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十八章 — 現實與烏托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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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超級漂亮的衛衣啊。」我又打開了另一個禮物盒，「這個你也有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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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粉絲好像給我們三人都送了。」主影邊收拾著被我丟到一旁的禮物盒，邊回答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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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撒，那麼我們能把夏謙哥哥的藏起來，然後穿情侶裝了。」我滿意地看著這件衛衣，把它放到沙發上，「Alright，N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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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謙哥的都已經送回宿舍了。」主影把剛才我放到沙發上的衛衣摺好，「這裡還只是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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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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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60受到的歡迎，比我們想像中的多出太多。

不論是我的粉絲，Palette的粉絲，Runner的粉絲，甚至還有其他本身不認識我們的粉絲...

都很關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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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雖然沒有正式發佈專輯，但我們三人的歌曲的音源，竟然攻上了音源排行榜的首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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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地，Runner將會出演明年出道計劃的新聞也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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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支持我們的喊聲越高...

我便越擔心，主影在明年出道計劃時會有多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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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明天才真的是聖誕節，禮物可能會更多。」主影繼續收拾著我亂丟的包裝及禮物，「而且，運送過程又未必能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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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收拾嘛，我們一起拆完再收拾啊。」我也再次勸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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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喜歡看到你拆禮物的樣子啊。」主影也重覆著剛才對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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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拆比較開心啊。」我搖了搖主影的手，「來嘛，一起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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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點的披薩到樓下了。」主影看著手機的訊息，「那麼，我拿完了再回來一起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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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了點頭，把銀行卡給了主影，「用這一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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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要用我的。下次再用你的。」主影一口拒絕道，「等我喔，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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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主影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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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擺明了，他就不打算讓我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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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啲錢都唔係你嘅。」後方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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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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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身...」我打量著Scarlett的紅白色服裝，「應該唔係聖誕老人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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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多管閒事。」Scarlett的臉也紅了起來，「睇嚟你都過得幾好啊，同權主影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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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好幸福。」我苦笑著道，「幸福埋最後呢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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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辦法。」Scarlett也嚴肅了起來，「你冇選擇令吳世娜嘅靈魂消失，就唔會有其他可以生存落去嘅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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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會咁揀。」我搖了搖頭，與Scarlett對視著，「我嘅生命唔會比其他人嘅生命更珍貴。如果要犧牲其他人嘅生命，至可以延續我嘅生命，咁我寧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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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係冇好下場。」Scarlett輕輕皺著眉，「吳世娜已經同你做咗唔同嘅選擇，而家你就算後悔都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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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姐姐。

做了不同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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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好。

只要能讓哥哥幸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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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靈魂永遠消失，我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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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我也微笑著道，「我已經喺呢三個月做咗好多嘢，改變咗好多嘢。我做到以前一路都想做嘅歌手，我可以喺舞台上面表演，我可以揭開到演藝圈嘅黑暗面，我可以救到一個生命可以好有意義嘅人嘅生命，我可以識到劉夏謙，我可以遇到自己生命中注定嘅人，仲同佢拍拖。做咗咁多嘢，我已經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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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要死去...

我也已經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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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嚟即使到死之前，你都要繼續呃自己？」Scarlett似乎不能同意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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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我選擇不正視Scarlett的懷疑，而喚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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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聲音依然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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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過，你係使者，你嘅存在意義就係要回收我嘅靈魂。」我的聲音中帶有遲疑，「但係，即使我嘅靈魂永遠消失都好，你都仲係Scarlett，唔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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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聽著我的話，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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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曾經好似你咁樣，因為唔知道自己存在嘅意義，所以失卻咗自己。」我的眼神開始失去焦點，「因為唔知道自己喺呢個世界上係唔係『必要』嘅，所以好想做盡一切可以獲得認可嘅事，去證明自己，去確實自己嘅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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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價值...

是唸書嗎？

是音樂嗎？

是創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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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些事情，其他人也能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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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需要有我這個人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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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呢三個月入面，我似乎明白到一啲事。」我繼續平靜地闡述著，「我因為接受唔到自己未死嘅事實而覺得無助；因為劉夏謙而覺得心動；因為佢嘅離開而覺得悲傷；因為救到泰烈哥哥而覺得慶幸；因為主影而覺得幸福。食到好食嘅嘢，我會覺得滿足；見唔到掛住嘅人，我會覺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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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聽著我的一字一句，似乎並不打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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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呢啲係我死咗嘅話就冇辦法感受到嘅嘢。」我說到這裡，再次與Scarlett對視，「原來，呢個就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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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因為想感覺自己仍然活著，而去傷害自己。

但是原來，只要我的感官不再被黑暗及空虛感所蒙蔽...

只要時間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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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想吃什麼，想去哪裡，想著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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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感受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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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話過，其實可能人嘅生命，本來就係毫無意義。而當人想自己可以活出一個有意義嘅生命，咁嗰個意義，就係由自己去尋找。」我覆述著道，「最後，只要你認為自己嘅生存係有意義，咁就係有意義。冇人可以幫任何人定義，呢個只係屬於自己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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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的聲音，此刻彷彿與我重疊著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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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生存，就係最終嘅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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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愕然地看著我，看來沒有想過我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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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唔好因為『生命嘅意義』而冇咗自己。」我搭著Scarlett的手，「即使我嘅靈魂消失咗，你仍然係你。你嘅生命意義唔係我，我只係你生命入面嘅其中一個過客。即使冇咗我，你都一定要好幸福咁繼續生存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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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深呼吸了一下，與我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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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使者，講咩生存價值？」雖然口裡這樣說著，Scarlett還是沒有縮開被我握著的手，「趁權主影未上嚟，我要同你講埋要講嘅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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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

其實心裡還是很柔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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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你嘅死期，得返幾日嘅時間。」Scarlett輕輕嘆了口氣，「喺死期之前，你可以許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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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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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可以係任何事，除咗想應該死嘅人唔死，同埋想改變歷史。」Scarlett繼續述說著，「願望只可以許一次，許完之後就唔可以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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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無啦啦會有願望可以許？」我不解地看著Scarlett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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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原因。」Scarlett平鋪直敘的回答道，「第一，係因為你哋兩個喺呢三個月入面，祝福咗我哋都冇諗過可以祝福到嘅數字嘅人；第二，係因為你哋喺呢三個月入面對世界帶嚟嘅改變，係神所喜悅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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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最後，還是離不開這個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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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兩個』...」我重覆著剛才Scarlett的用詞，「所以，係我同世娜姐姐都有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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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Scarlett簡潔地回答道，「吳世娜已經許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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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姐姐...

這麼快就已經許了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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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有許多我並不知道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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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主影就到，我要走。」Scarlett輕輕抽出被我握著的手，「當你諗好許咩願嘅時候，就再召喚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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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Scarlett。」我拉住了Scarlett，不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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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Scarlett也與我對視著，「佢就嚟出l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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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係聖誕飾物套裝啊，fans送嘅。」我把剛才拆了的其中一盒聖誕禮物遞給Scarlett，「襯返一set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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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t猶豫了一下，然後我把禮物強塞了到Scarlett的懷中。

聽見門外輸入密碼的聲音，Scarlett也顧不了那麼多，連著禮物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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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主影把門推開，便看到了望向Scarlett消失的方向的我，「你在看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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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向主影，把他手上的碳酸飲料接過，「來先吃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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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心不在焉啊。」主影觀察著我，又看了禮物堆，「你剛才沒有拆禮物，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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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

我該哪裡說起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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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我輕輕呼了口氣，「聽見了『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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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把Pizza放到桌上，然後呆呆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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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我也把飲料放到桌上，「為什麼...『神』要讓我們相遇，又要讓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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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看著我的眼神...

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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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主影輕聲述說道，「神說過，祂的意念高過我們的意念。我無法估計祂的想法，只能相信祂有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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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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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懷疑過，神為什麼要讓我與世娜姐姐多活三個月。

說是『新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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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影卻說，那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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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我們感受被愛的機會...

是讓我們感覺活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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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給了我們機會後...

又要拿走我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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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曾經說過，『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主影認真地看著我，「我想...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無數的生命逝去，而這些離逝，未必能成為許多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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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逝。

本身就不是一種祝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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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我倒過來想了？

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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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離逝，便應該有如出生一般，是這個世界上的一種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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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在靈魂交換前，自殺的事實，對其他人來說是一種惡耗。」主影繼續猜測著，「可是，於靈魂交換後，你振作了起來，獲得了祝福，而且祝福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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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祝福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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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Scarlett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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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係因為你哋兩個喺呢三個月入面，祝福咗我哋都冇諗過可以祝福到嘅數字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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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係因為你哋喺呢三個月入面對世界帶嚟嘅改變，係神所喜悅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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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世娜姐姐，於交換靈魂，打起了精神來之後...

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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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一顆麥子。」主影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落莫，「雖然會死去，但只要你能發揮自己的影響力，那麼即使死去，你也能為這個世界帶來無盡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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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揮了嗎？」我也直直地看著主影，「我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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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主影走到我的前方，「充份地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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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我也微笑了起來，「那麼，即使死去，也好像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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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可能只要能活下去的話，就能祝福更多生命。

可是，我必須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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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啊。」主影吻了我的額頭一下，「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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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也摟住了主影的腰，「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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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第一次，對著凌鏡唯以外的男生說這句話。

可是，我必須讓你記得，我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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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主影說完了這話，又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凌心音，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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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赤裸裸的告白。

讓我感到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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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憑什麼...」我與主影對視著，眼框開始濕潤，「能獲得你這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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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是凌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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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如此低沉...

卻一字一句地刻進了我的心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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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注定的人。」主影緊緊地抱著了我，「你配得...獲得我全部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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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主影。

如果我的人生中做了什麼好事，而累積了運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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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能夠遇上你，應該已經用完了我這輩子的運氣了。

不，還有上幾輩子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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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此完美...

讓我不想相信，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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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會變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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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想聽那個啊。」主影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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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我也開始習慣這個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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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主影低沉地呢喃著，「的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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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為什麼要聽啊？」我不解地問道，「你又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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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通常用母語說的話是最真心的啊。」主影也微笑著解釋道，「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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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愛你』，『我喜歡你』意外地才是廣東話中更可愛的話啊。」起碼我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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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喜歡你』的廣東話怎麼說？」主影想了一下，「說給我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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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一下。」我也微笑了出來，故意推拉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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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嘛，我想聽啊。」主影開始撒著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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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我還是沒有輕易妥協，「離別的那天，作為離別的禮物，會對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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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

要留下最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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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即使往後，你想起我這個人...

也請你必須要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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