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例外 - Chapter05雨過天晴(07)END

看著這句話，心臟不自覺的加速，這個反應實在有點愚蠢。

「噢，妳該不會要說我其實也還可以吧？」我開起玩笑。

「我是啊。」

「？？？？？」我嚇到按了一堆問號。

「我想跟你告白。」

「等等，妳認真？」

「你當然可以拒絕我，不過你答應過我到時候你要安慰我的。」

「？」

怎麼辦，我在作夢吧？林雨葶要跟我告白？

「我不能喜歡你嗎？」

林雨葶曾經信誓旦旦的說，她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告白，甚至說暗戀也是段很好的回憶。

但她現在竟然說喜歡我？是我很特別的意思嗎？今天明明不是愚人節，應該不至於跟建平和辰德聯合來捉弄我吧？而且還是在網路上。

「妳喜歡我？」

「我喜歡你。」

幹，要瘋了，有這種事情？

「但我只有161.5公分喔。」

「我也只有164呀。」

林雨葶，都在告白了還要用只有來諷刺我？不對，我搞不懂為什麼。

「你真的沒辦法接受比你高的人？」

還問，她真的很懂得戳我的痛處。

「我才想問妳，真的有辦法接受比妳矮的人？」

「不能我就不會說了，不是嗎？」

「可是……我沒有符合妳的條件吧？」

身高、喜歡看小說、會打球、唱歌還要好聽、不能長太歪。

硬要說，我只有符合最後一個吧……呃，但那也只是我的標準，林雨葶說不定覺得其貌不揚？

「大概吧。」

「蛤？」

「可是談戀愛哪能真的那麼斤斤計較。」

「是沒錯啦。」

「而且，我從來不借外人金庸的小說的。」

看到這句話我滿頭問號，邊看了一眼包裡的《天龍八部（一）》幸好沒折到。

「但你是我的例外。」

這句話，明明不是告白，卻比剛剛她說喜歡我帶來的衝擊更大。

因為我一直覺得，她在戀愛上會有自己的原則跟底線吧？像是絕對要遵照和符合的，卻沒想到我能是打破她的原則的那個人。

想起跟她還沒那麼熟的時候，她曾說過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會開口表白，因為沒把握的事情不敢輕易做，暗戀也是段很好的回憶。

然而這樣的她，卻跟我告白了？卻說喜歡我？

這個意思是因為我對她而言很特別，所以才願意主動開口說這些嗎？

「雨葶，我承認啦……別生氣喔。」

「？」

「一開始我是因為長相才注意到妳的，到後來就不只是這樣了。」

「那就好。」

「？」

「那你喜歡我嗎？」

今天的林雨葶好直白。

原本還扼腕不能親口聽她說，現在又有點慶幸不用面對面，不然反應太激動可能會嚇到她吧。

「我好喜歡妳，我以為只能以Ｅ男的身分出現在妳未來的生活了。」

林雨葶傳了一個有許多愛心的貼圖，從沒想過，能從她那收到這麼肉麻的貼圖。

「可是，我真的可以嗎？」

「你才可以。」

從動態看到林雨葶不斷輸入訊息又停下，這反而更加深我的緊張。

遲遲沒有傳來訊息，我下了高鐵，走往台鐵月台。

根本沒想過，在走往台鐵的路上可以有那麼多情緒，手機遲遲沒有傳來震動聲，這種時候總不可能睡著吧？

又或者是剛好公車到站，準備走回家？

上了台鐵，找到屬於自己的對號座後，將行囊放好，又把手機螢幕打開。

原本是抱著暑假會無所事事的心情啟程回到台東的，怎麼今天馬上就有預料外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沒有預定幾號要回台中，但因為林雨葶，我決定忙完後就要馬上回去，然後去找她。

「我剛剛下車，現在到家了。」

「我就知道。」

「你最懂我了。」

我覺得自己很奇怪，喜歡的女生說喜歡，卻比不上她說這些話給我的激動。

也許是因為過度解讀她講話語背後的意涵了吧？像是她說我是她的例外，說我懂她，讓我深深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人。

「其實我很害怕。」

「？」

「畢竟我沒有符合你的條件嘛。」

「呃，妳說身高？」

「對呀。」

林雨葶真是不肯放過我，前後不下數次的一直講身高。

「我來研究一下鞋墊好了。」

「不用啦，真的。」

竟然還強調真的呢。

「我想，如果今天沒跟你說出口，大概會後悔一輩子吧。」

「這麼嚴重？」

「畢竟，我也做了不少心理準備。」

「不過，妳如果早點說有話跟我說，我就不會趕著今天回台東了。」

要是知道她有這個打算，我那時候可能也不管車票了吧？就明天再回去了。

「我是故意的。」

「蛤？」一頭霧水。

「因為，就算要被拒絕，也不想當面吧？」

「誰會拒絕妳啦！」我傳了個生氣的貼圖。

「話說，如果我把國文課本丟了，妳會怎麼做？」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心一意希望你還有留著。」

「妳應該不可能，那時候就……」

好羞恥，竟然可以問林雨葶什麼時候喜歡上我這個問題，這真的是我可以知道的嗎？

「秘密。」

「哦？」秘密是怎樣啦？

「不過那首歌，真的很想送給你。」

「你的陪伴、你的溫柔和同理，在我高中後來兩年，有好大好大的影響。我曾跟你說過，我是為了不想跟莫靖銓同班才到自然組的，可是後來卻真心覺得自己做了對的選擇，雖然還是經歷一些不太開心的事情，但開心的事情更多，而那些事情，都有你在裡面。」

雖然很誇張，但好想把林雨葶對我說的這些話，印出來，裱框掛在房間，甚至死後帶進棺材。

「你還記得聖誕節幸運餅乾的籤言嗎？」

看到這則訊息，我馬上從相簿中找到那天拍的照片，又傳給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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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經驗會成就未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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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籤言跟你的是同一個，我原本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不會再談戀愛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我還是覺得莫靖銓真的很靠么。

不過就算她說的，如果沒有那段感情，現在的她又會怎麼看待感情？我是不是也不可能成為她的例外？

「可是後來想想，要是沒有那些，就沒有現在的我，更沒有現在的選擇了。因為你很誠實、率直，跟你在一起很自在。比起去想更久之後的事情，在Ａ女或ＢＣＤ女和你在一起前，我得好好把握。」

看到林雨葶的訊息我笑了出來，「Ａ女不可能，她還鼓勵我追你，是我自己膽小，至於ＢＣＤ女根本不可能存在吧？只有妳是例外。」

「哈哈，真好，我也能當你的例外！」

林雨葶這人真的超怪的，但能看到她這樣的模樣，我真幸運。

「話說，我可以跟辰德和建平說嗎？」

希望辰德不要因為這樣跟我絕交。

「當然可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意外。」

「為什麼？」

林雨葶卻沒回答這句，而是傳了另一句，「晚上可以跟你講電話嗎？」

「當然可以。」

我拍了小說封面傳給她，「我還帶來打發時間。」

「記得跟我分享心得。」

「好。」

「然後要小心愛護，折到書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不是例外喔？」

「這點絕不妥協。」

「我知道了。」

林雨葶真的是很有趣的怪人，也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我喜歡的人。

也許是因為在跟林雨葶聊天的關係，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從高雄到台東的時間很短。

下午四點多，六月天，台東的太陽仍很有殺傷力，手臂的肌膚被曬得發燙，也因此再次確定，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夢。

這幾天忙完後，趕快回台中吧，好想快點見到她。

對了，暑假也來找個打工吧，畢竟還想找她去約會呢，總要存點錢才行。

沒想到因為身高而自卑的我，竟然交到女朋友了，對象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我跟她，最初大概都沒想過會跟對方在一起吧。

凡事都有例外，更何況是愛情呢？原先被我們列為重要的參數，卻也隨著相處不那麼重要和必須了。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吧，沒有規則和邏輯可言，喜歡誰，喜歡的原因，最初制定的條件和理想，最後卻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只是想單純地看著眼前的人。

又或者，是因為比起那些先前立下的條件，那個特別之人的所有會是唯一的準則，超脫一切進而成為例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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