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同人 - 【羿恆】昔與今

「大哥！等等我啦！」

熟悉的叫喊聲由小漸大，羿知道自己這下子又沒辦法耳根清靜了。於是，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小不點邁著雙腿奮力的跑向自己。

「終於追上大哥了！」

恆站在羿身旁氣喘吁吁，紅通通的臉上仍掛著燦爛又可愛的笑容。她緊緊抓住羿的衣角，深怕下一秒大哥再次跑走。

「不用跑那麼快，我不是站在原地等妳了嗎？」羿嘆了一口氣，輕輕用手指戳了戳恆的額頭，後者不滿的鼓起雙頰。

「那是因為大哥每次都會馬上跑掉，我跟不上嘛！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緊緊抓著大哥！」恆用雙手將羿的左手臂抱在懷裡，死也不肯放開。

「真是……這樣我很不方便看書耶。」即使嘴上這麼說，羿也沒有甩開恆，他的眼底甚至泛起了幾不可見的愉悅，任由妹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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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次回來也不待久一點嗎？我們全家已經很久沒聚在一起吃飯了……」

昔日的小不點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不再像以前一樣魯莽，而是站在了門口望著即將要離開的大哥。

「下次吧。」才與爹娘鬧過情緒的羿表情裡仍然帶著氣憤，但一見過恆溫柔的微笑，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恆張了張口還想多說些挽留的話，但最後只是朝羿揮了揮手道別。

恆知道羿是為了所有人在努力研究存活辦法，所以她才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任性的四處跟隨他。

支持大哥最好的辦法，就是待在原地，等著總有一天他會回到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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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跟大哥走吧。」

羿向恆伸出了手，鐵定下一秒她會開心的抓住自己。可是她卻用雙手，將羿的手給收了回去。

他盯著被收回的手愣了一會兒，再看見恆臉上仍然掛著一貫的微笑。

「大哥，我要留在蓬萊。」她繼續接著說，「如果天禍是場天意，那麼我不想逃避。」

「妳在說什麼傻話？」羿瞇起了雙眼，伸手抓住了恆的雙臂，「我這麼努力研究科學，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恆愣怔怔的看著羿發了好大的脾氣，被抓了雙臂疼痛，她卻沒有出聲制止，仍然堅持己見，「大哥，我認為生死本是一體，最終我們將會回歸天地，而不是消失……」

「住口！」羿抓緊了恆雙臂的手更加用力，「只要妳隨我上新崑崙，就不用再懼怕天禍了！大哥保證妳絕對不會有事……」已經失去了爹娘，不能連妳也失去。他心想。

「可人終有一死，我想在大道裡走完最後的路程，不在新崑崙，就在蓬萊。」

羿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從前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不點，如今不再追隨著他的身影。

這讓羿的內心竄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讓他不由得口出惡言。

「妳如果這麼想留在蓬萊等死、像其他歸道者一樣腐爛的話，」他鬆開了恆的雙臂，「那我寧願當沒有妳這個妹妹。」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恆被他的話傷到，眼裡充滿了震驚與悲傷，「我只剩你了……」

「反正啟航前我會再來接妳。」羿別過了身子，回頭看了恆最後一眼，看見她紅了眼角、抽著鼻子，立刻別過了頭，「妳好好想想。」

不管恆最後的打算如何，羿都會將她帶上新崑崙，不管是用綁的用騙的——他都不會讓妹妹無助的邁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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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從沒有理想中的美好。羿最後沒能將恆接上新崑崙，在他內心裡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痛。

一封封五百年後才收到的信，他只敢聽一遍，也沒有任何回話。

直到恆寄出了最後一封信，他才意識到長久以來深信不疑的皆為錯誤，決意終結一切。

在混亂間，他似乎看見一片淺亮色的花海。

恆就站在不遠處，朝他伸出了手。彎起了眼眸似乎說著——

『大哥，我哪裡都不會去。』

從小都是羿等著恆追上來，這次換他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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