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機的轟鳴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彷彿遠處傳來的巨獸咆哮。
林瀧嶽騎著重機,順著寬窄不一的車道向前行駛。星光灑在地面,隨著他的移動勾勒出朦朧的輪廓。雖然四周依舊靜謐,但他清楚地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一絲不尋常的緊張感。
他的目光掃過兩旁的景色,地面上的苔蘚在重機輪胎碾壓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這片土地本身是有生命的。遠處,一堵高聳的城牆逐漸浮現在視線中,牆壁後閃爍著稀疏的燈火,像是寒夜中的星光。
「終於有燈火了……這應該是人煙聚集的地方。」瀧嶽低聲說,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他靠近那座城牆時,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壓迫感。他緩緩減速,耳邊的引擎聲逐漸弱了下來,周圍的寂靜變得更加明顯。遠處的護城門口,一群身影正列成整齊的隊形,手中的武器在火光下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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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瀧嶽騎到距離護城門數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看得更清楚了——那是一群身穿鎧甲的衛兵,約有十餘人,手持長槍或盾牌,排列成一道緊密的包圍陣。他們的目光警惕,盯著瀧嶽的方向,彷彿他已經被視作某種威脅。
「靠北……這排場未免也太隆重了吧?」瀧嶽低聲咒了一句,但很快壓下心中的不安。他拍了拍重機的車身,熄了引擎,舉起雙手,表現出自己沒有敵意。
隊伍前方,一名身材高大的衛兵邁步向前,他身著明顯更為精緻的鎧甲,腰間佩著一柄短劍,目光銳利而冰冷。很顯然,他是這群人的隊長。
「你是什麼人?為何深夜駕駛這怪物靠近邊境城?」隊長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股壓迫感。
林瀧嶽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是個迷路的旅人,看到城牆有燈火,就想靠近求助。我沒有惡意,這不是怪物,只是我的……交通工具。」
聽到他提到「交通工具」這個詞,隊長的眉頭皺得更緊,目光掠過瀧嶽身下的重機,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
「交通工具?胡說八道!」隊伍中的一名衛兵大聲喊道,手中的長槍不由得握得更緊。「這東西明明會發出怪聲,還會閃光,怎麼可能是工具?分明是某種邪術召喚來的魔物!」
「就是,這傢伙一看就來路不明,可能是邪教徒!」另一名衛兵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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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瀧嶽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眼神平靜地看向隊長:「我明白你們對我不信任,但我真的只是個旅人。我來到這裡並不是故意的,只是……無意間迷了路。」
隊長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依舊冰冷:「你的服飾,你的武器,還有這頭怪物,哪一樣看起來像普通旅人能擁有的?」
林瀧嶽沉默了一瞬,低聲說:「這確實跟你們的認知不同,但請相信我,我不是敵人。我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隊長冷笑一聲,目光中多了幾分譏諷。「這裡是邊境城,我們的責任是保護這片土地不受任何威脅。而你和這個怪物的出現,本身就是威脅!」
周圍的衛兵逐漸逼近,長槍的槍尖直指瀧嶽,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林瀧嶽無奈地苦笑,輕輕舉起雙手:「好吧,既然無法說服你們,我願意配合。但請不要對我的車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它……對我很重要。」
隊長盯著他,沉思了片刻,終於下達命令:「將他帶回地牢,等天亮後,由伯爵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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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嶽被衛兵押下重機,雙手被粗糙的繩索綁住,押送進了護城門內。他回頭看了一眼重機,發現它被幾名力氣大的衛兵推進了倉庫,那群人神色戒備,像是在處理某種危險的異物。
城牆內的景象讓他心中一震。這座邊境城雖然規模不大,但規劃得極為緊湊。石頭鋪設的街道,兩旁是低矮的石砌房屋,偶爾能看到稀疏的燈光從窗戶中透出。即使在深夜,街道上依舊能感受到某種守備森嚴的氣氛。
衛兵們將他帶到城堡內的一條隱秘的石階上,石階蜿蜒向下,空氣逐漸變得潮濕而冰冷。地牢的鐵門嘎吱作響地被推開,衛兵將他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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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空間狹小而陰暗,牆壁上佈滿了苔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敗的霉味。瀧嶽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抬頭望向頭頂那扇小小的窗戶,月光灑進來,照亮了他的疲憊面容。
「倒楣透了……」他低聲說,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閉上眼,回想著這一晚所經歷的一切,內心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會帶來什麼,也不知道明早的審問會是怎樣的情景。但他清楚,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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