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只有我,四姐和二姐。我哥和三姐都还在睡。他们真的很能睡......我望了一眼厨房墙上的米奇挂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这么闷热的天气还能睡这么久也是没谁了。
今天老妈煮了焖五花炒米粉。不要问为什么是这个组合,问就是那是我老妈朱佩兰女士的惯性杰作。这里的惯性是指把隔夜菜加工成新的菜肴。
其实我老妈做的饭不难吃,但以前就是爱嫌。我还在青春期的时候,一直觉得'人只有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只会在电视电影人物口中说出来又或者只有虚拟人物才有这样的经历。
我对这种感受是很睥睨的。因为我小时候一直自命清高,觉得自己一定不会陷入这种状态,因为我就是超会珍惜超有爱。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能小时候常把自己代入那些善良的电视剧人物,为他们的悲惨经历流泪,也幻想自己可以像他们一样牺牲自己去拯救世界。单凭这些就觉得自己超级无敌善,忘了自己的本质就是一个很低俗的人。
我扒了一口米粉,感概老妈接下来这几年的厨艺依然保持一样,但对于一个半职主妇不能要求太严苛。
看吧,我又在嫌三嫌四了。
"你干嘛?"一旁的二姐问。
"没啊,可能有点辣吧。"
"辣?你舌头不是坏掉就是脑袋坏。哪来的辣?还哭咧!?"这个时期就看我不顺眼的四姐对我发动了言语攻击,紧接附上白眼。一套连招打得非常丝滑。
"对,你说的都对。"看在我们未来这么好的份儿上,我不同你拗。
"你们都快吃完了那两个马喽还没醒啊?你去叫他们!"老妈洗完澡一出浴室就对着我喊道。
好吧,虽然老么受尽大人们的疼爱,但这些琐碎的活还是得干。
这身体太小了,我现在看东西都觉得无比大。我驱使着这小小的身体,以前明明两三步就到的门口,我现在要小跑才能追上大人时期的速度。
我推开哥哥和姐姐的房间,看见那消失已久的铁制上下铺单人床。哇!这柜子也是消失很久了!我细细看着家具上别小孩涂鸦的痕迹,然后再看看随意贴上的数码暴龙和宠物小精灵的贴纸,满满都是回忆。
啊,对了。你们一定好奇为什么我哥会和三姐同房。
事情呢是这样的,我们家是单层政府廉价排屋。屋子包括主人房也就只有两间睡房。另外一间被我大姐和二姐占据了,主人房是我父母and me。剩下的这间房其实是置物房,这间共容纳了3个人,我哥在下铺,三姐和四姐在上铺。
因为是置物室所以没有吊扇,他们是用那种站立式的电风扇来降温。我还记得给它取了个神奇宝贝的名字,叫宝石海星。因为它会高速旋转而且机身很大。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这风扇无敌大。
"葛!姐!起来啦!"我扯开嗓门,听着很认真在唤醒他们,实则一直在观察墙壁和家具上,来自小孩们的艺术佳作。
"死阿龙,吵死了。"三姐低哝了一句。接着我就听见翻身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动静。看来这床是被她赖定了。
我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伴随着清风,把蚊帐挂着的灰尘徐徐吹了进来。
于是我吃了一脸灰。
哎,真是一群不爱做家务的家伙。
阳光刺眼,他们两个也醒了,伴随着一股起床气。我很庆幸没有被打,只是受了白眼。
我有点心有余悸,因为他们小时候的打是真的打,这个时候还是小学生的他们,应该拿捏不好力度。
我坐在下铺的床上,看了看四周,不禁感慨,真的有点怀念。四姐三姐中学毕业出去工作后这里就变成了我和老哥的房间。到了老哥也出去工作后,就成为我的独房。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左手的掌心上还没有疤痕。我真的回到了5岁耶....... 好神奇哦。
虽然知道不是在梦里,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不现实吧....... 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本来以为自己会心想:"啊,会疼。原来这不是梦。"之类的,但现实是.......
"天啊,好嫩滑。不亏是5岁人类的肌肤。"。为自己流失的胶原蛋白哀悼。
ns3.15.164.2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