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成為我們 - 妳的溫度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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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診所的影片上架後，云霏的預約便一位難求。

每天都從早忙到晚，偶爾還要處理臨時出現的狀況，她雖然處理得來，但不免厭世。

況且另一位獸醫安安都已經盡量受理沒有指定云霏的飼主，每天還是排得滿滿，她這才意識到擁有五十萬粉絲的網紅影響力。

劉靖不時會來診所走走，有時買保健品，有時帶動物來檢查。小慧下班來找云霏一起吃飯時幾度遇上他，她會心照不宣地看著劉靖解釋自己今天為何出現。

有時還說什麼咖啡買多了這類爛理由，她真心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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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

那天云霏加班，子韌也不在，她隻身來到劉靖私下工作的餐酒館。

接過飲料，她好奇的眼神沒離開過忙碌的劉靖。劉靖手上在處理別的事，不過那道目光似乎會說話，他實在很難不注意到小慧的存在。

處理完吧台的訂單後稍微得閒，他悻悻然走到她面前擦著手，揚起有點沒輒的好看笑意：「我在這上班的事，有這麼新鮮嗎？」

對小慧來說，劉靖不算陌生人了。之前見過、交談過，再加上幫他保守秘密這件事，她發現自己還算能與他正常溝通。

「我才不是來看熱鬧的呢！」

她圓圓的娃娃臉令人看不出年紀，清新明朗的五官在這以燭光照明的神祕餐酒館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我來探查敵情。」

他也不是不會看臉色的人，在云霏診所外遇上小慧時，他知道小慧對他說的那些理由根本不買單。

劉靖放下手中抹布，一抹求和的笑容淺淺漾開。「那……小姊姊，請問我可以追程云霏嗎？」

「我也不叫小姊姊哦。」她把名片拿到他眼前。「我不想說太多，但我覺得不要比較好。」

劉靖抬起眉毛，「沒有人會什麼理由都不說就勸退人吧？」

「云霏她……一旦決定了，就會很不留情哦。我是說，等她意識到自己的心情以後，你就會慘敗。」

「喔——這麼說，她有喜歡的人？」

小慧喝掉剩下的飲料，盯著劉靖身後酒瓶反射的微弱燭光沉思了半晌。

「我覺得她有，但她還不知道。」

「什麼意思？」

「一向都是這樣。她每次都一時衝動就開始跟某個人交往，然後莫名其妙地結束。上次還——」她咬著唇，不忍回想云霏前陣子的狀態。「……反正，云霏就像在大海裡尋找海水的魚一樣，因為就在身邊，她才不容易察覺。我不會干涉她的決定，但這個建議是為了你好喔！」

「這是哪門子的說服啊……」

「這是給你的忠告，算是謝謝你上次在捷運拯救我。」

「……我說，妳這樣不會管太多了嗎？妳怎麼知道我跟她前任一樣？」他有些不服氣，就因為前任不懂珍惜，就直接判他出局也太不公平了。

小慧偏了偏頭，眨了眨洋娃娃般的眼睛，看上去好無辜。「奇怪，不是你問我可不可以的嗎？反正聽不聽是你的選擇，就這樣。」

見小慧收了包包要離開，劉靖情急之下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令她愕然頓住。他急切的面容與平時不同，蹙著眉，語氣有著不甘心：「我也是個很不錯的人，收入好、長相也不差，妳怎麼就不覺得我比較有機會？」

「收入好、長相不差的人這麼多。而且，你不是非云霏不可，對吧？」

他那平時因自信而發亮的笑容僵住，小慧說的對不對，他其實不知道。「是不是非她不可……這不相處看看怎麼知道？」

是呀！她不否認相處的重要性。跟她不同，云霏這麼衝的性子總是在追求激情與愛情，但激情退去後，哪次不是看她渾身是傷自己收拾殘局的。

她也不是想限制云霏追求什麼，而是看不下云霏每次與劉靖這類型男生交往的結果。這種簡簡單單就宣稱自己喜歡云霏的人，她都不大信任。

一段長長的關係要旗鼓相當的兩人才走得完。被激情喬裝過的熱戀時期或許看不出來，見識過對方的真面目才算數。全面了解對方後感覺也不變，而不是一頭栽進「追或不追」的假議題裡。

她私心覺得劉靖辦不到。而這件事上，子韌佔盡了先機。

小慧溫柔地笑一笑，云霏總說她的笑容很可愛，有療癒人心的作用。她慢慢把小手抽離，輕輕拍了拍劉靖。

「你還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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