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的代班丘比特是衰神！ - 試閱之三

第二天早上，方啟揚正要進校門，就看到文洛瓔也正好走進來。他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向來與世無爭，但是不知何故，一看到文洛瓔心裡就會升起無名火。

文洛瓔當然也有同感，她瞥了他一眼就一臉不屑地加快腳步走進校門，很顯然地，她不想走在方啟揚後面。

換成是別人，方啟揚一定不會跟她計較，偏偏他就看不得文洛瓔那副機車樣，硬是邁開長腿，輕輕鬆鬆地超車把她丟在後頭。

文洛瓔火冒三丈，加快腳步追趕方啟揚。她追得氣喘吁吁，沒留意腳下，不小心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連帶著把方啟揚也撲倒在地。

「好痛！搞什麼……」

方啟揚轉身大罵，卻發現文洛瓔趴在他身上，她的臉離他不到四十公分。就在兩人視線交會的瞬間，他忽然心口一震，全身彷彿有電流通過。

他向來對文洛瓔的外表無感，但現在他才發現，除去那層自大的優等生面具之後，文洛瓔其實很漂亮。

尤其是她那帶著驚慌和羞怯的眼神，直直射中了他的心。

文洛瓔也一時忘了呼吸。

她沒有想到，當方啟揚沒有在說無聊垃圾話唬爛人的時候，他的臉會比平常帥十倍。

光是看著那細緻的五官和深邃的雙眼，她就忘了自己是誰。

兩人就這樣呆呆互望了快一分鐘，忽然預備鈴響了，文洛瓔這才全身一震，連忙從方啟揚身上跳起來。

就在這一刻，方啟揚彷彿看到她右手小指上有一縷細細的紅線，筆直連到自己手上。但是眼睛一眨紅線就消失了，顯然是錯覺。

文洛瓔抓緊書包正準備逃開，方啟揚來不及細想便抓住她的手，衝口而出：「跟我結婚！」

文洛瓔呆了千分之一秒，隨即點頭。「好……好。」

然後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瞬間腦袋充血，大叫著「呀啊啊啊啊啊！」飛快地衝進了校園。

「等一下！」

方啟揚拔腿追上去，於是就展開了之前那場追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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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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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方啟揚向文洛瓔求婚成功，認識他們的人無不驚得下巴掉滿地。

不會吧，現在是八月，愚人節早過了啊！

原本滿懷哀怨來上暑期輔導的同學們，現在全都進入亢奮狀態，擠到學務處門口，聽著主任在裡面教訓兩人。

「已經是高中最後一個暑假了，你們不曉得要加緊努力，就只會作怪！方啟揚就算了，居然連文洛瓔也跟著胡鬧，我真是太失望了！」

方啟揚說：「主任，我沒有在胡鬧，我是認真的。我要跟文洛瓔結婚。」

文洛瓔強忍著再次羞奔—害羞奔跑的簡稱—的衝動，低聲說：「我……我也是。」

「這就是胡鬧！」

主任在桌上重重一拍，強大的震動差點又把他的假髮震飛。

「高中生結什麼婚？你們該讀的書都還沒讀，該學的知識也都還沒學！結婚結婚，你們知道什麼是婚姻嗎？婚姻就是每天被叨念錢賺得不夠多，職位不夠高，晚上跟一個身材走樣又敷著面膜的怪胎躺在床上，不小心打個呼還會被趕去睡客廳！婚姻，婚姻就是……」

「墳墓」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主任就已經悲從中來，瞬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嗚，嗚嗚……」

主任的切身之痛引起了文洛瓔的共鳴。

「主任您說得沒錯，高中生談結婚真的太早了。」

「喂……」方啟揚很緊張：她該不會要反悔吧？

文洛瓔繼續說下去：「根據標準的流程，應該要先交往才對。」

身為模範生，她對「規則」和「流程」特別重視。

方啟揚鬆了口氣，隨即大力贊成，「沒錯！雖然我覺得人不需要太一板一眼，不過復古一點也不錯。先告白然後交往，再約會，牽手，接吻，然後上……」

「給我閉嘴！」主任大吼：「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存心來搗亂……」

話還沒說完，主任忽然覺得肩頭沉重，大概是壓力太大吧。

然而並不是。

「啊啊！青蛙，青蛙！」辦公室的職員和門外的學生們同時指著他肩膀大叫。

文洛瓔大聲指正：「你們說錯了，這不是普通青蛙，是牛蛙，牛蛙有斑點！」

她說的沒錯，養在樓上生物實驗室裡的牛蛙跑出來了。

方啟揚大叫：「這個不重要……哇咧！」

另一隻牛蛙跳上了主任頭頂。

「哇啊啊！」

主任發出比空襲警報更響亮的叫聲，發瘋似的把牛蛙揮開。

受害者不止他一個，重見天日的牛蛙們瞬間占據了辦公室，跳上了人們的頭頂、肩膀，高聲歌頌著自由的美好。

「啊啊啊！」

「不要過來！」

辦公室裡的人們急著往外衝，門外的學生們也四散奔逃。方啟揚的腳在混亂中被踩了好幾下，差點骨折。

他顧不得腳痛，朝著被人往門外擠的文洛瓔大叫：「中午一起吃便當？」

「在哪……呀啊啊牠過來了！在哪裡吃？」

「迴廊……好痛……迴廊見！」

「好……」她已經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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