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正確的死亡

艾利歐俯視著眾人，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在燈光下映出淡淡的冷意，他輕輕甩去短刀上的血珠，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壓倒性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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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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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從那一張張蒼白、驚恐的臉上掃過，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們覺得我殘忍，覺得我冷酷無情……甚至覺得我根本不是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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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回應，甚至沒有人敢正視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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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低笑了一聲，笑意卻未及眼底：「這就是人類最可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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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踱步，腳下是早已凝固的暗紅血跡，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腥氣，講堂內死一般的沉寂，除了他那不疾不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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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口口聲聲喊著文明，談論公平，卻從來不願意正視自己骨子裡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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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異族被排擠、被屠殺、被當作工具時，你們沉默；當弱者被踐踏、被奴役、被剝奪一切時，你們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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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當我站在這裡，當你們親眼見到血與死亡時，才開始顫抖、開始害怕……開始怒斥我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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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輕輕笑了，目光從一名面色煞白、雙唇顫抖的學生身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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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們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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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淡淡的冷意，如同一場無法反駁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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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所恐懼的，不是殺戮，而是這場殺戮輪到你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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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所憎恨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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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輕輕將短刀插回腰間，語氣溫和得近乎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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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啊，總是這麼矛盾，這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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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了歪頭，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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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你們懂了嗎？這堂課，可不只是單純的疼痛訓練……」

艾利歐微微一笑，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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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你們，親眼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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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剛才那具尚未完全冷卻的屍體上。血泊緩緩擴散，浸潤了講堂冰冷的地磚，而內臟零散地撒落在地，帶著尚未消散的餘溫，黏稠而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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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在這副光鮮亮麗的外皮之下，裡面包裹的，卻是這麼不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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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下腰，隨意地挑起一截還帶著餘熱的腸子，指尖微微施力，黏稠的液體自縫隙間溢出，滴落在地，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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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高貴？」艾利歐低笑，聲音輕慢，彷彿聽見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話。「失去魔力、失去地位、失去庇護後，你們與牲畜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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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台下那群渾身僵硬、臉色蒼白的學生身上，輕輕甩開手上的血跡，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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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跟這東西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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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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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微微顫抖，有些人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還有人忍不住捂住嘴，強忍著胃部翻湧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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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看著這一幕，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失望：「我還以為你們會比這具屍體更有骨氣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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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係。」他站起身，語氣不緊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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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我會慢慢讓你們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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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便邁開步伐，步調悠然，靴子踩過溫熱的血泊，發出黏膩而細微的聲音，他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台下那些屏息以待的學生，眼神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然後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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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強忍顫抖，低垂著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起眼；有人咬緊牙關，壓制著內心的恐懼，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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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艾利歐並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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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容地穿行於座位之間，指尖輕輕敲過木桌的邊緣，發出一連串輕微而規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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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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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輕笑，漫不經心的調侃：「真不像傳說中高傲又自以為是的『薩爾斯特王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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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歪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點，「這樣吧，讓我看看……誰會是下一個優秀的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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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步伐驀然一頓，注意到了遠方一個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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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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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人不同，他沒有驚恐萬狀地蜷縮，也沒有強忍著顫抖，而是直直地坐在那裡，雙目無神地緊盯著前方。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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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眨了眨眼，微微偏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後緩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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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知道什麼是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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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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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忽然落在空的桌面上，指節輕輕敲了敲，血跡隨著動作微微擴散，滲入木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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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是高貴的，」艾利歐微微彎下腰，聲音低沉而輕柔，「但那也取決於……誰掌握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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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擁有力量的那個人想，那麼死亡就可以隨意、骯髒、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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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空的眼睛，片刻後，輕笑一聲，直起身，語氣仍舊漫不經心：「而你們，顯然沒得選，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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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的目光停駐在那道沉默的身影上，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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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只說一遍。」他緩緩抬起手，指向前方那雙無神卻直視前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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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玀，把手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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