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二章 — 自殺未遂的世界（3）

「我說我做不了啊。」我明確地反抗道，「請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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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地做啊。」劉夏謙嚴肅地要求道，「不試試看一定唱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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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試了也唱不了的。」我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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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嗎？」劉夏謙斜視著我，像是要威脅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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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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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經反射神經答出來的答案，但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個答案來。

使得工作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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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現場的空氣好像都指向是我的錯誤似的，我唯有選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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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劉夏謙把臉別過去，然後站了起來，向著工作室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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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了嗎？

與吳世娜...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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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個感到很好奇，但卻又沒有在車上問出來的問題。

吳世娜她，是怎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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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焦點放在了桌上已經釘裝好的一疊紙上。

那是我從今天早上開始便已經一直被劉夏謙強迫要背好的歌詞。

是吳世娜新的主打曲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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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面的，似乎是吳世娜這張專輯中其他歌的歌詞。

對了，因為沒能專心聽，卻又要敷衍劉夏謙，所以我一直只是在聽主打歌的旋律，但都沒怎麼在意其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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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翻了一頁，看著滿滿的歌詞。

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大，而且不能憑一首歌證實自己的推測，所以我又往後翻了一頁，看另一首歌曲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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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明白那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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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娜她...

是自殺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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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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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啊—！」當我正想得入神時，開門的聲音使我嚇得尖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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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門一看，卻不是我所預想的劉夏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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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高大約176公分、穿著運動服、戴著帽子的男生把門開了一半，與我對看著。

稍寬的下巴，眉呈微微的倒八字型，眼睛雖然不大，但雙眼皮很深，雙眼的下方也有著適當的臥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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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面善，但說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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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姐姐，嚇到你了嗎？」聲音雖然很低沈，但卻散發出一種溫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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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沒關係...」我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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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找夏謙哥的。」男生依然維持著只有上半身在工作室內的狀態，「聽聖雨哥說，他回了公司，就想跟他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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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去洗手間了。」我盡可能裝作自然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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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男生對視著，停下了對話，持續了幾秒的時間。

然後，我才在這尷尬的氣氛下覺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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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進來等吧，不要忤在這裡。」我向男生邀請著道，「夏謙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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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男生也像是預想到了我會說剛才的話那樣，自然地進到工作室裡，並坐到我旁邊的電腦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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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坐下了之後，房間內又開始安靜了起來。

看來要捱到劉夏謙回來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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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嗎？」先從一般對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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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我還不餓。」男生微笑著回答道，「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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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不餓...」我輕聲回答道，「大概等一下就會出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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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男生輕輕點了點頭，「可是，姐姐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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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我不解地看著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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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昨晚才出院的嗎？」男生擔心地看著我，「身體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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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都差點要忘記自己昨晚在醫院了，「沒關係了，現在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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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姐姐要多休息點啊。」男生叮囑著道，「可是，姐姐怎麼會來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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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話一出，我又想起了剛才在這所公司碰到的人對我的反應。

雖然都是打招呼，但在打招呼前，他們看到我的樣子非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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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不能在這裡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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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不能來這裡嗎？」我以開玩笑的語氣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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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啊，隔了這麼久在這裡看到姐姐，我很開心啊。」男生立刻解釋道，「只是，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姐姐就沒有來過了，所以才覺得訝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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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

果然，有什麼原因，讓吳世娜一直都沒有再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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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話說已經都過...多久了？」我裝作不記得了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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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半年了吧？」男生想了一會兒，「警方到現在都找不到什麼線索，也讓你們很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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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

是牽涉到警察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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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啊。」劉夏謙的聲音在開門聲後響起，「你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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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哥。」男生看到了劉夏謙，也馬上站了起來，「剛才聖雨哥說你來了，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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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嗎？」劉夏謙走到男生的旁邊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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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現在還不餓。」男生微笑著回答道，「哥也還沒有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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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還不餓。」劉夏謙向著我這邊瞄了一眼，「在談什麼？看你們好像談得滿興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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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是剛才來找哥的時候哥不在，所以世娜姐姐讓我坐著等一下了。」男生自然地回答著，「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了很久沒在公司見過姐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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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劉夏謙移開了向著我的視線，像是在分析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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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才聽泰勳哥他們說，你搬離了宿舍？」男生轉移了話題，「為什麼這麼突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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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死的泰勳...」劉夏謙不滿的輕聲唸道，「就只是突然想出去住一陣子而已，之後會住回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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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哥只住三個月嗎？」男生繼續追問道，「在哪裡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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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井，跟你們宿舍很近。」劉夏謙微笑著回答道，「想要上去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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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很想啊。」男生也跟著劉夏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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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一點吧，現在才剛住進去，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預備。」劉夏謙自然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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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男生也聽話地點了點頭，「可是，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嗎？搬傢俱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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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關係。」劉夏謙的笑容更是溫柔了，「不用擔心，真的要整理的話，花不出一天時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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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有什麼要幫忙的話就叫我吧。」男生主動邀請道，「哥你不是不知道的，我很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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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這種話啊。」劉夏謙輕輕拍打了男生的手臂一下，「機會是留給預備好的人的，現在這樣練習，等到機會來到的時候，就一下子展現實力，讓人知道你們可以做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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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劉夏謙同公司，卻又不同團體...

是已經出道的人嗎？還是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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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聊天時的語氣與動作看來，這兩個人是滿熟的。

至少，我從昨天起便沒有看過劉夏謙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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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客氣的笑容。

而是看著熟悉的弟弟，既寵溺又放鬆的笑容與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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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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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因震動而傳來的聲音響起，讓本來正在聊天的兩人都朝我這個方向看來。

我立刻拿起在桌上的玫瑰金色手機，看著上方的來電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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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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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與吳世娜的共識。

因為如果把我在香港的電話存成『吳世娜』的話，別的人看到可能會以為我瘋掉了...

所以，把吳世娜，也就是把我們互相的真正電話號，存成我們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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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早才在通訊軟件聯繫過，為什麼又要再致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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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接個電話。」我向二人輕輕交待道，便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你們先繼續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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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離開房間前，我與劉夏謙對看了一眼。

看得出來，他對我的這個動作存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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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了這麼多的我，還是把門關上，迅速地把電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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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進去依然會讓人感到非常不習慣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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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也回應著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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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也知道我是誰了。」吳世娜迅速的繼續接道，「請問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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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Style』。」我如實回答道，「劉夏謙的工作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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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到了那個地方去嗎？」吳世娜像是在像著什麼似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請你去找一個確保沒有人聽見的地方，不要是後樓梯或是洗手間那種有回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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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看來並不這麼容易找啊。」我連這一層有什麼房間都還沒有摸過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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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層樓梯，右轉出去的角落，有一間小的練舞室。」吳世娜猶豫了幾秒後便開始指示著道，「那間練舞室是舊的，現在已經很少會有人用。你可以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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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閉路電視？」我一邊從後樓梯下去，一邊確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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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徹底地壞了。」吳世娜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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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到了。」我看著眼前被關上的練舞室，嘗試把門扭開，「好像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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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0324』，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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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著吳世娜的指示，在門旁的密碼鍵逐一按進『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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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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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自然的開了，但我卻理解不了這種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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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娜並不是這間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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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剛才劉夏謙在帶我進升降機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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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自己的公司，世娜在我們公司的熟人還要多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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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去嗎？」吳世娜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我從思緒中叫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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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能進去。」我把練舞室內的燈及抽氣扇開啟，並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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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傳來共有三個音階的電音，讓我知道門已經被再次鎖上了。

紅色的吸音棉，鏡中反射著不足六坪的房間。

還有，站在房間中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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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惡習呢。

看見練舞鏡又自動走到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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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非常熟悉。

熟悉得像是要與七年前的自己重疊上一樣。

最不熟悉的，竟然會是這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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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現在能進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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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確認，所以才打來的。」吳世娜也開始進入正題，「可是，把夏謙丟在工作室的話，他會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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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他在跟師弟聊天。」而且他不會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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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唯有快點搞清楚後掛線了。」吳世娜整理著道，「首先，請問夏謙他昨晚到現在為止有生過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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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這番話，我突然想起劉夏謙昨晚那個無助的樣子。

雖然在發怒，甚至對著我發脾氣...

可是，卻感到他對吳世娜的不捨，以及對現實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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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如實地回答道，「昨晚發過很大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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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嗎？」吳世娜繼續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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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地回答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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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吳世娜的反應超出我的想像範圍外，「那麼，他今天還有生過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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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雖然還是很冷淡，但沒有生過氣了。」我回想了一下他今早對我的態度，「剛才跟師弟聊天聊得滿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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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你。」吳世娜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真心的為這個答案感到滿足，「他這個人沒有太大惡意，請你多點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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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嘆了口氣，「反正也沒有別的人能信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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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實可能還有一個的...」吳世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可是，現在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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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配合地回答道，「所以...你是為了這個而致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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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短訊有可能會被竊看，所以這種話題用通話會比較好，請你多諒解。」吳世娜解釋著道，「還有另一個問題，是關於你本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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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本人的生活。

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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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凌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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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所以才這樣的。」吳世娜繼續提問著，「你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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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日常生活嗎？」突然被這樣一問，讓我的思緒一時間亂了起來，需要作出整理，「首先，平常的話，要看看那天需不需要上學，課表都在手機裡能看得到。如果要上課的話，就會回大學去上課。大學就在一個叫『大學』的地鐵站外，進去了以後要乘車才能到達，至於哪個館要怎麼去，可以問哥哥，他也是中文大學的學生。而在不用上課與趕功課的日子，會經營網店，那個在電腦或是手機中開啟Instagram便已經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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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店嗎...？」吳世娜像是第一次聽見的那樣，「會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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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韓國與日本都有貨源，可以買到日韓流行的衣飾、零食、動漫或追星貨品等，這些都能賺到錢。」我盡可能簡單地說明著，「因為我沒有做兼職，所以都靠這些來賺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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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之外呢？」吳世娜追問著道，「例如週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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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週末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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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自己在香港時的畫面，剛想回答的時候，畫面中的那個人卻又再次牽制著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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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哥哥以前都是急救隊的義工，雖然隨著長大已經越來越少，但有時會幫忙輪班。」我再次深呼吸著，希望能把自己的情緒壓回去，「有時如果第二天不用上學的話而又有什麼聚會的話，會根據自己的時間與經濟能力衡量去不去。凌晨時分跟著哥哥出去做服務，然後到天亮以後吃個早餐，再回家梳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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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住在這邊嗎？」吳世娜疑問的聲音繼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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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時間。」我嘗試把答案縮短，以減少自己哽咽的聲音曝光於空氣中的機會，「因為爸媽不喜歡這樣，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回家住幾天到幾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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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畫面，這種思念。

萬一不停下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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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抱歉，但我也有想要問的問題。」我試圖轉移話題，把如此下去會泛濫的心情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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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請提問吧。」吳世娜也邀請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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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會使你感到唐突...」我吞了吞口水，以作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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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也是自殺死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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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來的瞬間，就連我自己也感到驚訝。

而電話對面的人看來並沒有想過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也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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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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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一會兒後才聽到的答案，明明已經預想過，但聽入耳中，卻是如此的讓人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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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勢新人。

出道一年多，卻獲得了別人出道十年都未必能得到的成就及關注。

每個人都覺得是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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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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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會感到很驚訝，或是不能想像我經歷了什麼事情。」吳世娜把我混亂的精神喚回，「但很抱歉，為了讓你在剩下的這三個月過得簡單一點，這些事還不是能告訴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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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打算這樣繼續隱瞞著我到最後嗎？」我輕聲埋怨了一句，看著鏡中的身體，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反正要知道的很快就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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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見諒。」吳世娜仍然謙卑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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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輕鬆地說話也沒關係的。」本來要與自己的聲音通話已經感到很奇怪，加上這種客套的語氣，只會讓人更不安，「而且，我有另一個想要知道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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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吳世娜看來很快便適應了不使用敬語的說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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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透過鏡子，與露出不安神情的自己對看著，「『吳世娜不應該出現在New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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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又是另一個讓人感到為難的問題。

至少，吳世娜又沉默了幾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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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個問題為止。」吳世娜預告著，像是害怕我再問下去的話會發現更多的事情似的，「從練習生時期，直至出道初期，我更New Style內不少藝人都滿熟，都是由夏謙逐一介紹，而且粉絲們也知道我們很熟。但在半年前，有人匿名地於網上發表了文章，而家也寄了威脅信予我和夏謙。內容是，『如果再繼續見下去的話，會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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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再回想起剛剛進公司時，職員們的反應與表情。

不單單是向著我。

而且，是向著劉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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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警告著他『遠離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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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開始，便與夏謙越走越遠了，我們彼此也是。」吳世娜憶述著道，「因為...不希望對方因為自己而收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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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希望對方因為自己而收到傷害...

所以，必須要遠離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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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短訊也因為害怕會被竊看而要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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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一個威脅，以及公司不必要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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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樣，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嗎？」我不解地追問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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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即使那樣。」吳世娜有信心地回答道，「我與夏謙認識很久了，他絕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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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我現在只覺得這個人很討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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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始終是溜進來的，不能留太久，被發現的話會給夏謙添麻煩的。」吳世娜提醒著道，「再聯繫吧，沒有什麼敏感字眼的話應該是可以直接短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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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知道了。」我也走到門旁，把燈與抽氣扇關掉，準備離開，「請放心吧，剩下來的這三個月內，我會盡力地以你的身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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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一等。」吳世娜喝止了正打算掛線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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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喚，讓我連手上的動作也停掉了，想要專心聽吳世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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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用與你的哥哥通一下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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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再次混入一片死寂，沒有一點雜音。

我眼前的燈鍵突然失了焦，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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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我已經按不住哽咽的腔調，只好任由它發肆於空氣當中，「再聯繫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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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掛了線，眼淚還是直線地向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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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忍不了嗎...

這種複雜的心情，夾雜著不安、恐懼、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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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捨而言，是未能足以面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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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眼淚擦掉，深呼吸了幾下。

然後，把練習生前的趟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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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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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再次向著同一個人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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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與劉夏謙聊得滿開心的那個男生，就站在趟門的外面，似乎恰巧想要進到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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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過於突然，所以讓我又再次嚇得尖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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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運動服、紅色帽子。

雕刻般的雙眼皮、適當的臥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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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剛才比較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像是沒有想到我會打開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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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姐姐，嚇到你了嗎？」連台詞也與剛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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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關係...」我也鎮定了下來，與眼前的人溝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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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男生的眼神飄到另一邊的樓梯，而不再與我對視，「快回去吧，被發現的話就會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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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故意逃避著我的眼神。

像是有什麼事情害怕被發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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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我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從剛才的通話回復平靜，跟著男生走出練舞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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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路帶著我走回到剛才的工作室，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明明，剛才他進入工作室時，與身為吳世娜的我還能好好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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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男生的臉色依然黯淡，「姐姐快進去吧，夏謙哥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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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很不好。

剛才，劉夏謙對他說過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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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反射性的拉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男生，想要把他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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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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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鬆開了拉住男生的手，「我只是看你臉色不太好，所以想問你有沒有關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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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男生也轉過頭來，但依然逃避著我的眼神，「我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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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氣氛，再一次侵略了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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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你到哪裡去了？」工作室的門突然打開，劉夏謙的聲音也從我的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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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與我站在一起的男生，劉夏謙也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般，呆呆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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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把姐姐帶回來了。」正當我與劉夏謙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男生便已經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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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了。」劉夏謙也假裝鎮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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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就先回去練舞了。」男生自動請辭道，「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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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劉夏謙揮手回應道，「短訊再聯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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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走遠了的男生，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劉夏謙拉了進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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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誰打給你？」劉夏謙把門關上，立刻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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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娜。」我如實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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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給你做什麼？」劉夏謙也像是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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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關於我的日常生活。」我走到剛才自己坐下來的椅子前坐下，「畢竟她也要生活，用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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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劉夏謙無靈魂的回應了一下，然後便坐到我的旁邊，「闡述日常生活，所以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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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知道的？

很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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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只要能唱好的話，就可以了吧？」我選擇不回應劉夏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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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前提是要能唱好。」劉夏謙也不為我轉移話題的反應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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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下定決心，拿起剛才被自己整理好在桌子上的歌詞。

然後，走到錄音器材的前方，把旁邊掛著的耳機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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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音樂看看吧。」我對準眼前的麥克風，輕聲地要求道，「我會試著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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