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版】《柯南同人：活著與死亡》 - 第十章：失控

午夜的警校宿舍一片寂靜。

白石瑞希躺在床上，手機螢幕的冷光映著她緊繃的臉。

琴酒發來的加密訊息只有短短幾行，卻令她握緊了手機邊緣。

【港口倉庫，速來，三十分鐘】

【槍和藥都準備好了】

【別讓我等太久】

她快速計算著時間。

從警校到港口倉庫需要二十分鐘，任務本身至少需要四十分鐘，再加上回程時間······

熄燈後翻牆出去不是問題，但回來時天已經亮了，很容易被晨跑的學生發現。

白石瑞希輕手輕腳地換上黑衣，手指摸到口袋裡的藥片時稍作停頓。

最近的劑量已經開始無法控制顫抖了，但今晚的任務不能出錯。

她搖搖頭，暫時拋開這些顧慮。

走廊上月光斑駁。

她貼著牆根前進，腳步落在地板的接縫處，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這是組織訓練時養成的習慣——永遠記住每一條可能的逃生路線，每一處可能發出聲響的地點。

警校的圍牆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白石瑞希深吸一口氣，助跑三步，借助樹枝的反作用力，輕巧地翻過圍牆。

這種高度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今晚不知為何，落地時她感到一陣暈眩。

她很快就來到了港口倉庫。

黑暗中，琴酒高大的身影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白石注意到他的手上沾著血跡，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

這不是個好兆頭。

「為什麼是我？」白石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的不滿：「你知道我在警校臥底，這種時候把我叫出來太冒險了。」

琴酒點燃香菸，火光短暫照亮了他冰冷的眼神：「你以為我有選擇？」

他吸了一口菸，呼出的煙霧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晦暗。

「我失控了。龍舌蘭、白蘭地、櫻桃······都躺在醫院。」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

白石微微睜大眼睛。

INP藥劑的副作用她再清楚不過，那些實驗室的記憶至今還縈繞在夢魘中。

但她沒想到情況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所以只剩下我能用。」她說著，眼神掃過琴酒微微顫抖的左手。

這個男人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說出「需要幫助」這樣的話。

「嗯。」琴酒微微點頭。

「行吧。」白石瑞希清楚時間緊迫。

她從背包取出被拆解的狙擊槍零件，動作熟練地組裝。

槍械的觸感讓她想起了訓練時的日子。

為了確保不會因為顫抖影響準度，她不得不吞下了平時劑量兩倍的藥片。

藥片入喉的瞬間，她知道自己打破了長期以來的平衡。

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廢棄大樓的頂層，視野正對著港口倉庫。

白石趴在地上，調整狙擊鏡。

冷風吹來，帶著海水的腥鹹。

她不自覺地回想起琴酒給的指示。

「目標會在三點十五分出現。」琴酒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別讓我失望。」

白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忽略藥物帶來的暈眩。

透過狙擊鏡，她看見目標出現在倉庫門口。

距離：426米，風速：3級，她在心中快速計算著。

「完成了。」她輕聲說。

「你的準度跟實驗時一樣。」琴酒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那時候你總是能打中所有目標。」

「別提那些事了。」白石迅速拆解槍支，動作依然精準，「我們都不想記起來。」

「可我們偏偏記得。」琴酒冷笑，「這就是INP的可怕之處，它不會讓我們忘記任何細節。」

白石瑞希的手指微微顫抖：「就像現在這樣，明明知道加倍劑量會有危險，我們還是······」

「因為我們沒得選。」琴酒打斷她，「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今晚的事······」白石靠在牆上喘息，藥效比想像中更強烈。

「我知道。」琴酒難得地放軟語氣，「你自己小心。」

這是他們之間獨特的默契。

當白石翻越警校圍牆時，晨光已經微亮。

她剛落地，就注意到樹蔭下有人。

「這麼早？」松田陣平慵懶的聲音傳來。

白石強忍著藥物帶來的暈眩，保持著平靜的語氣：「晨跑。」

松田陣平瞇著眼睛打量她：「是嗎？」

兩人之間的空氣一時凝固。白石注意到松田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食堂時，白石瑞希獨自坐在角落。

她的右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連水杯都拿不穩。額頭開始冒出冷汗，視線也漸漸模糊。

「我幫你拿吧。」萩原研二突然出現在身旁，自然地接過水杯。

白石瑞希想拒絕，但一個不小心，水杯從顫抖的手中滑落。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接住：「小心。」他的語氣依然輕快，但眼神中藏著擔憂。

「謝謝。」白石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她能感覺到萩原研二的目光停留在她發抖的右手上。但此時的她已經無暇顧及太多，藥效發作得比預期更猛烈。

「需要去醫務室嗎？」萩原研二試探性地問。

「不用了。」白石瑞希站起身，強撐著說：「我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

走出食堂時，她感覺到不只是萩原研二，還有其他人的目光也在注視著她。

午休時分，警校天台上。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靠在欄杆邊，降谷零坐在長椅上翻看資料，伊達航倚在牆邊。諸伏景光靠在門邊，似乎在思考什麼。

「今天早上，」松田咬著棒棒糖說：「我遇到白石。」

萩原研二點點頭：「她看起來很不舒服，連水都拿不穩。」

「要報告教官嗎？」伊達航問。

「等等。」諸伏景光突然開口，語氣溫和但堅定：「有些事情，也許不該過問。」

他的話讓其他人都沉默了。他們都記得前幾天諸伏景光說過的那些話。

降谷零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你知道些什麼？」

「不，」諸伏景光露出溫和的微笑：「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選擇不問。」

「但如果她真的需要幫助······」萩原研二還是有些擔心。

「以同學的身份關心就好。」降谷零淡淡地說：「其他的，不是我們該知道的。」

松田陣平把玩著棒棒糖棍子：「看來大家都察覺到了啊。」

幾人默契地結束了話題。

離開天台時，諸伏景光想起了哥哥的警告。或許正如哥哥所說，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尤其是當這個秘密牽涉到白石瑞希的時候。

下午的實戰課上，白石瑞希缺席了。

而此時的白石瑞希正蜷縮在宿舍的床上，忍受著藥物帶來的痛苦。手機螢幕亮起，是琴酒發來的訊息：【還好嗎？】

她看著這條罕見的關心，自嘲了一下。

【死不了。】她回覆。

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即使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他們也只能繼續走下去。

因為他們都是組織的提線木偶，早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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