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八章 — 記憶庫之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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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知道要延遲拆線嗎？」劉夏謙從駕駛座看著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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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吧。」我搖了搖頭，看了傷口一眼，「算了，反正也只差幾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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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醫生不是說下星期一才能拆嗎？」劉夏謙嘆了口氣，「你下星期四就回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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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又不是即日回歸。」我說服著道，「放心吧，我以前也試過在受傷時跳舞，沒有想像中那麼難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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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瘋子一般的女人啊...」劉夏謙吐槽道，「這次舞蹈的難度不是增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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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練習時發現跟得比他們想像中好，所以直接多排了一個比較難的版本，用在主打歌的兩個版本上。」我向劉夏謙解釋著，「你們那邊呢？不是更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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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舞蹈比上次更難了。」劉夏謙嘆了口氣，「沒辦法啊，最近的偶像們都已經越來越會跳舞了，公司也不想我們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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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我嘆了口氣，「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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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沒關係了。」劉夏謙重覆著道，「倒是你，好好想想如果傷勢惡化的話能怎麼辦吧，你連報備都沒有做，出事的話公司也不一定要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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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注意的。」我承諾著道，「沒辦法啊，泰烈哥哥已經夠忙了，我不想加重他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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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還真是個瘋女人啊。」劉夏謙再次強調著，「在回歸前一星期才換一個沒有當過經紀人的經紀人，而且還是精神狀態未回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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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啊，我很信任他。」車在路旁停下來，我便看著旁邊的餐廳，「就是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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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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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裡。」劉夏謙嘆了口氣，「我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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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先回去休息？」我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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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劉夏謙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你三十分鐘內就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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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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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頭，然後被劉夏謙催促著下車。

下了車後，我便緩步走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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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劉夏謙讓我穿著這樣正式的晚裝來吃飯...

就像是要出席什麼頒獎禮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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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餐廳，侍應便已經認出了我，而且主動地把我帶到一個窗邊的二人位置。

一個黑色短髮的女人坐了在二人桌的另一邊。

我被侍應邀請坐下，然後也坐了下來，看著侍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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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女人，很有氣質。

白晢的皮膚，雙眼皮，高鼻。

穿著很斯文，臉上漂亮的輪廓上蓋著淡淡的妝。

雖然已經不年輕，但只看外表的話，是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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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餓，而且不知道你要多久才到，所以先點了吃了。」女人把叉子上的牛扒放到嘴前，「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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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反正你都已經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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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不太舒服。

就像是被無視及不尊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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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把熙碩辭退了？」女人咀嚼過後，又開始切割下一塊牛扒，「換成之前企圖自殺但被你救起的那個過氣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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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氣歌手。

她用的詞彙也讓人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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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為免被識穿，我也盡量把對話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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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任性啊。」女人再次把牛扒放到嘴前，「盡做些沒好處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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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說第一句話開始，便沒有正視過我一眼。

比起我，她看食物的時間要多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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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的聲音很熟悉。

好像在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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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了。」女人把牛扒咽了下去，「你把熙碩辭退，是因為他企圖強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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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本來還在回憶著她的聲音的我，立刻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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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是哪來的消息。

她為什麼能如此冷靜地陳述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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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的，他這麼沒有規矩，沒有錢又想碰人。」女人拿起紅酒，喝了一口，「但始終還是不應該因為這些事情而壞了大事，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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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沒有回應也好，女人也還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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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次有社長兒子看上了你？又年輕又有錢。」女人終於第一次與我對視，「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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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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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管理不了自己的表情。

只剩下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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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這個樣子還沒有？」女人的語氣非常失望，然後再拿起叉子，想把最後一塊牛扒吃掉，「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種事情在演藝圈中很普遍的。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小孩似的受到衝擊了，他們這些有錢人能看上你，你應該感到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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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啊。」我直接地表明道，「要跟自己不愛的人上床，我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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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tat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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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地指出自己的感覺的溝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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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不懂得如何了解別人感受，但希望能了解的人身上。

又或者，會像我現在這樣。

用來測試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懂得如何了解別人感受，或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沒有想過要尊重別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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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小到大。」女人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語氣卻是那般峰利，「都沒有說過一句『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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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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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尊重...

讓我想起自己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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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

我很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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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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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歌手啫？』

『你從來都冇話過自己想做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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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

我不是沒有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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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你們『選擇』沒有聽過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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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小孩』嗎？

我的感受，不需要被正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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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達成你們認為『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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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為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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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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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用這種什麼『為了我好』的糖衣...

包裹著那種一廂情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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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甜品我外帶就好了。」女人吩咐侍應的聲音，把我喚回到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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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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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交換靈魂時...

半睡半醒之間，我有聽過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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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無論如何，都要讓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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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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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碩啊，我說過多少次了？她可是搖錢樹，不能停止賺錢，你為什麼還要任由她昏倒？』

『...哼，但上去就像是這樣關心著一樣，但還真是可憐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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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熙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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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與閔熙碩的對話。

如此關鍵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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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像是我做錯事情的那樣？」女人輕笑了一下，「你應該要感激我給了你這麼好的身材和臉吧？還有，我可是辛苦地供養你學音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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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姐姐是那樣如此真心地喜歡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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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了吧？

其實，她的母親並不是因為她喜歡音樂才讓她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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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母親的工具嗎？」我的雙眼向著前方，微微失焦，「我的存在，就只是搖錢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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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了這話，笑得更開了。

讓我感到更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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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像小孩子一樣呢。」女人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語氣卻像是另一個人發出的那樣峰利，「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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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聽錯。

她說，『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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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工具。」女人像是害怕我沒能聽見的那樣重覆著，「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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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讓世娜姐姐學樂器，就已經是投資而已。

她又漂亮，身材又好。

如果連樂器也一併精通，她很有潛力，成為人氣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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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成功了的話，她的身價便能翻倍。

然後，為母親也帶來極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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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女人接過了侍應遞給自己的小袋子，「下次出來時，希望能聽到不會讓我失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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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了起來，我才看到她的身型原來如此嬌小瘦弱。

她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轉身走向門口，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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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我一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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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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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姐姐死的主因...

不是單純因為被企圖強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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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為她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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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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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兒當成工具。

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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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說，上次世娜姐姐感到『衝擊』。

該不會...是在上一次吃飯時才提起自己被要求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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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獲得了這種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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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吧。」劉夏謙看到了進入車廂內的我，「不需要三十分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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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知道了。」我黯然地看著前方，「世娜姐姐自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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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嚴肅地看著我，好像是在等待著我的答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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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交待著剛才世娜姐姐的母親對我說的話。

這就是交易後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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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局裡，親自了解到世娜姐姐的感受。

面對著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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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說，他其實有想過這個因素。

尤其是在我親身經歷被企圖強姦以後...

他便開始確定這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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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才知道世娜姐姐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已經離異。

父親本來想爭撫養權，但因為世娜姐姐的母親以死要脅他，所以他便無可奈何地放棄了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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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父親再婚，而且搬了到澳洲。

從那時候開始，世娜姐姐便很少再看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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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姐姐她，被當成工具一樣成長。

出於污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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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因為這樣，所以她的家庭中，並沒有與她價值觀相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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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她到底是怎樣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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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劉夏謙把車泊好，正想下車時，看到了仍有餘悸的我，「餓了吧？一整晚都沒有吃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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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我回應著道，把安全帶解開，「我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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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說過想吃紅薯披薩吧？」劉夏謙提及道，「我們點外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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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劉夏謙，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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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在關心我嗎？

不像劉夏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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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之後，就是凌晨時分了。」劉夏謙繼續建議著，「明天開始就要正式開始到處錄製節目，預備回歸了，到時候就沒有時間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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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不解地看著劉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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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裝一下，去超級市場吧？」劉夏謙微笑著道，「反正凌晨時分，人不會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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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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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提著自己很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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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還是不能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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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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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看著的人，是世娜姐姐，還是我？

對我，你有怎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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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負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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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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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想出答案來，劉夏謙的動作已經停止了我大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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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後把我拽了過去，輕輕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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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種，讓我的心跳能隨時停下來的動作。

讓我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倚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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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希望倚靠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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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放開了我。

然後，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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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即使只是輕言細語，但距離卻近得能就這樣聽見，「一直為了我與世娜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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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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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費心的人...

明明就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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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情緒都壓了下來，一直照顧著我的人...

明明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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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辛苦了。」劉夏謙的眼神非常真誠，「以後記得，就這樣做回你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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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還是不能立刻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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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夢想，是當歌手對吧？」劉夏謙反問著道，「那麼，以後，不管是剩下了多少時間也好，就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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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的眼中。

到底是工具、是吳世娜，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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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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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內響起來的名字。

寧靜的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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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要多聽幾次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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