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幹探 - 第四十七章出師（2）

周行又在害怕兩字旁邊，寫上失控兩字。

清歌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失控……犯罪升級……」

她有個很模糊的慨念，她緊緊皺著眉頭，卻想不出能表達的句子。

周行只是望著她，由得她思考，由得她去想像，只是交叉雙手在等。

清歌忽然抬頭望著他。

「假設有一個小偷入屋行劫，他以為屋裡沒人，他一開始就只是想偷東西，直至看到屋主在家，他恐慌了，他怕屋主報警，最後演變成劫殺。」

周行拍拍手。

「你懂了，很多罪犯是被情緒牽引，所以最後導致犯罪，或者是犯下更大的罪，我處理過一宗案子，有六個社團分子圍著一個中學生收保護費……」

「這關恐懼什麼事？這只是為了錢。」

周行笑得有些苦澀。

「是那個中學生把那六個社團分子殺了。」

清歌睜大眼，難以置信。

「怎會這樣……一個中學生……」

周行的眼睛裡有些黯然。

「他只得十五歲，他自小沉默寡言，在學校裡總是被人欺負，直至有天他拍爛桌子，那些同學離他遠遠，他才明白可以用暴力嚇走他人，他其實一直都很害怕被人欺負，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幫他。」

清歌已經猜到事情最後的發展。

「那天，他遇上六個壞人把他堵在一邊，要他交出所有的錢，因為害怕，和一般人不同，害怕會交出所有錢，而他害怕卻是反抗，之前給他的經歷是不反抗就是無盡的欺凌，所以他還手，而那幾個社團的人雖然也有還手，但是他們沒想過一個恐懼中的人那麼有力量，那個男生以為自己面對極大的生存危機，所以用盡力氣去反撲，結果他把六個人打死。」

周行補充：「是用磚頭，他用磚頭打死所有人。」

清歌心頭湧上了憐憫。

「其實他是自衛……」

周行苦笑：「打死了六個人，沒可能是自衛，起碼法官這樣認為，不過最後法庭對他作心理評估，認為他雖然有心理創傷，但是行凶那一刻仍是知道殺人是錯，最終誤殺罪名成立，判監十二年。」

清歌垂下頭，不作聲。

她不知能說什麼，她知道殺人是不對，但是那個孩子，是的，那時他還是孩子，

一個孩子面對成年人的壓迫，他只是反抗，沒錯，他是反抗過度，但是卻付出那麼沉重的代價，公平嗎？

想著、想著，清歌的眼眶紅了。

周行摸摸她的頭。

「眼淺的東西，他只是坐了七年牢，行為良好早就放了出來。」

清歌斜眼望著他。

「你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