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高聲喊出「國公爺」的名號後,那為首的壯漢臉上瞬間劃過一絲錯愕與惶恐:「妳說什麼?!此話當真?!」他不由得鬆了幾分手上的力道。
媚娘見此話果然產生威嚇之效,心頭驀地一鬆,急忙點頭如搗蒜:「千真萬確!我……我乃國公爺的枕邊人!你們即刻放開我,把東西原樣歸還,尚且能全身而退……只要你們識相離去,今日之事,我……我保證絕不追究!」
旁邊另一個壯漢也順勢裝腔作勢道:「哎呀呀……這……這可如何了得?」
「大哥,要不……咱們把東西還給人家吧?」
幾人面面相覷,隨即竟爆發出震天價的哄堂大笑,直笑得東倒西歪,那眼中露骨的譏誚與淫邪,看得媚娘心底陣陣發寒。
為首的大漢猛地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戲謔與殘虐:「好!好得很!今兒個,老子就替國公爺好好『疼疼』他的女人!讓老子也嘗嘗當國公爺的滋味!」
其餘打手聞言更加放肆地吹哨鼓噪起來,拍手怪叫:
「大哥威武!快點兒!兄弟們都等著『嘗鮮』呢!」
「哈哈哈!國公爺的女人!老子還沒嘗過這種滋味!」
媚娘驚駭欲絕!她萬萬沒料到這群亡命之徒非但毫不畏懼,反將她最後的救命稻草當作了加劇羞辱的催化劑!就在那壯漢將她狠狠摜在塌上,正胡亂扯著自身衣襟之際,媚娘猛地一個翻身,不顧一切撞開旁邊一個發愣的打手,踉蹌著朝門外急衝而去!
外面守著的人頓時驚呼亂叫起來:「不好!大哥!那騷娘兒們跑啦!」
「媽的!給老子抓住她!看妳這賤人往哪逃——!」
眼看媚娘一隻腳即將跨過門檻,背後驟然襲來一股大力扯住她的寬大袖擺!刺啦一聲裂帛聲響,媚娘重心失衡,重重撲倒在地。最外層的衣衫被生生扯落,露出了滑膩的肩頸。
她驚惶地伸出顫抖的手想扒住門框向外求救,抬眼的瞬間,竟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如同木樁般杵在巷口!
她的眼淚決堤般奔湧而出,迸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呼喊:
「姜浩!姜浩!是你回來了嗎?!快救救娘親啊——!!!」
姜浩本是為索拿月底供銀回來的。豈料剛抵桂花巷口,便見自家院門洞開,屋內狼藉遍地,更夾雜著粗野的淫笑與女子驚惶的尖叫。他呆立原地,一時難以置信,直到眼睜睜看著媚娘倉皇奔逃出來,又被人殘酷地拖倒在地!
門外除了他,依舊空無一人。鄰里們哪個不知媚娘的底細?此刻都緊閉門窗,唯恐避之不及惹禍上身。
那壯漢頭目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薅住媚娘散亂的長髮,強迫她抬起沾滿淚痕與污泥的臉龐,獰笑著對門口的姜浩吼道:「跑?你倒是再跑給老子看啊?!」隨著他的猛力拉扯,媚娘胸前本就凌亂的襟口被撕開更大,姜浩清晰無誤地瞥見了大片風光!媚娘痛得失聲慘叫。
見到門口還立著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公子,壯漢皺緊了眉頭,惡聲惡氣地質問:「小子!你他媽是誰?杵這兒想管閒事?」
姜浩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這才從呆滯中驚醒!他目睹著倒在地上、淒慘狼狽的母親,眼中神色變換不定——然而,僅僅只是片刻的猶豫之後,他竟一言不發,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撒腿狂奔而去!彷彿身後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與己無關的噩夢!
「姜浩——!!!」
媚娘那聲淒厲到破音的嘶喊,如同瀕死的野獸發出最後的悲鳴!她傾注十幾年心血養育、寄予厚望的親生骨肉,竟在自己蒙受奇恥大辱之時,棄之如敝履!
這一刻,她只覺心口如同被硬生生剜出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凜冽的寒風呼嘯著灌入,一片空茫死寂!
「哈!原來這就是你那個好大兒?嘖嘖,真他媽是個孝子賢孫!連親娘都見死不救……小娘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壯漢狠狠啐了一口,嘲諷的話語如同鋼針紮入媚娘破碎的心。
「老大!那小子跑了,會不會……真去喊救兵了?」一個打手略帶擔憂地問。
頭目滿臉不屑:「慌個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收點『利錢』怎麼了?少他媽廢話!抓緊辦事!」他一聲令下,幾個人再次如狼似虎地撲上,強行將癱軟在地、已然絕望的媚娘粗暴地拖回屋內。
這一次,媚娘連掙扎的氣力都已耗盡。初始的絕望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狂怒,她將所有怨毒都傾瀉在被捆在一旁的胡七身上,聲嘶力竭地唾罵詛咒!
然而,那淒厲的咒罵聲,很快便在幾條壯漢的身影壓上之後,化作了更令人心碎的哭嚎與……不堪入耳的急促呻吟。
「啊——!好哥哥……用力……快用力頂……頂死我了……好深……啊……頂到……頂到最裡面了……天吶……怎……怎麼這麼厲害……啊……爽……爽翻天了……」
「啊嗯……唔……好大……好粗……都……都塞滿了……小穴……要被……被哥哥的大雞巴撐爆了啦……啊……美……美死了……啊……對……就是那裡……嗯啊……再快點……肏死我的小騷穴……」
「啊嗯……別……別射……別射在里面……好粗……都……都塞滿了……小穴……要被……被哥哥的大雞巴撐爆了啦……啊……美……美死了……啊……你射好多呀……」
「怎么……怎么還有人要……啊……這個更大……更粗了……」
「啊啊啊~~!好爽……不行……不行了……要被……要被哥哥幹壞了……啊……飛……飛起來了……要……要丟了……再……再用力肏幾下……求求你……好哥哥……啊……快……快點……插進來……插進來……唔嗯……啊!……頂死我了……好舒服……好美……爽……爽死人家了……」
「好郎君……你的大寶貝……幹得妹妹……心都酥了……啊……小穴……小穴流水……流好多……都……都給哥哥了……啊…頂到了……頂到心尖尖上了……啊呀……求……求你……不要停……繼續幹……一直……一直幹我的小浪屄……啊……美……美上天了……啊哈……」
「唔啊……壞死了……你……你們……怎……怎麼都……都這麼會玩……啊……插得太深了……啊……要壞……壞掉了……嗯嗯……好喜歡……好喜歡這樣被輪著幹……啊……爽……爽到骨子裡去了……小穴……小穴好爽……奶子……奶子也要……也要抓……用力抓啊……哥哥們……啊嗯……!」
「你們……不要……不要肏了……不……不要……不要都射給我……我的小屄都已經滿出來了……」
胡七眼神空洞地癱在角落,呆滯地看著那幾人輪流在媚娘與秋水的房內進進出出。驚懼之下,他也想偷偷爬向門外,卻被一個眼尖的打手發現。那人獰笑一聲,蒲扇般的巴掌攜著惡風呼嘯而至,竟一掌將他拍得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幾名官差姍姍來遲。原來是那倉惶逃離的姜浩,最終猶豫再三,還是在遠離桂花巷後,匆忙去衙門報了案。
但他生怕沾染是非,只含糊說了個地址便逃之夭夭,並未言明事涉國公府。因此官差也未過多重視,直至踏入這片狼藉的現場,才駭然色變!
屋內一片兵荒馬亂,桌椅翻倒,箱櫃洞開,四處皆是遭劫掠踐踏的痕跡。
一個鼻青臉腫、幾乎不成人形的男人如死狗般倒臥在地,氣息微弱。兩個房間的床上,各躺著一個遍體鱗傷、衣不蔽體的女子。丫鬟秋水已因痛苦和驚嚇徹底昏迷。媚娘則僵直地躺在那裡,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青紫淤痕與不堪入目的指痕爪印,然這些皮肉的痛楚,遠不及她此刻心中萬分之一死寂般的冰冷與絕望。
「頭兒!地上這個還有氣!」一名官差探了探胡七的鼻息,回身報告。
領頭的捕快眉頭緊鎖:「統統帶回去!讓那兩個……好歹給她們套件衣裳!」
胡七被冷水潑醒,發覺自己身處衙門牢房之中,竟如蒙大赦般喜極而泣!他涕淚橫流地哭喊道:「小的願招!大人!關我吧!關多久都行!比外面強啊!」他深知賭坊的兇殘手段,在鬼門關邊轉了一圈,對他而言,牢房反而是避難所。
然而,當捕快開始訊問案情細節,問及劫掠起因與兇徒來歷時,胡七卻又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起來。
想到那幫打手臨去前陰毒的威脅——若敢吐露半字,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他膽氣盡喪,索性全推得一乾二淨,硬著頭皮編造道:「是……是那女人自己打翻的!大人明鑒!都……都是她們自己弄的!真的沒人搶東西!」
「那你自己身上這些傷呢?難道也是你自己打的?」捕快盯著他腫脹如豬頭的臉,厲聲追問。
胡七眼珠慌亂地轉動著,猛地靈光一閃,找到了替罪羊:「對……對了!是那婆娘!還有她兒子打的!都是他們娘兒倆打的!他們兒子打完人……就……就跑了!」
「她兒子為何打你?你與他們有何過節?」捕快狐疑更深。
胡七索性裝傻充愣,哭著臉哀嚎:「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也不知道哇!小的以前只聽說她是哪個管事的……外室?那管事聽說早進牢裡了!小的跟她……就是……就是你情我願睡過幾回……這……這不犯法吧大人?」他死死咬住與媚娘是「姦情」這點,將自己欠下巨額賭債招來災禍之事徹底撇清。
媚娘這邊,已是身心重創,哀莫大於心死。豈料禍不單行,竟又平白多了一項「傷人」的罪狀!
官府逼問為何指使兒子毆打胡七,她根本說不清、道不明。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得再次祭出最後的救命稻草——抖落了戶部主事姜陶的名頭!希冀著姜陶顧念舊情,能將她從這不見天日的牢籠中救出。
「戶部主事?姜陶?你說的是國公府的那位姜大人?」負責審問的吏胥聞言大驚失色,隨即又連連搖頭嗤笑:「一派胡言!姜大人何等身份?怎會與你這等下賤罪囚有瓜葛!」然官職、姓名俱已明確,縱使不信,按律也須傳喚姜陶到堂詢問。
姜陶接到衙門傳喚時,簡直如同五雷轟頂!待聽差役隱晦地說明原委——尤其是聞聽媚娘竟背著他包養姘頭,並將大筆金錢揮霍於野男人身上,還因此引狼入室遭受凌辱——他先是驚怒交加,隨即一股濃重的被背叛感與奇恥大辱的怒火,直衝頂門!恨不得當場尋把利劍,將這丟人現眼的賤人刺個透心涼!
他鐵青著臉踏入縣衙簽押房後間,隔著木柵,冷冷地掃了一眼關押其中的媚娘——那張曾讓他迷戀的臉龐此刻污髒不堪,身上裸露出的肌膚更是佈滿了令人作嘔的歡愛痕跡。
洶湧的怒焰在胸中翻騰,幾乎燒穿他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了早已備下的說辭,聲音冰冷而疏離:
「本官確實與她有故舊,然她只是本官已故故友的遺孀。昔日念及故友之情,略施援手罷了。至於其餘所為——」他刻意停頓,目光輕蔑地掃過媚娘絕望的臉,「本官一無所知。本官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唯有湯氏怡娘一人。」
話語鏗鏘落地,他心中竟詭異地生出一絲莫名的欣慰與肯定:湯氏雖也讓他煩心,但至少尚知規矩,不曾給他招惹如此滅頂之災!
媚娘聽著這番冰冷徹骨的劃清界限之語,只覺天旋地轉,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她為這個男人,苦熬十數年,無名無分,替他生兒育女,耗盡了青春與美貌!
她的女兒苦心經營才名,兒子寒窗苦讀,皆為搏一個姜家的前程!他當年口口聲聲許諾,待時機成熟,必將她風光接入府中,洗刷外室污名!
可如今呢?一朝事發,他竟是如此決絕地將她這顆棄子……徹底摒棄在了塵埃污穢之中!
「姜陶……你好狠的心……好絕的情……」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眼中再無半點光彩。
姜陶卻是連看她最後一眼都覺玷污了眼睛,轉身拂袖離去,背影決絕冷酷。
步出縣衙陰暗的廊道,姜陶臉上那偽裝的冷靜頃刻瓦解,猙獰的殺意再也無法掩飾!
一個背叛他的女人,一個知曉他無數隱秘(包括當年算計長房嫡子之事)的女人,一旦在衙門中熬刑不過……
他的心中隱隱起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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