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五章：摩莉根之書 (1) 誓言破碎

第五章：摩莉根之書

(1) 誓言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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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地動山搖，讓本應專心偵訊罪犯的桑托臉色一變。

就連希爾也消去了笑容，跟炸開毛的黑貓似的豎高耳朵，警惕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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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說…下羚羊峽谷傳來了爆炸聲。」希爾瞳孔如鳥類般縮小，看著虛空念念有詞，連虹膜顏色也變黃。桑托雙眉緊蹙，看著她發動能力，借由鷹類視野獲得情報。深知道情況嚴重，她並沒有阻止鳥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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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孩子出事了嗎？」

「封印…被破解了。」但德魯伊愁眉不展。「那場爆炸聲是人為的，是個巫力符咒陣，但由誰發動的爆炸，那就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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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夫跟希爾玩著競猜遊戲，桑托伸手在床上鐐銬一點，以巫力鎖死了鎖扣。「你給我安份點，我去將德魯伊女孩找回來。」

「你不將我帶上，有把握找到夏洛特嗎？」

「罪犯是沒資格討價還價的，鳥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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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踏盡了油門，開車趕往下羚羊峽谷後，沿著炸開的殘餘巫力搜索，在下峽谷的地面找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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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範圍像羽毛球場這麼大，岩石地面往下深陷了半米成了坑洞。圍著坑洞觀察，桑托不難發現，她不是爆炸現場的第一發現者，清晰的足印和拖拽痕跡告訴桑托，有人已經到過現場，將某個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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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跳了下去，快步走到躺在坑中央的兩個女生。在桑托將夏洛特扶起躺在她腿上時，這個德魯伊已經甦醒了，像受驚的幼貓，她緊抓著桑托的衣袖。「零？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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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扶著腦袋，著急地伏在仍在昏迷的城之內身旁。桑托給這個巫族檢查了呼吸脈搏，細細地觸診她的頭部、頸椎和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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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受傷，只是暫時昏倒了。」聽到桑托這麼說，眼前的德魯伊明顯鬆了一口氣，桑托扶著她肩膀，跟女孩平視，「夏洛特，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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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沒料到夏洛特如此惴惴不安，她以為這德魯伊天不怕地不怕。

女孩沈默一陣子，並無馬上回答，桑托只得站起身，繼續檢視坑洞，在地上找到些木塊殘骸，又問道。「這就是釀成爆炸的符咒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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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洛特仍跪在地上守著昏倒的城之內，她滿臉灰塵，看起來狼狽不堪，褲子明顯磨穿了洞滲出血痕，低聲回答。「費爾菲德，用她的血，引爆了一個符咒陣。然後，是零，是她及時掏出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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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塊傳來的守巫力的餘波，看來，城之內在千鈞一髮間，驅動了這防禦咒陣。不過，費爾菲德明明是德魯伊，怎會引爆符咒陣…？剛才夏洛特說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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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級別的稀有符咒陣嗎？只消以血液為犧牲品，不用輸入巫力也可以驅動的巫術咒陣，原來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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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德魯伊們果然是生來就會惹麻煩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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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起隨身的對講機，調至本地警局的頻道。

「我是洛杉磯警探瑞妮‧桑托，請派警員到下羚羊峽谷協助，需調派救護車到場，發現有人昏倒及受傷，收到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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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是在安縵奇嶺酒店房間內清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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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使勁地爬起身時，史都華就已經不知道坐了床邊多久，他皺眉將她身子按下。「躺回床上吧，你有輕微腦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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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哪裡？那兩個女孩呢？」費爾菲德詢問。

「並無死去，像你一樣，活了下來。」史都華起身，給費爾菲德斟了杯水。

費爾菲德眼神一黯。

她沒有成為兇手，該慶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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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炸那刻，她瞥見了那香港巫族手上閃出綠光。難道，她終於能使出巫力了？

「夏洛特‧提諾會去找到第四個封印點，我得去阻止她。」

她執拗地起身，忍無可忍的史都華，一掌拍掉了床邊那杯水，將她肩膀用力扳了過來，從齒間擠出尖銳控訴：「凱瑟琳‧維多利亞‧費爾菲德！（Katherine Victoria Fairfield）你是想我親手將你送上殺人犯的絞刑架嗎！？你真樂意玷污自己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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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翻的水滴答滴答地掉下，費爾菲德並不畏懼地對上史都華的眼神，她握緊拳，被細心包紮的掌間仍然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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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生命立誓，以生命守誓，這是守門人向光暗主神們立下的承諾。」

「我不在意你是不是為了誓言捐軀！」史都華鬆開了手，站直身子，怒意未消地說出控訴。

「但給我記住，你的命是我妹妹換來的，我不容許你帶著她的一部分犧牲！你以為我不知道那爆開的符咒是你幹的嗎？這根本就是自殺！你對得起她嗎？愛莉卡給你捐出腎臟後，可是死在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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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嗎？愛蒙德？」費爾菲德冷冷地說。「如果你有守住誓言，有認真阻止那個德魯伊，我犯得著走到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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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史都華以看往陌生人的冷酷眼光注視她。「凱瑟琳，封印點已經不再存在，醒醒吧，別再將你的生命捨棄於虛無縹緲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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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伊之門是真實存在的。」費爾菲德忍著暈眩走到窗邊，背向她的童年玩伴。日落暮色是如此的朦朧，一如她眼眶冒起的霧光。

「我會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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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解除我的誓言，小姐（My Lady）。」史都華的聲調充滿破碎和痛心。「從此，守衛封印點的職責，與我毫無瓜葛。費爾菲德，我對你的誓言，再也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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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離開這房間。」費爾菲德倔強地回答，沒再轉身看向史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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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房門重重闔上後，費爾菲德才不禁潸然淚下。

她試著拭去臉龐上的清淚，眺望窗外，任由視線中的昏黃落日變得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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