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十三章 — 門外，門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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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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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又是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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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話唔凍。」我笑看著身旁的凌鏡唯，「唔凍啊家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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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嫌我煩。」凌鏡唯不滿地看著我，「我擔心緊你啊，成日都冇咩點講過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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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從昨天見完夏謙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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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其實，是見完心音之後開始。

我與凌鏡唯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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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好像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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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心音給我看那張照片的時候...

我有印象，我在別的地方看過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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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第一次與凌鏡唯到西貢，知道心音因為救人而被玻璃割傷的那一天。

我進入了凌鏡唯在本家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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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牆上有幾幅相架，每張相片中也有凌鏡唯的樣子。

當中某個相架中，放著青澀的凌鏡唯與一個女生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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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張照片，讓我尤其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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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與心音讓我看的照片中的女生...

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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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瞓啊嘛。」我立刻編了一個答案，「呢幾日都冇咩點瞓到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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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發的決定太匆忙，我們來不及訂別的飯店。

除了心音來的那一晚之外，其他日子都已經沒有再多出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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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我這幾晚幾乎都與凌鏡唯睡在同一個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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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分開了的床，但還是讓我感到緊張與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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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我怎麼能睡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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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日喺飛機度瞓多啲啦。」凌鏡唯也理解了我的難處，「同埋我哋今日返去再問下有冇人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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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點了點頭確認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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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十分。

當時凌鏡唯問我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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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了夜市與放天燈。

於是，凌鏡唯真的安排了一天，陪我在日間時間放天燈，夜晚再回市區去逛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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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要趁這天拍一段旅行的片段，回去後直接扔給Aron他們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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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㗎啦。」我拿著手上的鏡頭，向凌鏡唯報告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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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啦。」凌鏡唯也同意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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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係音音。」我看著鏡頭打了招呼，再拍向凌鏡唯，「呢個係音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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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大家好，我係音音哥。」凌鏡唯也笑著向鏡頭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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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家都好想見佢，所以就趁今次同佢嚟台灣旅行嘅時候一次過拍埋。」我看著智能手錶上的畫面，「我喺隻錶度唔係好睇到色，我個頭係唔係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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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甩哂啦。」凌鏡唯邊與我並肩走著邊道，「MK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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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就會變成MK哥。」我也笑著接話道，「好似真係好金囉，不如返去香港你幫我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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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咩？」凌鏡唯看著我的頭髮，笑得更開了，「幫你剷哂佢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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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勁衰囉。」我把鏡頭拍向凌鏡唯，「你而家著緊呢件衫係邊個買俾你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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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仲買咗件大衣俾我囉。」凌鏡唯也立刻不滿地看著鏡頭，「香港著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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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唔聽到？」我把鏡頭轉了向自己，獨佔著畫面，「呢啲阿哥勁差囉，點解你哋會想見到佢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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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聽了我的話，也試著搶過鏡頭解釋。

我與凌鏡唯在路上打鬧著，二人都開始能自然地對著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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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在鏡頭前完全不會是這樣的人的。

但是，不用受到『吳世娜』的身份的限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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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能做自己喜歡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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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買咗天燈啦。」我在凌鏡唯買了天燈後向著鏡頭報告著，「其實佢有啲咩色係咩運，但我哋完全冇理囉，只係因為我鍾意粉紅色，音音哥鍾意藍色，所以我哋就買咗呢兩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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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嘢啦。」凌鏡唯催促著道，「唔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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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惡囉。」我再次看著鏡頭投訴道，「寫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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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凌鏡唯感到荒唐的笑著，「邊個話想放天燈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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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笑著承認道，「你好唔想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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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又唔係。」凌鏡唯也笑著回應道，「點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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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我好似冇咩願望。」我苦惱地看著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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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啲人subscribe呢個channel囉。」凌鏡唯建議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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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啱啊，你快啲幫我寫啦。」我笑著使喚著道，「欸，有啦，我希望音音哥可以對我再好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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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仲對你唔夠好？」凌鏡唯笑得更開了，「已經成日俾你勞役啦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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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幫我染頭髮又唔肯。」我立刻反駁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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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行過嚟啦。」凌鏡唯似乎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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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我也沒有戒心地踏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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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凌鏡唯把他手上的畫筆往我的頭髮劃了一筆，「染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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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啊—！！」我立刻反抗了，然後厭惡地看著凌鏡唯，「喂啊，好難洗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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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要染啊嘛。」凌鏡唯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幫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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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幼稚囉。」我不滿地看著凌鏡唯，然後用手上的筆在凌鏡唯的臉上劃了一筆，「回禮，幫你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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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凌鏡唯也立刻笑著反駁，「哪，有嘢就慢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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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一邊笑著鬥嘴，一邊讓字充滿在天燈與彼此的臉上。

在放天燈前，我們二人已經處於滿身瘡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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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數三聲就放手喔！」旁邊的店員一邊替我們拍攝，一邊指示著道，「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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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凌鏡唯聽著指示，然後整齊地放開了天燈的底框。

在我們的破壞後變得毫無美感的天燈，卻點亮了已經開始變暗的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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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凌鏡唯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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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感。

能夠跟你這樣一起來哪個地方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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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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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來的目的只是要見心音也好。

能夠被你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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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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