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夜談

火華玲怔在原地，手中的物品不經意地滑落，砸在地板上，發出微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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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聽錯了？」她心中一陣迷茫，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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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瞬間陷入死寂，只有蟲鳴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為靜謐的空間添上一絲微妙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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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說話了！我的天啊！他真的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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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眾人回神，亞莉娜已忍不住驚呼出聲，激動得眼眶微微泛紅，幾乎要落下淚來。若是旁人見到這情形，恐怕會誤以為這群傭兵是從未聽過人說話的野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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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想聽嗎？那我就不說了。」雇主看到他們的反應，露出些許無奈之色，心中暗自後悔，這才說了幾個字便激動成這樣，若再說下去，恐怕三人直接昏厥過去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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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想聽！請您繼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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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娜急切地跪地哀求，神情虔誠如同朝聖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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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雇主歎了口氣，緩緩站起，雙手抬至面具旁，微微一頓，將面具摘下，隨後順手解開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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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著的，赫然是一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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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披風滑落，包裹其中的棕色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柔順地披散至肩。篝火微光映照，她那白皙的臉龐顯得格外柔美，與尋常的艷麗女子不同，面前的少女散發著一種難得的和諧氣質。

她身姿勻稱，並非妖嬈，但腰肢纖細、雙腿修長，沒有半點贅肉，恰到好處的比例勾勒出鄰家少女般的靈秀模樣，令人生出一股親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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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美女是火山的話，那她就像流水一般，給人一種沁涼舒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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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向你們介紹一下，彼光奈央，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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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眾人才終於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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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玲，妳回答一下吧。」亞莉娜仍然呆滯地望著奈央的臉，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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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好！真的是初次見面呢，哈哈哈！」火華玲手足無措，語氣亂了節拍，像是在試圖用輕鬆的笑聲掩飾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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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抱歉，但我有我的難處。因為任務的關係，我不能與旁人有太多交流，還請各位見諒。」奈央說著，重新將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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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現在對我們……」火華玲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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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信任你們，相信你們不會在他人面前透露我的秘密。」奈央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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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在後方觀察著，已然看出這群青年秉性良善，不會為了利益而出賣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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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火華玲語氣中透出幾分敬意：「既然雇主願意信任我們，那我們自然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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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奈央就好。」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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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笑了吧？對嗎？」亞莉娜激動地推搡著火華玲，「我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嘴角灣了十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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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火華玲忍不住一拳敲在亞莉娜頭上，低聲呵斥，生怕這來之不易的融洽氣氛被這一聲驚呼給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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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今天他們和雇主的關係都更加緊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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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一點之後，亞莉娜和悠真早已熟睡，畢竟今天的資訊量過多，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而火華玲沒有休息，而是負責守夜，她靜靜地注視著篝火，手中的烤魚在火焰上翻轉，發出滋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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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還有尚未入睡的奈央，她一發不語的坐著，雙眼無神，彷彿在思考著一些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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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妳！宵夜，加個餐吧。」說著，火華玲遞出剛烤好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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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奈央伸手接過，卻立刻皺眉，滾燙的熱度瞬間透進掌心，她急忙縮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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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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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華玲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微笑，心中暗暗覺得有趣，隨即遞上一塊墊布：「來，這樣就不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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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心地將墊布圍好，再次遞到奈央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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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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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才改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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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奈央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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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對戰本源怪物，最後是妳偷偷傳遞給我魔力的吧？」火華玲終於鼓起勇氣，將心中的猜測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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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雇主雇用傭兵的目的往往不只是為了自保，因為只要是商家或是官員，都會有私人的強力保鑣，但保鑣就像一張危險的底牌，一旦用盡，那就是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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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人類有所威脅的本源怪物也都具有基礎的智慧，不會輕易的和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硬碰硬，一開始就亮出底牌，或許可以嚇跑一些小怪，卻也相當於將自己的實力上限暴露無遺，如果遇到團居型的敵人，那就危險了，所以雇傭兵等於負責平常的保護，當遇到強大敵人時，那個「底牌」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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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天性、或許是為了隱藏身分，奈央平常都對傭兵們有些冷淡，但當時情況危急，不得已之下她才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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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火華玲終於洞悉了奈央所想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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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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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片刻後，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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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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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奈央的身體瞬間一震，警覺地望向火華玲，雙手緊緊抓住衣角，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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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恢復魔力的魔法在整個世界上僅有七種，皆屬於變異法系，極其稀有。曾經，也有過與奈央同類的存在，但由於這些魔法的效果與本源怪物的自我修復能力極為相似，因而遭受人類迫害。到了現代，這些異族已經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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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火華玲急忙表達立場。

「我明白，異族在這混亂的世道中不被接受，我不會讓自己的朋友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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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奈央的神情稍微緩和，感受到火華玲的真誠，心中的戒備逐漸消散，細想之後，她也覺得火華玲並不似那種會出賣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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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得很辛苦吧……要遮遮掩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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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習慣了就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奈央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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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遭受排擠和侮辱，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證明，異族並不是怪物。」她語氣中帶著堅定，眼神也逐漸閃耀出堅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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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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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華玲聽後不禁感嘆，心中卻無奈不已。只是因為魔法的相似，她們就長期承受屈辱與追殺，這一切令人心痛，但在這個世界裡，她們終究屬於少數，無法左右什麼，也難以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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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本就如此，將所有不尋常的事物歸咎於其他，正因如此，才會引發爭鬥與戰爭。然而，奈央在火華玲眼中，無非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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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華玲笑著說：「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們吧，就算別人稱妳為怪物，我也會選擇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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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算是朋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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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微微一怔，隨後嘴角浮起笑意。「朋友啊……好久沒聽過這個詞了。」看著眼前之人，她心中苦笑一聲，帶著些自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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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自己也未曾察覺，火華玲已悄悄在她心中佔據了無法替代的位置，成為一生中最重要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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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緩緩伸出手，雖然有任務在身，但她也不介意在旅程中，多幾認識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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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多指教了，朋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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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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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握住雙手，真摯互相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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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旅途中難免會遇到傷痛、殘酷的現實，但人總能在困境中成長。我深知前方還有更多挑戰等待著，但我會無畏地向前，去感受、去心碎、去痛苦、去理解，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旅行」，才是真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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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生命如流水般匆匆而逝，而在這世上留下更多的痕跡、被更多人記住，或許就是人一生的追求。旅行也是如此，一路上相遇、相識、共度、離別，彼此的回憶交織成章。此刻在這裡相識的夥伴，已經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了一道無法抹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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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忘記的，和你們在一起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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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心裡暗自發誓，她緩緩躺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享受著這個短暫難得的美好時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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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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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一個焦急與無助的求救聲，如水波般在奈央腦海中蕩漾開來，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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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伊！」奈央凝視著眼前那稚嫩的面容，心中湧上陣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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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我一下。」她在夢中低語，聲音帶著溫柔而堅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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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證明，我們並非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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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經到了清晨時分，太陽緩緩的升起，光線照射在眾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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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來囉！太陽曬屁股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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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被叫起來輪班守夜的悠真，睡眼惺忪的叫同伴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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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讓我在睡一會兒~」地上的亞莉娜明顯還沒睡飽，撒嬌似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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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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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感到屁股一疼，痛苦的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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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歲了？還賴床啊！真是不像話⋯⋯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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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火華玲看不下去同伴慵懶的樣子，往她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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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哈啊⋯⋯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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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娜打了一個哈欠，搖搖晃晃地起身，一番洗漱後，她準備整理行李，但好像看到了一個人還在地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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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是……雇主？」她揉了揉眼睛，困惑地低頭望著還躺在地上的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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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灑落，輕柔地拂過奈央的臉龐，她長睫微顫，像是還未完全離開夢境。平日冷峻的她，似乎卸下了防備，整張臉顯得柔和了許多。這一幕讓三人不禁錯愕，向來規律的她，竟也會有睡過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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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算什麼？我們都起來了，她還睡得這麼沉？」亞莉娜壓低聲音，小聲抱怨，手指已悄悄伸向奈央的肩膀，蠢蠢欲動地想要搖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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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安靜點。」悠真和火華玲幾乎同時制止，擔心打擾到難得熟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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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玲，怎麼不像剛才對我那樣，踹一下她的屁股啊？」亞莉娜在旁邊小聲挑釁，滿臉得意地瞄著火華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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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華玲無奈地搖了搖頭。面對這位剛成為朋友的奈央，她可不敢如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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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吧？真慫~」見火華玲沒有回應，亞莉娜得意洋洋地笑著，沒料到下一刻，奈央便微微睜開了眼睛，半坐起身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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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她有些迷糊地問道，眼神尚未聚焦，散亂的髮絲因壓著而微微翹起，意外地增添了幾分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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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繼續安心睡吧！不急的！」亞莉娜見她如此模樣，急忙改口，神情中帶著隱隱的疼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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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華玲和悠真無語地互望，這變臉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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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奈央已悄然成為了這支隊伍中的團寵，然而她自己對此毫無察覺，只是困惑地注視著面前一張張關切的臉龐，不明白他們的舉動為何如此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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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還是趕路比較重要。」奈央微微搖頭，隨即迅速起身開始收拾行李，不願因自己拖延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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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整理後，隊伍重新踏上山路，仍按照前一天的隊形行進。走了大約一兩個小時後，遙遠的城市輪廓逐漸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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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到了……」望著前方的景色，幾人累得直接倒在地上，一整天的跋涉讓他們的身體如同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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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算是安全區域了，我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火華玲環顧四周，微微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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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休息，這片斜坡並不適合坐下歇息，行李中的墊布也不是最方便的選擇，畢竟鋪開後又要重新整理，誰都不想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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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瞧瞧附近有沒有棄置的小屋。」火華玲提議道。「離城市這麼近的山區，通常會有獵人留下的庇護所，或許能找到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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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已經縱身躍上旁邊的大樹，遠眺尋找目標。幾秒後，她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 一座高聳的尖塔直指天際，那是一座孤立在野外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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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她指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應該有我們能歇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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