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咗去新屋但係做漏咗一件事 - 22.結局

我好相信，呢個世界係講法律嘅。只不過，法律唔一定係用嚟幫「好人」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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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唔好忘記，我雖然係偷拍你哋，但係一切都係喺簽約嘅時候已經寫明咗。相反地，你哋偷拍我，就係侵犯緊我嘅私隱。你夠膽用啲片用任何嘢，我都可以告到你哋PK。」我得意洋洋咁講，對自己做好兩手準備感到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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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喎，你講得啱喎，你有合約添。」新租客佢拍一拍自己個頭，好似好頭痛咁，但係隨即咧嘴一笑望向我，「傻啦，你覺得我哋會無準備咩？而家責住你嗰位人兄，即係你位舊租客啊，佢已經做好俾人拉嘅準備，佢都話要令你身敗名裂，將你呢啲醜事放上網。你都可以諗下，佢大不了咪坐幾年監，但係你呢件事一揚出去，哈，只要我哋得閒幫你上網講兩句等條片又熱門翻，話唔定你可以做一世網絡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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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自己額頭一涼。

我幻想唔到，到底如果新租客所講嘅事情真係發生咗到底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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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都唔緊要啦，反正對你嚟講，私隱本身都唔值錢。唔值錢嘅嘢，又洗乜咁在乎呢？」新租客以嘲笑嘅語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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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刻，我無論實際上，抑或意義上，都完全被新租客踐踏喺地。

我根本無力招架，亦都再諗唔到有任何反擊嘅方法。

就係呢個時候，新租客講咗一句：「不過，我哋可以同你有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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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之間，佢哋跟咗我去我間屋，然後入埋我書房。

根據佢哋要求，我要將自己所有嘅偷拍錄影交出。

呢一步，簡直就好似斷咗我自己米路一樣。

只不過，斷米路，總好過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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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而家你哋如願以償啦。」我向佢哋攤出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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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題。」新租客笑一笑，將一張SD Card交咗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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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真係咁天真咩？我點知你哋會唔會有backup？」我冷笑一聲，斜望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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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咁話啦，都係講個信字。我哋目的好簡單，就係用你啲片去搵翻當日搞到我Client，亦都即係你前租客老婆個變態佬。至於你，我哋都已經無咩興趣你。只要你唔搞我哋，大家之後互不相干。」新租客好輕鬆咁笑住講，「不過，我哋建議你都係唔好做咁多陰質嘢，始終都會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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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皮啦，你偷拍我，唔通你唔陰質？」我反咗一個白眼，然後立即送走佢哋，希望同佢哋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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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佢哋走咗，我先可以喺自己書房好好坐低休息。

我望住眼前全部黑色嘅畫面，心入面係無數咁多嘅後悔。

本應我而家應該望住六個單位送飯，但係而家，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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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心充滿不甘。

我無可能就咁接受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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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九個月後。

我搬咗去深井一座大廈，同時購入咗四個單位。

近年政府辣招都叫有效，樓價稍為下跌，所以我轉售哂之前七個單位，輕鬆就買入呢邊四個單位，順手再為自己手頭留啲錢。

離開本來嘅地方，原因好簡單。

我為免有任何手尾再俾之前嘅偵探跟住，所以情願將一切重新開始過。

反正喺香港，有錢，咩都搞得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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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九個月以嚟，我好盡力保持低調，甚至完全無登入過自己嘅直播帳戶一次。

我嘅目的好簡單，就係等風頭火勢一過，我就可以東山再起。

而經過九個月之後，果然嗰個偵探都守承諾無將我嘅片放上網，咁我就可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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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喺重新設定好嘅書房入面，滿心期待咁㩒咗「開機」。

好快，畫面上出現咗四個單位嘅情況。

望住四個單位都開始陸續有住客入住，睇住佢哋嘅生活日常，我感覺到自己嘅心臟好似事隔九個月之後終於重新開始識得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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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我亦都登入翻以前嘅直播網，準備重新開始翻呢個生活直播嘅生意。

我慢慢設定好一切，感覺就好似去翻九個月前一樣咁順利。

我望住畫面上「是否開始直播」，然後微微一笑，㩒咗落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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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利進入直播網嘅畫面，見到四個單位嘅畫面已經好順利咁打開而且直播緊。

而我嘅Icon亦都多咗一個紅色圈，代表我正「直播中」。

我見呢邊設定好，轉一轉畫面去睇下收入，發現慢慢已經有啲舊網友開始進入直播，甚至已經有人俾錢。

無錯，就係呢個感覺，將最唔值錢嘅嘢化為收入，就係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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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開始變得愈來愈多，我好慶幸，估唔到無做九個月，反應依然咁好。

但係我嘅開心，只係維持咗一陣。

因為我開始發現唔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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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嘅經驗，就算係最旺嘅時間，直播通常在線收看人數都係五六十人左右。

但係而家，我見到個人數不斷上升，居然直接破百。

呢個升幅，並唔尋常。

而且更重要係，我見到好多湧入嘅網友，居然係用英文名，而且部份更加係可以帶有中文姓氏嘅。

要知道，Youtube呢啲直播通常為免俾人發現，用嘅都會係阿拉伯文做標題。

但係，而家居然會湧入中文姓氏嘅用戶，情況係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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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好奇，到底直播有啲咩發生咁吸引大家進入呢？

於是我即刻將畫面轉翻去直播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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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望到畫面上嘅嘢，我嚇咗一跳。

因為原本四個單位嘅畫面，變為咗只係得我一個嘅畫面。

係我喺舊屋，一個人望住六個單位，一邊食飯，一邊好享受咁喺度笑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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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仲不時穿插我嘅大頭，令人將我嘅樣貌同表情睇得一清二楚。

我見到直播旁邊不斷出現中文字留言，所有留言都係嘲笑同辱罵。

「好毒啊變態佬！」

「嘩，勁痴線，快啲拎去人道毀滅啦！」

「邊個嚟㗎，香港真係愈來愈多痴線佬。」

而且仲有唔少人留言，話要去「連登」開多幾個post叫人入嚟睇。

「開多幾個post」？咁即係話，咁多中文姓氏湧入，係因為連登已經有我嘅p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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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想像地呆望出現喺畫面上嘅自己，就算不斷㩒「stop」亦都阻止唔到直播嘅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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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時候，我望到留言區出現咗一句說話。

「萬般帶不走，唯有孽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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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名稱：1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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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長呼出咗一口氣。

呢次，可能係我第一次覺得從一個偷窺嘅視角去睇一件事原來可以咁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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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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