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遙次尋你 (里維、約翰BG) - 第十章-「艾波．菲布格特」第五節：特別的人

　　沁瑚加入訓練兵團訓練的日子很快地就過了數周。原以為曾經在動畫裡所見的內容能夠讓自己對接下來的兵團生活有所準備，然而當她親身經歷後，那無法自螢幕傳遞的艱辛才徹底滲入血肉。

　　即使身為＂插班生＂，夏迪斯教官對她的嚴苛程度卻不遜於其他訓練兵。比起原本世界還需早起的晨練、差點令她喘不過氣的負重訓練、還有從未接觸過的馬術及體術等等，每一項都在無情地消耗她本就不甚充沛的體力。

　　「你們這些傢伙，是沒有吃飯嗎？給我跑得再快一點！」

　　「是… …是！」

　　臨近中午，陽光穿過葉間的縫隙，斑斕地灑落於林間奔跑的訓練兵身上。沁瑚渾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從天未完全亮起便開始的訓練令她呼吸急促，但她卻還是不敢停下那已經有些蹣跚的步伐。

　　「呼… …呼… …。再一下，再撐一下就到終點了。」

　　她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奔跑的節奏擺動，直至她終於衝出了樹林，踏上了訓練場那片被汗水與足跡翻攪得斑駁不堪的泥土上。

　　「艾波．菲布格特，第十五位抵達。」

　沁瑚接過克里斯塔遞來的水壺，顫抖的手指緊握著瓶身，貪婪地啜飲著冰涼的液體。她調整著紊亂的呼吸，視線落在那些從林中魚貫而出的訓練兵身上。

　　夏迪斯教官拿著記事本，在滿是筆跡的紙上劃下新的記號。他本就光滑的頭顱在正日下反光著，而深鎖的眉頭讓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凌厲：「看來是我不夠嚴格阿。居然有這麼多人會輸給一個剛訓練不到三個禮拜的女孩。」

　　這也是她覺得困惑的地方。除了訓練過程令她相當疲憊，她每一項訓練卻都能取得班級中上的成績。一個與班級大隊接力向來無緣的人，如今卻能夠輕而易舉地超越大部分訓練將近三年的士兵。

　　沁瑚右手握拳，隨後張開，靜靜地看著血液重新回流至掌心。即使表面看起來並無異樣，她卻能感覺得出來身體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確實發生了某種改變。

　　在等待剩下未抵達終點的士兵們集合的片刻，她的思緒飄向了幾天前的早晨。那日沁瑚因負責訓練兵團採購物資而獲得了難得的外出許可。她提著沉甸甸的物資，穿梭在攤販的吆喝聲與孩童的笑語之間。其中，對調查兵團的恥笑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順著眾人的目光，看見了一支身披綠色披風的隊伍正越過市集。

　　那天，正巧是調查兵團前去執行壁外調查的日子。

　　沁瑚的視線掃過隊伍，目光停駐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黑色的髮絲在晨光下泛著橙金色的光芒。即使允喬並未回應她的呼喊，但她終於可以確信那日憑空消失的允喬就在這個世界。

　　「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騎馬，甚至立體機動裝置… …。」

　　她好奇與允喬在這段時日的經歷。自己身體那道不明的改變，或許也同樣發生在她身上。這個念頭令她陷入沉思，但她又覺得允喬大概不會深究這些微妙又稱不上是壞事的變化。況且，她現在也許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現在能夠天天見到心上人，搞不好還很開心呢。」沁瑚想起允喬曾經還拿著動畫截圖，對著她們激動大喊的畫面。她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

　　「喂喂，妳在傻笑什麼？怪讓人毛骨悚然的。」

　　正當她還在想像著允喬紅著臉在原地興奮轉圈的樣子，約翰的聲音卻把她拉回了這炙熱的訓練場上。

　　「你這傢伙，是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沁瑚抬頭望向眼前比自己高出一顆頭的人，神情透出不以為然的不屑。她本不會對人說出這種尖銳的話，但不知怎地，眼前這個人似乎總能夠激發出她內心深處潛藏的不耐與敵意。

　　「妳… …唉，算了。上次在做適應性測試時就想問妳了，妳難道以前有在哪裡訓練過？」

　　「我？沒有。」面對約翰突如其來的問題，沁瑚搖搖頭。

　　「那怎麼… …。」

　　「呀呼！吃飯了！」

　　約翰接下來的問題被遠處莎夏興奮的歡叫聲打斷。他愣了下，隨手摸了摸頭，似乎沒了繼續追問下去的興致。沁瑚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的情況下，也許只能回答＂有天賦＂這種令人生厭的答案。

　　沁瑚隨著隊伍步入飯廳。這麼多天以來，沁瑚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飲食，她用湯泡軟那乾巴巴的麵包，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訓練兵們。

　　隨著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越久，沁瑚注意到自己能夠回想起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身邊角色的印象逐漸清晰，而其中最欣賞的，偏偏好死不死是那個狂妄的約翰。

　　想到這裡，沁瑚嘆了一口氣。

　　「我的眼光有這麼差嗎？」

　　她固執地相信，自己心中絕不只有這一位喜愛的角色。然而現在腦海的記憶卻仍如同被打碎的鏡面，零散又不連貫。不單只有角色，甚至中間銜接的重要情節都彷彿被無形的霧靄遮蔽，無論如何都無法拚湊完整。她仍舊無法得知托洛斯特區被攻破後的劇情走向，也無法憶起這些人在那之後的結果。這種循序漸進卻又始終殘缺的揭露，令她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著她無法違逆的＂法則＂，操控著她記憶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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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內迴盪著細微的談話聲。話題無非是圍繞著訓練成績、亦或是討論著未來的兵團志向。沁瑚默默地聽著他們的談天。無論如何，這些都跟早晚會離開的她沒有關係。

　　「不過誰能有進憲兵團的資格大概很明顯了吧？」

　　不知道是由誰率先開啟的話題，眾人的談話轉向了兩個月後的成績評定。

　　「第一名肯定是米卡莎吧？再來是萊納、亞妮、貝爾托特、艾連… …」柯尼數著手指頭：「約翰大概會排在我的後面吧？」

　　「猜得還挺準的… …，但柯尼也太高估自己了，你是第八名阿。」沁瑚默默吃著自己的餐點，心底卻已經開始瘋狂吐槽起來。

　　「哈？你說甚麼？我怎麼可能排在你的後面？」

　　約翰似乎被柯尼的話給激怒，他不服氣地放下手中的湯匙，激動地反駁。

　　「今天的訓練我也跑得比你快阿。」

　　「少得意忘形了，也只有今天這一次！」

　　「行阿，等著看吧。說不定到時候你的名次會比艾波還低！」

　　聽到這話的沁瑚差點把嘴裡的湯給噴出來。她連忙摀住嘴巴，猛地咳嗽了幾聲。

　　柯尼———不要把我給摻合進去啊！

　　沁瑚知道自己的成績並不會被列入104期的結算中，所以柯尼的這句話完全是用來挑釁的。她驚恐地瞥了一眼柯尼，又迅速看向他身邊的約翰。此時的約翰顯然是被觸到了逆鱗，整個人看起來都要炸裂開來。

　　「啊？你是說我會輸給一個現在都還沒有碰過立體機動裝置的人？」

　　正當柯尼還想開口，一旁的萊納趕緊伸手攔在兩人之間：「好了好了，柯尼別再說了。」

　　見柯尼聳肩坐回了位置上，萊納轉而面對約翰，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想把動靜鬧大，把教官引過來吧？」

　　約翰的表情似乎在聽到他的話後冷靜了下來。雖然滿臉寫著不甘心，但最終他仍然悶哼一聲，撐著頭回到了座位。

　　呼。Good Job，萊納。

　　沁瑚暗自慶幸在這樣的團體裡，有著像萊納這般像大哥的角色。她可不願無端被這場無謂的爭執波及。

　　「不過… …。」沁瑚繼續低頭享用著自己的午餐：「之後的約翰，還是這麼討人厭嗎？」

　　沁瑚無意間抬頭望向了約翰的方向，卻正好與他目光交會。對方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地移開了視線，甚至發出了令人不快地輕嘖聲。

　　「我是喜歡這個角色的哪點特質阿？！」

　　沁瑚無言地轉過頭，氣憤地把自己最後一口餐點給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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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午後的規劃是擊倒巨人的模擬訓練。

　　儘管沁瑚順利地加入了訓練兵團，並一開始就通過了適應性測試，在班級裡的表現也能算是優異，但夏迪斯教官似乎有所顧慮，始終不給她練習立體機動裝置的機會。因此她在這類訓練時總是在地面上協助操作象徵巨人的木板。

　　原以為今天的安排如舊，沁瑚熟練地站定了位置，等著教官發出開始訓練的指令，沁瑚抬頭，發現教官的目光深沉而審慎地停留在她的身上，遲遲沒有開口。

　　自從上次被無故挨了頓訓斥之後，沁瑚對教官凌厲的目光總帶著些畏懼。但是對方此刻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卻少了幾分咄咄逼人，反而似是思索些什麼。

　　「… …教官？」

　　待沁瑚怯生生地疑惑叫喚，夏迪斯教官才回過神：「艾波。」

　　「… …是！」

　　「妳去換上立體機動裝置。」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四周喧嘩。沁瑚不敢提出異議，只能順從地接過訓練官遞來的全新裝置。看過無數次其他士兵的換裝，此刻她毫無遲疑地穿好了裝備。感受到腰間沉甸甸的重量，沁瑚越難掩內心的不安。

　　「妳跟我過來。我講解一些立體機動裝置的基礎操作。」

　　教官示意沁瑚跟上他的腳步，而其餘訓練兵則是被吩咐進行自主訓練。眾人面面相覷，看著兩人漸遠的背影，積累幾周的疑惑終於化作了私語，紛紛開始悄聲交談了起來。

　　「怎麼突然要換上立體機動裝置，難道要跟我們一起訓練嗎？再怎麼說這還是有點勉強了吧？」柯尼抓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不如說從一開始讓她提前加入訓練就很奇怪了吧？」

　　「啊？奇怪嗎？我還以為是因為她很有潛力呢。」

　　「柯尼，拜託你動點腦子。」尤彌爾沒好氣地嘆了口氣，雙手叉腰，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來路不明又失憶的人提前加入兵團阿？」

　　說完後她又補充：「肯定是為了監視啦、監視！」

　　「尤彌爾，你又再亂猜了！教官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喔？我親愛的克里斯塔，不然妳說說看還有甚麼理由？」

　　一夥人熱烈揣測的話語此起彼落，一旁的艾連聽著他們的談話：「你們怎麼看呢？」

　　在他一旁的米卡莎顯然對這個話題興趣缺缺，只是默不吭聲地繼續向自主訓練的地點前進。而阿爾敏卻低頭沉思：「尤彌爾說的也不無道理。」

　　「阿爾敏也覺得艾波是個可疑的人嗎？」

　　「倒也不能這麼說。但… …先不說這個入團的決定是有點突然，偶爾我也會看到教官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她，就像是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過她到現在也沒有做出甚麼出格的舉動吧？」

　　「是阿… …。老實說我也有點好奇，之後有機會再來問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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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練兵們的耳語聲漸遠，沁瑚跟隨著教官來到一處無人的空地。他先簡單地解說了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方式，接著又示範了一次。教官毫不費力地從地面騰空飛起，身影在瞬間穿梭至不遠處的樹梢。即使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裝置的運作，但當換作自己親身操作時，這份緊張與恐懼卻又變得更加真實而強烈。

　　曾經在螢幕上看到的英勇身影，此刻卻即將成為觸手可及的現實。然而，現實並沒有那麼多容錯的餘地。種種不安的念頭在內臟間攪成無形的漩渦，使她幾乎要把方才吞下的午餐一併反芻出來。

　　教官似是看出了她的遲疑，瞇起雙眼，語氣甚至帶著幾分揶揄：「怎麼了？當初想從軍時沒有想過要操作裝置嗎？」

　　沁湖咬緊牙關，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那好，妳試一次剛剛的操作吧。」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h34cjh6c
　　事到如今，已絕無反悔的可能。沁瑚的手尖因緊握著握把而泛白，心跳在胸膛裡如擂鼓般激狂地跳著。她低喃：「沒事的。允喬可以做到，我也可以。」

　　她按下了握把上的按鈕。瞬間，強烈的拉力從腰間傳來，沁瑚只覺得身體猛然一震，接著風聲便從耳邊呼嘯而過。

　　「嗚哇！」

　　腳下的地面迅速遠離，雙腳騰空的感覺令她心頭一緊，她忍不住驚呼。然而，隨著幾次驚險的擺盪後，她逐漸掌握了身體的平衡。原先還很生澀的動作開始流暢，視野隨著高速移動而開闊。

　　當沁瑚平穩地落回地面，教官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卻帶著無法明說的深意。嘴角的線條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很顯然她的表現遠超過他的預期。

　　「妳果然也會是『特別』的人吧。」許久後，教官才緩緩開口。

　　「嗯？＂也＂？」沁瑚歪頭，捕捉到了教官細微的的神情變化。如同初見時，教官流露出那遙想過往的表情。

　　「您是指之前提過的、與我很相像的『那個人』嗎？」

　　教官的目光在她的詢問下微微一凝：「你還記得阿。」

　　「… …。」

　　沁瑚不禁揣測那人是否也如她一樣，是莫名穿越到這世界的人。興許這能成為難得的線索，她急切地詢問道：「他是誰呢？現在又在哪裡？」

　　教官陷入了沉思，彷彿時光停留在了某個瞬間。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耳邊只迴響著過往的回聲。

　　「突然出現，並且失去記憶也查不到出生紀錄的某人。」他低聲自語：「如果還活著的話，也許仍然某處拯救著更多的人吧。」

　　沁瑚的神色在聽到教官的話後凝固，沉重的失落悄然籠罩心頭。

　　「… …教官讓我提前進入訓練兵團，也是因為他嗎？」

　　「也許吧。」教官頓了下：「妳身上的才能，也許能為這個世界帶來甚麼改變。」

　　沁瑚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幽幽地嘆息。始終無法明確自己的志向，連自己的世界都無法撼動，甚至為了避免難以預測的未來，她無法將托洛斯特區將會被攻破的事情說出口。她明白若是吐露這些話語，自己將會面對冷漠的指責與唾棄。這樣的她，又怎能奢望自己如同大英雄般改變他人的命運？

　　「我沒有辦法做到… …。」沁瑚輕聲說道。

　　「妳說甚麼？」

　　「我沒有辦法成為您所說的『特別的人』。」沁瑚無奈自嘲：「畢竟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沁瑚垂下無光的眼眸。她明白教官所謂的「才能」不過是穿越到這世界後偶然得到的天賜，實際上她依舊是漂泊於命運洪流中的孤舟，既無力掀起波瀾，也無法找到靠岸的方向，只是一位再平凡不過的人。

　　「是嗎… …妳也是這樣想的阿？」

　　沁瑚沉默點頭。

　　「但是… …誰知道呢？」

　　「恩？」

　　「或許妳早就已經改變了誰。」

　　夏迪斯教官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吞噬。帶著對過去的緬懷與遺憾，他目視著在林間穿梭著的訓練兵們。

　　而這段意味深長的話語，此刻的沁瑚還未能夠知曉其中的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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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練又持續了數日，在沁瑚日漸熟悉立體機動裝置的操作後，也正式投入到訓練兵團的模擬訓練中。

　　訓練兵們迎著風掠過樹梢，敏捷的身影劃破了空氣。約翰在林間穿梭，在鎖定前方巨人的木板時熟捻地扣動把手，推動他如風般逼近目標。刃鋒劃過陽光間隙，他砍下了位於巨人後頸的軟木。

　　「哈！我從剛剛就一直在提防著你，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一點長進嗎？」

　　約翰輕巧的調整重心，在半空中一個翻身，看向在他身後明顯不甘的柯尼。

　　「唔…！可惡！」

　　沁瑚緊跟在他們身後，努力捕捉著其餘巨人木板的蹤跡。即使操作不落於人後，但是在對上三年來進行過無數次訓練、早已將戰術與反應融入肌肉記憶的人們，她依舊落後於他們。

　　「找到了！」

　　沁瑚飛掠至人煙較為稀少的區域，果不其然看到了尚未被其餘士兵發現的巨人木板。她勾起唇角，準備俯衝而下。然而就當她扣動板機、鋼索緊繃的瞬間，一道黑影自她眼前疾馳而過。在她未能來得及反應前，對方的刀刃所指之處響過如疾風掠葉。待她回過神，後頸的軟木已然缺了一角。

　　少女俐落的短黑髮在空中翻飛，如墨色的羽翼掠過空氣。宛如捕食的獵鷹，完成攻擊後又毫不遲疑地調整方向，再次消失於層疊的樹影當中。

　　「太… …」沁瑚看得失神：「太… …太漂亮了！」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這毫不掩飾的讚嘆。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精準而無可挑剔的出擊時機，宛如是一場近乎藝術的表演。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目睹米卡莎的操作，沁瑚被她的技術驚豔，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她的身後，想要從中學習她的空中斬擊技巧。想當然爾，跟在米卡莎後頭的沁瑚幾乎砍不到任何巨人木板，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了訓練結束。

　　「… …最後一名，艾波．菲布格特，二十五分。」

　　教官的目光如刃般掃過低頭不語的沁瑚，帶著慍意的聲音迴盪在寧靜的訓練場。

　　「… …妳是覺得成績不會列入最後的評定裡，所以想要偷懶嗎？」

　　沁瑚承受著教官的訓斥未發一語。直到最後，訓練兵終於如釋重負地結束一天的疲憊訓練，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餐廳。

　　看到一路不語的沁瑚，這樣的景象對眾人而言並不陌生。初入訓練兵團，時常能看見某些士兵因嚴苛的訓練而意志消沉，而那些人不久後便會因被挫敗吞噬，最終選擇退出訓練。

　　「要不要去安慰她啊？」

　　「啊？這點程度都承受不住要怎麼撐過接下來的訓練？」

　　訓練兵們低聲議論，目光時不時飄向沁瑚的方向。約翰走在沁瑚身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怎、怎麼樣啊？不然我這個前輩也可以教教妳要怎麼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喔？」

　　怎料沁瑚在聽到他的話後卻突然抬起頭，眼中不見半點頹桑，反而滿臉透著釋然。她甚至沒有理會約翰，而是逕直走向了米卡莎的座位。

　　「米卡莎！」

　　她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興奮地看著她說道：「妳能教我怎麼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嗎？」

　　在那片未清的記憶中，有那麼一處被米卡莎的斬擊給劈開了。之前允喬總是把約翰跟自己湊在一起，而差點忘記她還有一位應當與約翰齊名的推角––米卡莎．阿克曼。

　　「我不… …。」

　　「這不是挺好的嗎？」

　　「… …只告訴妳一些技巧的話。」

　　米卡莎看著眼前的少女，原先想拒絕的話卻被艾連給堵了回去。

　　「喂喂！剛剛我說要教妳，妳怎麼就這樣無視我了？」約翰不滿的插腰，邊走邊不滿地抱怨道。

　　「要請人指導的話，當然得請最厲害的人來才行啊！」沁瑚輕挑眉頭，毫不客氣地反擊。

　　約翰頓時被堵得無話可說。畢竟在這個班級裡，米卡莎若是稱第二，誰也不敢自稱第一。約翰自討沒趣地坐回位置上，被鄰座的柯尼忍不住嘲笑。

　　沁瑚並未再理會四周的低語聲，而是情緒略顯激動地問著米卡莎有關立體機動裝置的操作。

　　同為宅友，沁瑚在這方面與允喬頗為相似。當看到喜愛的角色，心中的欣喜總是難以掩飾。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心情過了。

　　此刻沁瑚也不太明白自己是真的想要多學習點立體機動裝置的知識，還是單純想再跟米卡莎多說幾句話。

　　「妳當時是怎麼操作的呢？那個華麗的轉身是怎麼做到的？」

　　「唔… …華麗的… …。」

　　米卡莎被沁瑚的直率的說詞反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哼。」

　　一旁的約翰看著少女所展露的笑顏，嘴角卻勾出一抹難以覺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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