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彷彿拉開了我腦中的某段記憶,我倏地想起了上次也有過這通電話,當時的我只想隨便應付過去然後繼續睡覺,反正依正常流程隔天再送達就是。
不過現在的我有種感覺,我覺得這個包裹似乎就是我在等的契機。
我趕緊確認對方的資料,然後抓起鑰匙安全帽就準備出門去貨倉找那件今天沒送達的貨物,我記得今天總共有三件未送達,有兩件是貨主不在家已告知明天再送,還有一件是聯絡不上貨主的。所以我立刻就想起來那件包裹,我突然很想知道那裡面裝的東西是什麼,竟然緊急,需要立刻要拿到,這實在讓人很難不好奇。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件包裹,大約兩個手掌寬,不是很重,上面寫著寄出人是鍾以琳,收件者是何知意,內容物是玩具。
這讓我更疑惑了,一個玩具值得打電話在大半夜請求加急送貨嗎?手上的包裹讓我陷入了天人交戰:究竟是要打開看一眼呢?還是直接送過去?
最後我的好奇心終究戰勝了職業道德,或許我的介入可以間接阻止一個人的死亡……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並不算繁複的包裝,裡面裝的是一隻小白熊。我將那隻娃娃翻來覆去的檢查一遍,發現娃娃並不是新的,沒有標籤,甚至還有淡淡奶香味,其中一隻手還有被類似口水沾溼過的痕跡,毛都糾結在一起。
我又捏了一下娃娃的肚子,摸到裡面有個硬物,我仔細地摸了下形狀,感覺是個不小的橢圓形物體,還摸到了小熊那隻被口水舔過的手,似乎藏著小小的薄片,我還在小熊的屁股隱密處發現了一個開關,我頓時意會過來這可能是台故事機,或許裡面不小心錄下了什麼對話。
我的腦海突然閃過了那個女人躺在浴缸裡的畫面,這應該就是關鍵性的證據,藏著她死亡的秘密。
我鑽進貨車駕駛座裡,按下播放鍵,裡面只有一段音頻,是兩個男人的聲音: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8JHXdXaTs
「她的藥都有吃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yk6SUIhik
「有,她產後情緒起伏很大,精神變差,還有醫生證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8lBkUFBo0
「嗯,她的藥應該快沒了,你們,分房睡的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8W0wYCVvI
「當然,從她生完就分了,你呢?」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S5s1DMKtb
「一直都是,不過最近她在暗示想結婚要孩子,我快拖不住了。什麼時候要動手?」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DHWXeXRnX
「再等等,時機還未到,等我這裡先解決,快了,先委屈你幾天。」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WIB2GLpE
「看你要怎麼賠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ASRTwJu70
「整個人都賠給你好不好…」
我聽完之後久久不能回神,這……是我能知道的祕密嗎?
我腦袋飛快地轉著,手也沒閒著,趕緊將娃娃放回盒子裡,用膠帶再加固了幾圈,我需要時間好好分析一下線索,但是現在,我該怎麼做?
或許是鐘以琳無意中發現寶寶的故事機錄下這段話,得知自己丈夫跟何知意的丈夫合謀想對付她們兩個,所以這是善意的提醒,難怪何知意會如此著急地想要這個包裹了!
上次的我可能沒及時送達,害死了她,所以何知意就是那個死在浴室裡的女人?這次如果我能在事發前就讓她知道這個陰謀,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
想到這,我毫不猶豫地發動車子,直奔包裹上的地址,希望還來得及......
正當我還在尋找門牌號時,我看見一個穿著素色T恤和修身牛仔褲的長髮女人在路口對著我的車招手,我把車子停在她的不遠處,然後將包裹遞給了她。
她看起來似乎沒睡好,很疲累的樣子,我忍不住詢問她包裹的事情:「為什麼妳會這麼急著要?這個看起來並不重要啊!」
她看到包裹的寄件人姓名後,輕輕地開口說:「琳琳,她早上的時候因為吞了太多藥片送到醫院進行搶救,可是她......」說到這,她哽咽了一下:「我剛剛才看到她出事前有發訊息給我,問我是否有收到寄給我的東西,原來你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我,但是我都沒接到。對了,還麻煩你晚上跑這一趟,真的很謝謝你。」
她的聲音帶點哭腔,雙眼還泛紅著,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看著就像是剛從醫院出來的樣子,即使如此,她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向我道謝。
我一想到她可能會死得那麼慘,便有些不忍,想開口提醒她幾句,又不知該怎麼說,只能先安慰她:「請節哀,相信妳的朋友也不想看見妳這麼難過,這是她送給妳的最後一份禮物,具有特殊意義,能及早讓妳收到,也是我應該做的。」
等我回到自己的小窩裡時,我還在擔心著那個女人,她應該會發現那隻小熊的秘密吧!如果她沒發現怎麼辦?她是否會像上次一樣死掉?我還會再重新輪迴一次嗎?
但是以我現在的身分,很難去靠近她,也無法阻止任何事情,硬要報警,我沒有立場,沒有證據,我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不過,我當送貨員的時間還有兩天,或許我還能再發現什麼線索也不一定,於是我就在滿腦子胡思亂想中熬到天亮,手機鬧鈴準時響起提醒我上班的時間到了。
我沒多耽擱又回到剛離開不久的貨倉,我仔細看著今天要送的貨,想看看是否還有關於鐘以琳和何知意的包裹,等到我把貨都整理好之後,便開始今天的工作行程。
我發現有份文件是寄到鐘以琳的地址,但是收件人是于佑年,而寄件人是青竹保險公司。這次縱使好奇,也無法偷看裡面的文件,文件內容被層層保護著,沒辦法輕易打開。
懷著幾分窺探的心,我將文件送到鐘以琳的地址,沒想到是由社區管理室簽收,心裡多了幾分失望。就在我以為沒有收穫的時候,簽收的管理員疑惑了一下:「我記得28號9樓的住戶不是程先生和鐘小姐嗎?」我無意中聽見了這句話,於是好奇的上前看了一下:「難道這個于佑年不住這裡嗎?」管理員搖了搖頭說:「我們這裡的住戶沒有姓于的。」我有點緊張地說:「要不你聯絡一下程先生,看是否要簽收這份文件。」
我也循著收件人資料打電話過去,當我表明去電的原因後,卻收到對方疑惑的反問:「青竹保險公司?要寄給我的?可是怎麼寄到司禮那裡去呢?」我內心一驚,這又是個大線索!
雖然那份文件最後還是由管理室簽收留下,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心中的謎團卻越滾越大,這份文件的內容是什麼?跟那個女人的死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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