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二章 — 自殺未遂的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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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經紀人叫做閔熙碩，助理叫做李晟浩。晟浩的話，性格比較怕事，閔熙碩叫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而且如果告訴了他什麼的話，他會再告訴閔熙碩。所以，只與他溝通平常的事情就好了。要小心的是閔熙碩，他是個瘋子。經常會排世娜不喜歡的通告，例如到酒店聚會或船上派對作客。」劉夏謙解釋的語氣仍然保持冷淡，「...喂，你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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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一到宿舍開始，劉夏謙便已經坐在客廳的地上，與我對看著，一個勁兒地解釋著關於吳世娜身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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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繼續說吧。」我哽咽著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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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停一停嗎？」劉夏謙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從剛才開始都哭多久了？很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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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重覆拭著淚，「請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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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劉夏謙不打算按我說的那樣繼續話題，「到底是為什麼會是你與世娜交換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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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吸了一下鼻子，嘗試止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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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歉。」劉夏謙在車上半顫動的聲音再次出現，「聽好了，這三個月裡，給我放聰明一點，不要讓世娜的名聲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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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喜歡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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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得相信這種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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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去練習，要把歌唱好，星期五才能錄音。」劉夏謙繼續命令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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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膝，看著前方墊在茶几下的地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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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劉夏謙更是嚴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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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要啊。」我開始反抗著道，「我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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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你討厭還是喜歡。」劉夏謙無視著道，「而是在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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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的話，你怎樣逼我也是一樣的。」我也不退讓地回答道，「我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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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自己在世娜的身體裡，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劉夏謙警告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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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並沒有那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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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剛才想停下來，卻因為後面的念頭首先出現，而在我的話前便已經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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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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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呼吸聲都像是成為了噪音一般。

這個地方再次進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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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我不能選擇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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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人...憑什麼在世娜的身體裡？」劉夏謙的語氣開始加得更重，瞬間把安靜的氣氛劃破成了危險的氛圍，「...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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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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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知道自己會發現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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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正在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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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啊—！！」劉夏謙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我的身體強烈地抖了一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世娜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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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害怕。

這個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讓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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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眼淚從劉夏謙的眼中不客氣地流下，「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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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哭......？

因為吳世娜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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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說著這話，我的淚降下的速度更是快了，「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別的地方醒來；為什麼一有意識就要被一堆奇怪的事情圍繞著；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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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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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的自殺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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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痛苦、眼淚、盲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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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能夠完結。

以為在那個地方跳下去了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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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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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不屬於自己、卻又現實的世界。

說什麼要多撐三個月。

說什麼不能在這段時間裡再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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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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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維持著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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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但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只有，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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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寞，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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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哭著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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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自己頭髮，想要控制情緒，卻又不能控制住眼淚的人。

想要阻止自己發怒，卻又無力去改變現況而感到無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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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響起他剛才所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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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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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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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一定也很痛苦吧...？

吳世娜說過，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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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係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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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覺得哥哥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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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必須要收拾好這個狀態，把自己的情緒壓下來，來醫院把我帶走。

直到現在，才真的把自己的情緒爆發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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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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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讓我想到某一個人。

那一個，我最捨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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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這個份上，或許可以像現在這樣...

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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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

練舞室。

創作室。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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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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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逃，但又逃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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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眼睛，陽光已經隔著窗簾把房間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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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香港。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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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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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在下大雨的那一晚...

我駕駛到玉水站，沿著寂靜的馬路，走到東湖大橋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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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跨過橋欄。

就以那個抱膝坐著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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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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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再有知覺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女孩—凌心音的身體裡。

在旁邊的筆記中，我與死神對話了。

用那種『消失的書信』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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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在香港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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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恰巧地，雖然年齡差了三年，但我與凌心音的生日在同一天。

本來這種恰巧是不會足以導致我們有關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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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與凌心音，在同一個時間點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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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死神』的解釋，因為這種巧合並不經常發生，所以我們的靈魂被選了出來，成為『新懲罰』的試驗品。

作為『自殺罪』的懲罰，我與凌心音交換了身體，並要以對方的身份生存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內，如果我與凌心音任何一方再自殺，對方亦會立刻死去，並且靈魂會立刻消失，無法等待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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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無法再自殺。

因為...很不想這個女生再無法看到那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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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到那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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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發現了，我不是凌心音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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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屋時我把鞋子放到鞋櫃旁的動作開始，他就已經有了疑心。

在之後的反應、習慣中，他很快的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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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搞懂了狀況後，便像在考慮什麼似地細想了一會兒。

然後，告訴我『冷氣壞了』只是謊言，讓我去洗澡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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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沒有聽到什麼驚人的消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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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接受了自己的妹妹已經死去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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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起來，戴上眼睛，盡可能地睜開眼睛。

床邊的櫃子上放著正在充電的手機。

我再次用這個身體主人的身份解了鎖，看到了手機內的通訊軟件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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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一直使用的通訊軟件不同，這個通訊軟件的介面是由白色與綠色組成的。

而裡面，有著許多從不同群組傳來的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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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從凌心音的家來這裡的途中，已經看過這裡群組內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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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re-U』、『O Camp世代革命』、『青春Pink Pink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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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都是名字一看就很歡樂的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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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訊息傳得很多、很快。

很熱鬧的數個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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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的孤獨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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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似如此外向的女生，她心中的痛苦...卻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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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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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猜想別人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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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也很痛苦』。

而是，『比起痛苦，歡樂更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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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看不到其他人的痛苦。

甚至連痛苦的人本身，也隱藏起自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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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也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的痛苦比其他人更甚。

所以，更合理地對其他人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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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在這裡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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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累了。

累到，想要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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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結束掉一切絕望、逼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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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聆聽到這番心聲，死神便給了我與凌心音一樣的懲罰。

不讓我們的心願，如此容易地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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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床，看著床邊的書桌。

書桌上有著凌心音與她哥哥的合照，上方的櫃子整齊地排列著幾本關於『編輯』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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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凌心音來這邊住的頻率是頗高的。

甚至於床邊還放著一隻卡比獸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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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洗完澡後，客廳便已經沒有人，主人房的門也已經緊緊地關上。

沒能問更多關於他與凌心音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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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晚在他的房間中，看到寫上了『實習社工—凌鏡唯』的職員証。

雖然不知道這個姓氏在香港有多普遍，但始終是同姓的人，所以便猜測他與凌心音是親屬關係。

之後他在聽我說明時，也無意中承認了。

用那種，出奇地平和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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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嘅意思係...我阿妹佢，死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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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所擔心的那種反應不同。

沒有懷疑、不信、衝動、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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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情緒與反應，都在平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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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房中的冷氣關掉，打開了房間的門，一陣熱空氣立刻以極速撲來。

明明已經是十月，但與韓國八月的天氣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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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放著一包快熟燕麥片，還有新的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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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開了牙刷的包裝，進到洗手間裡，開始梳洗著。

好陌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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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要脫下眼鏡後再洗臉，或是看見鏡中的映像並不是自己...

種種的感覺，都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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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後，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電視機上掛著的年歷。

今天是十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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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補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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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家...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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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要上班嗎？

他的職業...是社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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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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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鞋櫃上的鐘，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十時半。

韓國時間是十一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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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謙...他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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