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曹地府的孟婆爺 - 第四十六章浮生若夢

冥王現了本相，雖說是暴露了自身，但戰鬥能力也大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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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該是鮫王欲刺囊袋的行為真真惹怒了他。冥王不由分說，從孟婆手裡拿過了原先給他的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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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閣下……」孟婆訥訥喊他，但冥王不同以往，沒有分毫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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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饒有興致地看他。下秒，冥王就一劍挑飛身側的兩個鮫人，將他們的身軀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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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噴灑在鮫王的臉上，他卻是狂喜，笑道：「不錯嘛，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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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鮫人四處逃竄，卻是一個個被冥王追殺，不是被刺穿心臟就是腰斬，人身和魚身徹底分離，魚尾也還擺動著，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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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殺完了其他的雜碎，正要一步步接近鮫王，宮門突然被誰給踹開了。孟婆猛回頭一看，竟是天帝和天犬，也同樣是失了鮫人樣貌的化形，卻是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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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闖進來的？」見這四面楚歌的情形，鮫王才完全失色，吼道：「外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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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外頭的那些廢物嗎？」天帝莞爾，手提起一顆鮫人的頭顱搖晃，道：「在這呢，要過來驗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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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啊，以前可是歷經沙場的戰犬呢。」天帝將手上的頭顱隨手一丟，又笑著替天犬抹去了臉上的血痕，似乎是很是驕傲，道：「你那些繡花枕頭一樣的下屬，根本完全不夠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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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說完，又看向鮫王，道：「或許，你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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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鮫王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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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小白。」天帝拍了拍天犬的背脊，在牠耳邊低聲道：「去撕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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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犬聽令，一個箭步上前，精準地狠狠咬上鮫王的脖頸。鮫王根本來不及閃躲，被推翻在地，鮮血從天犬的尖牙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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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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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釋放電擊，但天犬根本不鬆口，手指化出利爪刺進鮫王的胸膛，疼得他絲絲抽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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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還在從雙劍的劍鋒緩緩滴下，冥王垂眸看著眼前廝殺的場景，轉頭對天帝說道：「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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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會抓時間吧？動物一樣的傢伙，就該交給動物去打，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天帝笑著來到兩人身側，先是掃了眼滿地的屍首、昏迷在地的如澄，又看了眼周身黑氣的冥王，不禁失笑，道：「你們這裡怎麼那麼狼狽？連本相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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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本相，但孟婆覺得眼下的冥王卻顯得莫名陌生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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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了。」冥王說道，停頓了一會，再次開口：「這次多虧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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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明顯一愣，才又笑道：「真難得你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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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召來了水柱，又拿劍去刺天犬，但鮫王先被咬了脖頸，已經落了下風，根本刺不中要害；而天犬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鮫王刺穿他的身體，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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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犬的利爪生得極長，在鮫王身上留下了好幾道痕跡，每道都深的見骨。天犬又去攻擊他的魚尾，就像人類一時間失去雙腿般，鮫王失去平衡，大幅度失去了在海裡的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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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開口囑咐道：「小白，留一口氣，半死不活就行了。後續回仙京還會有其他人要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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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犬沒空回話，但定是聽進去了。孟婆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又想起那次溺水也是，大家都是靠著天犬救上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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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一邊內心感嘆天犬的厲害之處，一邊扶額感嘆，真是神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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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擔憂地向天帝問道：「天犬也受了很多傷，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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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閉著眼睛，道：「回頭我再給牠擦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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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無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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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鮫王愣愣躺在地上，周身是血，眼神呆滯地看著宮殿的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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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撫掌，向冥王道：「傳音應該是恢復了，你快聯絡智多星他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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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歎氣，道：「知道了，我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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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犬渾身是血來到天帝眼前，經歷了方才那場廝殺，不只耳朵和尾巴，尖牙和利爪也一齊化形出來了。天帝抬手摸了摸牠的臉，表揚道：「做得真好，好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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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天犬的尾巴晃了晃，還是一如既往地容易開心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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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去晃醒如澄，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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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鮫王躺在血泊裡，大喜，但定睛一看發現這貨居然還沒死，就伸手去搖晃孟婆，嗔道：「你們怎麼沒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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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被晃的眼冒金星，斷斷續續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因為上面好像還有人要辦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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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依舊盯著穹頂，卻是笑出了聲，問道：「如澄啊，你那麼想要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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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鮫王不看他這邊，如澄還是白了他一眼，道：「你剛才也對我下的死手啊，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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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嘴邊溢出了破碎的笑，否認道：「我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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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反譏道：「還敢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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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可是能殺了之前那個鮫王。但你剛才，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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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說完，又哈哈大笑，像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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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他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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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王笑完，默默地流下了滴鮫人淚，晶瑩剔透，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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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啊，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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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拾起了地上的劍，方才這劍沒能刺穿裝著魂魄的囊袋，卻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臟，自我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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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啞然，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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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要死，早知道本座方才就不讓小白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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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天帝替天犬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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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留在了鮫淵，其他人回到那座充作整頓的孤島的岸上，智多星和風水師徒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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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還是一如既往地有活力，道：「兩位殿下、孟婆和大狗狗，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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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也上前作揖，算是招呼了；孟婆跟在雙皇身後，也作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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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搖著扇子，道：「陛下啊，幾天沒了消息，可真讓人著急，我一收到冥王大人的傳音就趕過來了！咦，那個傳說中惹事的鮫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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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換回了本相，瞇著眼睛笑道：「那個廢物他自盡了，他其他的同伴也都被我哥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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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搖扇的手停了，頓了頓，才道：「是麼，那都死了也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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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不服，對著天帝道：「你分明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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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一臉無辜，道：「關我什麼事呢？那是小白動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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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環胸，道：「放眼仙京，誰不知道天犬是你的忠誠走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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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莞爾，頷首道：「多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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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收了扇子，用扇柄分別抵了冥王和天帝一下，道：「好了，你們倆兄弟，別鬥嘴了。死了就死了唄，難不成還能起死回生去辦他啊？先想想鮫淵以後該怎麼辦吧，誰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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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擺手，道：「我不知道啊，我管地府的。我只負責把這次撿到的魂魄帶回地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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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又看向天帝，天帝對他回以微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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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扶額嘆氣，道：「哎，知道了。回頭老夫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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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笑道：「那就麻煩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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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陛下你麻煩我。」智多星似乎很不開心，他拎了下水仙的後襟，水仙也不反抗，略微尷尬笑笑。智多星睨著他，道：「是這小子麻煩到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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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低著頭說道：「師祖……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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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嚴肅地道：「你這怠忽職守的傢伙，該抱歉的對象不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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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冥王大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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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御風靈看著不忍，上前拍了拍智多星，勸道：「好啦，先生，水仙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已經罰過他禁閉了，就饒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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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也睨了御風靈一眼，罵道：「說到底，這件事也有你這做師父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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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眨著眼睛，不解道：「關我什麼事啊？我掌八風又不控四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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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啐道：「你凡事都太放縱了，沒個做師父的樣子！事事都要老夫去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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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口沫橫飛，惹得御風靈捂耳朵去了，所以智多星又去扯他耳朵。這時，天帝戳了戳孟婆，低聲道：「你看吧，就說他老頭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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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回頭，道：「陛下，我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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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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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乾笑兩聲，忍不住將視線飄向冥王。若在以往，冥王這時肯定是站在他身旁，同他說笑的；如今卻一聲不吭，也離孟婆站的位子有些許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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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垂眸，想來冥王是在躲避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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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事情是圓滿落幕，但總覺得心裡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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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疼惜地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朵，靈光一閃，開口道：「對了，今日風水觀裡有謝神戲！一齊去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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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本意大抵是想熱鬧熱鬧，所以水仙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呢，也算是我給幾位殿下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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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天帝直接拒絕，他摸了摸天犬，一摸就摸到了已經凝固的血，道：「本座得帶白白回去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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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也擺手謝絕，道：「老夫也得回仙京善後此事，不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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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略感可惜，抬頭又向冥王問道：「那地府的幾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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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拿出那裝著魂魄的囊袋，道：「我要帶祂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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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御風靈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孟婆見狀，忙道：「我、我跟你們去吧？我沒什麼別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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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又抬眸，恢復了精神，道：「孟婆，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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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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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御風靈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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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心想，反正冥王也正在躲著自己，一起回地府也必是一路尷尬，相對無言。不如應了風水師徒的好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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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微微一笑，道：「那就我們三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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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分開了路線，孟婆跟著風水兩人乘船走了；天帝、天犬和智多星乘著祥雲一路向仙京；只有冥王，孤身往地府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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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忍不住回頭望他滿是黑氣的背影，覺得略顯落寞，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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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完全見不著冥王的背影，孟婆才停止一步三回頭的動作，默默待在船尾。御風靈在最前頭搖頭晃腦，很是高興的樣子，孟婆思索一陣，還是開口問道：「御風靈、水仙，我能請教你們一些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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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大方地道：「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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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淡笑著回應道：「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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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思考了會措辭，道：「通常來說，化形依舊是肉身，對吧？因為我看天犬化作半人型，還是傷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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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水仙點頭，說道：「神仙只是癒合能力比凡人好點罷了，何況天犬只是靈犬而已，自然更是要花上比較多時間療傷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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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頷首，道：「希望回仙京那靈力充沛的地方，牠會好得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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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迂迴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想冥王那個型態果然並非是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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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又道：「對了，之前御風靈生宴上見到的那些舞妓，她們跳的可真好。是哪個宮的小神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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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搖頭，澄清道：「那些女郎不是小神官，只是紙紮娃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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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娃娃？」孟婆歪頭，揣著明白裝糊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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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耐心地幫忙解釋道：「左不過是用紙扎成的空殼罷了，沒有七情六慾和五感。那回你在御風殿上所見的紙紮娃娃，只是用來獻藝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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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如此有趣？」孟婆佯裝驚訝，又接續問道：「那豈不是用針刺它們一下，就會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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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忽地笑道：「會啊！我有戳過，整隻都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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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說你沒事戳它幹嘛呢。」水仙眉眼彎彎，笑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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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唄。孟婆這問題不也是覺得有趣才問的嗎？」御風靈兩手都墊在自己頭上，一副恣意少年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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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有趣。」孟婆笑著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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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有趣。冥王閣下為何要鑽進紙紮娃娃裡，聲稱是化形呢？冥王自己又不是不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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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何在地府的時候，要扮作引渡人，假裝作紙紮娃娃同自己多次地交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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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他那時要孟婆不許聲張他的存在。畢竟放眼仙神界，大概只有他這個失過憶的孟婆無法一眼看出他拙劣的表演，真真是太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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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親眼所見，看著黑氣從傷口處竄出，冥王的整條手臂在孟婆手中快速地乾扁下去，孟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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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現下遠離自己，大概率也是心虛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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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覺得整蠱自己很有趣嗎？可又有趣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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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在內心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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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閣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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