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 Penana

城堡深處的大廳內，帝國的權貴們神情嚴肅地圍著巨大圓桌，紛紛為剛才的提案投下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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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機械和蒸氣共同生活的城市中，男孩「小希」正背著食物沿著冰冷堅硬的外梯爬下。那彷彿風一吹就會掉下來的身影雖然脆弱，但卻是整個家最重要的支柱。在汙水不斷排出的下水道旁，有個充滿鐵皮屋的聚落，他和母親共同生活於其中一間屋子，日子過得簡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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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破門一般的巨響壟罩屋內。母親小心翼翼打開藏有三位機械改造人的門後，手中得到了一封信件作為捉迷藏獲勝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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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小希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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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信封的母親沒有回答，只是眼眶泛淚看著小希，並上前緊緊擁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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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媽媽?為甚麼突然這樣子?」小希疑惑中帶有點不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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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將臉靠近小希的耳邊，聲音顫抖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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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廣場上數千人列隊站立，台上的將軍激昂地進行演講，台下也一片死寂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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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胞!」將軍在接近尾聲時揚聲說道，「國家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各位，這份大禮可以讓你們毫無顧忌地痛擊敵人，並安全的在戰場上活下來!」說罷，他便示意其他士兵將一頂頭盔和一個精美的機械人運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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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頂頭盔可以讓你們在國內操控右邊的機器人上戰場，這意味著你們將擁有更強健的身軀，並且不再需要親身涉險。歡呼吧!這是來自帝王的恩賜，同時也是敵人最大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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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離席後，周圍立刻一片騷動。雖然剛才的話讓不少人心生質疑，但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持槍的士兵便迅速驅趕所有人進入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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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士兵催促著，小希被半強迫地推進了眼前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面只有一頂頭盔和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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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士兵見他遲遲不敢坐下，怒斥道：「快坐到椅子上，把頭盔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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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槍口的脅迫，小希不得不照對方說的做。他看著手中那插滿管線的帽子，內心十分抗拒，不過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戴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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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隨著金屬與齒輪的旋律響起，小希感受到一陣劇痛從頭上傳來，緊接著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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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希恢復意識後，眼前彷彿蒙上了薄博一層白霧。成功了嗎?他懷疑地低下頭，發現那陌生又熟悉的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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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戰場上，躲在戰壕中的凱文滿臉震驚的對隊友說：「太可怕了，那群瘋子竟然沒穿任何裝備，就拿著一把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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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敵人，但真為他們感到可憐。世界最繁華的帝國只能給士兵這種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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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稱號不過是一碰就破的謊言，我們王國肯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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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掃戰場時，凱文在一個嬌小身軀上撿到一個名牌，他隨手往高聳的火堆一丟，名牌就化為晨星飄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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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中央行政樓的大廳內，一名紅衣男人剛走進來便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堅硬的地面，冰冷的牆壁，表面布滿鐵鏽的羅馬柱關押著室內所有人。他無視周遭，徑直走向中央的接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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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取貨。」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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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完美微笑的女接待員雙手撐在檯上，右半邊臉那毫不掩飾的齒輪高速轉動，他金色的義眼突然伸長到與男人極近的距離，眼睛、身軀以及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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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過的部位漸漸發生異樣，但來過好幾次的他已經習慣了，皮膚紅腫、脫皮都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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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最後一次了，男人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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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完畢，您可以通過了，這是通行卡。」接待員向他鞠躬，那在玻璃容器裡浮動的大腦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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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到升降梯旁的控制台將金屬拉桿拉起，升降梯轟隆上升震動著整個等候區，直到這層樓才停下。菱形格子的鐵柵欄自動拉開，空蕩的電梯只有一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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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下降到最底層後，眼前迎來黑暗狹窄的走廊。他漫步走到一扇門前，拿出身上那擁有特殊形狀的的鑰匙，打開一扇不起眼的鐵門並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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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巨大機械門擋住前路，男人將機械組成的手臂伸進門上的某個孔洞內，在金屬摩擦、碰撞的聲響中，一陣強光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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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明亮的謁見廳裡，帝國和王國的權貴們正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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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來晚了。」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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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正好。」王國的貴族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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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房間深處的兩張王座上坐著機械和生物，當他們一起身眾權貴便響起熱烈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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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慶賀中的帝王舉起手：「我在此宣布，這場遊戲是帝國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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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國權貴露出詫異表情的同時，時間停止了。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所有人在一瞬間皆如同雕像般，維持原本的姿勢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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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那一個個水灘，帝王輕笑著對眼前的摯友說：「人類這種生物我已經玩膩了，去找其他星球的生物嘗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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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尊稱為機械神，卻一天到晚跟生物混在一起，你也真是怪咖。」對方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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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往身上裝了不少機械嗎?我們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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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遠離的飛船後，紅褐色的大地與蔚藍的海洋被肉塊和觸手佔據，一切的一切皆徹底蛻變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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