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三章：費爾菲德（9）費爾菲德小姐

第三章：費爾菲德

（9）費爾菲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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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能使得鬼推磨。

踏著軟褥的草皮，沿著修剪整齊的樹籬偷偷接近目標時。夏洛特腦子裡突兀地冒出這句網上學的中文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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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打了數通電話，便向她彙報，私人飛機場有一輛相信是史都華駕駛的車輛，沿著公路開了數小時到了一處叫萊文森莊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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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好歹救過自己，尊嚴不允許夏洛特幹出拋下同伴的這種事，她決意馬上趕到這處莊園，要克雷格幫她一起救出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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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獨自於迷宮般的花園前進，聆聽著植物低語，請求棲息在樹枝上的知更鳥，當她的眼睛，飛到莊園主樓幫她查看情況。

鳥眼視野清晰，但眼前景像不斷跳躍、旋轉，牠不住地撲騰，一次次變更降落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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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不算晚，才十一時許，卻只有二樓和三樓數個房間尚亮著燈，一切寂靜無比。

夏洛特悄然貼在了主樓冰涼大理石的外牆上，眼角餘光瞥見了克雷格矮下身子，十足戰場上的偵察隊員，急步朝自己走來，以氣音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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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不見其他人，只有一個司機，我使了巫力，他暫時暈倒了。」

夏洛特點頭。

兩人按計劃摸進了房子，到了二樓就分頭循不同的路，逐個房間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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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鳥不知怎的，愈飛愈遠，最後離開了夏洛特所感範圍。幸好，四圍的林木被風吹得沙沙響，枝葉低垂善意地歡迎她。夏洛特蹲在走廊轉角處，雙眼陷進深綠的視野，「看」到了某棵胡桃木印到她腦海的白天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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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棕色長髮的身影坐在了白色通花鐵椅上。

另一個高大的黑髮女人就在她旁邊。

閃爍的陽光光線褪去。

椅上人更清楚了，特殊的深藍色虹膜眼睛，就是輕皺眉的城之內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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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眨眨眼睛，默念對胡桃樹木善意的感謝，視野恢復後，她快步上樓，準備搜索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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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肯定就被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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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借由門底透出的光線，挑了左邊走廊第一個房間，輕輕扭動門鎖，讓她疑惑的是，裡面無人。她本來低伏的身子挺起身，看清這一絲不苛得像酒店的睡房，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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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好，也許下個房間就是。

夏洛特這樣給自己打氣，拎著克雷格給的防身球棒，轉身就要出房，霎時間，被站在門口的人影嚇得差點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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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與零走在一起的黑髮女人！

在夏洛特碰撞到她藍綠色眼睛那刻起，奇怪的直覺就讓她知道，眼前人是個德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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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內在哪裡？」夏洛特厲聲問，將球棒舉起作擊球姿勢。

黑髮女人逐步逼近，夏洛特碎步後退。

「在莊園裡使用植物和動物來探測，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女人嗓音柔和，聽在夏洛特耳中，帶著英國特有的傲慢腔調。「夏洛特‧提諾，我差人找你都遍找不著，真高興你決定前來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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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甚麼要帶走城之內？」夏洛特球棒一指，警告她，「別再行前了！」

「我叫費爾菲德，是德魯伊之門守門人之一，幸會，提諾小姐。」

長得高挑的費爾菲德，舉起雙手，皮手套在金光銀屑裡，幻化成一雙黃金色的騎士板甲手套！

「不將你的神聖遺物給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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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沒再客氣，將板甲手套當成拳套，忽爾發動攻勢，往夏洛特面門擊去，夏洛特及時將臂環從右臂上拔出變回圓盾，接住她的一拳，兩件神聖遺物剎那間碰撞，濺出了電流般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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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對戰活生生的守門人，雖然舉盾接住她幾下猛擊，但夏洛特仍不住地喘氣，她朝守門人喊話，「交出城之內，我就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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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不想你離開這裡。」費爾菲德像背後長著眼睛，矮下身子避開偷襲，又以板甲手套一拳擊往身後人，硬生生地將克雷格雙掌射出的紅光接住，金光將戰巫整人擊飛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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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德魯伊的神聖遺物有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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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有樣學樣，將黃金圓盾砸在地毯上，震盪如隱形的穿山甲於地上起伏，直衝到那費爾菲德腳下，可惜這一擊被她靈活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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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夏洛特不會認錯的男聲從走廊傳出，是那個史都華，趁費爾菲德分神，夏洛特狂奔至房間盡頭，旋開了另一道門出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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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走廊上，史都華正拿著銀手杖正與克雷格進行巫族之間的戰鬥，紅光與綠光交纏耀目，夏洛特無意觀戰，往另一個門底亮起光的房間拔足狂奔，她以圓盾粗暴地撞開了帶鎖的房門，失去平衡地摔進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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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夏洛特爬起身，卻大駭地看往窗簾被吹得狂舞的空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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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費爾菲德追了上來，站在門邊，好看的眉目染上烏雲。「居然讓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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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往前趴在全無窗花的空窗，鼻間染上的是夜裡好嗅的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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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緊，提諾小姐，你就留在這裡吧。」

夏洛特只覺衣領一緊，被費爾菲德如麻鷹拎小雞般提起，一把摔到房裡的梳化上，連球棒脫了手。

「那封印，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夏洛特想爬起身，臂間用力舉起圓盾，但仍被費爾菲德緊緊按住身子。「即使要付上你的性命？或者你朋友的？」

夏洛特只給了她一個絕不認輸的眼神。

「你真的不知道，如果封印全被打破，德魯伊之門破裂後會發生甚麼事嗎？」費爾菲德戴著板甲手套，死命緊抓她圓盾邊緣。「混亂，血將流至大地…塞努諾斯不會許諾人類願望，但祂會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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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

感覺到劍尖停在腰間，費爾菲德閉起嘴，身形僵住，靜靜聽著身後人的威脅。

「慢…慢，站起身，走去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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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被蠻力壓制的夏洛特頓感鬆一口氣，她持著圓盾從梳化一邊滾到地上，喘住氣站到來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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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內零舉著巫劍虹光，不言苟笑，她劍尖從後背腰間滑到了費爾菲德的腹間，順著她後退的步伐，將她逼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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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逃跑了嗎？」即使生命受到威脅，但費爾菲德沒有憤恨不甘，語調冷靜，僅在零和夏洛特臉上來回掃視。「難道你是為了她回來的？」

「這麼精采的戰鬥，我怎可以錯過。尤其是，原來你一直將神聖遺物戴在手上。」零握住了費爾菲德那雙黃金色色的板甲手套。「零，不要！」夏洛特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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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眼神一凜，板甲手套凝聚金光，但僅僅圍繞著零的掌間發亮，並無其他攻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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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但明明你不是德魯伊呀？」費爾菲德駭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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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樣，欺負個十八歲的女孩，不是貴族所為呢。」零眨眨眼，僅禮貌地將費爾菲德那一頭因戰鬥而散亂的髮絲，鄭重地挽好整理於她肩上。隨後，這個居然沒有被神聖遺物之力傷到的巫族，就收回了手，劍尖一步一步遠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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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帶著你那面圓盾，從三樓跳下去，應該不會骨折吧？」

就像提議要去外面散步一樣輕鬆，零毫不負責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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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走廊裡的戰鬥聲愈趨激烈，轟破聲接近著房間，夏洛特沒空再猶豫，緊挽著零的手臂，舉起黃金圓盾，倆人俐落地從敞開的飄窗躍下，消失於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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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

戰鬥結束，史都華喘著粗氣，滑步到房門邊，只看到風將窗簾吹亂、費爾菲德略為失神地緊貼在牆邊發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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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受傷吧？」史都華垂下銀手杖，快步走近費爾菲德，握起她手，此時她掌上的神聖遺物已化回了皮手套。「凱瑟琳？」

「另外一個巫族呢？」

「我將他擊昏了。」史都華回答，見她視線垂下看著手杖上的血跡，補充一句。「死不了的，放心。」

「窗邊的鎖，還插著鑰匙。」費爾菲德淡淡說，「鑰匙，是你給城之內的，對吧？」

史都華鬆開了手，拉回了該有的距離。

「她是個使不出巫力的巫族，不是甚麼威脅。」

「就在剛才，我用神聖遺物攻擊她，她沒受到半點傷害，她不是簡單的巫族。」

「但她還是沒傷害你，不是嗎？你渾身上下，所有器官完好。」

史都華語氣挾上憤恨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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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愛蒙德，你對我起過誓。」

費爾菲德瞇起眼睛，如獸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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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誓守護封印，而不是你本人。」史都華情緒爆發，語調尖酸起來，「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一部分的她還活在你身體！我才懶得管你是不是會為了那破封印而喪命！費爾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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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都華用力將破碎的門反手一甩，發出震掉耳朵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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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深吸一口氣，挨著牆徐徐坐倒地上。

戰鬥完結後，增加的腎上腺素分泌，讓脈搏鼓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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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住右邊的下腹，輕薄的衣料下是猙獰的手術疤痕。

一部分的那個人，以器官移植的方式，活在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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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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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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