他。記憶隨著那氣憤的淚珠，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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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媽媽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沒有爸爸的他，常會出去跑腿，分擔大部份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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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這是特別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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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一個炸的恰當好處的可樂餅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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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暖又堅強的微笑，填滿了言見心中的空缺，成為了他兒時記憶中，最為強壯的背影。他給予言見最為堅強的依靠，也是除了媽媽以外，他最想保護家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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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位置又空了下來，僅遺留一把不滿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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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同一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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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把火，促使言見去尋找燹魔，並將跟他有關的一切，全部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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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讓你們有機會，去傷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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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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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一旁帶著小孩的媽媽忿忿不平：「如果放這種人出來，小孩可能就會在回家的路上被襲擊，我們當父母的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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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呀！」大家議論紛紛，不停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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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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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首長明理。」言見趁虛而入。他想要透過這次的機會，得到心中最理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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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席捲而來、不停變大的雨勢，無法抵抗的她，即使想要繼續向前，卻與強風僵持，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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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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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絲雨水如針一般，劃破剛變回溫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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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渴望著一隻手、一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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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見到黑暗，得不到最簡單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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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厭惡的臉，排擠的聲音，將可妮推向——那片布滿血腥味、了不人煙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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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停吹起的塵沙，使眼睛感到刺痛，留下無助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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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決定不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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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動力的她，被無情的雨步步逼向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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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再繼續掙扎，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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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母國之中，自己依然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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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笑容之中，他人往往會變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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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之中，永遠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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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什麼時候，身旁，都只有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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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閉上眼睛，選擇放棄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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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撿起地上尖銳的碎石，想割斷自己僅存的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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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死去，是否是因為這些鋒利的雨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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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覺得，自己終於在吵雜中，獲得一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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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閃耀的太陽，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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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鮮血濺出之前，往後推的力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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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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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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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沉卻好聽的聲音，正保護著可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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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魔法的顏色，是與生俱來的，她沒有選擇的權利。」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前，擋住了世人的目光：「所以，擁有這種顏色的魔法，她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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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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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沒錯……」皺起的眉頭在言見臉上，隱隱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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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羈押一個沒有錯的人呢？」在他說完話之前，藍特強烈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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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張眼的一剎那，溫熱的淚水奪框而出，在紅寶石般的雙眸上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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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他，雖然年紀不大，身材卻十分魁梧。站立的腿在壓力之中也絲毫沒有顫抖，稍亂的頭髮像是自由飄逸的羽毛，飄落在臉上，覆蓋住英俊的五官。不知在湛藍的色彩下，神情會是如此穩重，如此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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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彷彿在他的身影上見到——一把堅固又美麗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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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雨絲被強壯的背影隔絕，刺骨的風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縫隙。他們想將其推倒，猛力一撞，卻依然沒有逮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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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伸長自己的手指，只避免雨水會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彈開，濺到身後的她；他想盡辦法在墊高自己一點，生怕風會從頭頂呼嘯而過，吹冷了感到迷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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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傘，始終在原地，默默地守護著——一個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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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緊緊握著石頭的手，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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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抬起他的頭，綠色的眼珠子流露出感嘆，眼中的水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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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了個好人呀，可妮。他不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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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警方撐不住、首長又被感化，底下的群眾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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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首長……我們做父母的還是會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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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不希望在這個社區裡，有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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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您可別忘了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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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押的聲浪洶湧，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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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你們還要這麼堅持呢？」藍特依然在那裡，為可妮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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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著感謝和不捨的情緒，逼出的淚水想要宣洩，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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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由雨絲帶來的陣陣撕裂聲，與眾人的抱怨聲，可妮不禁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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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脆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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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想法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首長突然起身，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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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帶到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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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言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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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親自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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