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陽光特別溫暖,唐末這樣想著,手上做著的事卻沒有停下,在空白的本子上抄寫著詩詞歌賦。
房門被悄悄打開,唐末並沒有察覺到房門被打開,
「末末。」媽媽叫了一聲唐末的小名。
「怎麼了嗎?」唐末坐在書桌前問,他並沒有回頭。
「末末。」媽媽又小聲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唐末有點不耐煩的說。
「……」 「…媽媽?」唐末回頭問,但背後什麼都沒有,唐末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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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醒來,唐末望向眼前的人,「你終於醒了啊」眼前的人微笑著說。
唐末沈默不語想:這個綠毛是誰?
「請問這裡是哪裡?」唐末疑惑的問。
「對,讓我解釋給你聽吧。」綠毛無奈的嘆了口氣問。
「不需要,我要回家了,媽媽說不讓我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唐末站起來,望向周圍,看了一圈,然後繞過綠毛走掉了。
「誒!誒誒!等等!等等我啊!」綠毛連忙追上唐末,同時很快的解釋著:「嗯,先簡單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已經死了,再簡單介紹一下我是誰,我叫來福,我可以幫你復活……」唐末停了下來,來福剎車不及差點撞上唐末。
唐末皺眉問「我死了?」來福摸了摸鼻子笑道:「你怎麼說停就停,我還沒說完呢,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聽我說話了嗎?」唐末點頭說道:「抱歉,不是很想聽。」然後便徑直向前走。
來福下意識撓後腦說道,一邊追一邊喊:「等一下!等一下!」卻默默腹誹唐末:這是塊硬骨頭啊!
當來福在痛心疾首時,唐末突然回頭,把來福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向唐末說道:「呃…呃我」
唐末忽然改變了主意,氣定神閒地說:「你說吧,我聽著。」嘴上這樣說著,唐末的手卻不自覺地攥緊,心裡想道:這裡走來走去都是一片黑暗,根本走不出去,我現在到底在哪?難道真的是面前這個神經病帶我來這裡的嗎?如果真的是他帶我來到這個地方,那我不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嗎……想到這裡,唐末不禁皺了皺眉頭。
來福裝作恍然大悟狀:「哦…哦!那我們現在就說吧!哦對了,你應該也站久了吧,不如…坐一坐?」
來福看著唐末道:「你閉上眼。」
唐末愣住,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假裝閉上了眼睛,但其實還剩下一條縫隙,想著我倒是要看看這人耍的什麼把戲。
一陣暈眩,唐末搖晃著差點倒下,此時,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及時地把他扶住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怪聽話…」唐末用力的甩開來福的手臂,抵不住暈眩的感覺,跪在了地上。
等到暈眩的感受逐漸消退,唐末邊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張小茶桌,旁邊還放著兩張西式靠背椅,而來福正正坐在其中一張上。
來福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說道:「有時候好奇心害死貓。」唐末緩了緩說:「人沒有好奇心,也就不算是人了。」說著的同時也走到椅子邊上,坐下了。
來福笑了兩聲,然後說:「好吧,那你現在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唐末想了一下,問:「首先,我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然後,你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最後,我死了?」
來福噗嗤一聲,說道:「好吧,即便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兩次,但我還是會繼續回答你,誰讓你是我的唯一呢~我先從你最後一個問題回答你,你死了,呃不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但失去了『生命』,至於我的身分,呃…你有看過系統文嗎?我基本和裡面的系統差不了多遠,然後去另一個世界就是在為你『積攢福氣』啦…」
「等等。」唐末的手按住桌子,敲了敲,冷笑道:「『積攢福氣』?為我的下輩子積攢福氣嗎?況且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說我死了,我現在人正好好的在和你說話,你卻說我死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嗯……你要這樣說的話,我確實沒證據,但!」來福得意的笑著,伸前了身子,用食指點了點桌子:「你更沒辦法證明你的死亡是假的不是嗎?」來福一下坐回椅背上,椅子堅強地晃了晃,沒倒下,來福伸長手臂展示著:「你莫名其妙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遇到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做著全然陌生的事,這難道無法說服你,你的人生發生了重大變故嗎?哈哈!」
唐末陷入了沈默,其實自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醒來,他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衝擊著他的理智,莫名其妙的人,離奇出現的椅子桌子,走不出去的空間,都讓他疑惑且疲憊不已……
唐末用力抹了一下他的臉,疲倦地說到:「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但我還沒理解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福突然出現在唐末身旁,把他的椅子轉了過來,跪在地上,仰視著他,安撫道:「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哦!我們剛剛是不是說到『積攢福氣』嗎!這裡的福氣其實並不是人類社會中常言道的『運氣很好』,這裡的『福氣』——代表著生命。」唐末不由問道:「生命?」
來福輕笑兩聲,答:「對,生命……」說到這裡,來福站了起身,把唐末的椅子轉回到面向桌子後,走了回去,說:「生命中包含的東西從來不是只有運氣,運氣是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但卻不止有它,我說的『福氣』,其中便包含我族覺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運氣,情感,社會認同。運氣,便是生命的氣運,特別的是,『壞運氣』也被我族當成是其中一項必須的『生命』;情感,是一個對感情的敏感,是否能共情他物,是否為外物傾倒,是否為自身產生感情:社會認同,自身融入世界,與世界聯繫頗深,認同主流價值觀……」「等等。」唐末不能理解:「社會認同難道不是主流社會對我的認同嗎?」
「哈哈哈哈……」來福大笑了起來:「你們是這樣認為的嗎?我族不這麼認為,社會認同,應是我們自身對社會的認同才對吧——偏題了,所以呢~沒有以上特質的人,自然不配為人,自然會失去『生命』,走向死亡……但我族不願就此放棄這些人,所以選擇另一條路,我們尋找失去『生命』之人,帶他們遠離死亡。」說到這裡,來福看向了唐末。
唐末沈默片刻,嘆了口氣說到:「我是那樣的人嗎?」來福答:「我相信你在問出這句話事已經知道答案了吧。」說完之後來福大笑起來。
唐末回憶著,生命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運氣,想要的事物都拿不到,不想失去的事物卻一直在失去;生命中,逐漸失去了情感,無法再愛自己;生命中,逼迫自己融入社會……想到這裡,唐末不由得捂住臉,苦笑著,想道:如今才發現自己的人生一文不值啊……
不知何時桌子消失了,來福再次走到唐末面前,說道:「所以我來拯救你了——我帶你去往各種世界重新獲得運氣、情感與社會認同……」來福說著說著對唐末伸出了手:「走嗎?」
唐末抬起頭,牽住了來福的手。
來福像隻得到肉骨頭的狗,瞇著眼睛笑著説:「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來福,希望我們兩個合作愉快~」唐末回道:「我叫唐末。」唐末想了想,問:「請問我要怎麼進入你說的『世界』。」
「哦對了,前面耽誤了那麼多時間,我都忘了說『世界』是什麼了!」來福捶了一下掌心,懊惱不已:「不過現在真的耽誤了太多時間了,我就先把你送進去再和你解釋吧⋯⋯」說著說著,來福突然用手掩住了唐末的眼睛,唐末還沒來得及反抗,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倒了下來。
來福攔腰抱起唐末,一片死寂的空間突然出現一張軟床,來福把唐末放在床上,也躺在唐末身邊,撩著唐末的頭髮,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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