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浮世錄（漫才師篇） - 第十八章（終章）

太田被擊退幾步，臉上露出訝異，笑了起來：「哼，不錯嘛，康康。看來我得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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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手有點麻。」康康比出暫停手勢，意想不到的破格舉動，令太田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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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要認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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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認真了。」康康露出自以為足以讓人信服的誠懇表情，「但我心中一直卡著疑惑無法盡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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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問題？」被打亂節奏的太田姑且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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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費周章，你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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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漫才師們啊，康康。」太田平舉雙手，「這一切都是為了漫才！為此我才收集快樂情緒，提升他們對於笑點的敏銳度，將漫才像本土一樣推廣成國民娛樂後，你們就都能無後顧之憂全心投入。我是在做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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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在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已，而且這種被操控的情緒，不是真正的快樂！」康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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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正的快樂⋯⋯」照明有感而發地歌唱，但因為太小聲沒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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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對。」阿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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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轉頭，愕然看著突然復活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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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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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丁用了一些作弊方法。」阿達回以自信笑容，狀態好到像剛喝完兩瓶紅牛。「誠如太田所言，這只是暫時的。到時候我們就不必再用這種方式，最後就能財務自由，也可以喜獲觀眾們的真誠笑聲。這是雙贏的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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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跟我說你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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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快樂，」太田插話，「每次你們都在場上用各種方式羞辱我。雖然表面笑笑的，但那可是把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啊！我受傷了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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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阿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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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時候有共鳴啊你這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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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像是線斷掉般震了一下，然後走向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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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你幹什麼？」康康扶著胸口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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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阿達轉身並出乎意料地揮下一刀，康康胸前爆出大量紅色液體。他不可置信地朝自己胸前看去，然後緩緩跪下，往前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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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決定要站在太田這邊。」阿達居然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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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狂笑：「阿達，果然還是同為吐槽役的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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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非常痛徹心扉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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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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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丁怒吼，放出霧獸攻擊叛徒，但阿達只是輕描淡寫揮了三刀，便將他的攻擊化解。這時賽巴斯丁將黑霧罩身形成護甲，衝了過去發動突擊，阿達將刀改為倒握左手，俐落閃過拳頭予以反擊，右拳正中賽巴斯丁面門，只一擊他便軟倒在地。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賽巴斯丁，阿達便毫不猶豫走向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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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賽巴斯丁被擊退倒地，一直與大家畏懼在牆邊的菜冠對視一眼，默契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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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冠，別太衝動⋯⋯」菜頭試圖拉住搭檔，但冠冠腳步異常堅定，他自己內心對於達哥的反常行為抱有疑慮。「達哥怎麼可能隨便背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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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的阿達。」冠冠的聲音冰冷，連稱呼都拋去了敬意。眼神中流露出強烈決心。「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搭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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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八爺！我們應該打不過⋯⋯不然我們去拜託彼得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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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頭你清醒點！」冠冠昂聲道：「如果到這種時刻我們還不挺身而出，屆時做搞笑還有意義嗎？」他一把抓住搭檔肩膀，「不自由，毋寧死。我們可是一直在叛逆期的菜冠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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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冠冠話激勵，菜頭深吸一口氣：「好！我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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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一份。」他們回頭，發現劉向也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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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狀態可以嗎？」菜頭擔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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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是失去了幽默感，但榮譽可沒丟失。」他指間夾著葉子，神情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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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要幫忙。」三人回頭，暴羅，溱會灰，大女子和哈利都一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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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就退下吧，戰鬥的事就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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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歧視女性噢。」阿溱揮了揮虎爪，語氣中帶上些許威脅，「小心我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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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沒用，但我也想為了漫才的未來盡一份心力。」茶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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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別想獨佔出風頭的機會。」暴牙爽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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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才師，在一起，強大。」哈利稍微改了《星球崛起》裡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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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冠冠眼睛發紅，聲音微微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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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交換眼神，全體由菜冠領頭一字排開站在阿達與太田面前，頗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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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仗那麼大，也只是些寄生漫才的三流角色罷了。」太田輕蔑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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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雞焉用牛刀，讓我來吧。」阿達手握脇差與羽扇橫在雙方中間，力爭表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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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我要打敗你。」冠冠本以為會得到前輩的嘲諷，豈知他竟露出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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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你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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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冠壓下心中一絲疑惑，化作狐身的菜頭從冠冠身旁猛撲向阿達，爪子閃爍著橘色的妖力，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而冠冠則從另一側快速繞到阿達身後，揮拳朝他的背部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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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收斂表情，雙手同時舉起，左手以刀擋住菜頭的攻擊；右手揮出羽扇，將冠冠狠狠甩搧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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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當真以為，這種程度能碰得到我？」阿達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失望，隨後一腳重踩，強大震波將二人彈至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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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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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頭突然高聲喊道，劉向補上，他捻碎葉片吹了一口氣，化作數十道利刃襲向阿達，他有些來不及反應，幾片刀葉擦出割傷，但已經護住要害並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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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嗎？」他準備使用羽扇，想要變成防具來保護自己，卻發現扇身上多了一張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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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不夠，術法來湊。」暴羅二人合力呢喃祝詞，身上逸出金光，顯然壓制了神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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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溱與茶茶驟然現身，箝制住阿達雙手，二虎出閘之力，竟使阿達一時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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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準不超過三秒的空隙，大屁拿著阿灰的妖力炸藥貼上阿達胸膛，倒數剩下0.87秒，三人迅速脫離爆炸範圍。轟然巨響，原地飄起濃厚黑霧遮蔽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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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煙霧散去，阿達除了變成爆炸頭的黑人，並無造成明顯損傷。這在他們的意料之內，下波哈利緊接繼續進攻，對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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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哥，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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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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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關鍵字，阿達不自禁做出一發藝，羽扇也被甩到空中，露出致命破綻，迎來冠冠蓄力已久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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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神聖的吐槽！」雷霆一擊，被有意識的脇差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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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博？！」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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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怪力襲來，打飛了冠冠。他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悶響。下秒，菜頭悄然出現在阿達身側，輕聲細語地在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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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顆地瓜。」言靈發動，阿達因此強制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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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顆地瓜五顆地瓜五顆地瓜！」菜頭一口氣言靈連發，令阿達持續被壓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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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幫忙嗎？」太田抱胸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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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頭突然砸下一顆巨大地瓜，壓在菜頭身上。原來剛剛阿達丟出羽扇有其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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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計劃，可惜後繼無力。」阿達站起，髮型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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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什麼計劃。」被重壓的菜頭斷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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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在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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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覺得喊出來很帥。」有點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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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的即興還不錯。」他走回太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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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太田尚有懷疑阿達背叛的意圖，這下完全毫無懸念，對著剩下一臉絕望的漫才師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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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你們的大將一個死了，一個暈了，一個倒戈，你們還能做什麼？投降吧，或許我還能讓你們做我手下，讓我們用搞笑征服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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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太田仰頭狂笑不止之際，說時遲那時快，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往下看，竟有一截刀身從自己左腹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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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懂，但不代表就可以把痛苦帶給其他無辜者。」阿達在其身後陰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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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語未落，刀拔出，他因重創跪地，同時阿達躍起給予旋轉踢踢向頭部，強大的衝擊力令他瞬間暈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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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阿達甩開沾染刀身的青色血液，俯視太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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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有避開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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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非人熱情歡呼，阿達像是貓被搔下巴般很受用地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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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感謝各位的愛戴，都快結束了怎麼能不帥一波。」抿笑表情開始帶有冷意，「然後，剛剛趁亂說我矮子禿子還有說我很美的，我不會打你們的，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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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呢？」阿達將太田上了手銬腳鐐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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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回應：「不知道，但彼得潘好像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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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聽到聲音應該是溜了吧。還是老樣子，」阿達搖頭，「遇到事情跑第一。」接著信步到趴姿康康旁邊，思考半晌遂用脇差開始戳刺，本以為已經成為屍體的康康一邊喊痛一邊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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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讓聖博插我，很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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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你不覺得聽起來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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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插進我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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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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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怪！都是你思想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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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轉頭對著客倌們說：「我就問你們有沒有想到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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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對空氣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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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剛阿達是假意投降，而康康身上的大量血跡也只是從永和一間叫『嵐迪』的義大利麵館私下買來的一瓶辣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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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為什麼會帶辣醬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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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時我跟阿姨要到食譜，要自己煮看看啊，然後你打來說事態緊急，我就來不及回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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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懂你放在胸口的手勢，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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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多年搭檔的默契，不過你那招真的很狠，我真的覺得被砍了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像《破壞之王》裡演得那樣噴醬會很假，結果居然沒人發現，果然星爺看得多，一身全演技。奉茶！」開始互捧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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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開玩笑，也不想想我們的孽緣多久了，我看過你那麼多假裝誠懇的表情，就這次非常完美。漂亮！給你一個座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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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沉默一秒，「你根本不是真心稱讚吧！」康康突然想到問，「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恢復狀態的？」全身傷口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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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他們與太田酣戰時，賽巴斯丁的主人群突然執掌身體操控權，並聲稱他可以用一個叫『顛倒夢想』的能力，讓阿達恢復完好狀態，但代價是會拿走他的某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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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力聽起來像是從哪個佛經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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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取自《心經》中的一段『心無罣礙，遠離顛倒夢想』，不只身體，我的心情也恢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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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拿走什麼記憶？」冠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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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小黑。」小黑是阿達曾養過的一隻老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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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感覺可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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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重新出發了。無論是我或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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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惡魔呢？就不管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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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幕後黑手，但說真的我們也不能因為這樣而影響人類，否則這世上早就沒有惡人了。」康康有些惋惜，接著壞笑道，「但是放心，等他陽壽結束，自然會受到該有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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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不管屆時領走他的陰差是哪家宗教，康康絕對會私下打點好一切，讓他『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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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看著搭檔一臉壞人樣，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上面願意給他官職做。可能被抓到把柄了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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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會怎麼樣呢？」賽巴斯丁看著太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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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也是一時被嫉妒心給蒙蔽，才被惡魔有機可趁。雖然有罪，」康康露出妖冶笑容，「但裁罰可是由我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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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打得很慘，不過看過其他漫才師爭執的樣子，我們的狀況其實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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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意思是，身為非人的漫才師一旦吵起架，都是把彼此打到快死的程度，然後才由還剩一口氣的那方打電話給他們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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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才師的情商都是幼稚園等級嗎？賽巴斯丁汗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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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笛聲在昏暗的下水道中迴盪，像一股無形力量落在每個人的胸口。下水道渾濁的水跡彷彿開始流動，然而，無論是賽巴斯丁還是康康，他們都看不到這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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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康康捂住額頭，輕聲咕噥：「奇怪⋯⋯怎麼覺得腦袋突然清晰了一點？忽然有種想寫段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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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照明愣了一下，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剛才我腦子裡空白一片，但現在我想到一個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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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梗？」冠冠好奇地問，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像是在等待答案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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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博，你提我一句。」聖博狐疑看著搭檔，「問我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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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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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馴鹿過來的！」他雙手在頭上比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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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視鹿權啊！」冠冠精準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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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段效果應該沒有那麼強烈，甚至可以說有點莫名，卻戳中在場所有人的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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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也有。」聖博說，「天啊，笑到肚子好餓。你吃壽司會沾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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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沾哇沙米吧。你呢？」照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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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沾姆式龐德！」比出經典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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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啊！」阿達明確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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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忍不住彎下腰，像是許久未曾這樣笑過，差點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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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像也想到了個好笑的點子。」暴牙緩緩開口，眼神中閃著難以言喻的光芒。「昨天有人對我說，你看起來很無趣，應該不懂得情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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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說話挺沒禮貌的。」小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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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回應：情趣這種事不是看容顏，而是看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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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像你這種死人臉，的確是要看龍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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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僵了一瞬，隨後爆發出毫無保留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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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聲傳遍下水道，帶著從未有過的舒暢，仿佛久違的幽默感被深埋已久的某種力量拉了回來。賽巴斯丁似有感應，抬頭看向遠處昏暗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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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回到大巨蛋舞台，笛聲的源頭來自克里希那。隨著他那悠揚旋律，受之盂的壺口噴出淡淡光霧，那股力量像觸手一樣回返觀眾，點點包含幽默感的發光泡沫融入體內。眾人彷彿夢醒般，不由得嘴角上揚，接著笑出聲來，隨著感染，開始捲起一片片驚濤的笑聲浪潮。隨後，因這力量的流動讓壺體微微震顫，，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響起，壺身開始出現裂紋，隨著光霧一點點散開，最後消失於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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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終於直起腰，看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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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呢？我整個人身體就像剛按摩完都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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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幽默感回來了吧。」劉向回答，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是放鬆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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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回事，我現在只想回去寫段子了！」冠冠喊道，語氣中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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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冷靜點，」小羅揮了揮手，但嘴角的笑容卻藏不住。「這場面⋯⋯我們回去可以當成故事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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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觀眾會以為你在說鬼故事！」阿達吐槽，然後大家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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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充斥著整條下水道，與先前壓抑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幽默感終於回來了，他們終於獲得最後的勝利。但他們明白，這不是終點，而是預備挑戰另一個關卡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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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幽默感回歸的喜悅，恢復人身的三木手插口袋，表情憂傷地來到太田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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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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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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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自然清楚。」三木搔著臉，「但我也知道你始終覺得達康他們會阻止自己，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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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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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搶走了你的ボケ，如果你想拆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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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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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發出疑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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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位置剛轉換的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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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怔住，腦海浮現出當時在30人小劇場演出的畫面。當時觀眾因為他的脫序演出，以及太田氣急敗壞的狀況獲得滿堂彩。包括他們，大家是笑得如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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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我就明白，無論再怎麼喜歡裝傻，那位置終究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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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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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創造一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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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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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身為鬼子的你，除了血親以外，也能感受到溫暖的第二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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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捂著嘴，臉上的淚水潰堤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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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バカ…私はとっくに持っている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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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え？いつからあった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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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は，私が一番帰りたい場所。」他沈默幾秒，破涕而笑補充道：「もちろん，今は妻の次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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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太田眼中的憤怒，他的拳頭慢慢鬆開，嘴角終於上揚欣慰，眼角滑落一顆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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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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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ん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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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いて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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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うよ，ア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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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やいやいや，私は赤だよ、君こそ青だ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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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二鬼大笑，宣告漫才師事件即將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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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具體位置的一處豪宅房間，惡魔憤怒地搥著桌子，無法接受自己又跌入失敗。明明他才是最熱愛漫才的人，為何會落到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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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下次我絕對要摧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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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房內出現陌生人物，來者後背生了一對等身黑翼，臉上淡漠無情，唯那雙金紅色瞳孔，正散發著渴求的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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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怎麼又一個非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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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擁有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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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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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回應，只是將他的手伸到惡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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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迴響起一陣淒厲，接著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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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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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席》的前一日，賽巴斯丁來到內湖的一處公園。他在湖畔的涼亭找到正在吹奏的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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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稱讚你ㄧ聲，貝西摩斯。你可是第一個追到我腳後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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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丁眼瞳轉為墨藍，群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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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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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還有記憶？我以為那時候你腦袋裡僅有裝進食二字，我只像食物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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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休提。潘卿，你做這些事情意圖為何？我不覺得父會讓你干涉到如此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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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答案又何必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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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點頭：「擁有炎帝血統的珊妮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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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得知彼得潘對她的親暱稱呼來看，珊妮為精衛的後代這件事不難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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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記載：精衛，炎帝之小女，因溺斃東海憤而銜木石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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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幾句，卻沒有解釋她溺斃原因，亦無記載何以身為炎帝年紀最小，理應集萬寵一身的么女，卻在她死後不聞不問，任其孤力填海？原來，她愛上了敵人。填海舉動是為了見上已遠赴黑水另一端，盤據她心中的唯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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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渣！居然膽敢利用她的感情欲行刺父皇，結果助他脫逃還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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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報仇無望的悲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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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來到東方聽到這個故事時，我心想她該有多悲慘啊！我希望這個世界能夠沒有仇恨，所以完成她的心願便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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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人的快樂讓全世界陪葬，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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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最清楚這世界有多麼腐爛了，貝西摩斯。你當初也是挑戰耶和華的強大存在，怎麼現在淪為祂的寵物？」彼得潘笑意轉凍，「裝可愛也要有個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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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私事。現在，請你告知珊妮姬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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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願意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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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好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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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誇張地身體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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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比較喜歡另一層意義的吃。好吧，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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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珊妮行蹤後，彼得潘消融空氣之中，留下人格換回的賽巴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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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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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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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來到《寄席》結束後的漫才openmic夜晚，也是康康有緣給賽巴斯丁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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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寄席》大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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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再怎麼樣我們可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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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後上場前的那段水深火熱時間，可以避而不談，難過的日子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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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聯絡不到珊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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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過我大概打聽到她去哪裡了。」哪兒不去，偏要跑到日本。不清楚現在飛過去的機票貴到爆嗎？果然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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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希望她只是去散散心，而不是又被捲入某個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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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想她只是想去感受異國的聖誕氣氛而已。」賽巴斯丁選擇隱瞞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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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忙嗎？」比出錢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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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些積蓄。」只夠五天的機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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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過幾段閒話家常後，他們不久便到了23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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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見面我就邀請過你，」康康說，「現在我再邀請你一次，來講漫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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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憧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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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沉吟片刻：「無論如何，我們漫才師是一個大家庭，家門隨時為你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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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跟我老爹說的話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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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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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經裡說創造世間萬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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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恍然大悟：「盡信書，不如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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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最後真的沒地方去了，我再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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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等你消息。要加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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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有緣我們自然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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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怔住，旋即哈哈大笑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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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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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彼得潘和依舊維持女性外貌的克里希納在福岡塔的金屬架構上頂著強風，二人都衣著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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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夠冷。為什麼笨蛋跟煙都喜歡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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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能夠涵括幸福的最高情感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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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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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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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答案就別問我。她暗誹，但在老闆面前永遠不能說出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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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殿，恕鄙人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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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啊，克里希那！」他陶醉望著手中琉璃珠，彷彿其中蘊含著生命的原點，「受之盂，將心收入壺中便形成了愛。多麼有意境的會意字！莫怪我實在鍾愛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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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舊屬的古希臘文字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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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任何文載體都比不上吾邦的哲思與詩意，那深藏於每個字符中的智慧與韻味，使其充滿了靈魂的共鳴。」他神色一凜，「不是說甭提及我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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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責罰，潘殿。」克里希那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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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功可封爵，我又怎會因失言這種小過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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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鞠躬盡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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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初受之盂所吸納的情感能量，快樂不過是殘渣碎片而已。潘真正目的，是要蒐集名為愛的強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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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麼多的愛灌注體內，鳥兒應該就能覺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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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殿，這話說得頗具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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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暗示，你知道我向來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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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如何灌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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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輕佻一笑，色氣地伸出舌頭將琉璃珠放上，然後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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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滿，都快噴了。」他用充滿侵略性的眼神望向克里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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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因逞快而誤了正事，潘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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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我可是很專情的。」一次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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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當空，似述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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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才師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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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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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二個多月的書寫，終於趕在今年前完成這個故事了。（累癱）事實上，死線本來是壓在《寄席》前的，結果卻拖到年底，真是對不住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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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亦因為如此，在設計遊戲，以及收尾收尾的過程中，一直獲得很大的驚喜（因為有趣），與相同份量的苦惱（因為怕不夠有趣，笑點很難寫啊。）也好好審視前面劇情，盡可能補足了遺漏情節。但因為個人能力有限，有些不合理或者覺得殘缺的部份，可能有賴讀者挖掘來鞭策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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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感謝各位這二個多月來的陪伴，若能夠讓閣下暫時忘卻現實煩惱，提供到一些些娛樂，將是筆者最大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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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祝各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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