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目錄 Witch Catalogue - 第五十五章命運分岔路α（三）

看到賽姬如此熱心教導自己，伊絲塔根本無法推搪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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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絲塔只好順著賽姬的安排學習，但她其實還存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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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絲塔始終無法下定決心離鄉別井。對她而言埃里都就是她的家，同時是她的心之居所。要她捨棄這片土地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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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新的旅程意味著新的經歷和邂逅，卻少不免遇到新的困難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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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伊絲塔心中的是無法排解的憂慮。她的思緒就像打了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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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絲塔先是找了赫拉談這事。赫拉非常想要挽留她，因為埃里都失去她，等於損失了一個人才。她們只談了一會，赫拉便又要繼續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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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伊絲塔更為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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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詢了不同冒險者的意見後，伊絲塔最終找了阿爾貝特。她鼓起了不少勇氣，才能找他談這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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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公會廳中習慣坐的位子裡相會。位子還未坐暖，伊絲塔就突入主題。她完全沒有轉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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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帝國魔法學院進修，你怎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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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聽到後非常震驚，一時無法回應。這沉寂讓伊絲塔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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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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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之前想要對我說的話，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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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賽姬的建議，我還拿不定主意。」伊絲塔問道：「接下來我該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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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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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也跟著糾結起來。他心底裡一方面很想成全她，支持她去魔法學院，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想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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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關鍵時刻，阿爾貝特沒有說出什麼像樣的話，這令他感到有點罪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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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轉換一下心情，來運動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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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絲塔跟著阿爾貝特來到了公會的練習場。兩人各自拿了一把木劍後，便開始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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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兩人已很久沒有試過模擬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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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打得你來我往，兩把木劍碰撞的聲音傳遍整個練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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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絲塔根本無法專注在對打上，思緒依然停留於自己的命運分岔路上。從劍的軌跡已能看出她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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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乘著伊絲塔分神的時機，大力揮劍。她的手一鬆，劍便被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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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你才不會這樣。這真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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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往何方？」伊絲塔呆站在原地，再次說出剛剛的人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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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見狀替她拾起木劍，並把木劍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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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自己又怎樣想。」阿爾貝特用劍指向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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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想去那一流的學院見識一下，但我真的能勝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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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重新揮舞著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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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忽然低下了頭，笑著說：「你是魔女吧，抑或說你無論如何也要成為魔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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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阿爾貝特所流露出的笑容極之扭曲，甚至令人無法辨認出是張笑臉。為了隱藏自己這張醜陋的臉，他才把頭垂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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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阿爾貝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回應她。他只知道不這樣說的話，自己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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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可能因此失去重要的人，他也只好遵從內心的真實想法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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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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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去展開你的新旅程吧。作為未來魔女的你不應該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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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強忍著淚水說出這句話，換來了一種輕輕的感覺。他說了這句話的當下便立刻後悔了，但他已把話說出口了，所以並不打算徹回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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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驚覺，無論說與不說這句話，自己一樣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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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特對於現況已放棄介入，決定雙手把故事交給命運之神，由祂來繼續書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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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伊絲塔只簡單地道了個謝，然後就什麼都沒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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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伊絲塔作出了人生重要的選擇。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時刻，化作了她人生的分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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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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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生，就是無數的分岔路，形成了這幅狀美的樹狀圖。而人生裡，總有那麼幾個格外重要的分岔口，足以憾動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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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命運的分岔路上，左轉是一種選擇，右轉是一種選擇，停在分岔口駐足不前也是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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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決定性的時刻，伊絲塔頭也不回地左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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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從此不能被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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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同時意味著放棄不被選擇者。人只能根據選擇得到相應的風景，卻注定無法得到所有的風景。人在得到一片風景的同時，就會失去其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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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這片風景是否適合自己，只有選擇後才能確認。當發現選擇錯誤的時候，人已無法回到最初的分岔口重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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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選擇了什麼，人總會回想起那些不被自己選擇的道路，並後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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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人之為人的詛咒，亦是人之為人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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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由是個重擔，選擇需要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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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伊絲塔啊，她這刻還未知道自己的選擇，改變了自己的人生，改變了帝國的命運，還改寫了世界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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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結果，全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wzaXXB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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