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例外 - Chapter04滂沱大雨(01)

暑假，即使知道已經剩半年就要考試，還是沒什麼幹勁。

我們三個裡面就屬辰德最認真了，他只有剛放假第一周回彰化，之後就都待在台中念書了。

我跟建平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去他家。

「你們有想好要讀哪了嗎？」辰德問。

「沒有，雖然很廢，但我還沒有要考試的真實感。」我聳肩。

「認同，我們來打槍戰吧。」建平附和。

「靠，你們不要每次來我家，馬上就在那邊打遊戲好嗎？」辰德一臉無奈，他真的是很無趣的人。

硬要講的話我跟建平也有點不對啦，畢竟我們只要一來好像就害他讀不下書了，他雖然會念我們但也不會生氣。

「話說，你最近還有跟林雨葶借小說嗎？」我隨口問。

還以為他要驚慌地否定咧，沒想到辰德比想像中的更淡定，他搖頭否認，「早就沒了，後來都在準備考試了。」

「不知道她想讀哪欸？」我趴到辰德床上，放棄看書。

「她好像想留在台中吧。」

沒想到辰德竟然有跟林雨葶聊到這個話題啊。

「是哦，我可能會想往北吧。」建平伸了懶腰。

「你和葉芸討論過了？」辰德問。

「算是稍微討論過吧。」建平聳肩，「就算都去北部也不見得會填同間學校。」

「還以為會填同間欸。」

「嘛，畢竟還有科系跟有的沒的考量，也還要跟爸媽討論啊。」

「我爸媽好像對我沒什麼要求。」我在辰德床上翻了一圈，「辰德呢？」

「還在想，可能台中或北部吧？」

我們幾個開始異想天開的講著大學後要做的事情，像是夜衝或聯誼之類的，聽說老爸那個年代還挺流行抽鑰匙的，不知道現在還流不流行？

想到快畢業雖然有點不捨，卻又有點興奮，期待著被貼上「自由」標籤的大學生活。

這天，我們聊了不少「以後」的事情，不知道林雨葶又有什麼打算呢？雖然很想問她，又不想那麼快接受要與她分道揚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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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悠哉度過的時間消逝了，馬上迎來暑期輔導課，老師們馬上就發了不少講義和考卷。

高三的教室是獨棟的，這種氛圍才讓我有了時間真的不多的實感。

不少認真的同學已經開始寫考古題，也會在下課去問老師問題，只是我們幾個都不屬於那類人就是了。

現在並不像高二還會有音樂課或美術課，暑假的課表上有趣的課只剩下體育課。

體育課剛下課，我們幾個還在球場打球，原本還想問林雨葶要不要投球，就看到她跟苗惠珍走回教室了。

她才剛離開，莫靖銓竟然走近過來我們在用的球場，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們剛剛也在上體育課，只是上的是排球。

童信華走在他身邊，他們直接走進我們正在使用的球場，莫靖銓劈頭就說：「蔡辰德，你想追林雨葶？」

還以為他只是要借籃球，沒想到竟然是來找碴。

辰德沒有理他，運球到籃框下，卻出其不意地被莫靖銓蓋了火鍋。

「靠，你是怎樣？」辰德皺眉。

我和建平對視一眼。

「跟你聊聊啊？以過來人的身分。」莫靖銓勾了勾嘴角，神情挑釁意味十足。

「不需要，不要打擾我打球。」辰德冷冷地哼了一聲，並把球從地上撿起。

「追女生不是應該知己知彼嗎？你都不了解她的過去就想追哦？」

「不管怎樣都不關你的事吧？」辰德白了他一眼，「分手不就代表你們已經結束？你從她的人生出局了不是嗎？」

「也許哦？但你連上壘都沒機會吧？」莫靖銓伸手推了一下辰德。

辰德皺眉，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憤怒的樣子。

「欸，你夠了吧？」建平擋到了兩人中間，「你跟林雨葶是早就結束了不是嗎？何必這樣糾纏不放？這樣只會更被人瞧不起而已。」

「關你啥事？你也想追？」一旁的童信華一臉挑釁的模樣。

建平並沒有被惹怒，他現在並不像平常掛著笑，而是一臉看白痴的模樣。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莫靖銓語帶警告。

「你才省點力氣不要來跟我講這些話吧？」辰德一臉不悅，我注意到他的拳頭握緊了。

也許是因為心理不甘心莫靖銓曾跟林雨葶在一起過這件事情，總覺得辰德看到莫靖銓的憤怒值總是爆點。

「你要為了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童信華對辰德說。

總覺得很莫名其妙，剛剛就只是他們跑來挑釁，還有什麼好付出代價的。

「你還怕人家說實話啊？」辰德冷哼一聲。

「我記住你講的了。」童信華雖然掛著笑，看起來卻有點可怕。

辰德沒有理會他，轉身把籃球重重的放進籃子，拖著籃子準備去還。

我和建平跟在後面，搞不懂他們剛剛在說什麼。

雖然大概知道莫靖銓就是故意想來找辰德吵架，可是剛剛童信華在說的又是什麼？

回到教室已經上課了，坐在我左邊的苗惠珍壓低聲音，「欸，你們怎麼那麼晚回來。」。

我聳肩，低聲回她，「妳可不可以管好妳熱舞社的夥伴啊？」

「蛤？誰？」苗惠珍一臉錯愕。

「還能有誰啊？」

「喔，莫靖銓和童信華？」

這不是很清楚嗎？

「嗯哼。」

「我怎麼可能管的動他？」苗惠珍白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這跟蔡辰德心情不好有關吧。」

苗惠珍果然喜歡辰德吧，這才是她來確認的真實目的，畢竟剛剛辰德臉臭得太明顯了。

我上下打量她，她不自在地問了句幹麼。

「誰被人挑釁會心情好啊？」

「喔，也是啦。」

這時老師剛好進來，苗惠珍總算沒有再問這件事情。

辰德這傢伙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因為他們的話臉臭了兩節課。

放學前，林雨葶還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情，沒想到連她也發現了。並不想讓她知道莫靖銓他們來講這些五四三的事情，我隨便打個哈哈敷衍她，雖然她感覺不相信，但因為問不出所以然也不再追問。

「欸辰德，你太明顯了啦，林雨葶都發現了欸。」我看向辰德。

辰德眼睛略微睜大，哦了一聲。

「以後是不是乾脆都別回話？」建平提議，「感覺跟他們無法溝通。」

「理智上也知道，可是聽到那些話，感覺不講點什麼心裡就不舒服。」辰德垂眼。

我和建平互看了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像往常一樣，我們先到辰德家讀書，但也許是因為三個人都因為下午的事情心情感到浮躁，沒多就建平率先放棄了。

「啊，要吃什麼晚餐好。」建平喊。

「還是火鍋？好像很久沒吃了。」我跟著舉旗投降，將講義闔上。

「拜託你們要是沒有要讀書不要每天跑來啦。」辰德一臉無奈。

我跟建平哈哈大笑。

這陣子好像都這樣，辰德總是很認真，而我們總會讓他不得不休息，真的挺佩服他的，可以一直那麼認真的準備考試。

像我就讀一點算一點，也沒有什麼偉大的志向和目標。

辰德又垂死掙扎了一陣子，但因為我跟建平玩手機實在太吵，他放棄讀書，決定跟我們去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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