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迷蹤 Whispers of the Misty City - 【第三章】暮色之下 Under the Twilight (2)

夜色已經完全吞噬了校園，只有幾盞微弱的路燈點綴著荒涼的道路，校園後院的角落，一片濕漉漉的地面在月光下泛著黯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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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和另外幾個教職員一起在夜間巡邏，突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氣味，淡淡的腐臭味在空氣中蔓延，隨著風輕輕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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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皺著眉頭，他們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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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好像聞到源頭，他走近那片雜草叢生的地帶，蹲下身子，用手電筒輕輕掃過，周圍的泥土似乎被翻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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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臉色一沉，呼吸微微急促：「大家，你們得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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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教職員立刻湊過來，當他繼續挖掘，露出的不再是泥土，寂靜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像是一層厚重的幕布，壓得人無法喘息，有人甚至當場吐了出來。

風輕輕撥動著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呢喃著即將來臨的黑夜，在這片陰暗的角落，兩道身影站在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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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找到她。」他點燃香煙：「她知道這裡佈滿我們的內線，我想她應該是不敢回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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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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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威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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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她逃掉，還順便洩漏我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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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會讓她就範，誰知道這婊子會做出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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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蠢也沒有你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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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毒，他的身體向梅德琳前傾一步，拳頭攥得死緊，像是下一秒就要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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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蠢能比你蠢嗎？冥主答應賜妳永生，妳竟然拒絕？真是一隻蠢母豬！我敢保證，連那些教室裡的那些村姑都比妳的屁股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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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起頭，眼神與他對視，語氣輕盈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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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你蠢，又沒說你沒用，至於這麼生氣嗎？」她挑了挑眉，甚至給他無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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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微微側頭，眉宇間掠過一絲嫌惡，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氣味。

「還有——」她頓了頓，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刻意的善意，「也許該考慮一下口腔衛生，這對你的人際關係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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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因為被嫌愚蠢跟口臭，所以惱羞成怒，還是因為無論他如何辱罵，梅德琳那雙眼睛始終帶著居高臨下的冷漠和鄙視，彷彿他是某種低賤的東西，她那種天生的優越感，像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他的憤怒與羞辱，令他怒不可遏卻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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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臭婊子！」他猛然又向前邁了一步，身體壓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瞬間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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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被迫迎接他的怒視，她這時候已經緩緩抬起手，打算要挖出他的內臟，冥主賜給他的僅是保持皮相的青春，所以外力傷害仍可以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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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原本激怒他要傷害她，這樣她才能殺了他，而又不違背冥主訂下的規範—— 同組織的人不得互相傷害，除非有冥主的許可或是出於防衛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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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正巧走過，看到這一幕時，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昏暗的光線下，伊凡和梅德琳站得如此之近，他幾乎將她壓在樹上，以加百列的角度，兩人之間的姿勢極其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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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口忽然感到一陣悶痛，一股微妙的嫉妒感在心頭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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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擾你們了？」他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帶著一絲玩味，卻又掩不住話語中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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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走運。」梅德琳心想，不屑地撇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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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沒想到加百列會突然出現，這打斷了他內心的憤怒，也讓他不得不迅速冷靜下來。此刻，他的怒火被暫時壓制，取而代之的是煩躁與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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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游移，尤其是伊凡的年輕外表，讓他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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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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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您嗎？老師。」伊凡立刻放鬆了拳頭，從梅德琳身邊撤開，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變為平和，甚至還帶著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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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而有禮，與剛才的暴躁截然不同，這種轉變讓梅德琳瞥了他一眼，但她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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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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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些校務問題，可能是因為課業上的壓力，伊凡變得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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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他微微點頭，心裡還是覺得有些異常，但伊凡和梅德琳都看起來如此鎮定，讓他一時無法找到理由繼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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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實是在討論一些校務上的問題，可能剛才我的語氣不太好，讓您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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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們這裡不太安全，我們剛剛發現一個女學生屍體，死得不太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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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後來又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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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誰？」梅德琳驚訝地看向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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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很確定，但布萊克先生覺得是他班上的一個女學生，妳一位女士在這裡很不安全。」他看向伊凡，又補充道：「任何人都不該落單，我們一起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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