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夢想的重量

聽了信平的話，空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在肯定與否定之間徘徊，難以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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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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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然而信平卻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瞬而逝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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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靜靜地等待空整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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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輕撩動窗邊的帘布，隨著月光映進來的斑駁光影，空的神情顯得更加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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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吧。」空語調平靜，卻藏著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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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想過，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做那些真正喜歡的事……但後來，我慢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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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垂落，似乎在看手邊的窗框，又似乎是在看更遠的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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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擺在那，夢想……不能讓人吃飽，過去的回憶也不會讓生活變得輕鬆。與其抓著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接受現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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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依然沒打斷他，只是微微偏了偏頭，像是在品味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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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每天有點小樂子，日子別太無聊，這樣過下去，未嘗不是一種平靜的幸福。我也想通了，夢想什麼的……隨它去吧。」空笑了笑，卻沒有抬頭，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已經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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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歪靠在屋頂的邊緣，視線掃過空，「那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日子也無法持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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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信平會這麼問。他沉默片刻，才回道：「那就換一個活法唄，活著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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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輕笑了一聲，但笑意未達眼底。他直起身子，倚著身後的煙囪，眼神轉向遠處的星空，話語平靜卻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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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你覺得，這樣真的能讓你走得更遠嗎？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如果沒有一個真正的目標，一個讓你繼續拿起武器的理由——你不會走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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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抬起頭，眉頭輕輕皺起，像是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句話的分量。他的唇邊動了動，卻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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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的理由嗎……」他低語著，似乎在問信平，也像是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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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目光垂下，陷入深思。短暫的沉默後，他反問道：「那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實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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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的腳步停住，沒有立刻作答。他側過身子，注視著遙遠的夜空，月光為他勾勒出深刻而堅毅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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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啊……」他停頓了一下，像是讓這個詞在舌尖翻滾過一圈才說出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卻沒有遮掩眼底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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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當個英雄。這世上有太多比我強的人，也有太多我無法改變的事。但我一直希望，能有那麼一天，當危險來臨時，我能站出來，去救更多的人。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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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微微一怔，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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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他的聲音低了些，對於這個答案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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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笑了笑，眼神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對，英雄。被後人記住，讓名字留存下來，而不是像大多數人一樣，默默無聞地過完一生。或許聽起來很幼稚，但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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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後，轉過身，望向空，目光中透著某種未明的情緒：「所以，空。即便現在你覺得夢想不重要，但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理由。當那天來臨時，希望你不要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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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沉默被夜風打破，空低下頭，似乎在消化信平的話，卻又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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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棱，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像是無聲地將對話延續進無盡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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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手掌，他不知怎麼回應，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敲了一下，疼倒說不上，但又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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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也沒有催促，隨手拾起身旁的一塊小石子，輕輕拋進夜幕。石子落下的聲音極輕，幾乎被風掩蓋，但那細微的破空聲，卻在空氣中放大了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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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空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述說某件無關緊要的事，但仔細聽，又像藏著幾分不確定，「如果有一天我找到那個理由……我會試著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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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聽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他站直身體，伸手拍了拍空的肩膀，語氣放鬆了些：「那就好。不過，別讓自己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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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微微抬頭，望著信平，月光在對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弧線。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信平的身影竟有些陌生，甚至帶著一絲遙不可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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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空低聲問道，「你說得那麼輕鬆，可你的夢想真的有可能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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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停頓了一瞬，隨後笑了起來，笑容裡卻沒有絲毫輕佻：「有沒有可能，我不知道。但至少，還沒到我該放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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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伸了個懶腰，目光重新轉向夜空：「走吧，回去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別讓那些什麼夢想什麼理由的，耗光了今晚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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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愣了愣，隨即低笑一聲，站起身跟上信平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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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柔，撫過兩人的身影。窗外的星空依舊璀璨，而這一夜的對話，在彼此心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終將發酵成什麼樣的意義，無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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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靜靜灑落在房間內，柔和的光芒穿過薄薄的窗紗，將室內的一切染上一層淡銀。奈央坐在書桌前，身影被燈光勾勒得柔中帶剛，鋪滿桌面的紙張上是密密麻麻的筆跡，彷彿記錄著無數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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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一陣輕敲聲，璃的聲音隨即低低傳來：「師傅，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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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奈央頭也沒抬，手裡的筆在一行字尾落下最後一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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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推門而入，動作一如既往地乾脆利落。她拿著一份地圖，步伐穩重地走到桌邊，微微彎腰，將其遞到奈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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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行蹤有了最新的線索。」璃的語調平靜，但言辭間透著按捺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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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放下筆，抬眼掃過圖紙，纖長的手指將紙張翻開，目光在段落間快速移動。幾秒後，她的視線停留在一段文字上，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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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森林？」她輕聲念道，指尖敲了敲桌面，似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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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點頭，補充道：「情報顯示，敵方人員正密集活動於森林內，範圍十分狹窄，似乎在進行某種隱秘行動。目前我已監視了三日，但對方行事極為謹慎，未露任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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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聞言，眸中掠過一絲冷光：「那說明他們並不信任自己的藏身地，或者說，他們正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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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沉默片刻，低聲道：「那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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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靠回椅背，輕輕揉了揉眉心，語氣中透出絲絲壓迫感：「幾日後，我會親自去會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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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親自行動？這……是否有些過於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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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奈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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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淡淡一笑，「這次來的敵人並不算太多，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出手，吸引他們的注意，不然城市可能會被重點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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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聽著奈央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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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我會向城內的衛兵敘述威脅的存在，讓他們提高警戒心。只要我們的情報準確，城內的防備應該會迅速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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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敵方既然知道有我的存在，必然會設下陷阱。如果我被困住的話，城內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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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劃過房間，落在璃的身上：「但別忘了，我們始終位於被動的位置，莫塔利茲的目的、戰力和敵人的魔能，全都是未知數，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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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低頭應道：「明白，我會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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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站起身，來到窗邊，拉開些許窗簾，望向月光下的街景。夜燈劃破夜色，照亮了遠處街道上的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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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她低語，指尖輕輕抵在窗框上，感受冷硬的木質，眼中掠過一抹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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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爭鬥，是時候該讓它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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