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 - 外商

沙華，我原來還是被嫌髒。

“我想和市委書記陳青青見一面。”楊曼珠依偎在馬明川懷裡，剛才的翻雲覆雨讓兩人都意猶未盡。

馬明川：“那可是個很驕傲的女人，父母是大學教授，本科和碩士都是名校，在銀行坐到省行副行，後轉發改委一路扶搖直上。”

馬明川盯著天花板意味深長的笑笑。楊曼珠坐起，抱著膝蓋，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曼珠；“你笑什麼？”

馬明川：“你想什麼？”

楊曼珠：“陳青青再驕傲，總不能和招商引資過不去吧。”

馬明川：“你這是把主意打到紀萬龍身上了。”

楊曼珠舒展的躺回到馬明川身邊，馬明川翻個身，將楊曼珠壓在身下。

楊曼珠滿臉超紅的嬌嗔道：“你讓人家休息下呀。”

馬明川一個猛子撲下去，一連串柔弱無骨的嬌喘在靡靡的空氣中盤旋。

讓馬明川頗感意外的是，紀修滿口答應配合楊曼珠的商業計畫的基礎上，一貫深居簡出的紀萬龍在紀修的陪同下親自來到省城開展為期三天的商業考察。

紀萬龍雖然底子不乾淨，但這十幾年來基本將家族洗白，並成為海外知名華人商會裡說話最有分量的董事。這次到來前，開門見山的通過官方管道通知陳青青，他計畫在省城分階段開展投資，陳青青雖然私下對紀萬龍嗤之以鼻，但檯面上還是積極地和這位登門貴客暢談省城的發展規劃和招商引資政策。

款待外商晚宴上，紀修將楊曼珠領到正在和陳青青閒談的紀萬龍身邊。

紀修：“董事長，這位是楊曼珠。”

紀萬龍站起，謙遜的向楊曼珠點頭招呼，陳青青看得心裡對楊曼珠好奇不已。

紀萬龍：“年輕有為，大有可為。”

楊曼珠向紀萬龍優雅地欠身還禮：“謝謝紀伯伯，晚輩讓您見笑。”

陳青青見紀萬龍和楊曼珠說得有來有回的，也站起，問紀修：“這位楊曼珠女士也是華商？”

紀修：“楊曼珠是本省人，我們這次來省城投資專案的合作方。”

“幸會幸會。”陳青青禮貌地向楊曼珠伸手，楊曼珠趕緊伸手觸碰到她冰冷堅硬的手，心頭一緊，難怪馬明川會那樣評價她，日後這會是一場硬仗。

紀萬龍和善的讓楊曼珠坐到自己身邊，楊曼珠受寵若驚的推辭，紀萬龍一再堅持，楊曼珠只好挨著紀萬龍坐下，掃一眼在座各位，陳青青正像看天方夜譚般端詳自己，再從其他人閃閃爍爍的眼神看，自己已經成為今晚除紀萬龍外的焦點。

席後，紀萬龍、陳青青、楊曼珠三波人各自離去。

紀萬龍一行人在省城實地考察三天后回美國。這三天裡，紀修但凡有空便聯繫楊曼珠，希望兩人單獨處處。

楊曼珠：“我們還是當商業夥伴吧。”

紀修：“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楊曼珠一臉的慘笑：“你應該蠻後悔買下88號送我的，至少以前你花錢就能要到。”

紀修：“那我等你。”

楊曼珠：“我拒絕。”

紀修：“我還是等，這輩子等不到，下輩子繼續等。”

楊曼珠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紀萬龍他們離開後沒過多久，楊曼珠意外的收到陳青青秘書的通知，陳青青邀請來市政府一趟。楊曼珠按時來到市政府，市委書記秘書白慧蘭出面接待她。

白慧蘭：“陳書記臨時出差，她交代我直接和你聊。”

楊曼珠心知不妙，但臉上還是掛著笑。

兩人在接待室落座，白慧蘭問：“聽說，領事館街88號是你在實際管理的？”

楊曼珠毫不避諱的回應：“是的。之前的老闆跑路，現在產權歸我，也是我實際經營管理。”

白慧蘭意味深長的笑笑：“你具體要和紀先生他們合作什麼專案？”

楊曼珠：“我會和他們合作住宅類地產項目。”

白慧蘭臉上掛出對楊曼珠的鄙夷，輕描淡寫的說：“不瞞你說，如果是文化娛樂項目，你要參與進來我們全當默許，其他項目我們持保留意見。”

楊曼珠感覺自己被陳青青輕巧的剝光，一絲不掛的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

楊曼珠面上毫無波瀾的說：“原來這樣呀，我回頭去和紀修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我配得上的具體專案。”

白慧蘭：“好啊，你留下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疑問隨時聯繫我。”

楊曼珠儘量克制自己不斷顫抖的靈魂，留下白慧蘭的聯繫方式，頭也不回的向市政府外走去。過道上，她正巧遇見出來送客的陳青青，兩人形同陌路的擦肩而過。

楊曼珠一邊開著車，一邊伸手抹去在面頰上肆意縱橫的淚水，她開到醫院外，終於忍不住，靠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哭過一陣，她感到心情平復些，看眼前是醫院，下車來順路看望正巧在住院康復的陳曦。

病房裡，楊曼珠催頭喪氣的坐在陳曦床邊的椅子裡，一語不發。

陳曦：“怎麼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楊曼珠將自己在市政府裡如何被羞辱敘說一遍，陳鑫邊認真聽邊認真眨眼。

陳曦：“市委書記真的是陳青青？”

楊曼珠點點頭。

陳曦：“你想辦法聯繫上肖安邦，讓她為你寫一封信。”

楊曼珠：“這和肖姨有什麼關係？”

陳曦解釋，她記得其他獄友說過，陳青青是肖安邦帶的得意門生。當年陳青青跟著肖安邦進入銀行系統，肖安邦發現這裡面水太深，為保全陳青青，她幾番規勸陳青青離開銀行去從政，陳青青最後關頭聽從肖安邦的建議到市發改委工作，後來銀行查出重大窩案，肖安邦清楚自己深陷其中根本不可能乾淨，為陳青青攬下所有事情，不出意外的被判死緩。

楊曼珠：“這是我的私事，不好麻煩肖姨的。”

陳曦默然，楊曼珠陪陳曦心不在焉的坐會後匆匆離開。

沮喪的楊曼珠回到房子裡，給沙華髮去第八份電子郵件。

沙華，我很努力的變好，但在他們眼裡，我還是那樣的髒。

我無意於抱怨，只是有些累，歇歇腳，又要啟程了。

願你一切安好。

你忙呀，無需回復。

陳曦琢磨半天，決定通過自己的管道聯繫上肖安邦，出乎她的意料，肖安邦一口回絕陳曦的請求，並通過中間人帶話，如果陳曦覺得在外面閑得慌，可以回來陪她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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