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 至少那個夢曾經是美的

那天下午，我只是想來拿一份報告。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YtRMqvXs

諮商中心樓下的自動販賣機，還是會吐出半溫不冷的礦泉水。這幾年來唯一不變的東西，大概就剩這個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FA0Wewnp

只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326fOONn

她剪短了頭髮，比我記憶中還瘦，臉色也比以前白了一點。穿著制服外套，但不是我們當年聊過的那間學校。我沒走過去，只是站在原地，看她從大門走進來，腳步很輕，好像隨時會被風捲走。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bMc1GRbD

我原本以為，如果再遇見她，我會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話竟然自己從喉嚨滑了出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iZgglxo9

「……我們，能不能再交往一次？」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zBLzreKO

她站在我面前，沒說話，只是看著我。那眼神裡有很多東西——疲倦、熟悉，還有一點點不忍心。

但沒有回答。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wogCnvY3

她走進去了，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hVUScF0c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NwDsYq5y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出舊訊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VGxA6Z6D

我曾經寫了一段長長的話，打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後存在草稿裡，從來沒按下「傳送」。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HnQgAOk1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想回我了，沒關係，我不會怪你。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走掉，只是比我還努力地活著。」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ZrRB9Q1

她再也沒回來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jotR9F9t

我也沒再問。

那次見面，是她主動說想來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N7kquw2P

她說她剛好放寒假，也想換個地方透口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S6lc7BCz

我沒有太多遲疑就答應了。

雖然我知道，我們都還未成年，她一個人坐三個小時的車來見網友，這種事說出來誰都會皺眉。

但當下的我，只覺得——

她能來見我，是一種信任。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KkPSBvxk

我提早半小時到車站。

天氣冷，月台上的風硬得像砂紙一樣。

我記得自己來回走了幾趟，手機在手裡翻來翻去，連要不要拿花都想了又想，最後當然是沒有買。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fmdaBKNk

她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背著書包，一眼就認出我。

我們對過照片，但她本人比照片瘦很多。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85yqb2el

她笑著對我揮手，那瞬間我有點忘了怎麼動作。

我也笑了，然後點頭，就像老朋友那樣自然，卻又有點不自在。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4deiDPFL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To1rGeJX

我們那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TAIOS2kP

去了一家巷子裡的咖啡廳，氣氛不錯，甜點難吃。

她點了紅茶沒喝完，我點了杯太甜的可可。

我們聊了很多平常不敢跟別人聊的東西，但也有幾段對話卡住。

有時我們會突然安靜，但不是尷尬的那種，而是有點像——終於可以不用一直打字的那種放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U6i7pPVS

我記得她看著窗外說了一句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vRKLUiq8

「這樣坐在一起，很像正常情侶欸。」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xiJAKEOE

她說完就笑了。

但我聽得出來，她不是開玩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GNNCkQUq

我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她那副想掩飾什麼的神情。

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不是她想像中的那個「能讓她變好」的人。

也許我也只是個正在崩塌的人，剛好跟她一樣爛而已。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2BhFyCVS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HtELorzP

她傍晚就要走，我送她回車站。

路上我們沒說太多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3aUZLI6p

快到月台時，她突然停下來，看著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PiAgYH0j

「我覺得你會變好。」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A95TD78i

那不是鼓勵，也不像是安慰。

比較像……她對自己的期望。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jcjMNCdE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就轉身走向剪票口。

她沒回頭，我也沒叫她。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Mx4uslXV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Ht4ifcWa

那天晚上，我傳了一句訊息給她，寫了又刪，最後只打了這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Z7djjcOD

「我也覺得，今天像真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QD99O7Wv

然後我按了送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Wg4MHROC

但在那之前，我原本寫的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fLCEzSVw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去你那邊找你。

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你變好，但我想試試看。

我只是很怕，有一天你會不見，像我以前那些人一樣。

所以我想，至少在你還在的時候，我應該做點什麼。」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vAd2jU0P

我沒傳出那段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Jsu84109

而後來的我們，真的就只見過那一次。

我花了三天，寫了一封信給妳。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IOlkORaB

一開始只是想說清楚一點，至少讓妳知道為什麼我會離開。

但寫著寫著，我才發現，我真正想解釋的，不是分手的理由，而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900E1MUf

我很遺憾，沒能成為妳值得依靠的那個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1SeHOcAr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6ZTmdtWW

給妳：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OfVj9R3J

我想過很多次，我到底能不能陪妳一直走下去。

不是我不願意，也不是我不想努力，而是我開始發現，我好像越來越不會愛人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XdndyCLR

我常常在等妳回訊息的時候，看著聊天室一行行字往上滑，

以前我們可以從凌晨聊到天亮，

但最近……連貼圖都不會多一個。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Zbx3ivXY

妳說妳在努力活著，我知道。

只是我開始害怕，哪天我也撐不下去，

然後我們會一起崩潰，沒有誰能救誰。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jr8DH6jA

有一陣子，我很想說服自己堅持下去。

我甚至查了妳學校附近的住宿，想請假去看妳。

但妳好像愈來愈遠，像隔著玻璃，看得見卻碰不到。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4IJNEvI7

我不想當那個讓妳更糟的人。

如果我退開一點，妳是不是比較有空間好起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WFokBgmt

我沒有辦法當妳的光。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nNiQDuwa

但我希望妳還記得，我曾經很努力想當。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dimjA5Dw

對不起。

也謝謝妳。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TcMkBzgD

不是妳不好，只是我不夠強。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xCNyUlf1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fEo8jsFp

我反覆修改這封信十幾次，每次讀完都覺得有哪裡太矯情，或哪裡太冷淡。

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我很怕失去妳，但我更怕在妳眼裡，我只是另一個讓妳變得更糟的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2hwqzw72

後來我沒有按送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U8jTw7Pn

我只是把這封信貼在備忘錄裡，檔名叫做「如果她還在的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w9es3OyP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vlzfO8MI

幾天後，我發了一句話給妳。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wsXVLYVq

「如果妳以後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就把我丟了吧。」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kTXLncgF

妳回了：「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1tmEUdb4y

我們的關係，就在那一個字裡，結束了。

她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aBhsoSKF

「我最討厭的，不是吵架，不是分開，是……有人忽然就不見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YSZph2Vb

那時候，我還很天真地回她：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prGnsReY

「那我會一直在，好不好？」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bW7MmTAi

她回了貼圖，一個笑著點頭的小狐狸，尾巴繞成一個圈圈。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kUFCWnra

我當時以為她相信我了。

後來才知道——她回覆那個貼圖，是凌晨三點半的事。

我睡了，沒看到。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tldT0tJD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eEE921pD

最近我重新打開那個聊天室。

對話還在，但看起來不像對話，比較像——

一邊倒的留言板。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ilKMCh9C

滑回去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語氣變得越來越短。

從「哈哈你真的很白癡欸」變成「嗯」

從「等我一下我洗澡馬上來」變成「先忙」

最後是——

「你睡了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j0YQDmSE

我沒有回那句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wsKJsQUt

不是我故意不回，是我當時真的在睡。

只是我不知道，那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主動開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Ck8xgbLt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bB9kXA4u

我記得那段時間她狀況很不好。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GtmCZbrO

她說她的手最近又開始發癢，想抓、想割。

她說不想去醫院，而且學校最近很吵，每天都想把桌子掀掉。

她說，有時候真的會懷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PTGdkKu3

我那天正在補習班，訊息跳了一整排。

我只回了一句：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OFrOs2Yl

「我還在上課，等等回妳。」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FB5ngHDs

結果我回的時候，她已經刪掉了所有訊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zdlLxkJp

我沒問為什麼。

我只是裝作沒看到，回了一句「今天還好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nAPts4Fd

她沒再提那件事。

也沒再發訊息長談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AQAFJcMm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NW32hulx

我後來才發現，她其實不是突然走掉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qCfKF6O9

她是一點一點把自己收回去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l0fslh7v

語氣、表情、語音、貼圖、分享的歌……

她像是從這段對話裡慢慢退出，最後留下來的，只是我自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DtVzCicK

她沒有消失。

只是變得安靜。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HW6u5Rvg

而我也一樣。

我從來沒說出口，我也開始不會說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Jfuk9aaH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L0r9LSxz

【2022.07.18】

她：你有時候會突然不見

她：會讓我覺得你是不是也不想繼續了

我：沒有啦我只是剛剛睡著了

我：抱歉

她：（貼圖：縮在角落的兔子）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LJvWzFKU

【2022.10.05】

我：你在幹嘛

（未讀）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uS7dAZrJ

【2022.10.10】

我：……你最近是不是不太想講話

我：那我不吵你

我：晚安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fg8W1h6l

【2022.10.20】

她：你會記得我嗎？如果我不見的話

我：（打字中）→（沒傳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wupK6cZt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UVMR14mt

現在想起來，我們之間最可怕的不是冷戰，不是爭吵，不是誰先放手。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GVWnRNE5

而是我們都還想留下來，但誰都不敢再靠近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5VttAKFI

就像她說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WCowZQxk

「我最討厭的，是有人忽然就不見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LsZ4G0OZ

但其實更殘忍的，是——

明明還在，卻已經不見了。

我以前常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hPf3GqD1

是不是我不夠體貼，不夠努力，不夠溫柔；是不是哪一句話讓妳更想逃開；是不是有哪一刻，如果我再多堅持一下，就能改變結果。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pG8ktdDU

但最近，我開始想——

也許這段感情從來就不是要讓誰「變好」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JmzYEbJj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pMwThqPG

前幾天我整理電腦備份，看到一個叫「寶物」的資料夾。

裡面全是她傳給我的東西：網路短片、崩壞的笑話、歌詞截圖、動物影片。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XFVb6f8B

有一張是某天我們半夜聊到快睡著，她說：「來，我們交換一首現在最想聽的歌。」

她傳的是陳奕迅的〈全世界失眠〉。

我傳的是那個時候正紅的輕快歌曲。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mp0DKfZb

她打了一句話，我一直沒刪掉：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33rh60OM

「你永遠比我樂觀，這樣也不錯，我才可以往上靠。」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4QlLLLYw

那時候我覺得那句話像在撒嬌。

現在再看，卻有點酸。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0eZjUt1H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V7pvfofE

我也看到以前一則備忘錄，寫著我們說過的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F7mPJB1D

「我們以後一定要常常一起出去。」

「你一定要記得我喜歡紅豆餅。」

「如果我哪天不見了，請你幫我記得我曾經有努力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fEsKuZaH

最後那句話，我一直記著。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Fjc0mRFY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DJoeGz68

這段感情沒有結局，只有停在某一點上的呼吸聲。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lCU6OJYL

像是一場對話，沒有人先說再見，但話題自然就結束了。

像是一封信沒有收件人，但還是寫了好幾頁。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2AExgHiV

我們都太想證明自己值得被愛了，卻忘了去問彼此——累了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MqV8CQnS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URH0gbxl

我現在開始覺得，那些曾經沒回的訊息，那些沒說出口的話，也許不只是遺憾，

也是一種溫柔的方式——讓彼此不要再傷得更重。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b4MQ14Nm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BL0yokcP

我曾以為是我不夠好，才會讓這段感情壞掉。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hawB3LQM

但現在我終於能夠說出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r2QxiLQ0

這段感情，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8SGObWug

我們只是還沒學會怎麼好好相愛。

而學會這件事，往往是在愛錯過之後。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wNM9d6zq

那天我只是來陪一個朋友看診，無聊地走到醫院樓下的便利商店。

我正要結帳時，轉頭就看到她站在門口，正在找販賣機投入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XFb62gGP

她變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qVHbqbrD

頭髮剪短了，背影沒以前那麼瘦，氣色也好了些。

但她一轉過頭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5s54UCIZ

她也看到了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qsQ0KVNy

我們隔著玻璃對望，大概兩秒，誰也沒動。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kfdZT50k

然後她推門走了進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JJtzfvt9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7ep5VwJz

我們在門口站了快半分鐘。誰也沒有先說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JuZcZx4N

我低頭笑了一下，像是想破冰，又像嘲諷自己的語無倫次。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B1c3C9hz

「……妳好像比以前有精神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Sz250zni

她點點頭。沒有開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iYOg5Q8Y

我吸了一口氣，說出這幾年我腦海裡不斷反覆的那句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05dPZClx

「我們……能不能再交往一次？」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6YGtnMCY

她眼神微微一震，但沒有驚訝。

就像她早知道我會這麼說，只是沒料到我真的會開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Sh90mi6V

她沒有回答。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AFbGPUQR

只是看著我，像是過了很久，然後淡淡地笑了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vBL48Jjt

不是快樂的那種笑，也不是無奈，而是一種——

「我懂你，但我不能再回去了」的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2yscUaU2x

她拿起桌上的瓶裝水，走過我身邊。

腳步很輕，但沒有停下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FnSnvq3F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3NNhl8On

我站在原地，看著玻璃門自動關上。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FPzHlWqE

那一瞬間，我的腦中浮現的不是她走遠的背影。

是當年她在訊息裡說過的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bJd0T6hn

「我最討厭的，是有人忽然就不見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dl3lbWvR

她沒有消失。

也沒有回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LKbAhn87

她只是，走到了屬於她自己的地方。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X52pHLwO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8AD0XYLi

我回到診間，坐下。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pQO8S4zd

朋友問我剛剛是不是看到認識的人，我說不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ZNjZPuPF

但我打開備忘錄，在一個叫「永遠沒傳出」的資料夾裡，加了一句：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C6n53jj8

「她沒回，我也沒再問。

但我們曾經見過一次，笑過一次，愛過一次。

已經夠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847xE2q0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3NVkqi5K

這是某人在半夜裡從一個美夢中醒來，流著眼淚把一堆雜訊喂給GPT後吐出來的東西，因為原版跟這個差不多爛，所以還請見諒。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IFJkcYmA

ns216.73.216.224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