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浮世錄（漫才師篇） - 第十七章

「你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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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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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帶著拳套的雙手互擊，二造之間的戰鬥氣氛蓄勢待發，後頭的康康見狀，連忙大喊：「你騙我？你不是冷靜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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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冷靜啊，康康。」阿達側過頭，視線依舊鎖定太田身上，目光冷冽。「壞孩子就該好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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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保母，來教教我。」太田臉上輕蔑依舊，但明白對方懷有怪力，刻意後退一步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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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不再多說，腳下一踏，倏地衝向太田，拳套泛著銀光直擊對方胸口。然而，太田雙臂交叉胸前，硬生生擋住這擊。巨大力量在兩人之間激起一陣氣浪，地面甚至因為衝擊餘波而裂開幾條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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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有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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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語氣裡透著幾分讚賞，下秒身體伏低，揮拳直逼阿達左腹部。阿達敏捷往右閃開，卻發現那只是佯攻，真正瞄準位置是他的面門，意料外的拳頭從左方重重揮來，阿達拚了老命扭腰並抬起雙手，總算成功防禦太田的奇招。但那股力量迅猛且精准，他因此飛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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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維持防禦姿勢數秒，拳套後突然爆出一片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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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康康緊握著折扇的指骨發白，強壓自己內心欲衝上幫忙的想法，他非常明白此時插手只會打亂搭檔的節奏，而且很有可能被秋後算帳。那可是以力量聞名的鬼族啊！打不過就找幫手又不會很丟臉。到底有多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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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半張臉都是血的阿達說，嘴角卻顯示出正在享受的上揚。「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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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收回拳頭，站在原地怒視著阿達，乍看將要陷入狂暴，實則暗地評估對方傷勢是否不如表面嚴重。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二造陷入短暫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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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動手了？」阿達徒勞地用手背抹去臉上血跡，笑容有些猙獰。「別告訴我，剛剛那一下是你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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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田回答得乾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越發火熱。他深吸一口氣，繃緊的右臂肌肉膨脹數倍不止，阿達見狀蹙眉，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壓迫感，這次攻擊顯然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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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搭檔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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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要我幫忙了嗎？」康康小跑步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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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太田這傢伙認真了。如果不一起動手，我可能真的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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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喉嚨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雙手緊握折扇，開始匯聚力量。他的折扇逐漸泛起白光，彷彿《星際大戰》中的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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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也無妨。」太田大有一次收拾紅方兩大主將的主意，冷笑一聲，猛地衝了出去。達康不敢大意，高度警戒青鬼任何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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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拳頭直擊揮來，阿達頓時體悟老孫當年被佛祖五指壓頂的感受，阿達壓下畏懼迎拳而上，雙拳硬碰硬，爆出類似骨頭斷裂的巨大聲響。兩股力量的衝擊波直接將周圍的碎石震飛，逼得康康不得不以折扇擋開飛濺而來的石塊，預計的搭配攻擊被強制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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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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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咬牙硬撐，嘴角依舊掛著倔強的笑容。他趁著太田第二拳揮來的瞬間，身體向左一閃，拳套猛地瞄準對方肝臟部位的破口。可惜那是太田刻意露出的破綻，他硬直的左肘違背物理法則突然彎曲，倏然往下，想要模擬鬼神的『金剛角』粉碎阿達右拳——揮空，阿達被康康即時拉回，堪堪避過右手殘廢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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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田殺招不停，後腳發力，身體低伏，整個人化作一道狂暴的箭矢，以美式足球衝姿猛撞而來。前面阿達雙臂交叉，後頭康康的手由抓改扶，試圖一同抗下這股衝擊。然而，迎面而來的太田宛如脫韁野獸，氣勢洶洶，兩人根本無法匹敵，被撞得四腳離地往後退飛，身體交纏有如滾草團滑出數十步，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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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康並肩躺在地上，胸膛急促起伏，渾身劇痛的他們幾乎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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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阿達。你們的表現不該只有如此。」太田氣息平穩，彷彿剛剛連暖身運動都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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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道紅色殘影自後方出現，太田頭也不回舉臂格擋，偷襲者竟是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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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不意外。」反而三木很意外，剛剛可是用全力往死裏打，他居然一步也無法撼動。這就是真正的鬼族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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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平淡回應：「你演技不錯，但瞞不過十多年的搭檔。以為我不知你在對抗賽刻意放水嗎？否則達康他們怎麼可能撐到最後回合。」這時，廣播再度響起雷特的聲音，他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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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可別忘了你的女兒還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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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身體一僵，臉上露出罕見的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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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碰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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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木製豎笛在彼得潘指間旋舞，漫不經心地說：「三木的女兒早就不在你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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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雷特沉默一陣後，惶急道。「她明明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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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間？」彼得潘揚起豎笛搖了搖，輕笑著。「真抱歉，那是我的小手段。既然我能把人轉移走，弄個完全一樣的房間，不過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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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那頭陷入靜默，似乎正在確認說詞的真實性。然而回想彼得潘神出鬼沒的本事，明白對方並不是在說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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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你背叛我。」雷特陰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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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受你雇用，只是剛好部分目的一致才合作。更何況，」他有意看了太田一眼，「一面倒有什麼好看？勢均力敵的拉扯戰才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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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你背叛我？」太田憤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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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搖搖頭：「我幫誰都不對，但你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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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太田顯得消沉，「既然這是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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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三木立即感覺自己被高速列車撞到般，全身疼痛地躺在地上，直到他看見原先太田站立的位置只是殘影，才發現自己被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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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我全力沒有散架，到底還是一半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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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にいさん⋯⋯戻ってき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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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もう遅いよ。君がボケを奪ったときから、俺はもう君が知っている太田じゃ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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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うし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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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うして？」太田略微激動起來，似乎想讓在場其他人也明白自己理由的說起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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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在還沒跟我相遇前，三木是吐槽役嗎，後來我們前後加入吉本興業後開始成為搭檔。我們嘗試了各種風格搭配，本以為我能當裝傻，結果老闆覺得卻三木比較好笑。你們能想像身為あお的我想成為アホ，卻因為一句話而沒辦法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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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時候已經那麼討厭我，為什麼還願意跟我一起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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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本土的團體太多，太多對手，我們根本就無法成為TOP。所以在聽到你說要來台灣發展時，我就想既然本土不行，那或許過來會有很大的機會。結果我抱著憧憬來到台灣，結果卻不是我想得那樣。知道嗎達康，我很嫉妒你們，還有那些比我們有名的後輩，我們在這邊耕耘了十年，結果你們把我們的技術偷走，還佔盡主場優勢，結果在台灣我們的地位跟在本土比起來根本高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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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說，赤鬼象徵貪欲，青鬼象徵憤怒。但深究其原因，三木只是過於渴望愛，以至於他對所愛之人的每個決定都顯得優柔寡斷。而太田則是因為自卑而衍生負面情緒，導致他對於每件事都感到異常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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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太田轉頭，看見阿達被康康攙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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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身日本，肯定有感受過第一線的壓力，每次上台就像上戰場一樣，與好友或夥伴用名為漫才的利刃互相廝殺。儘管不同背景，但我們都是追求搞笑極致的同類人，你怎會覺得來台灣後會比較溫和？對於能增進技藝的機會怎麼可能還溫良恭謙讓？我很抱歉曾笑過你門牙很開，但唯獨這件事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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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痕，眼神溫柔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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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或許你會覺得我在狡辯，但我從來沒有背叛你。我只想幫忙找回你失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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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是因為失去什麼才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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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微微低下頭，像是下定決心似地說：「不是因為你失去，而是因為你拒絕承認自己的價值。你從來不相信自己的搞笑能站上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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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變成鬼族的漫才少爺中文變得超好嗎？」康康掩口悄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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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氣氛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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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太田怒不可遏，青鬼的憤怒徹底壓倒了原本的人性。他雙手一揮，周圍空氣開始震動，力量宛如烈風席捲，讓現場其他人紛紛舉臂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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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三木！」太田的聲音低沉卻充滿殺意，「你又知道什麼？在台上成為ツッコミ的我，台下卻什麼也不是！你只會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自顧自地表演，自顧自地成家，我呢？我才是那個被留下不得不背負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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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還背負什麼？」三木直視太田，「是觀眾的期待，還是你對自己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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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うるさ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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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浪潮狂怒，揮出有如小型導彈的右拳，突然一陣射擊聲爆出，他無法躲避只好遮掩要害，四肢因此中了不少子彈，頭上其中一角也被打斷，藍血正從傷口潺潺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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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用飛行武器犯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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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規定禁用嗎？」臉沒擦乾淨仍殘餘些許血跡的阿達表情猙獰：「總之你聽我說康康，這個比紙扇好用太多了。」他高舉『Benelli M4 super90』，並開始哼唱。「『我噠噠的槍擊聲是美麗的錯誤』⋯⋯」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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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射擊與瘋狂笑聲編織而成的旋律，康康耳中彷彿冒出『Bob Dylan』《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g》的菸酒嗓音，他終於想起那歌曲來自《守護者》裡的『笑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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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底誰才是反派啊？」康康扁眼看著咬著pocky棒的搭檔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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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強大如鬼，遇到現代武器還是得明哲保身。太田狼狽地逃進一處隧道，背後傳來持續緊逼的槍擊聲。每一下都像鼓槌敲擊在神經上，他咬緊牙關，用手按住不停滲血的傷口，藍色血珠順著指縫滴落，灑在地上，留下清晰的逃跑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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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別跑了！」阿達持續追擊，「別浪費我的子彈，也別浪費你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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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中途發現一個完全黑暗的狹道，縮起身子把自己硬塞進去。他喘著氣藏身其中，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力量逐漸減弱。雖然鬼族生命力異於常人，但在這樣連番猛擊下也開始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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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聲響，隨即感覺到耳邊傳來風聲。太田本能地往旁邊一滾，原本狹隘的小道被轟破一道大缺口，碎石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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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靈活的嘛。」阿達跨過殘垣，吸入只剩末端的pocky棒，步伐悠哉得像是在逛公園。他手裏的槍口冒著硝煙，目光中透著一絲戲謔，「下一發可就對著你的頭了。」你從頭到尾根本都在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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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悶燒在太田胸口。他深吸一口氣，試圖以近身戰扭轉局勢。然而，阿達敏捷地一個側身閃避，順勢將槍口對準太田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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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太田強行一扭身，揮拳試圖反擊，卻聽到一聲『咔嚓』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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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卡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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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焦急地拉動拉機柄，試圖將卡住的彈殼排出，忽感黑影壟罩，太田面色不善地俯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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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阿達乾笑。「你冷靜點，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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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老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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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只見阿達橫著飛出隧道，賽巴斯丁見狀，驅使霧獸接住他免去二次傷害。康康與照明迅速跑了過去，阿達身上衣物已經破爛不堪。康康將他扶起，阿達躺在懷裡氣若游絲說出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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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是怎麼輸的，以後再做影片為大家講解⋯⋯」好的，還沒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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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我所知道的你，不是會付諸暴力的人。」丟下阿達，康康與照明二人橫在太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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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喜歡。」太田冷哼一聲，「但為了獲勝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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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不擇手段，」康康走到太田面前四目平視，「但我反對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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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太田輕輕碰了康康一下，他立刻抱著肚子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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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得承認，」太田退了幾步，「暴力讓你跪趴變得相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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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來吧！照明，」康康咬著牙說，「讓我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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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哪裡？」照明嫵媚地高舉雙手擺在頭後，呈跪姿伸出手的康康恰好在其鼓起的胯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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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我讓你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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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握住我才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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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個設定的嗎？」康康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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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開玩笑的啦！」照明回握，隨即一把武士刀出現在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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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愧是漫才師嗎？都火燒眉毛了還想搞笑。」康康苦笑，並握緊手中武士刀，「我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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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見康康持武，右手一抬，掌心間霧氣翻騰，旋即凝聚出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棒身散發寒氣，語帶譏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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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你捨棄自己的慣用武器來應對，到底是輕視我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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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說，你變鬼族後中文說得超標準，以後乾脆這樣講漫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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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的劍術跟唇舌一樣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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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率先出手，狼牙棒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擊康康。康康迅速舉刀格擋，但在武器相交的瞬間，刀身竟微微顫抖，似乎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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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可是狼牙棒啊！」武士刀中的照明突然開口，語氣中透露緊張，「你想害我斷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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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這可是決鬥，你別任性！」康康低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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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去跟狼牙棒對打，到底誰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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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餘力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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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加大了攻擊力度，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讓每次兵器交擊都震得康康虎口發麻。更糟糕的是，照明竟不斷與他的攻勢相背，幾次刻意避開與鈍器相撞，導致自己差點命喪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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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專心點？」康康咬牙切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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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拜託你，」照明回應，「門外漢不要這樣亂揮，正面硬擋我真的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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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猛烈交鋒後，康康突然靈機一閃，利用照明的抗拒，故意讓刀身偏轉，避開狼牙棒的正面攻擊，隨即迅速反擊，用刀柄擊中了太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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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還是有漫才以外的技術！」康康得意地說，「我才不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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