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外送風波篇 - 3-2

　　「這件事是誰幹的？」謝敬宜問。見史松永抬起頭看他。謝敬宜又繼續詢問：「陳正德死了啊，接手的人是誰？」

　　「你們不知道？」史松永皺起眉頭。

　　「電子遊樂場的老闆？」林之勤問，史松永點頭。

　　「其他我不知道，但老連現在還活著。就我這幾天過去和那幾個人交談的結果，他們也對我有防備，常叫我別多管閒事，我知道這件事我管不了，但今天早上我過去送飯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他們在討論……事情很嚴重。」

　　林之勤謝從史松永表情嚴肅中察覺不妙，「連老先生有性命危險？」

　　「吳漣泰已經要沒耐性了，我猜測他們這兩天就有可能會撕票，警察的動作可得要快一點了。」史松永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這兩天就會撕票？」謝敬宜問。

　　「當然是有我自己的辦法。」史松永回答：「老連死活不肯鬆口，吳漣泰話已經擺在那了，如果老連還是不讓家人帶著錢過來，或者不帶他們去中國取錢，到時候就永遠別想走出那道門。」

　　謝敬宜皺著眉頭，對史松永的話露出疑惑。

　　說到這裡史松永面容一冷：「那群該死的小子，真的把人交給吳漣泰，還要幫人擦屁股，蠢得跟豬沒兩樣。真等到他們把人弄死了，吳漣泰還不把鍋都推到他們身上嗎？」

　　「他們要殺死連老先生？」林之勤謹慎地問。

　　「吳漣泰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髒了自己的手，他要錢也要權，有事就是那些手底下的人去安排、去擋。」史松永說到這邊停頓了很久，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裡。

　　「那你說的那些該死的小子是誰？」

　　「當然是陳正德留下的那群手腳沒力的垃圾。成天無所事事，除了打架、恐嚇、勒索其他什麼也不會，他們才是真正的廢物。」史松永說到這邊，看向林之勤：「等一下，別告訴我你們警察查了老半天，就只查到老連的房子嗎？」

　　林之勤看了謝敬宜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機秀出兩串地址。「還有這兩個地方我們還沒去看。這兩個地址你知道嗎？」

　　史松永接過手機拿得老遠，還是看不太清楚，林之勤只好把地址都唸一遍給他聽，他聽完以後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

　　「不認識，這兩個地址我都沒聽過也沒去過。」

　　林之勤看了看史松永，昏暗中，他的表情非常堅定，堅定到讓林之勤不小心笑出來：「確定嗎？不再想想？」

　　「我真的沒有印象。」史松永回答。

　　兩人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史松永的答案都很統一，往後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最後，史松永面露不耐地說道：「我都已經這麼配合了，請你們警方用點心好好救人，剩下的是你們的事，我也會努力設法營救，不要想總是在我身上挖掘線索，你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其他地方吧？」

　　然後他藉口天色已晚、明天還要上班，強硬的將兩人請出房子。

　　謝敬宜和林之勤不得已只能回到車上，在史松永的目光中離開他家。

　　「小子，你相信他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那兩個地址是哪裡。我怎麼覺得他好像知道……」

　　警察是需要學肢體語言以及微表情的，即使當時的燈光昏暗，謝敬宜也已經看出了些端倪。

　　「不是錯覺啊大叔，他的確知道，而且你有聽出他言語間有多急迫嗎？如果不是因為連老先生這兩天有可能被撕票，他也不會跟我們說這麼多。」林之勤說道。

　　「你的意思是？」

　　「你打個電話讓資訊組的定位一下史松永的手機，我們稍微等一等，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你確定？」謝敬宜的語氣有些疑惑。

　　「確定啊。」林之勤向後伸了伸懶腰，接著道：「不然他剛剛這麼急著要趕我們走幹嘛？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謝敬宜聽到林之勤的話顯然很震驚，於是又問了一次：「你確定？他一個跑腿的老頭，敢直接跟那邊的大本營對上？」

　　「他不信任執法機關，下午的時候他不就已經說過一次了嗎？」林之勤斜眼瞥了謝敬宜一眼。

　　謝敬宜聽了林之勤的話，覺得有點道理，於是將史松永列為嫌疑犯，指揮資訊組定位他的手機，隨時監控他的行蹤。

　　兩個人信心滿滿地守著，結果就這樣一整晚，史松永在他家睡覺，並沒有離開過房子。

　　待命了整個晚上不敢睡的林之勤與謝敬宜：……。

　　林之勤氣極，喊道：「為什麼？他不是很急嗎？不是說連老先生這兩天隨時有可能被撕票，急著要警察幫忙嗎？為什麼他昨天還可以睡得著！」

　　謝敬宜也頂著黑眼圈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發呆。

　　他們現在就待在山腰和山腳的某個隱蔽路肩，等著史松永騎腳踏車從他們面前過去，結果一整晚也沒等到半個人影。而待命整晚的同事雖然保持連線狀態，但沒有傳來任何訊息。

　　「我睏了，不行了，我要先回局裡一趟。」謝敬宜說著發動了車。

　　林之勤注意到時間：「等等大叔，已經早上八點十五了，難道史松永今天不用上班嗎？」

　　「他昨天晚上是說他還要上班。」謝敬宜用他所剩無幾的腦容量回憶，最後一挺腰，對著手機內的同仁問道：「阿明，定位怎麼樣了？有沒有移動位置？」

　　「報告長官，沒有。」手機內很快傳來回覆。

　　一想到可能的疑點，林之勤和謝敬宜坐不住了，方向盤一打就往山腰開去。人一到那邊，好傢伙，腳踏車根本不在那裡！

　　「史松永那傢伙，居然丟下手機跑了？」謝敬宜看著消失不見的腳踏車，整個人都氣到醒了。

　　「大叔，你冷靜點，可能是因為要去救人，所以不敢帶手機吧？」林之勤皺著眉頭，拼命想要給這件事安個合理的解釋。

　　總不能說史松永厲害到知道他們一回去就定位他的手機，試圖要控制他的行蹤吧？又不是什麼刑偵天才，他只是個一般路人。

　　謝敬宜搞不明史松永的動機，只能簡單揣測他不是他們所想的這樣。可是這又說不通為什麼他可以輕易甩掉警察的跟監？明明他們就在離他不遠處的山腳下，他又是怎麼越過他們的視線離開家的？

　　謝敬宜的方向盤一轉就往寶象大廈開去，抵達後卻沒看到熟悉的腳踏車，連管理室的人都換成了陌生臉孔。

　　林之勤走到裡面去問，得到的結果卻是：史松永只做到昨天而已。

　　可是整個晚上他從來沒跟他們說過這件事，他們掏心掏肺地說了這麼多，最後被人挖了資訊以後跑了。去哪不知道，他沒帶手機就沒辦法定位，如果是跑去救人那還好……萬一是去告密的呢？

　　那後果不堪設想。

　　林之勤跑回來告訴謝敬宜史松永離職的事情，謝敬宜的確很生氣，卻又拿現在的情況沒轍，他們守了大半夜，人跑了不說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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