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六章：血脈真相 (2) 血脈的力量

第六章：血脈真相

(2) 血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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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整整快十二小時的零，起床後就覺得頭痛好了許多。

回到了久違的外公外婆家，也不用每天早起帶客人上山滑雪，她心情懶慵而放鬆，她以為等待著自己的是飯來張口的廢人生活，一天三餐被母親喂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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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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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阿久津醫生？！那個惡魔女人！打死我也不要！她不是巫醫啊！」

在早餐桌上，餓瘋了的零，嘴裡塞著多春魚，激烈地反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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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母親佑希難得地皺眉，「她是看著你長大的阿姨，怎麼可以這樣稱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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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來得開口前，夏洛特已經向母親道出真相。

那惹事的小鬼頭，像事不關己地坐在餐桌旁，喝著她的味噌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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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懂巫力，為甚麼要去見她？」零拒絕。「更何況，那人都不在北海道吧，她不是在東京的大學醫院裡當上醫學教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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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晴子調任到了札幌的醫院。」母親佑希回答，往零的碗上添滿了越光白米飯，雖然笑意盈盈，但她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今天早上，我就跟她通過電話了，她剛好有假期，說要來我們旅館小住一晚。我已經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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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母親大人面前反抗，只是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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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所以稱呼那位醫生做惡魔女人，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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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正常的醫生，會對著一個才十歲、因滑雪摔斷腿留院的小女孩，說出恐怖的轆轤首妖怪故事當成睡前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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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零還在旅館客房裡打掃整理著，就已經聽到樓下傳來人聲，那雙高跟鞋踩在玄關地板上的喀啦聲，零絕不會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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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樓看到了那位多年未見的惡魔醫生。

五十三歲、身高一米七高的阿久津晴子，留著齊瀏海長髮，她眼睛炯炯有神，如鷹般的目光射向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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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是久未見面的孩子啊，張、之、零。」阿久津醫生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後，便踏入客廳的榻榻米，對還捧著換洗床單的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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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直接喊出了她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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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相見，別來無恙？」零用詞客氣，但語調卻是犀利。

對於這個會以恐怖故事威嚇她吃藥的醫生，她既討厭也害怕，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十歲小孩了。

「我現在的名字是城之內零，阿久津醫生。」

「外國的名字聽起來特別嘛，為甚麼要特別改掉父親的姓氏呢。」阿久津以不能理解的語氣說，母親佑希給她斟了茶水，聽到朋友這麼說，也沒有生氣，溫和地解釋，「這是零自己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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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就是佑希你說的美國客人嗎？請進。」阿久津醫生對著探門而入的夏洛特，改用日本腔調的英語說，「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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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跟母親佑希是中學同學，少時的她經常造訪旅館，對多年陳置未變的旅館佈置熟悉，她從旁邊櫃子上抽出座墊，遞給了踏上榻榻米的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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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以別扭的不舒服跪姿，模仿著她們坐在矮桌旁邊。對外國人來說，跪坐到這種榻榻米就是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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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要跟我回公寓那邊喝杯果汁嗎？親愛的零，你就這裡跟阿久津醫生好好聊天敘舊吧。」佑希看不過眼，拉著夏洛特的手起身，往零一瞥，以眼色示意她保有禮貌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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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晴子。」佑希欠身朝阿久津輕點頭，零敏感地發現倆人交換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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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聽佑希說，你生了嚴重的病。」見夏洛特和佑希離開了旅館，關上木門，阿久津醫生才朝零伸手。「我學了些中醫理論的把脈手法，試試吧？」

「是的，我將不久於人世。」零開著玩笑，但還是乖乖地搭上醫生的手。

「母親都將經過跟你說了？你要不要我再解釋一次？」

雖然知曉同學嫁給了一個香港巫族男人，生下了個使不出巫力的小孩，但阿久津醫生只是常人，並不知曉他們世界裡的符咒陣如何運作。

「在我的同僚裡面也有巫族呢，那世界的術語和器物，我是略知一二的。」阿久津醫生總能如惡魔般讓零倍感驚訝。

摸了一會兒的脈，醫生回答她。

「氣血不充，脈氣鼓動乏力，脈沉而無力。這是沉脈。」

「還能救活嗎？」

阿久津撇了她一眼。

「氣血不足只是都市人的通病。你經常昏睡，是因為從沒使出過巫力的你，突然驅動了一個中級符咒陣，體內的巫力瞬間被抽空。這是我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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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同為醫生的巫族身上學的？」

「來之前，我請教過伊達醫生。他跟我說過符咒陣的運作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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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這姓氏好像從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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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造成你昏睡的原因，不是因為巫力的問題。」

阿久津收回了把脈的手，換上嚴肅神色。

你外婆住在這裡的時候，我父親曾是她的醫生，你知道這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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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甚麼？突然提起外婆？

零點點頭。「我知道，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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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目前造成你症狀的，跟你體裡巫族血脈無關，你會感到驚訝嗎？」

「不是這原因，還會有別的嗎？」零有些不耐煩，「你要繼續打啞謎嗎？」

「當然，那是因為你體裡有別的血統流動著。」阿久津指向零的眼眸。「你繼承著了外婆的瞳色，那種一脈相傳的血脈力量，就叫雪女（Yokime），你母親已經將這秘密保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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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呆滯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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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開玩笑吧？雪女？在深山裡將男人凍起來吃掉的雪女妖怪嗎？這怎麼可能？還有，我外婆是美國人啊！」

「在其他國家，也有著類似日本雪女的妖怪傳說。既然這世界上有你們巫族，還有德魯伊，會有這種稀有的雪女，會很難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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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瞪著阿久津醫生，知道眼前人不會胡亂開玩笑。但她就是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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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但我沒有可以呼喚風雪的能力啊，手指亦不能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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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混雜了巫族血統的傢伙。」阿久津不客氣地說。「雖然你母親沒跟我說得很詳細，但你從小那種辨認氣味的追蹤能力，對巫族來說就很不尋常了。這應該也是雪女的能力吧。」

「那為甚麼她們不照直跟我說？」

「據說這是你外婆的決定，這種事，你要去問佑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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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下了結論。「我懷疑，是你的雪女血統在妨礙著你使出巫力，在你突然驅動符咒陣，成功使出巫力後卻暈倒，應該是兩種血脈仍難以調和彼此的力量吧？但不管怎樣，你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白巫者來治療。雪女不是巫族，同類少得可憐。這秘密還是愈少人知情就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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