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飛的魔女 - 05 魔女的午前後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tKUCWImL

正午十二時是太陽最具活力的時刻，也是這間店正式從「早餐店」切換成「花店」的時候。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Z4ciSLea

往洋裝上多套一件圍裙的蘇菲，此時正用那光看就知道沒做過多少粗活的嫩白雙手，收拾圓桌上沾有剩餘醬汁的餐盤。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sDmDRsnY

在把餐盤統統運回水槽後，她轉頭又拿起掃帚，穿梭於店內的各個角落間。而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瑟蕾娜，只是面帶微笑地清洗烹飪時使用的廚具。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BLDjJ4BM

自那杯咖啡後，蘇菲忽然就向瑟蕾娜提出「自己想幫忙做點事」的想法，好作為讓她借宿一晚的謝禮。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qq0X8ZWA

說實話，瑟蕾娜近期沒忙碌到需要聘請人手的地步。但同時，她又不希望蘇菲在這裡百無聊賴到大眼瞪小眼……結果像這樣相互矛盾的兩種想法所催生出來的，自然就是在清點完冷凍庫的食材後，順手將掛在墻上的圍裙丟給蘇菲的瑟蕾娜的身姿。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uFKv8fIj

只是很不可思議地，彷彿在響應蘇菲的期許那般，當她象徵性地朝外擺好寫滿菜品的看板後，隨即湧入店內的客人數量意外多到差點讓瑟蕾娜喘不過氣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7sGmdRyE

不知為何，早已座無虛席的顧客裡，除了平時就能見到的老面孔外，似乎還混進了一部分生面孔。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GH79sRgF

儘管瑟蕾娜對此浮現了不少疑問，但無奈「經營者」的身份也只能讓她對這類奇景點到為止。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so4CVC0T

好在食客之間，尤其是坐在櫃檯附近的食客們的漫談，意外讓瑟蕾娜提取到少許關鍵信息。像是「他也算是壽終正寢吧」、「我實在沒法像他那樣獨自把孩子拉拔長大」、「感覺之後會開始懷念他的手藝呀」、「你們告別式後有什麼打算」之類代表緬懷的話語。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sxLNRTJZ

直到瑟蕾娜將擺盤好的料理放到出餐區，再經由蘇菲之手端到圓桌後，原先圍繞著某個人的交談聲才漸漸轉變為刀叉碰撞的聲音。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LjH90vmc

「『壽終正寢』……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nNtAT5sp

隨意呢喃一句後，瑟蕾娜便著手準備下一桌的餐點。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km5XnhQp

聽著肉塊在鍋子上發出的「滋滋」聲響，瑟蕾娜悄悄回看了櫃檯不遠處，津津有味地享用著早餐的食客們。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qmGOmA7i

她也許知道那些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誰。而且仔細一看，那些食客除了部分常客以外，無一例外都身著黑色的服裝。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otJL0O99

只有在為其他人送終時，他們才會穿得那麼端莊——踏足這片大地已有數百年之久的「過來人經驗」正有意無意地提醒著瑟蕾娜。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5xoroNdP

即使他們議論的可能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但瑟蕾娜還是對一個生命的落幕感到些許遺憾。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TEhMDK9R

「生命」——一旦腦袋浮現出這個單詞，瑟蕾娜總會不自覺地透過眼角餘光，觀察站在櫃檯外側等待指令的少女。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UGSUE9cy

要不是有她主動提出「想幫忙做點事」的話，說不定瑟蕾娜這時候早就已經面臨分身乏術的窘境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MqjZTiyd

「五號桌的餐點好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vYaortDn

「好咧。」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SYtmsw1Q

因此，每每見到她把裝盤好的料理往外端去時，瑟蕾娜的內心總會默默發出如此感慨：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IemezYw7

「像這樣需要別人替自己分擔工作的日子，究竟是多久以來的事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2qeLHXUc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cJvFbqSL

✒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lfIZQMbd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TTtWUK8f

時間回到現在，好不容易將所有餐具清洗完畢的瑟蕾娜，此時正站在一台刻著魔法紋路的儀器前揮動著雙手。直到紋路發出的紅藍光芒達到她所需要的亮度後，她那略顯緊繃的臉色才慢慢放鬆下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PH2Q1sBa

「那是什麼？」在瑟蕾娜默默擦去額頭汗珠的剎那，完成打掃工作的蘇菲冷不防地從身旁探出了頭，手裡依舊拿著掃把。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fQyfAphz

想起她稍前也對「燒水器」那類依靠魔力驅動的儀器，表現出濃厚興趣的模樣後，瑟蕾娜只是簡潔地回答道：「烘乾機。」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Da651puG

「也是跟那個燒什麼水器的底座一樣靠魔力啟動的？」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bTL43ftb

「是啊，像這樣注入魔力，讓紋路發光就行了。紅色是熱風，藍色是冷風。」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UOvIbYu8

說著說著，瑟蕾娜再次揮舞起雙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ZGTG8aId

儘管她的動作活像在抓取半空飄浮的空氣似地，但蘇菲能「看」見她身上的魔力正由手心傳輸到烘乾機上。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JUOGWC5I

沒一會兒，宛若感應到了什麼的儀器開始發出一閃一爍的光芒，但沒一會兒又隨著瑟蕾娜放下手的動作而回到最初調整好的亮度。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qRmFz6ZC

「雖然普遍只要使用熱風就能搞定，不過缺點是需要隨時留意注入的魔力量，免得一不小心引起爆炸，所以我都用兩種溫度讓它保持均衡。這樣一來，就不用把時間花在這裡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rIhbtHF7

話音一落，瑟蕾娜便向蘇菲展示褪去魔力的雙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HGWPhaDA

「原來如此呢……」如此嘀咕後，蘇菲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台機器。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VTw88lma

「看妳好像還有疑問的樣子？」瑟蕾娜也隨她一同挪動了視線。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fBudFqRx

「沒……只是在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2ste9IiL

「有人需要，自然就有了吧。」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AXKrqEYL

「是這樣的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wkbSalLX

「『東西』不都是這樣的嘛。就連這間店也是，因為有人需要，所以它才存在於此。」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Onha3I7Q

「……」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ggbiweQs

蘇菲頓時沒了回應。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39BfwjDv

瑟蕾娜斜眼看了看她。那張稚氣尚存的臉孔，此時正緊盯那台機器……不，或許說是代入進某種思緒的機器才較為貼切。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qVRL15iN

明明近在眼前，卻宛若在看著遠方似地——蘇菲的眼神給予了瑟蕾娜這種感覺。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orQeEkqC

「說的也是呢。」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FJIpNn4q

伴隨著一聲頗為平靜的鼻息，呢喃這句話的少女，只是有些釋然地繞過瑟蕾娜。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xj7X25lb

在將掃帚放回原來的位置後，她又繼續埋頭於「把花盆搬回圓桌」的工作去。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QN9qVjsF

看著跟從前別無二致，卻又遠比自己想像中來得穩重的身影後，瑟蕾娜不禁長籲一口氣。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HFFPrJKT

「都改變了呢。不管是妳，還是我。」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kvmCLI1J

瑟蕾娜記憶中的少女，是個對什麼事物都產生好奇心，只要相中的物品沒得到手就誓不罷休的問題孩童。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6x684fhD

也正因如此，每當友人抽空帶她來這裡借宿個一兩晚時，她幾乎會從店裡帶走一樣「土產」。第一次是不斷招手的貓咪玩具、第二次是包裝花束用的竹籃、再來則是以魔女為主角的英雄冒險譚。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yP39un8Z

想當然，她們也不是每次都呈百依百順的態度。一旦女孩開始對枝剪等類的尖銳物產生興趣，瑟蕾娜與友人就會互相打配合，作勢要順從女孩，實則在交付的過程中「不小心」割傷手指，讓其見到血色的畫面，藉此打消她的念頭。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ODD23obt

好在女孩是個單純的孩子。自那以後，她就再也沒對這類物品動起歪念。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zZC3iTcB

仔細想想，不止是女孩，那時候的她們，會不會也都成了「單純」的人。沒對未來有過多期許，只要偶爾能聚集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lSOiXMRV

然而，無論是那個動不動就鬧彆扭的女孩子，還是那位曾經為「活著」而竭盡全力的魔女，都已經不復存在了。瑟蕾娜這麼想著，目光不意間從少女身上偏移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pyPwpu8K

曾幾何時，烘乾機的光芒悄然淡去。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Kwc3e6YZ

ns216.73.216.237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