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奔跑吧!」「我的腿呀!奔跑吧!..........」
(對於那一天的恐怖,我的內心仍然都是記得十分清潔。)
在某個完全燃燒的山峰裡,有一個披著淡金色長髮約只有10多歲少女正在拼命地在被大火燃燒的山裡拼命地奔跑著,拼命地奔跑著,拼命地不顧自己的身體奔跑著。淡綠色的眼神中只有懇誠的祈求,祈求著這一切能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祈求著這一切能夠有一個平安的終結,但可惜這一切將會是與她完全事與願違,一切都將不會變得美好和平安。
(熾熱到令人感到窒息的氣息,腳下鬆軟但又感到熱感的泥土,這一些的觸感我直到死亡也都不會忘記。)
原本在山上的人都已經撤離到山下了,但她卻反其道而行,拼命地往山上的方向跑去,猶如自殺般往山上的地獄跑去。四周的一切化為熾熱的煉獄,沒有東西是沒有被燃燒的。四周的一切都化為無盡的火光和濃黑的煙霧,地上的沙土都切實感到,那熾熱的温度,彷彿四周的一切都是燃燒的,沒有甚麼東西不是燃燒的。
(這一種渴求去拯救得到他人的情感,這一種認為可以輕鬆執行約定的自信。)
(回想起來的話那一個時候的我都真的是太有自信了吧。)
但即使面對眼前這樣熾熱的煉獄,即使她的身體已經有很多地方擦損,有些傷口更已經流出了血液。沾上了熾熱的沙塵,身體感受到了熾熱的疼痛,她仍然不顧自己生命的安危,不顧自己已經深入了無盡的火海,在熾熱的煉獄之中仍然拖著自己受傷的身體繼續前行。無視四周可能倒塌壓倒她的火柱和可能把她燃燒吞噬的火舌,淡綠色決意的雙瞳望向燃燒的山峰,拼命地往山上的方向跑去。
(只是一個單純熱血到極點的笨蛋,這就是那一個時候的我。)
她不是為了甚麼,只是為了守護她和爸爸立下的約定,保護媽媽和妹妹,只是為了這樣而已,只是為了家人而已,但遺憾的是她和爸爸立下的約定命中注定地要毀約了一半了。
「......................!!!!!!!!!!!」
「不要呀!!!!!!!!!!!!!」
到頭來,這一切都只是裝設了童年濾鏡的幻想而已罷了吧。就好像是努力就一定是會得到成功,惡人就一定是會得到懲罰的道理一樣,這一些的定律也只是幼稚的幻想而已罷了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veswT0GkB
「不要呀!!!」
伴隨著又一個漫漫長夢的結束,那一名高中三年級生的少女便從床上驚嚇到醒了起來了,她的呼吸非常急促,心臟跳動得十分快,身上亦流出了不少的冷汗。看起來她又好像又夢見了甚麼可怕的事情了。
那一個過去可怕的回憶又一次在她的回憶裡浮現,在她淡綠色的雙瞳裡重新顯現。那一個她永遠不想再回想起的回憶,那個約定被打破了一半的惡夢。在那個燃燒的煉獄裡,那一個她們永遠都不能忘記的惡夢,猶如超人之死般的惡夢。
「又是那個夢,真是一個令人不想再回想起來的夢。」
自己的腦海裡又回想起那樣的惡夢,那一個少女只能在心底裡發出無奈的感歎了。她彷彿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了,每一天的晚上都會與這一個惡夢團聚,早已把這個惡夢視為自己打破約定這個罪孽的懲罰。
她慢慢地從床上起來,早晨的晨光透過房間的落地玻璃打進了她的房間裡,在純白的牆壁,木製的床架,旁邊的床頭櫃和衣櫃中留下了陽光的殘影。早晨的晨光亦打落她的臉龐上,打落她仍未清醒感到迷茫的臉龐上,但是那個晨光的温暖卻只能打落她的身體上,被她的汗水弄濕了的紫色睡衣上。根本不能給予她早已冰冷的心裡帶給任何一絲的温暖。
臉龐上的汗水在早晨的晨光的照射下,在她的肌膚上散發出光澤的光芒,她慢慢地轉了頭望向落地玻璃彼岸的花園。凌亂的淡金色短髮,仍然感到疲倦打不開的淡綠色的雙瞳,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GPrzoHavN
少女在床上呆滯了一會兒後,慢慢地從床上下了來,仍有睡意地坐在床邊嘆息了一下。細長的雙腿在床上往床下方向的純白地氈垂下著,在地氈上前後擺動著玩弄著她的雙腿,雙腳的腳板在地氈的上方擦肩而過,甚至觸碰到她的雙腳的腳板。來自地氈羊毛的柔軟質感透過她的雙腳傳達到她的身體裡,她的內心裡,給予她暫時的休靜和慰藉。因為在這一天她再沒有這樣的餘暇再得到休靜和慰藉了。
「........」
而正當少女在床上玩弄著她的雙腿的時候,她轉了頭看見在她的房間的木門外有了一道狹小的裂縫,在那道狹小的裂縫,有一個和她一樣的少女在那道狹小的裂縫等待著她的醒來。留著同樣是淡金色的凌亂長髮,同樣是淡綠色的雙瞳,甚至同樣是同年同月同日,以至同時出生的少女。因為她們是雙胞胎,是一對只相差十分鐘出生的雙胞胎,亦是她們彼此唯一的家人。她們的父母都已經在她們童年的時候相繼離世,在那兩次的衝擊之中分別離世了。
「早晨。」
「你亦起來了啦,友愛。」
少女看見在那道狹小的裂縫等待著她醒來的少女,她用温柔的眼神看著她淡綠色的雙瞳,用温柔的語氣對著她唯一的家人說了一聲親切的早晨了。看見她已經梳理好的臉龐和已經穿好了的校服,少女都大概知道了,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以出行去了,現在也只是正在等待著她準備好而已罷了吧。
「早晨........友美姐姐........」
而聽到友美用著這麽温柔的語氣對著她這樣說道,友愛則只是低著頭有些內向害怕地低聲地回應了友美的說話了,亦是回應了她的姐姐的說話了。
「你已經吃完早餐嗎?」
「已... 經... 吃完了。」
「友美姐姐的那份已經放在餐桌上,梳洗完快來吃吧。」
對比於友美談話間或多或少仍有一些樂觀的氣息,那麼友愛便就是充滿悲傷的氣息。在沒有精氣神地與友美談了一些話過後,她便從那道狹小的裂縫之中離去,等待著友美都準備好之後便一同前往學校裡去。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LgTbcOLPH
「早安,各位新東京的市民。」
「今天是2105年4月28日。氣溫是攝氏25度。神奈川區和千葉區普遍多雲,但是其餘新區和舊區仍然陽光普照,大家都可以放鬆出去走走,感受太陽的温暖。」
「而在今天是『SECOND BREAK』的7週年,今天會在新東京中央公園進行悼念儀式,『NET』總司令阿基斯·韋斯洛...... 」
(是呢,今天是媽媽的死忌......)
仍然是尚未完全清醒的腦海正在收聽著衛星電視廣播的新聞廣播。正如新聞廣播中正在播放的內容,對於她和全地球而言,今天在個人和集體上都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不論在個人回憶上或是集體回憶上而言都是唯二的其中一個悲傷的日子,亦是帶走了她們的父母的日子。
細長的雙腿透過毛製的拖鞋觸碰地上的木板,輕輕的腳步聲伴隨著其他的雜音,在純白牆壁的走廊中回盪著。走得越接近客廳的方向,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的聲音亦慢慢變得大聲和清晰,直到真正走到客廳裡去,一切都便不會再變得模糊了。
「早晨。」
「早晨........友美姐姐........」
「昨天彭拿高斯97vs96贏了奧林匹亞,『HEATHENS』又在中東........ 」
友美到了客廳和友愛說了一聲早晨過後,她便轉了頭望向電視上播放著的新聞直播下方不停地在電視內裡從右到左移動著的新聞資訊自言自語起來了。
她換走了沾了她汗水的紫色睡衣,換上了另一套在家裡穿著的純黃色的便服。連校服都仍然未換上。現在的客廳完全空無一人,但是電視仍然開著。大概是友愛回去她的房間去拿一點東西,為了不又開又關浪費電力所以仍然開著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FGZLvFqv
早晨的晨光透過設置在客廳的落地玻璃打入客廳內裡,和友美和友愛的房間一樣,但是因為友愛不太喜歡早晨的晨光照到她的雙眼,所以友愛的房間設置在西面,落地玻璃亦是設置在西面的方向,友美的房間則設置在東面,落地玻璃亦是設置和客廳一樣在東面的方向。落地玻璃設定隨時可以單面和雙面的功能,需要的時候就可以設定何時讓外界窺探這個房間內裡的一切。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8PaXYcUYP
早晨的晨光打入客廳的內裡的一切,米色的沙發,純白的牆壁,木製的餐桌和餐椅,和那一張用木製相架裝著的,那一張她們唯一能從過去的家中帶得到出來的,唯一一個能從過去燃燒的廢墟中能夠尚算完整地帶得到出來的事物。雖然邊緣的位置大部分都已經有了燒焦的痕跡存在,但是它的靈魂仍然存在,他們每時每刻都與她們同在,陪伴著和守護著她們。木製的茶機和地板都留下這個晨光的陰影。早晨的晨光在每一個角落郁照耀著守護著這一個家。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PmlRmR9bw
木製的餐桌亦擺放了一套暫時用玻璃罩蓋上的純白的碗碟和銀製的餐具。大概是為了不讓已經煮好了很久的食物不要那麼快冷掉了吧,碗碟上擺放的是一份只屬於某個人和為了那個人特別烹飪的豐盛早餐。純白的碟子上有的是烤好的多士和炒蛋,至於放在碟子旁邊的碗裡的,則是有由某人特製的水果乳酪,給予那個人一天充足的營養和額外運動所需要的能量需求。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GuYw1yCX
開放式廚房的鋅盤亦放了一套純白的碗碟和剛才烹飪時使用的廚具,看來是因為沒有空餘的時間清洗才先用清水沖刷一下暫時放在這裡吧。但是她應該都知道今天她們今天二人都應該要很晚才回家吧。因為今天是那個人的死忌,那個她們十分親密的人的死忌。亦是地球上很多人的死忌,那些他們十分親密的人們的死忌。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vIkHLise
今天是為了和那兩個人見面,和那兩個她們血濃於水的人見面,和那兩個已經天人永隔的人見面,她們二人今天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沉重和難以用言語去形容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LVlba6OU
「友美姐姐還未換校服嗎?早餐又未吃,冷冰冰的早餐是不好吃的。」正當友美仍然呆著站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的時候,友愛穿著校服拿著書包從房間走了出來,走過長長的走廊後走到了客廳又再和友美碰面了,她穿著了一件短袖的白色裇衫,除了領口最上的鈕扣沒有扣上之外其他的鈕扣都好好地扣上了。她的領口位置打上了一個有點鬆的深紅色的蝴蝶呔,看來是故意吧,否則的話就不用呼吸吧。
她的下半身則是穿上了一條灰色的剛好蓋過膝蓋的吊帶校裙,灰色的長襪和黑色皮鞋,校裙上整齊的褶皺和穿著整齊的制服,雙手垂低拿著一個啡色皮革製的手提書包,如果不看她的儀容的話,看起來就是很像一個來自貴族學校華麗高潔的女高中生。但是她毫無神氣和活力的眼神和她仍然有些凌亂和不太會整理的淡金色長髮,看起來不太配得起她正在穿著的整齊的制服吧,不過她內心底裡都不太會去理會罷了吧。而且不只是她的內心,另一個人的內心都已經習慣了友愛這樣做了,亦都不用特意地去理會了。
「為甚麼你現在換完衣服好像現在就要馬上出發?」
「現在才7時30分,一會兒才吃吧。8時30分才出發半小時就剛剛好到達。放心,我們是不會遲到的。」看到友愛已經穿好了整齊的學生制服,雙手垂低拿著一個啡色皮革製的手提書包走了出來,看起來是準備好馬上出們的樣子,友美的腦海裡馬上一瞬間完全停止了運作。腦海裡浮現出十萬個為甚麼,心底裡感到十分不解。明明距離返回學校的時間仍然很早,但是友愛已經穿好了整齊的學生制服看起來準備好出發的樣子。友美只感到十分困惑和輕鬆地轉了身對著友愛這樣說道,叫着友愛不用太擔心她們會遲到的問題。因為在她眼中,她們在今天都是和往常一樣,她們都是不會遲到的,但是友美好像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她們上學的時間是和其他人有點不太一樣的,而且她們的完美紀錄今天看來有被打破的跡象了。
「但是.... 今天是我們擔當值日生,要早一個小時返去學校。」
「甚麼?......」
友愛聽到了友美的說話後,馬上露出了感到十分困惑的神情。大概是這個房間裡只有她真的記得今天她們在學校理應有甚麼事吧,今天她們理應要去擔當的工作。而在友美聽到友愛所訴說出的原因過後,頓時間她的大腦完全停止了運作了,她整個人都已經嚇呆了。因為這時候她知道了,她們將會有很大的麻煩了。
「即是說....... 」
友美淡綠色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十分恐慌,因為她十分清楚知道她們兩個的完美不遲到紀錄在今天有很大機會將會被打破了,而且被打破的機會現在已經是變得高唱入雲了。今天除了是一個值得悼念的日子,更是極度可能是一個創造歷史的一天。
「現在不走的話就會遲到了。」
看見友美嚇到驚訝到不能再繼續說去,神情瞬時間變得十分蒼白,雙眼亦變得空洞了,好像死去了一樣,友愛好心地替她把她大概想說出的說話說出了。
「忘記了啦!!!!!!!!」
友美聽到友愛所說的說話後,從心底裡由心而發馬上恐慌了起來,她急速地打開了玻璃蓋,吃完枱面上的早餐,馬上衝回去房間穿好了校服後,把她的碗碟和刀叉扔進了鋅盆後,便和友愛一同出發趕去乘搭懸浮巴士前往學校去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toChrVJXw
她們乘著巴士穿梭新東京這個心臟的各條血管,在這個重生的大都會中四周穿梭前往她們的目的地。新東京的大街小巷都車水馬龍,但是沒有任何一條道路交通是出現阻塞的,亦是不容許出現阻塞的。你應該想像得到若果心臟的某一條血管出現阻塞的話會出現甚麼很大的麻煩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Q0Hitqu6J
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由道路互相連接着,小至只有一條線的雙程道,大至有八條線的雙程國王大道,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道路去不到的,只是願不願意去的問題而已。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dWkMuNKYH
漆黑的柏油路成為了這個都市的指南針,亦是這一個都市每一個通行的車輛的北極星。即使是在漆黑的黑夜中只是有微弱的街燈作護航,但是漆黑的柏油路在微弱的街燈和月光的照射下亦反射出微微感到溫暖淡黃色的光芒。這亦是十分正常的。因為從來沒有車輛的雙腳觸碰這一個大地,已懂得在大地飛行的野獸,已經沒有雙腳觸碰個大地行走的必要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3ijnF4P3H
除了道路之外,整個新東京以中心區為中心,在都市的四周都有高架的磁浮快速列車在都市的建築物之間高速穿梭著。列車的路線規劃是和新東京的都市規劃一樣,每一個環區都有列車以環狀線的形式在環區和環區之間的邊垂地帶高速運行著,合共有8條的環狀線肩負兩大分區,8大環區,五大地區,60小區的一部分人員交通運輸責任。8條的環狀線之外,亦有若干條直通線在整個新東京裡穿梭著。這些直通線都是呈直線的列車路線,都是必定途徑新東京的中央車站,這一個新東京的列車系統的心臟,一個心臟中的其中一個心臟。而中央車站除了是直通線必定途徑的車站之外,亦是全球特快列車的其中一個車站。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6pCXBkDqe
城市的結構以新區為中心發展,摩天巨樓的大都會大多都集中在以東京灣,相模灣和以東京為中心對出的海域填海而成的新區。區內每一個建築都是猶如巨人建築的有數百層高的摩天巨樓,在巨人之下,每一個在這個都市生活的人都猶如小矮人般在這些巨人之間穿梭著。相反之下,完全處於舊區的地方就彷彿時間停止了一樣,雖然建築亦變得稍為現代,但完全沒有任何摩天巨樓的存在,雖然有些地方好像美式的豪宅地區,看起來好像是富裕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只不過更富裕的人不是住在這個地區罷了,但更多的地方並不是這樣,看起來好像是一個舊城區,彷彿時間完全停止了一樣,沒有和其他的地區一同隨著時間的流逝快速成長和發展,仍然停留在2020年代標準市鎮的景象。可以說是古典亦可以說是殘舊吧,某些人極度厭惡那裡的人和物,某些人亦極度厭惡那裡的人和物。不過只少仍和另一個理應是同等地位的城市好很多吧,至少仍然能夠正常住人,不用顧慮無緣無故突然死在街頭罷了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P3C8aSrz
在新區內每一幢的摩天巨樓都是各自獨特的存在,每一個建築的外觀都是純白色,都是偏藍色的落地玻璃,都是沒有任何尖棱八角的部分。每一幢建築都是沒有直線的,它的身體由一條條的弧線形成了它大致的軀殼。形狀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有一個高樓大廈理應有的模樣的,猶如活在一個由很多巨大的當代藝術雕塑形成的都市裡。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szlWalZBF
「好漂亮的地平線,媽媽,今天我和友愛仍然十分安好。」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cxe2zKEUt
友美和友愛坐著的巴士穿過了新東京的心臟後,巴士駛到了新東京的最東方,轉左駛進了金河大道。那是一條永無終結的大道,地球上最大的圓形,把新東京和新東京以外的一切完全分隔開來,不論是在地上還是在海上,把新東京的定義和領土範圍完全釐清,新東京以外的一切只有完全的自然,像境界線般把新東京完全包圍了起來,成為了那個人的領土。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vYTc2Fds
友美和友愛一同坐在單層巴士內右邊的座位。友美坐在靠著窗的座位上,一邊用耳機聽著歌曲看著車窗外面一路之隔的太平洋。令人心裡感到温暖的地平線,早晨的晨光透過車窗照進了她和友愛睡著的臉龐,友愛昨晚亦罕見地感到睡得不太好,大概是因為她今天的睡眠時間比平常少了吧,所以她趁着在巴士上的時間去補眠,頭部斜靠在友美的在肩膀上微微地睡著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r4BCPgRox
友美看著車窗外面一路之隔的太平洋,令人心裡感到温暖的地平線,那照進來朝氣勃勃的日光,心底裡彷彿感到了從天上的某個人帶來的溫暖和安寧,安慰著她的心靈。那個在天上她們十分熟悉和親密的那個人,好像正在在天上問候著她們今天是否安好一樣,友美心底裡聽到了那個人的問候後,她迷茫的淡綠色的雙瞳望向蔚藍的海洋,看不見的彼岸,心底裡回應了那個人親切的問候。而現在她們也是終於到達了她們的目的地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XbA7kiBjt
新東京 NET第38高中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3gl2mlpv6
「到達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uTTkU8rh4
巴士走過了漫長的道路,行駛漫長的時間之後,巴士終於到達了友美和友愛的目的地了,新東京NET第38高中。友美和友愛馬上下了巴士,沿著前往學校的唯一一條山路繼續前進。山路的兩旁沿途都種植了櫻花樹,現在處於樱花正開的時候,樱花遍地開花,聞風起舞,花瓣散落地上。彷彿是正在為即將到來的開學禮預先進行了開學禮。這好像差不多應該是每一套在這個地方出產的文化產品的必定橋段吧,但是她們的開學禮已經是在一個月前舉行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AdGJwm3Xy
她們走過了樱花樹下的山道,走進了學校的大門。在這個名為新東京的都市裡,近乎沒有任何私立學校的存在,所有的學校都是由NET注資建成和冠名的。或者可以說是整個新東京的一切都是NET的自家製產物吧。所有新東京的學校都是一式一樣,不論是設施配置或是實用面積。唯一不同的或許是只有地域位置吧。新東京有數百間這樣的學校,亦可以說是只有數百間這樣的學校。不只是在這裡,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城市都是一樣,除了那個被黑暗完全覆蓋的地方。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nHsH5ULHn
她們走進了學校的大門,走進了另一個學校的大門。學校的外觀與其說是學校不如說是一個野外別墅吧,一幢三層樓高沒有任何直線的野外別墅。純白的牆壁和淺藍的落地玻璃,又是和這個都市同類的潛伏在這一片土地的野獸,微微俯視着地上附近的一切,但是學校的內部則是完全相反,內部的裝修完全仍是近百世紀前的產物,連佈局都是完全一樣,至少穿過了另一個學校的大門後一定會有個地方讓你能夠把鞋子換掉放進一排排鞋櫃中屬於她的格子,然後把原本放在她的格子的白色鞋換上,或許是為了某種意義上維護這個地方其中一個所謂的傳統吧,為了維護某一羣人從古至今跨越世代在這裡活著的證明吧,雖然這是在這個世代而言是完全毫無意義可言的事情。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jM2lTCpFU
友美和友愛在那裡換完鞋後,便一起走進了學校的內裡了。早晨的學校內裡仍然十分冷清,除了負責清潔的校工和一些的教師回到了學校之外,學生的人數仍然是十分稀少。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uC2DPRtFS
一些校隊的隊員在學校的各個角落散落著,在一些大型的課室裡,或是在學校後方的標準運動場,室內體育館和禮堂裡拼命地練習著,或許是為了接下來學年的各個大賽爭取全國第一的成績,又或許是為了留下青春的回憶吧,又或許是很想兩者兼得吧,經典橋段就是這樣吧。有一羣不計人數,性格和天賦不正常的隊友,一隊實力普通甚至弱小的隊伍,一羣有極高實力天赋的一年級生。最後幾經辛苦的歷練,成為了全國冠軍,又或者敗給最強的死敵或者是最後的冠軍,然後來年再來一次,或者一年再來一次,又或者再沒有下一次,加上給予如果的幻想,然後或許和過去的敵人成為朋友征服世界,又或許和成為了敵人的朋友在世界的舞台上戰鬥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Ii17NvmsE
不過放心,這一個故事不是這一種類型的故事,甚至可以說是不是任何一種類型的故事吧。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在這一刻的世界線裡這些根本不是很重要的,大部分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oaDwjwgUo
回到正題吧,友美和友愛走上了學校的階梯,走到了她們能夠走到最高的樓層,她們的課室所處於的樓層。她們沿著走廊走著走著,早晨的晨光透過在走廊的窗戶,在課室的窗戶,打落在地上,打落在牆壁上,打落在課室的地板上,打落在課室的桌子上,打落在課室黑板上的大型電子屏幕上,打落在她們仍然感到疲倦迷茫的臉龐上。她們走進了她們班別的課室裡去,課室的內裡完全空無一人,猶如一座死城般十分冷清,只有全部搭在一起放在遠處的桌子和椅子等待著她們排列整齊好。因為現在時間還是很早,而且今天她們的班別今天早上負責打掃的人就只是她們二人,所以現在在教室裡亦只有她們二人而已罷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xLCKhs3mU
「友愛你負責拖地和清潔黑板,我負責搬枱和椅子。」「我先去拿一桶水吧。」
「明白,友美姐姐。」
友愛回答了友美的吩咐後,她們便開始分工合作清潔教室。友愛負責拖地和清潔黑板和掛在黑板上的大型電子屏幕,友美則負責把搭在一起放在遠處的桌子和椅子排列整齊好。雖然有很多而且看起來重量亦不小,但是在友美面前這些都不能算得上是甚麼的問題,只是一個很少的問題而已,兩三下手勢很快就能夠解決得到了。
她們二人在課室裏努力地進行清潔,隨著時間流逝,學生們亦陸陸續續回來了,通往學校的山道車水馬龍,大量的血液不分男女正在往着學校的方向湧進去。湧進了學校的大門,湧進了學校的另一個大門,湧進了每一個樓梯的階段,湧進了每一層的走廊,直到到達了屬於他們各人各自屬於的目的地,而這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了。
「終於完成了,友愛。」
「下個月見啦,Adiós。」
友美做完工作後很累地倒在地上了,她坐在地上靠在其中一個桌子旁邊休息著,早晨的晨光打落她心很累的臉龐和不滿意的思緒,心底裡大概滿腦子都是抱怨吧。她不是被這些體力活弄到累倒,而是被這些不停重複重複又重複的工作累倒到倒在地上了。她從來都對這些工作感到十分厭煩,自小而來都是這樣,但是她不能和友愛調換彼此之間的工作。友愛是不能應付得來的,搬這麽多的桌子和椅子大概會把她累到半死吧,而這時候友愛亦完成了她的工作,收拾好清潔用的東西後亦回到了課室了。
「... 等等,友美姐姐,你又排多了椅子和桌子了。」
正當友美以為她終於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正好回到了課室的友愛看見友美排列好的椅子和桌子的數量又不對,好心地對着友美這樣提醒道了。友美她又犯了她經常犯的錯誤了。她仍然習慣著這個班別的學生人數開學之後就已經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現實的是這個班別的學生人數已經開學之後少了兩個人了,永永遠遠地離開了他們的身邊了。其他人都已經接受了這一個的現實了,同班級的所有人,同年級的所有人,全校的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這一個的現實了,彷彿在整個學校裡只有她仍然活在她的夢鄉裡,仍然活在她幻想的過去裡。
「是呀,又犯了老毛病了。他們已經在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
聽到友愛細心的提醒後,友美站了起來看着課室的環境,心底裡有些悲傷地發出了無奈的歎息了。她又由美好的幻想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了。有些人面對現實是很容易的,有些人卻是很難。但能否面對現實與其說是取決於人的內心是否強大不如說是是否願意選擇去接受這一個現實而已罷了吧。
「早晨呀!!!美美,愛愛。」
而正當友美和友愛站在一起看著眼前課室的景象發出了歎息的時候,突然間有一種熟悉的充滿活力的聲音從課室的門口中跳了進來,熱情地從後緊緊地抱着友美和友愛,親切地對着她們二人親密地說了一聲早晨了。
「不要這樣啦!愛紗,好羞恥呀!」
聽到那種熟悉的聲音這麽不感到羞恥地對着自己這樣說道,友愛瞬時間臉紅地感到極度害羞了,她很想拼命地作出掙扎逃離那種熟悉的聲音的束縛,但是無論她怎樣拼命地掙扎,一切都只是無補於事的,根本不能完全脫離那種聲音的五指山手上。因為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弱小了。
「係!係!」而在愛紗聽到了友愛拼命地掙扎很想投降的聲音過後,她亦便識趣地充滿精神地放開了友美和友愛,還給她們理應擁有的自由了。
「今天的課室仍然這樣乾淨實在是太好了。」愛紗戲弄完了她們過後,她便轉了頭看見了她們的教室被清潔得這麽地乾淨,可以說是連一粒灰塵都沒有,她亦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和高興了。淺啡色的雙瞳看著眼前這麼乾淨漂亮的光景。彷彿連她棕啡色磨菇頭髮型的每一個毛孔都能夠清楚地感受得到,那乾淨漂亮,令人感到煩惱一掃而空,身心舒暢的氣息。
「早晨。」「早晨,今天愛紗又對你們用了鎖頸嗎?明明跟你們說過只要竪起兩隻手指45度往上插便可以輕鬆脫身,伸出兩隻手指真的很難嗎?」
「你想像下你這樣被愛紗抱著你不能隨意擺動身體吧,塔尼。」
「不想,想也不想,更何況真的這樣......」
而這時候,又有兩個人走進了這一個課室了。她們兩個都是穿上了同樣的,整齊的學生制服,都是同樣白色和灰色的交融。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拿著啡色皮革製的手提書包的方式吧。其中一個單手拿著手提書包在她的右肩膀的背部上,至於另外一個則只是普通地單手垂低拿著手提書包,只是她的身軀令人誤以為她是拿著一個用皮革製的行李袋而已罷了吧。
蒼銀和深啡色的雙瞳看著課室內乾淨漂亮的光景,親切地對著在課室裡吵鬧著的那三個人打了一聲招呼了,那三個對她們二人而言十分特別的人。她們最親密的朋友們。
「塔尼,愛華。」「早晨。」
友美轉了身看見了她們的到來,她亦親切地對著她們打了一聲招呼了。留著蒼銀色男子髮型般的短髮和雙瞳的是愛華,而有淺啡色皮膚,扎著馬尾留著深啡色長髮和雙瞳的則是塔尼。這時候,她們都聚集完成了。她們彼此之間十分親密的五人行,就好像一個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家庭一樣,一個另類的,別具意義的家庭。
而這時候,其他的學生亦陸陸續續回到了學校了,開始陸陸續續進入了各自班級班別的課室了。她們的學校是一間實實在在的女子高中,連教師都是一樣,都是女生。人潮聚集在四月的樱花道上,往著學校的方向走去。談話聲,笑聲和腳步聲如人潮般從樱花樹下的山道上,慢慢地延伸到學校的大門,每一條走廊,每一個階級,直到完全湧入去每一間的課室裡。上課的時間差不多要開始了,友美她們亦要準備返回她們各自之間的座位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7FpPOkHz
「友愛。」「有甚麼事?」
而這時候在返回各自座位的路途上,愛華罕見主動友好地與友愛搭起了話來了。
「友愛,堅強一點吧。來跟我學空手道吧,包保愛紗以後不會這樣胡亂地抱着你......」
「不用了,謝謝。」
不過應該要去說是感到意外嗎?還是這本應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吧。歷史從來永遠都是重複上演同樣的劇情,而人類則昰從來都是會犯下相同的錯誤。
又再是發出相同的邀請,希望友愛能夠堅強一點,振作一點起來,但是她得到的又是一樣了。又是友愛那冷淡的,毫無精神的淡綠色的雙瞳和迅速即時的回絕,而且這一次更加是說話都還未說完就已經是這樣。即使愛華不停地用心良苦對着友愛勸說道,但是看着友愛沒有精神的臉龐就知道究竟是有多少成效了。
「又這樣啦.......」「即使作為班長,風紀委員,學生會等等數不清的工作亦都不用這樣折磨自己吧。弄到好像其他人欺凌你,把工作都推給你。即使你係M,藍領都要懂得愛惜自己的。」
「而且你亦不要以為我是看不到吧,愛紗。」「甚麼。」
「你亦好放手吧,友愛就來被你勒死了。」
不過在愛華又忍不住對著友愛自言自語地說教的時候,她蒼銀的雙瞳又看見了,又忍不住去說教了,她又看見了愛紗趁著友愛不注意的時候雙手從她脖部的後方伸出還繞著她的身軀,緊緊地從後方像情侶般抱著友愛的身軀,臉龐和臉龐近近地貼在一起,棕啡和淡金交織在一起,親近到好像能夠嗅到彼此之間的香氣,少女的味道。她們又是這樣了,每一個上課天都是這樣。
「可是友愛真的是漂亮到無法放手呢,苗條的雙腿,可愛的臉頰,完美的雙峰。只是沒有太整理的頭髮成為了唯一的瑕疵。」
「不像愛華那樣,成塊洗衣板。」
「!!!」不過不說也好,一說起來就馬上狠狠地命中要害。在這一刻在這一個瞬間,愛紗的嘲諷無意間又點燃了愛華的怒火了,而且還是愛華的內心其中很軟的一塊。
「你是在說著甚麼呀!!!」「弊!不快點逃走的話!」「你不要給我跑呀!」
到最終今天的結局也都是這樣,貓捉老鼠的遊戲也是在這一刻正式開始。明明在明年的今日她們便要畢業離開這裡,但是在今年的今天她們仍然都是活得像一個8歲小孩,真的是令人感到十分奇怪呢。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TrNCsNALe
「愛華又是這樣了,風筒模式又啟動了。」
「你們兩個不要再玩捉迷藏吧!你們還小嗎?」
不過若果要說是愛華和愛紗是活得像一個8歲小孩的話,那麼友美和塔尼則是活得像一個高中生的大人吧。看見了她們兩個又在課室裡東奔西走追逐的情景,友美又忍不住地風趣地和塔尼談論道後,大聲地叫著愛紗和愛華不要再這樣在課室裡你追我趕了。在她眼中她們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孩子氣了,不過在其他人眼中都大概不太在意了,因為她們約在這三年間每一天大概都是這樣,差不多可以說是在這個學校裡皆知巷聞了,連老師們亦看到習慣了麻目了。無論怎樣去說她們,她們都不會改變的,因為她們就是這樣的。又看見她們這樣又不會造成甚麼麻煩,只要沒有發生甚麼特別嚴重的事情,她們都是不會去理會的。
「誰叫她這樣說我呢。」「是呀,誰叫她的胸部是這麼平呢,成個洗衣板呢。」
「這個!!!!!!」「弊。」
輕易修正得到的是被稱為疏忽,要花時間去進行修正的是被稱為習慣,那麼無法修正的就是被稱為天性就是了。雖然愛華和愛紗聽到友美的說話後暫時停了下來互相對侍的態度,但又是因為愛紗的說話,這種對侍的氣氛突然一瞬間就消失了,又回復了平常的你追我趕的人間喜劇。就好像一個命名為湯姆和傑利的人間喜劇一樣,每週五個上課天都在上演新的一集,有時候會加演OVA或者週末劇場版,上演日期和集數隨機而定,一日多集也說不定。愛華是那一隻貓,而愛紗則是那一隻老鼠。
「唉......」「但是風筒不能罵醒一個石頭呢。」
看見自己勸說的無力和她們主演的人間喜劇的再續上演,友美淡綠色的雙瞳亦只能發出無奈的歎息了。不只是友美而已,塔尼亦風趣地在友美耳邊踩多一腳了。
「友美,今天放學後的友賽,你準備好了嗎?」而在這時候,塔尼轉移了話題和友美談論著別的事情了,關於今天對她們而言極度重要的事情。
「當然啦,我一出生就準備好了。」人一生有兩個最重要的日子,一是出生的那天,二是發現你為何而生的那天,對於為了那天所要去進行的試煉,友美也都是已經是早就準備好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59ild8JgG
放學後 學校體育館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RpXwYhmQC
「加油呀!!!」「加油.......」在放學後學校的體育館裡,為自己愛隊拼命加油彼此吶喊的加油聲和彼起不落的運球聲綿綿不絕,籃球入網的聲音響切了整個體育館,正在演奏著一段扣人心動,令人熱血的歌劇,又或許是交響曲吧。用著楓木地板,真皮籃球和碳鋼籃框演奏的舞曲,這時候的她們在舞台上的中央彼此之間殘酷地撕殺着,吶喊著,跌倒著,流著血,流著汗,流著淚,她們彼此之間戰鬥的證明都滴落在這一個戰場上,彼此之間的身軀上,不是為了甚麼,只是為了勝利而已,就是這樣而已。
「友美姐姐的表現究竟如何呢?」
而在同一個時候,友愛則是坐在圖書室裏温習,靜靜地等待着戰鬥的結束,等待著那個戰士的歸來,那個只屬於她的戰士。不過友愛現在身處的地方與其說是圖書館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自修室才顯得更加貼切吧。純白的牆壁和燈飾,沒有任何一個書架的存在,更沒有任何一本書的存在。只要有一部電腦,整間圖書室的書本就會都在自己的手中。
整間圖書室裡都是擺放著各式各樣,不同顏色的長方型和圓型的桌子和茶機,還有數不盡的椅子和沙發供學生們温習,或是討論功課,或是其他的用途吧。而友愛則是坐在其中一個椅子,整個圖書室亦只剩下了很少的學生。有的和友愛一樣都是在温習,有的則是一班人正在討論著分組功課,有的則是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覺了。紅色的圓桌上擺放著她的電腦,筆記簿和她的文具。一般的人在社會上都習慣了進入電子世界去處理自己日常的一切,但仍然有一些人像友愛般,不太習慣用電腦或手提電話處理一切,反而喜歡拿在手上實在一點的東西,雖然在其他大多數人眼中看起來就是很奇怪或者是很古板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5YBXMYJjW
「偷到啦!」「友美,交給你了。」塔尼偷了球後帶球快速地衝過了中場線後,把球交給從那一邊殺入禁區的友美。
「不會再讓你過了。」友美雖然拿到了球,但是她面前已經有人準備防守她了。
「又不是說要過你。」「甚麼!」友美假作上籃,引了那個穿著白色球衣的防守球員跳了起來,引起了防守球員的注意,但突然間後手傳球,把球傳回給塔尼。
「看我吧!」塔尼拿到球後,沒有作出任何修正動作,急停後仰跳投,籃球空心入網。穿著紅色24號球衣的塔尼今天已經射入了30分。而在這時候,對方教練叫了暫停,現時主隊120 vs 108,時間還餘下3分鐘。
「盡力守好這3分鐘,只有這樣。隊長。」教練說完話後,便把話語權交給了隊長了,亦就是說交給了友美了。
「大家聽着!!!守好這3分鐘,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大家一定要盡全力守好這一局。我們的汗水,就是拼命防守的血液,我們的腳步,就是我們的戰斧殺破別人的防線。」
「加油!!!」「加油!!!」
在友美說完一聲加油過後,其他的隊員亦一同大聲地說了一聲加油,回應了友美的期待,這時候全隊的士氣上升到最高點,充滿幹勁地回到球場上了。
「友美。」「有甚麼事?」「接下來如果有快攻的話,我們試下那個吧。」而在走回球場上的時候,塔尼故意走到了友美的身邊,對著友美發出了這樣的提議,關於她們已經苦練多時的祕密武器的初登版。
「那個!但是我們仍然是一次也都未能成功,真的是要在這場比賽試嗎?」
「強大的戰士在最緊要的關頭總是會爆發無限般的強大。如果不在比賽上使用的話,那麽我們為甚麼要去拼命練習這一招呢。」
「..........」
「那麼就用吧!!!那一招。」
聽到塔尼這樣的要求後,友美心底裡是很想拒絕塔尼的請求的,但是聽到塔尼的堅持和激勵後,塔尼的說話無意間激起了友美想去嘗試的鬥志,她們決定在這個時候第一次去嘗試了。那一個她們的新招式,那一個只屬於她們的新招式。而在暫停完畢過後,由客隊開界外球。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VVXW7rQo
「怎麼辦?怎麼辦?」
「快點傳過來!高拋!高拋!」
「快點傳過來,就快5秒違例啦!」
「快點呀!快點呀!」
不過不知道是對方教練為了去鍛鍊新人而要去派一個新進來的一年級生負責開球,還是是有其他方面的戰術需求吧。初生之犢不畏虎,但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或許是不屬於這一個類別的年輕人吧,敢說敢做,無所畏懼。
她顯得十分緊張,因為所有她的隊友們已經被友美她們緊緊地盯住了,任何跑位對於她們都是徒勞無功。而面對著緊緊地盯住的焦慮感,隊友們言語急趕的催促,猶如是獵物被獵人盯著的恐怖,侵蝕著她理智的心靈,彷彿是有一股極度巨大的重壓正在沉重地壓倒在她的心靈上,一股令人感到極度窒息的奇壓。一秒比一秒更加勒緊自己的脖子,一秒比一秒令到自己更加變得呼吸困難,焦急的話語不停地侵擾她的耳邊,敵視的眼神不停地施加她精神上的重壓。
「呀.......」
而到最終,她被恐懼技術性擊倒了,她最終都害怕了,失去了耐心,強行地把球傳出去了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了。
「I got it. 」看到了這樣的天賜良機在她眼前出現,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去接受那一份大禮才是對送禮者的不敬吧。塔尼看到了那一個傳球的路徑,她便馬上把球抄去策動快攻。而這時候友美亦跑了上去,前方空無一人,而現在就是她們要去表現的時間了。
「去啦,友美。」突然間,塔尼把球拋上空中。而正當所有人為塔尼的舉動感到不解的時候,突然間有一個身穿紅色8號球衣的身影從罰球線起跳拿到了球。這時候塔尼亦跑到了籃球框底下向橫舉起了雙手。友美成功入樽了。
「嘩嘩嘩!!!」所有人都被友美的入樽驚訝到尖叫下來,不能用任何的言語來形容,只有用尖叫來讚歎這個入樽的厲害,連對方教練亦嚇到不能說任何話來。因為這實在太震驚了,太令人感到驚嚇了,即使是在這一個時代,女孩入蹲仍然是一件十分不太常見的事,更何況是一個女高中生。
「好勁呀!!!!友美!!!」看到了這一個十分令人極度讚嘆的入蹲,連塔尼都感到了極度的驚嘆和感動,非常激動地跑到友美的身邊對著友美讚嘆著這一個入蹲的偉大和感動。經歷了多少次練習的失敗,加練的失敗,流出了多少汗和多少淚,這一次她們終於成功了,終於能夠做到了。在那一刻她們的時間終於沒有白費了,流出的汗水和淚水亦終於沒有白流了,一切的付出都變得充滿意義了。
「防守好下一個進攻回合吧。比賽是還未結束的。」
但對比塔尼這麽激動的情緒,友美的表情則是仍然十分冷靜。她知道這場比賽仍然是勝負未分的。一切都不要高興得太早才能成為最後的赢家,這一個必勝的其中一個法則。否則的話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的,包括這一個她們的第一次,她們的第一次入蹲,一切都會變得虛無,都會變得毫無意義。所以現在的她們不可以高興,不可以放鬆,只有這樣才能夠採下和品嚐來自勝利的果實。
「收到。」而在塔尼聽到了友美的話語過後,她亦重新上緊了發條回去防守了。
「做到啦!!!」不過若果真的要去說內心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喜悅和興奮的話,那麼這就是名符其實世上最大的謊言了,幸好友美的內心並不是這樣。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RHUhoMZM
「多謝指教。」到最終比賽結束,主隊140 vs 110勝出了友賽。
「大家記住要收拾好東西才離開呀!!!」「知道!!!」
快樂的時間總是渡過得那麼地快,由早上,中午直到了黃昏。今天又是一個十分美好的一天。到來作客的隊伍亦早已離去,在教練對着她的隊員們下達了最後的提醒過後,各隊員們都各自去進行接下來的事情,收拾和清潔所有的物品前往各自接下來的活動了。
「我今晚會加操到8點,我負責鎖門。」塔尼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物品,一邊對着旁邊的友美這樣說道。塔尼的內心也是十分清楚的,對於她而言今天是有甚麼事情是比追加操練更加重要。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我明天會自己加操。」
聽到了塔尼所訴說的話語後,友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了塔尼的說話了,如果是平常的話友美一定會義不容辭,捨命陪君子,風雨不改,三年不變。但是唯獨今天是不行的。因為對她而言,今天是有比額外操練更重要的事情必需要去進行。
「不要說不好意思,作為朋友是明白的,今天是甚麼日子。」
聽到友美說著感到不好意思的話語,塔尼馬上開口友善地對著友美這樣說道了,叫著她不要這麼地介懷和感到不好意思。因為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對於她們二人而言,今天是十分重要的日子,沒有任何日子比這個日子更加重要,包括她們的生日。
而且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在這個土地上土生土長的人大多都是這樣,今天對他們而言亦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
「今天有誰陪我加操呀!!!」看見了友美的內心好像是充滿著拋下自己的罪惡感,塔尼便轉了身對著其他隊員大聲問道其他人加練的意願以解決她的擔憂了。
「我要練三分波。」「我亦要練籃板。」「我亦要....... 」
「你就和友愛去做應該做的事吧!」聽到了其他隊員的意願後,塔尼轉回了身對著友美這樣安慰道。話中有話地說著即使友美不在,世界的日常仍然都是風雨不改。這裡亦仍然是有很多人陪著她加練的。叫著她不用這麽擔心她會獨自一人變得寂寞,不用這麼感到不好意思,即使她離開,她都不會變得孤獨的,因為她不是獨自一人,所以她是可以完全放心前往的。
「那麼拜託你了。」聽到塔尼令人放心的說話後,友美把體育館鑰匙交給塔尼,穿上了紅色的運動外套後便安心離開了體育館了。
「記住呀!!!聽日係參觀日,唔好遲到呀!!!」
「知道!!!」友美轉了身最後一句大聲回覆了塔尼的說話後,便轉回了身拿著自己的東西迅速往大門的方向跑去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UlWf6npvN
夕陽的陽光為這幢純白的建築打下了夕陽的背影,夕陽照入櫻花樹的山道,夕陽的陽光彷彿為每一個離開這裡的師生們送上了一首代表一天美好地結束的完結曲。走下櫻花樹下山道的人潮早已散開,像從櫻花樹上散落的花朵一樣,早已散去回歸故土了。這裡只仍有少量的人流仍然留在學校裡。或許是像友美般的校隊練習,又或許是自修吧,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吧。可能在夕陽的陽光下離去,又或許可能是在皎潔明月的月光和山道兩旁的街燈的祝福下離去,等待明天來自晨光的問候吧。
「等了很久嗎?友愛。」
而在這個時候,當友美踏步前往學校的大門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靠著大門純白的牆壁的陰影在那裡站著等着她很久了。那個她一樣有相同的淡綠色的雙瞳,淡金色的頭髮,同樣的學生制服,同樣的手提書包,連年紀,出生日期,時間,地點,醫院,生日日期,班別,甚至是父親,母親,家庭,出生的肚子都是相同的女孩。唯一有不同的或許是現在友美的頭髮比較短,但身型,身高和體重都比那個女孩健碩,高和重,和她比那個女孩早出生十分鐘這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吧。她最愛的妹妹,友愛,現在是在等著她的到來的,而且是已經等待了很久了。
「不是,只是剛剛到而己,友美姐姐。」
友美在大門看見友愛已經等著她的到來,馬上汗流夾背地衝了上前對著友愛表示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要她在這裡等著她到來等得那麼久。但面對著友美表示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的話語,友愛只是一句說話冷淡地回應了,完全沒有的怨言關於為甚麼友美要這麼久才到來,或許是因為她心底裡沒有介懷這樣吧,又或許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等得那麼久吧。友美換完衣服出來都要花費差不多的時間,這種時間在友愛眼中應該不當作為要「等」的時間吧,不過現在討論這些應該沒有意義吧。因為人都已經到了,而且和預計的時間都差不多,她們彼此之間現在都應該不太想再去計較這件事吧。她們現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進行。她們今天甚至在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事情。現在不趕快出發的話時間是會變得趕不及的。
「那麼我們先去花店吧。」友美對着友愛說完後便和友愛一同踏出學校的大門,走下樱花樹下的山道一起離開了校園,前往她們下一個的目的地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PB0LZvauj
「愛華已經回到家了嗎?」
「她說她要回去道場幫忙。而愛紗則要準備她的演講講辭。」
「是呀!差不多過多1個月就是提名期了,她亦要開始忙碌起來。」
「我們亦都要忙碌起來了啦。」
「是呀!想不到已經三年級生了,該時候要為決定我們下半生的『未來計劃』煩惱了。」
「放心吧!友愛,我一定會拿到籃球獎學金前往東歐成為職業球員的。」
「是,這裡一束拜祭用的花,3尼圖。」
「係,這個用『網卡』支付。」
友美和友愛走著走著終於走到去花店。友愛負責揀花,友美則是負責付款,友美伸出了右手讓店員用儀器掃描完她右手像QR code的條碼完成付款後,她們便繼續一同前行了。
「那麼你呢?友愛。」
「我沒有所謂...... 」
「巴士到了,快點上去。」
正當友美和友愛說著走著的時候,友美看見那架她們要乘搭的那班懸浮巴士駛到她們眼前不遠的巴士站,便馬上打斷友愛的說話一起衝去巴士站去趕巴士了。
「『未來計劃』給我做甚麼工作,我便做甚麼工作。」
「不要過得這樣頹廢啦,人沒有夢想和咸魚有甚麼分別呢。」
「想得偉大一點吧!到達!」
「我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
即使聽到友美在她的耳邊不停地說著激勵她振作的說話,但友愛還是選擇低聲地回應友美激勵的說話。而這時候她們乘坐著的巴士亦到達了她們的目的地了,她們亦下了車,踏進她們的目的地了。
「你還在介懷那件事嗎?」友美看着清潔好的父母的墓埤,擺好了花朵在大理石的下方,對著背對著父母的墓埤的友愛這樣地問道。夕陽的陽光打落在這一個山坡上,形成了一對互相不面對面的背影。她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位於在山坡上的公眾墳場,不過更像是一個刻有許多不同的人的名字的紀念堂而已罷了吧。沒有骨灰,沒有棺材。他們活著的證明只是被刻在一排排由黑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紀念䠋的其中一個金色的名字。在這裡有約數十排這樣的黑色大理石,而整個新東京則約有數百個這樣的公眾墳場,差不多都是在差不多約那兩個時期分別同步建成的,為了那些死無全屍又或者是死相恐怖的亡靈而設。讓他們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而今天因為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所以公眾墳場亦變得有些多人。但幸好友美和友愛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人潮亦很早已經散去了,所以現在只剩下她們小貓三四隻了。
「是... 」然而即使聽到友美安慰著她的話語,安慰著她心中巨大罪惡感的話語,但友愛只是看着山上所看着的風景冷淡地回答了友美的慰問了。她心底裡的巨大罪惡直到現在都活在她的心中,在她的心中與她寄生,共存,又或許現在是已經完全變成了共生了。
「其實媽媽在天之靈一直都沒有....」
「一切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媽媽一直都保護着我,保護這個天真的我。」「保護我不受爸爸離開的悲傷,為我們的童年盡全力驅除悲傷,結果因為我.... 媽媽才... 媽媽才... 」
友美看見友愛心底裡的想法,對著友愛温柔地說了安慰的說話,希望她真的不要這樣想了。這一切真的根本不是她的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但是正當她打算這樣對著友愛這樣說的時候,友愛馬上激動地打斷了友美的說話了,她激動地說著,訴說著自己的罪惡,訴說著自己的罪名,訴說她的無用之罪,訴說她的弑親之罪。她說着說着,回想起過去悲惨的回憶,雙眼激動地哭了起來,雙眼不停地哭泣著,嘴裡不停地吶喊著,好像一隻細小受傷的動物般發出了悲傷絕望的悲嗚。
「友愛.... 」
「我跟本不值得幸福,我只是...一個為大家帶來不幸的...瘟神!!!」
「我跟本不值得幸福,幸福.. 幸福... 」
這是一個關於不可承受之重的自我控訴,在別人的眼中這或許這只是一個屁孩不懂世事的自怨自艾,沒有真正見證過世間最真實殘酷的人沒有資格去說出的話語。然而現在的她們是名符其實擁有這樣的資格,只是友美一直以來壓抑着自己並沒有說出來而已罷了吧。
友愛繼續激動地這樣地說著,雙眼不停地激動地哭泣著,哭到呼吸都變得十分急促。她蹲了下來,雙手護着頭繼續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哭到連話都不能好好地繼續說下去,只能繼續跪在地上不停地繼續地哭泣着。友美亦只能心底裡對著她發出無奈的歎息,心中完全無奈地完全地陷入了一個名為不知所措的沉默之中。心底裡為她感到悲痛,為她感到哀傷,為了她的罪惡感,為了她的自責,為了她心中永不能放下的釋懷。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u9qiZsX8n
「友愛,這個給你。」
然而雖然友美並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做才可以從根本上消除友愛身上的痛苦,但是至少現在友美的內心是知道現在的她應該是要去進行的事情。
哭著哭著突然間聽到友美充滿温暖的感覺,温柔的聲線,友愛慢慢抬起了頭來往上四周張望,她望向右邊,她看見了友美亦蹲了下來向她給了一張紙巾,接下來就是友美安慰的話語。
「先抹掉眼淚吧。再繼續哭的話就會變得不像美人了。」
看到友愛淡綠色感到內疚的雙瞳望向她同樣是淡綠色的雙瞳,友美微微地用左手掃開了遮蓋了她視線的頭髮。充滿温暖的雙瞳望向充滿悲傷的雙瞳,溫柔地對着友愛這樣地說道。在夕陽的陽光下更顯得她臉龐的美麗和温暖。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Vm2HDxPX
差不多的時候 新東京中央公園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y4NDBjSC
「總司令,到你發表演講了。」「是,我知道。」那個人聽到那位工作人員的指示後,便從座位上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往著大舞台的方向走去了。
在這一個時候,在新東京中央公園巨大的中央草坪上正在舉辦著一個紀念儀式,紀念在5年前的同月同日所發生的那件事的紀念儀式。那一件全球人民都永遠忘記的那件事,那一件人們都不願回想的那件事,那件極度可怕,不想回首的事。現場有近數千人的人聚集在這裡,來自世界各地的重要人物都聚集了在這裡,不論是明星,運動員,又或是政客,全部都聚集了在這裡,全部都是穿著全黑的服裝,好像是參加一個葬禮多過是參加一個紀念儀式。一年兩次的葬禮,他們都會聚集在這裡。無論他們各自有甚麼更重要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完全放下,就是只是為了聚集在這裡,因為這不只是更重要的事情,更是一種榮幸,又或者說是一種榮耀,至少在他們眼中就是這樣想吧,而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整齊地正在坐在座位上,一同看著同一個的方向,大舞台的方向,看著那個人慢慢地走上大舞台的中央。穿著全身黑身的軍服,戴上黑色的軍帽,雙手戴上黑色的皮革的手套,淡白的銀色短髮,寶石綠淡淡的雙瞳,那道以上而下劃過右眼的刀痕。好像被歲月沖洗,微微出現皺紋的蒼白臉龐,那個台上的主角,那個台上最耀眼的明星,那個給予他們所有人榮幸和榮耀的那顆北極星,他們的彌賽亞。全人類所供奉的,在世的彌賽亞。
「大家好,各位晚安。」那個人說完話沉默了一會兒後,便開始繼續說下去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6yACXzry
「11年前,人類經歷了第一次的天啟-『FIRST BREAK』,但我們仍然站立在地球上,我們仍然堅毅地生存下去,我們保護了我們的天空,我們不再恐怕。」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Lf36WyRb
「我們是雙胞胎,友愛。我們是命運共同體。」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r2CGoxdJ
「6年前,人類又經歷了第二次的天啟-『SECOND BREAK』,但是『FIRST BREAK』死者的鮮血不會白流,我們再次挺了下去,我們最終都能夠撐下去了,我們已經可以在天啟中堅強地站起來,人類成功團結起來,克服了災難。」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QGYKiiWZv
「你的痛苦亦是我的痛苦,你的幸福亦是我的幸福。」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5Al4RSp4x
「『NET』不論由內到外都會堅決保護地球。恐懼和災難不能夠嚇倒人類。」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RjLEF9eE
「無論你有甚麼痛苦,我都一定會在你身邊同你一起承受。」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3zvgNyC5
「我發誓『NET』不論付出甚麼代價,一定會為為世界的安全和平而戰。」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7pduMyWPk
「我是你的姐姐,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即使付出我的生命,為了那個約定。」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5aU06R5N2
「因為這是我和全人類一同所訂下的約定,我們不會再令災難從天上降臨,從大地降臨,從人類之間降臨,因為『NET』就在這裡!我們都是活在這裡!『NET』就是我,我就是『NET』,『NET』就是安全!而我就是解藥!」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F2dqXlxR
那個人激勵地說完話後,台下的人們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拍手喝采了,穿著全黑的服装激動地拍手祝賀了起來。這時候現場的氣氛不但是已經變得是完全不像是一個紀念儀式,更不像是一個葬禮,完全是變成了一個競選集會,一個派對,更像是一個狂歡吧。
「友美姐姐... 」友愛流著淚的淡綠雙瞳看著友美同樣是淡綠色但充滿溫暖的雙瞳,這時候,友愛淡綠色的雙眼已經被友美的溫暖完全感染成功了,她的悲傷,她的冷凍,一切都已經被那個溫暖完全融化了,溫暖到連話語都不太能說得到出來了,彷彿一切的悲傷在這一瞬間都變得完全毫無意義了。
「那麼回去吧,明天還要早點起來。」看見了友愛內心的凍冷和悲傷暫時得到了加熱,現在的友美的內心應該也是可以暫時不為她感到焦慮吧。
友美親切地對着友愛說完話後便馬上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眼前已經接近完全落下的夕陽。她們也差不多該時候回去了。這是該回家的信號了,亦是忙碌的一天結束的信號,畢竟明天的她們在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將會十分忙碌了。
「是呀... 參觀日。」友愛亦用手抹掉了雙眼的眼淚,慢慢地站了起來,淡綠色的雙瞳看著淡綠色的雙瞳,今天第一次罕見地微笑地回應了友美的說話了。這將會是一段十分漫長的回家路,但同時間也是一段最後温柔的歸家路。
「真的是很美麗的日落呢...... 」
「是呢,友美姐姐....... 」
「那麼我們一起回家吧,友愛。」
「嗯,友美姐姐。」
友愛恢復了精神地回應了友美的說話後,她們便一起收拾好東西後,一同慢慢地沿著長長的階級往山腳的方向走準備乘巴士回家去了。這時候夕陽的陽光已經落下,隨之而來的是皎潔的明月和漆黑的夜空。天上的繁星的夜空閃爍地閃耀著,繁星布覆蓋了整個的夜空,但仍然能隱約地看見,那些在空中永恆互相連結的六邊形的天幕,三層數不盡永恆互相連結的六邊形。路上的街燈亦隨著夜幕的降臨亦同時間點起了,為友美和友愛回家的路途點起了引路的淡黃色的燈光,伴隨著她們彼此之間談着話的歡樂聲,為她們回家路途帶來平安和安全,成為了她們眼前永恆的燈光,路上永恆的光芒。
「呀.....肚子很餓呀......」
「究竟友愛今晚會煮甚麼呢,很期待呢。」
「雪櫃裏有甚麼我就煮甚麼。 」
「那麽友美姐姐想吃甚麼呀?」
「炸雞!」
「又炸雞?!!你難道不怕胖嗎?友美姐姐。」
「放心,運動一下便能輕易消化了。」
..
..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JB7hdIGy
「『NET』不論由內到外都會堅決保護地球,恐懼和災難不能夠嚇倒人類。」
「我發誓『NET』不論付出甚麼代價,一定會為為世界的安全和平而戰。」
「為世界的安全和平而戰?簡直是笑話,『NET』就是世界的安全和平的敵人呀!」若果在愚味世人的眼中他是純潔無瑕的彌賽亞的話,那麼他們就是立志成為連神明都要懼怕的魔鬼吧。
在新東京漆黑地方的某一處,有某一個人坐在鮮紅色的沙發上看著電視眼前直播的畫面,看著他們眼前那罪無可恕,人神共憤的彌賽亞。發自內心地發洩著他的憤怒的怒火,他的怨恨,他的執念,一切對著「NET」的憎恨,一切對著阿基斯·韋斯洛的憎恨,他的一切,他所建立的一切,他所做一切,他們充滿怒火的雙眼一直都在注視著。猶如地獄般的火焰燃燒著他們的雙眼,渴望完全燒毀這一切,完全燒毀他的這一切,然後用燃燒的灰燼重新播種,令這個世界得到重生。世界並不是會在上帝的掌控中得到重生,而是會在被詛咒者的手中得到自由。這就是他們所渴求達成得到的使命。
「準備吧!明天的儀式,為了世界的自由。」
「利用『禁果』的力量,以我等作為祭品,為了『弄污』這個世界吧。」那個人說著說著,把他充滿地獄般的火焰的雙眼投向他右手拿起的,用兩隻手指吊起著的那瓶用試管裝著的鮮紅色的藥水。赤紅火焰的雙眼充滿殺氣地緊緊地像野獸盯著獵物般盯著那鮮紅色的液體,嘴巴不自然地怪異地充滿自信地笑了起來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jfzqUSXU
翌日 新8區 NET革命科技博物館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Z2Cty8qW
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一天,又是一個沒有烏雲密佈的一天。今天新東京又是一個平安無事的一天呢。馬路照常車水馬龍,人潮照常源源不絕,太陽照常由東邊升起,地球的心臟又開始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以繼夜,夜以繼日,全年無休地運作了。
今天現在,友美他們所屬的班別就正在NET革命科技博物館裡參觀著了,一同穿著整齊的校服,灰色的校裙,全心全意的眼神,身心都專注地投入著眼前的參觀活動之中裡去。
「大家好,各位三年級的同學,歡迎大家來到NET革命科技博物館。」
「這裏所展覽的是NET所研發的革新科技,每一項的科技開端都是由我們偉大的領袖阿基斯·韋斯洛所研發的。」而在導遊熱情的帶領和專業的解説下,所以的學生都猶如羊隻般被牧羊人索著,開始這一段奇幻的旅程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8LtekISs
整個博物館主要分為兩層六個展區,分別是生活,人工智能和化石展區都在下層,而太空,運輸和科技展區則都在上層。在不同地方都有升降機和電梯供人上落。各個展區都擺放著古今中外各式各樣仍然能夠保存到,修復得到的展品。而在博物館中庭的正中央位置上,則是擺放著一個1比1人類首次外太空殖民的太空船,四周都種植著一些花草樹木來維持整體的美感,而中庭四邊都有一條有很闊寛度的樓梯供人們上落和緊急疏散之用,這個博物館近乎可以說是全地球所有能夠找到文物和化石都能夠在這裡找得到。說是地球的圖書館,或說是知識的列車。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yH1ph4gIu
博物館的外觀是像一個水平切了一半的巨大圓形,又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外星飛碟。純白的外觀,屋頂和外圓的其中一部分牆壁則是全部採用透明玻璃的設計,透過照進來的陽光作為博物館白天的照明系統。當然沒有陽光照下的地方都會有照明系統為人們照亮明路,觀看歷史和去洗手間吧。在白天和黑夜都是如此,淡黃的燈光為大地帶來光明。在博物館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設有大型的玻璃自動門供人們自由進出,通過包圍整個博物館的綠色花園,可以繼續通往不同的地方。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WJzRIYm6u
「這套制服很厲害,友美你看,很帥呀!」
「等等,愛紗。」在博物館裡的太空展區走著走著的時候,愛紗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十分酷的展品,便馬上拉着友美衝上去看這一件展品了。
「真是很帥,不知道我穿起來是甚麼樣子呢。」友美一邊看著眼前那套這麼酷的制服,一邊心底裏想象着如果穿上這套制服的樣子,一定會穿得很有型,穿得很有男子氣概吧。
不過與其說是制服不如說是一套純白的人型裝甲吧,但純白身軀的皮膚卻已經佈滿灰色的泥麈,外露的電線亦已經被完全斬掉垂了下來,還有一些好像被東西斬到的斬痕存在著。皎潔的白色彷彿好像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像灰色般的傷痕覆蓋了大部分原本是白色的皮膚,純白的頭顱亦佈滿灰色的裂痕,彷彿只要一碰就會完全破碎一樣。臉罩和紫色的護目鏡亦破碎得毫無人型,好像一個已經死去毫無靈魂的屍體般,化為了化石般已經在這裡死去不能復生了,不過或許即使肉體已腐爛死去,但靈魂卻已經欲火重生了吧。
「好像看得十分滋味呢。」
「導遊小姐......」
看到友美看著眼前的人型裝甲看得那麼目不轉睛,那個導遊小姐亦忍不住好奇地走到友美的身邊對着她去解釋這一套裝甲的由來了。
「這一件是叫做『PHOTON』,是聯合國宇宙探查部隊『EXPLORER』的裝甲。」
「所有現時『NET』的裝甲都是以『PHOTON』作為藍本延伸發展的。」
「『EXPLORER』... 父親生前最後在任的部隊。這套服裝真是對父親十分合身。」
友美一邊聽著導遊的講解,一邊心底裏,腦海裡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發自內心裡發出了一絲的歎息了。她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一個過去的人,那個過去和她極度親密的人,血濃於水的人,那個經常充滿活力,幹勁十足,充滿笑容的那個人,那個她的父輩,她的父親。
是的,在過去,父親的工作,那個做了一輩子的,唯一的工作,就是和她眼前那套行屍走肉的軀殼有關,沒有錯,她父親生前是『EXPLORER』的一員。主要是負責太空研究的工作,穿著這一套装甲工作,穿著這一套裝甲生活....應該是穿著這一套裝甲死去。在月球上,在「FIRST BREAK」的時候,和其他在月球上的人一樣,帶著榮譽死去,死無全屍地死去。
「不過仍然還有一套裝甲留著真是很莫名奇妙呢。我在這裡看得很久都仍然不太清楚,究竟這一套裝甲的真身是一個損壞了沒有去修理的廢品,還是真是從月球上帶下來?不過這都應該只是陰謀論吧。月球上都已經沒有東西留下吧。」
「不過那個陰謀論是很有趣的,你們要不要聽嗎?那就是那時候月球上是有三個人活著回來的。簡直就像是神話,不過這應該是開玩笑多吧。那個陰謀論還說那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阿基斯·韋斯洛,那個總司令。這樣的話他不至是聖人而是已經是成神吧,一個名符其實的真神。」
即使聽到導遊接下來的話語,但是友美的心底裡仍然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灡,只是在心底裡由心而發又發出了一絲的歎息而已。即使聽到導遊說著那個關於月球的陰謀論,但友美的內心仍然完全不為所動,仍然靜靜地看著眼前那具行屍走肉的身軀,心底裡選擇了沉默,一句話都沒有從口中說出口來。即使可以透過這個陰謀論去暇想她的父親是那三人的其中一人,仍然活著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靜靜地活著,但友美沒有這樣去暇想,亦沒有這樣暇想的餘地。因為父親已經死去了,已經在月球上徹徹底底地死去了,連骨灰也已經撒了,撒落在海底的深淵裡永遠地長眠了,她不曾想過這一個的可能性,因為這樣的話對於她敬重的父親而言簡直昰極大的侮辱了,把父親想像成一個活著抛棄家人的人渣。
「爸爸.......」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j1rF5f2S
「怎麼啦,友愛,這麼痛苦的樣子。」
「是呀愛華,友愛,你肚子痛。」
而在差不多的時候在同一個展區附近的地方,正當友愛,塔尼和愛華正在自由地慢慢地參觀著的時候,突然間友愛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十分疼痛,一直按著腹部附近好像很辛苦地停了下來。塔尼和愛華看見友愛身體好像不太舒服後,亦馬上停了下來走到了友愛的身邊緊張地關心著她身體的狀況。
「我... 想去... 洗手間。」聽到塔尼和愛華關心著她的說話,友愛只能細細聲地好像十分痛苦地回應塔尼和愛華的關心。她雙手一直按著腹部附近的位置,好像身體內的腸一直抽著抽著一樣,神情顯得彷彿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感到極度的不舒適,腦海除了洗手間之外都不能繼續想著其他的事情。現在的她只想清空身體裡一切阻塞了順暢的東西,除此之外便已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很想這樣而已,想著想著連身體裡的冷汗都忍不住流了出來了。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們帶你去醫療室呀.....」
「不要了,愛華,我只要去一去洗手間便會速速回來,你們不用等我那麼久。」
「等等,友愛.......」在塔尼還未說完話的時候,友愛便已經馬上快步離開,雙手按著肚子痛苦地快速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了。
「不要連這樣都去自責自己吧。」
「這樣和虐待自己有甚麼分別嗎,友愛。」
看見友愛慌張地說完話後便急速地離開的身影,完全不讓塔尼和愛華有任何的時間和餘地去回應友愛。她們二人又彷彿看見了,但卻只能感到無能為力。又或者一直以來都能夠看見但視而不見吧,看到卻看不到,看不到卻看到,一直從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氣氛,又或者說是氣場,一種名為罪惡感的氣場,從她六歲起便一直捆綁著她的氣場,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重,越來越陰沉。就好像她的一生一直都在背負著,抵抗著這一個大石,而且只會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大,直到一天完全壓倒她的身子,粉身碎骨,身心靈完全崩塌。
「友愛?」「愛愛?她這麼急究竟要去哪裡呀?」在不遠處的地方,友美和愛紗亦看見了友愛急步走著的身影,但可惜她們二人連大石的身影都看不到吧,特別是對於友美而言。
「洗手間在哪裡?」「洗手間在哪裡?」友愛一直不停地急步地走著,雙手按著腹部附近的位置,困惑地四周張望著,希望能夠找到洗手間的蹤跡,但或許是人一急連思考都會變得混亂吧。明明洗手間會有一個巨大的白色螢光符號去標示洗手間的位置讓參觀的人能夠知道洗手間的位置在哪裡。但面對四周的人海和自己思考上的混亂,簡單的事情都會瞬間變得十分困難了,彷彿進入了一個名為人海的迷宮之中,四周張望都不能找到這一個自己構想的迷宮的出口。反而更加深陷了這一個迷宮的迷惑之中。地下踏上的木色地板在她眼中瞬間變成了無限輪迴的潘洛斯階梯,四周純白不動的牆壁彷彿正在從四周慢慢地迫近著她的眼前。在她眼中,她已經被她自己幻象構成的迷宮牢牢地困住了。自己腳步踏下的地方可以說是地板,亦可以說是牆壁,雙手觸碰的階級,可以說是牆壁,亦可以說是地板。她已經被困住了,被困住在一個由自己打造而成的立體空間裡。不論在精神上,身體上,不論日月,不論時間,走出迷宮的機會隨著自己的困惑變得越來越大和越來越長而變得越來越小,而且這時候她身體的極限也已經是變得越來越接近了。
「找到了!!!」但幸好到最終,友愛在人海中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了,她終於走出了她剛剛構成的迷宮了,她看見了洗手間的位置後,她便馬上往洗手間的方向拼命地衝過去了。不顧甚麼儀態道德。甚至撞到甚麼人都不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因為如果不快點去洗手間在這裡全部爆發出來的話,這才是最不有儀態道德,最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的事情吧。
「快點... 快點... 」「哎... 好痛。」「抱歉。」
正當友愛往著洗手間的方向拼命地跑著跑著的時候,突然間她跑著的膝頭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類似的東西,撞到的膝頭頓時間感到了一種微微堅硬的感覺,還聽到了一種微微玻璃碰撞的聲音,但是現在的她亦顧不到這麽多吧,只留下了一句不回頭的抱歉後便繼續往著洗手間的方向拼命地跑去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23N2hJ1P0
「舒服曬。」「回去吧,她們都在等著我。」幸好到最終經歷了在洗手間裡漫長的生命的大解放後,友愛身體好了很多地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了,身體內裡多餘有害的東西已經完全被清空了,餘下的就只有空空健康的軀殼了。
「可愛的黑貓呢。大概都是流浪貓吧。今天都很熱呢,你都是來涼冷氣吧。」正當友愛打算出發快步走回愛華那裡的時候,她看見有一隻可愛的黑貓在洗手間的門前走過。在她的眼前走過停了下來坐下休息著了。看起來是想躺在這裡涼冷氣吧,友愛看見牠在她的眼前休哉休哉地躺著,微笑地掃一掃牠的背部跟牠打了招呼後便離開這裡前往愛華她們那裡了。
「回來了啦。」「是呀,舒服曬。」「是呀。」花了不多的時間後,友愛終於回到愛華她們的身邊了,愛華看見友愛平安無事地回來,心底裡都感到倍感安慰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IwjiTnOur
「已經放進去嗎?」「是,已經放進了指定位置。」而在這一個時候,在博物館的中庭裡,一個全身穿著都是黑色,戴著黑色鴨嘴帽和白色口罩的男人正在坐在那個太空船下方的木製長椅上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神情凝重地看著四周環境發生著的一切。天幕的陽光照下中庭裡的一切,長椅的影子,參觀的人們的影子,小孩他們玩耍的影子,但唯獨沒有他自己的影子。因為他本於活在影子之下,他們早已生於陰影之下,太陽的陽光不能照耀他們的身影,皎潔的月光亦不能照入他們的心靈,他們不生於那太陽之下,亦恨於生於那太陽之下,那人造的太陽之下,而射下那個太陽就是他們的使命,是他們畢生的使命。 他把他類似黑色背包的東西放在地上用雙腳緊緊地夾住。彷彿心底裡極度不想這一個背包有甚麼麻煩一樣,神情一直都是這樣的十分凝重和緊張一樣,彷彿做了甚麼虧心事一樣。明明都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明明都已經知道這樣做有甚麼後果了,真的是十分虛偽呢。
「给你的那瓶東西都沒有問題吧。」「是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執行『儀式』吧。」「收到。」
「一切都是為了新的世界。」「一切都是為了新的世界。」那個男人說完了最後一句說話後便掛斷了電話後,他亦神情凝重地站了起來,把他黑色的背包留在原位後,便準備前往另一處的預定目的地了。
「希望不要太不吉利吧。」
「臨死前不去選擇直面死亡,還穿了整身的黑色......」
「先生,你留了一個背包在......」那個保安人員看見那個男人放下了那個黑色的背包站了起來往遠處的方向走去,感到困惑地走到剛才那個男人坐著的位置,他拿起了那個黑色的背包想告訴那個男人他忘記了拿東西,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是故意的,而且他亦不知道的是,這個黑色的背包是裝著一些容易爆炸的東西的,而且現在亦差不多該時候要爆發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WCs15HlNT
「發生了甚麼!煙,有火警?」「好像發生了爆炸!」突然間,博物館發出了一下巨大的爆炸聲。爆炸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博物館,差不多可以說所有在博物館裡的人都真的能夠感受到了,那一下名符其實的爆炸聲。塔尼和愛華更被那一下爆炸聲嚇到心臟都嚇一嚇。所有人都能夠確確實實感受得到,完全沒有任何說謊的餘地,完全沒有任何否認的餘地。中庭接近太空船附近的人比起其他人更能夠實實在在親身感受到那巨大爆炸聲的威力,熾熱的觸感,爆炸耀眼的火光,都能夠實實在在地感受得到。不論男女老幼,身心靈都能夠感知到,感知到穿透了身體,穿透了靈魂,身體在熾熱地燃燒著,靈魂熾熱地被拷問著,拷問著,拷問著,拷問著。直到身體慢慢地化為灰燼,慢慢地化為麈土,慢慢地化為虛無,剩下的只有灰燼飄散,燃燒著的聖堂,包括那個黑色的影子。而那架燃燒的太空船就是這個聖堂的十字架,而人們驚慌失措的尖叫和恐慌就是這一個聖堂的讚歌,為這個名為災難的聖堂響起快樂的鐘聲,而且現在聖堂的範圍正在伴隨火光和煙霧慢慢地快速地擴散出去了,濃濃的煙霧覆蓋了博物館的天幕。為博物館的天色由蔚藍白雲迅速變成了昏暗,為四周的大地帶來昏暗無光的天空。即使被觸發的灑水系統怎樣拼命地灑出水流都完全無補於事,毫無意義。看起來這些火焰是有一些不一樣的,看起來整間博物館都很快會變成聖堂的範圍吧。
「警告鐘響起了,紅燈亦這樣閃爍着。」「為甚麼即使已經啟動了灑水系統,但是火焰仍然沒有任何要減弱呢?反而彷彿嗅到了一種加強的氣息。」
「這種氣息很奇怪,更加令人感到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愛華!快點走吧!友愛都已經和友美她們走去逃生通道了!我們都快點走吧!走吧!」看見不停慢慢地飄進來的濃煙和微微的火光,但愛華的內心仍然保持著一種風平浪靜,波灡不驚的沉默,蒼銀的雙瞳冷靜地看著四周的環境,腦海裡仍然理性地分析著現在的狀況。但對比四周驚慌地逃跑的人們而言,這難免是太過理性吧。即使塔尼怎樣神情慌張地拼命地拉著愛華的手想強行拉著她走,她都仍然動也不動,穩如泰山。大概是因為她不知道聖堂就接近近在她眼前才令到她誤以為自己真的有囂張的資本吧,不過幸好愛華只是呆在原地數秒,最後都好好地跟著搭尼往逃生通道的方向走去了。
「各位參觀人士,由於發生重大事故,現在博物館馬上緊急關閉。請大家有秩序地從緊急逃生通道的方向離開。」「重複一次,各位參觀人士.......」而現在這個時候在其中一個逃生通道的入口裡,那位導遊冷靜地正在逃生通道入口附近的位置正在維持著逃生通道的秩序,帶領著在她眼前的人們有秩序地和快速地往緊急逃生通道的方向盡快離開這一個聖堂的範圍,離開這一個熾熱的地獄裡。
「我們要走啦,友愛。」
「愛紗正在隊伍的後方等待着愛華和塔尼她們。她們都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我會好好地保護你的,絕對會好好地。」「友美姐姐......」
而在這一條長長逃離地獄的隊列之中,友美緊緊地抱著,護著友愛不安仍然慌張地呼吸著身軀。話語間一直說出安慰的說話不停地安慰著她的情緒,但其實她自己亦是這樣罷了,只不過理由是更加多元而已。她們接近能夠逃離這裡了,逃離這一個聖堂,逃離這一個燃燒的煉獄,踏上前往天堂的階梯,前往天堂,一切就彷彿猶如一本美好童話一樣,即使經歷了甚麼的悲慘的危難和災難,但最後的結局都一定會是快樂的,美滿的,幸福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王子和公主,最後的結局都一定會是一個個換湯不換藥經典的大團圓結局。
然而童話一直以來都只是童話而已,一直以來都不是真實的,現實的,只是一堆美好的幻想而已罷了。王子不一定是勇敢,帥氣,忠誠,正義的,亦可以是膽小,醜陋,出軌,叛逆的。公主可以是美麗,温柔,純真,充滿愛與勇氣,亦可以是醜惡,嫉忌,愚蠢,充滿奸詐與勾心鬥角的氣息。虛幻可成這樣,現實更往往就是這樣,這個世界從沒有童話,若有童話,也只是格林童話罷了。一個個真實又殘酷,可怕的,恐怖故事。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dVCZP5jju
「謝謝加雷,你的犠牲一定不會白費,等等我吧,我接下來就會跟上你。」
「毀滅吧,這一個荒唐的世界。」
在友美她們附近不遠處約數百米外的位置,有一個人卻選擇了不逃亡這一個選項,全黑的服裝,白色的口罩,還更加戴上了黑色的墨鏡和黑色的鴨嘴帽。他靜靜地坐在遠處的一個木制長椅的暗角裡,他拿着一個已經開了蓋,裝了鮮紅色不明液體的瓶子,雙眼不動聲色地看着,看着,看著,看着,一直都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直到他下定了決心準備一口全部喝下去。
「甚麼!!!」
但突然間,有一隻黑貓突然間從他身後黑暗的角落裡撲了出來,頓時間令到那個人心底裡突然間感到嚇了一嚇,使他脫了手從那個人的手中撞掉了那個鮮紅色不明液體的瓶子。鮮紅色的液體都被那一隻黑貓全部曬到了地上了,而他自己亦弄到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了。
「貓... 」
「友愛,你在做甚麼呀!!!」
而在這一個時候,友愛回頭一看就看見了那一隻黑貓在那個黑暗角落的遠處走了出來,然後又走回去那個黑暗的角落,但其實只是從那個黑暗角落撲了出來而已罷了,那個黑衣人就跌倒在那個轉角位了。她馬上不顧友美的勸阻,馬上從人羣中,隊列中衝了出來,即使面對灰色的昏暗,濃濃的迷霧,但她仍然決意前行,心底裡只想一同拯救那一隻黑貓脫離出這一個的火海,這一個聖堂,拼命地往遠處那一個黑暗的角落跑去,往那一個黑衣人的方向跑去,往那一隻黑貓的方向跑去。
而友美看見友愛的舉動,亦馬上脫離了隊列追了上去了。為了保護友愛平安無事,為了保護友愛的人身安全,亦是為了那一個約定,那一個早已破爛不堪的約定,只剩下充滿罪惡感的合約精神的約定而已罷了吧。
「友美,你在做甚麼呀!!!」「友美!!!」「友美!!!」
排在友美她們後方不遠處的愛紗和剛剛才到這裡的塔尼和愛華看不到友愛卻看見了友美突然間從隊列之中衝了出去,亦馬上激動地衝了出去跟著友愛,跟著友美緊張地跑去了。
「弊!不要舐呀!」「找到了啦!」「友愛!」
那一隻黑貓轉了圈走了回來後四腳迅速地走到了那一灘鮮紅色的液體的面前,伸出了牠短小的舌頭打算舐喝那些鮮紅色的液體,即使那個人迅速地察覺得到,但是一切都已經是來得太遲了,而這時候,友美和友愛亦趕到了這裡,三人彼此之間有了一瞬的眼神接觸,但一切都已經無補於事了,從那一隻黑貓伸出了舌頭舐喝那些鮮紅色的液體的那一刻開始,潘朵拉的魔盒就已經被打開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故事的齒輪在這一個時刻已經開始快速轉動了。
「大獲了!!!」伴隨著那個人最後的遺言和隨之到來的爆炸和強烈閃光,被命運的故事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又或者說是早已經開始了吧。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7Vg7TBQT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