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邊緣人的我們與有那麼點殘念的女高中生 - 32. 同學這裡炸魚薯條套餐一共一百二十元

　　首班輪值一結束，我們便立馬衝到攤位所在，想盡辦法擠過觀光客後進到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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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來了。快點來幫忙消化人流啦！」正在處理食物的公主向我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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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可是我們才剛來ㄟ。能不能先稍微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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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你妹啊！」後頭的班長聽到北七這麼說，直接開始發飆。「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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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我們只好直接上工，北七肥仔分別站到該站的位置，幫忙處理顧客。而在攤位左手邊，我站在油鍋旁，和公主一起處理充滿英國本色的食物──也就是傳說中的炸魚＆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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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拿出來的魚我先放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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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直接放到炸籃上啦！還有再去拿一袋薯條過來──同學這裡炸魚薯條套餐一共一百二十元，麻煩右邊結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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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擺攤，我們是以英國人的經典美食，也就是炸魚薯條及濃湯做為主力販售的餐點。而這是為了搭配我們大張旗鼓貼在學校各地，宣傳我們鐵達尼號舞台劇的英倫風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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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薯條拿來囉。話說需要換手嗎？在油鍋前站太久會全身都是油煙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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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不用擔心啦，反正表演時穿的又不是制服，而且我也有帶另一套衣服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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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喔……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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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繼續在旁協助，發揮在餐廳打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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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新一波炸物起鍋時，我擠出一絲空檔，跑去觀察旁邊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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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中間桌子，腐女正坐鎮收銀檯前，一面收錢一面記錄銷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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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啦。我們銷售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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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完某個中年家長的錢後，腐女用筆敲了敲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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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況不錯呢。沒想到炸魚薯條能吸引到這麼多的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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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出乎意料……不過高中生本來就愛吃炸物，況且是炸魚薯條這種有聽過卻難吃到的東西，會想嘗試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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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為了順應12月變涼的天氣，我們還不惜成本，特別煮了一大鍋真材實料的玉米濃湯。（其實是北七請他爸認識的知名主廚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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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像你想的吧。」腐女回我道。「不過你窮成這樣卻蠻有生意頭腦的，以後從商或許能鹹魚翻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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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鹹魚翻了身也還是條鹹魚啊。別開這種玩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次是貼著成本在賣的，賣出去再多一樣賺不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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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把目標放在逐利，以佛心買賣的精神從商肯定會吃大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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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總之怎樣都好，你可以別藉視察的名義來這摸魚嗎？公主又要忙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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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女揮揮手把我趕走。而我雖乖乖離開，目的地卻不是公主身旁，而是走向北七跟班長負責的紀念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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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邊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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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你們那邊好啦，但還算有點成果。」北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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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展示區，班長正在對某個中年婦女介紹桌上的（偽）文創商品。那人拿了一下、問了一下、考慮了半天，最後發揮了節儉本性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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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看起來有些失落，於是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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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在意啦，像那種家庭主婦，荷包顧很緊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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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唉，總覺得跟她介紹這麼久，最後卻什麼都沒賣出去的感覺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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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也很正常啦，如果因為一次失敗就灰心的話，將來可是當不了業務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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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所謂的業務來說，被拒絕或被潑冷水這種事根本是家常便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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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又沒想要當業務。」班長回道。「我才不想因為揍人而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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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後面那句太小聲了，我不想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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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啦。你是來查看狀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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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沒錯。不過也沒啥該特別注意的，紀念品賣出去的數量不多但還符合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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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進的紀念品質感都不錯，我還以為能多賣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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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說真的，文創商品本來就不好賣啦。我們這又沒跟旅行社偷偷簽約，沒強迫消費的話根本不會有人買紀念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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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賣這個，只是藉老爸的門路與交情，進了某些文創工作者的作品來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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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嗎？所以我其實表現得不錯？」班長以期待的表情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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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了啦，比起說在幫忙卻什麼事都沒做的北七來說，你這樣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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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向北七，那廢物雖然很認真在走來走去，但實際上一點幫忙推銷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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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在裝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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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去好好跟他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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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瞇起眼，冷冷盯著他──抱歉啦兄弟，看來等等有你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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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那我先回去顧炸區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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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便。」說完，她便朝北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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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緊離開將發生的命案現場，聽著北七「啊是班長啊……等等！為啥你擺出那副表情朝我過來──不、不要啊！」的叫聲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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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整體檢視過的狀況來看，攤位算是運作順利，沒出現預想以外的問題。看來期初那個撒尿牛丸的構想是走對方向了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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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啊肥仔人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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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把炸魚薯條放進餐盒的公主轉過頭。「剛不是說表演有電腦處理的細節需要調整，他得要過去處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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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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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沉肥宅的存在感太低，害我一時忘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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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現在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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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隨著進場的人數衰退，這裡的人潮會逐漸趨淡，但至少能累積起一定人流。只要下午的表演符合預期，和熱舞社間大概就是五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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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他們的表演能──「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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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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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們這些人，每次出現都一定得像曹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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