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花物語》《首部曲》 - 《罌粟花物語》第二十四章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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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時就在研究艾波納？」希澄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當時的研究方向還不明確，但她確實在關注這類能改變生態環境的植物。」教授解釋道。

　　我緊皺眉頭，心中越發覺得莉莉絲的離去並不單純。

　　這時希澄與我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彼此間的疑惑，希澄若有所思地點頭，轉而望向教授：「教授，您這裡還有其他與艾波納相關的研究紀錄嗎？哪怕是一丁點線索，都有可能幫助我們找到莉莉絲曾經留下的蛛絲馬跡。」

　　教授微微皺眉，眼中透著一絲遲疑：「其實，有一部分與她研究相關的老式硬碟還留在舊倉庫裡。不過，那裏已經荒廢許久了，要拿到東西恐怕得花費一番功夫。」

　　「沒事，就算再困難，我也會試試。」我看著教授，語氣堅定，想讓他明白我對這件事的決心。

　　教授聽完我的話，歎了口氣：「那就先去那個倉庫吧。那裡儲存著當年實驗室所有淘汰的設備。希望那些硬碟依然能讀取到內容。我年紀大了，能幫上忙的地方也就這麼多了。」

　　「教授，這已經是幫大忙了，對於莉莉絲老師的資料，也只有教授您比較熟悉了。如果我們有疑問，到時候也還能請教您，不是嗎？」我認真地看向他，想緩解他言語中的自嘲與擔憂。

　　教授聽了，嘴角微微牽動，他並沒有再多說，似乎想把思緒留在如何解讀硬碟與研究資料上。希澄見狀，提議我們立刻動身前往倉庫，畢竟越早把硬碟取回來，就能越快著手分析。

　　「我們要不要先準備些工具？」希澄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留意到牆邊堆疊的各式箱子，「說不定那裡的電源、網路線路都損壞了。若是現場就能測試硬碟是否受損，或許能省下往返的時間。」

　　我和教授都對望一眼，覺得希澄說得有理。於是我們花了幾分鐘在實驗室裡搜羅了基本的線材、讀卡機、備用電源設備等，又把可能用得上的維修工具放進包裡。

　　一切收拾就緒，教授領先開門，我們跟在後頭踏出辦公室。一陣冷風在走廊裡迴盪，像是在提醒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恐怕並不輕鬆。外頭的天光正逐漸暗下，校園裡已經沒有多少人影，只有稀疏的燈光在遠方亮起。

　　「倉庫在學校後方的舊研究區，」教授在前面指路，腳步略顯遲緩，但神情很堅定，「當年實驗室擴編後，那一帶就被棄用了。別管環境如何糟糕，總之我們先把硬碟找出來再說。」

　　路途中，稀稀落落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線，給人一種年代久遠的感覺。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雜草叢生的空地，終於看見那棟老舊的研究樓。斑駁的外牆、破碎的窗玻璃，幾乎能讓人一眼看出這裡已經被遺棄許久。

　　夏特率先推開生了銹的鐵門。門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幽暗的走廊裡迴盪。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線在灰塵飛舞的空間裡晃動。

　　「倉庫在地下室。」教授領頭朝樓梯走去，他回頭示意我、希澄和夏特跟上。

　　於是，一行四人順著狹窄且有些老舊的樓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髒亂的碎屑上，沙沙作響。空氣中瀰漫著陳舊發霉的氣味，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小心點……」希澄輕聲提醒。我注意到她的一隻手已經探進外套口袋裡，似乎在尋找隨身攜帶的防身物。教授則走得小心翼翼，顯然對這種昏暗潮濕的環境有些不適。

　　終於，我們在昏暗的走廊盡頭，發現一扇不起眼的鐵門，上面掛著一把同樣生鏽的掛鎖。夏特拔出一把扁平金屬工具，熟練地撬弄了一番，鎖便咔噠一聲打開了。鐵門內是一條昏暗的通道，盡頭處還有一扇更厚重的大門。

　　「這裡封得這麼嚴實，不知道裡面藏了些什麼東西……」夏特嘟囔了一句，語氣裡帶著隱隱的好奇。

　　推開最後那道大門後，陣陣潮濕而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借著手電筒的光線，我們看到四處都是老舊的金屬架，上面堆放著各式各樣的紙箱與雜物，還有幾台破舊的電腦主機，蒙著厚厚灰塵。

　　「我們先分成兩組搜尋吧。」我提議道，「教授，您和夏特一起搜尋那邊。我跟希澄到倉庫的另一頭看看，看看是否能找到和莉莉絲相關的標記。」

　　「沒問題。」教授點了點頭。

　　我與希澄則走向存放大量舊檔案與設備的角落，仔細查看貼著標籤的檔案盒。大多是些舊的植物學論文與被廢棄的研究記錄，暫時看不出與艾波納有直接關聯。正當我準備換個區域尋找時，希澄忽然喊住我。

　　「看這個。」她指著一個邊角損壞的金屬櫃，貼著「L. Nobé」的字樣。我心跳瞬間加快，因為這正是莉莉絲名字的縮寫。

　　我連忙招呼夏特和教授過來，我們四人合力想要拉開櫃門，卻發現它上了鎖，而且鎖得相當嚴實。夏特又一次派上用場，拿出工具撬鎖，不久就聽見「咔」的一聲，門終於鬆開。

　　映入眼簾的是三四個沉重的黑色硬碟，旁邊還放著一疊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外皮已經有些破舊，上頭能隱約看見墨筆寫的潦草字跡。

　　「這應該就是莉莉絲當年封存的資料了……」我忍不住喃喃自語。

　　希澄小心地捧起那幾本筆記，神情帶著一絲振奮：「沒錯，這是莉莉絲老師的字跡。」

　　教授彎下腰，拿起其中一個硬碟，輕輕拍去灰塵，卻也掩不住眼裡的複雜神情：「莉莉絲……」

　　我和希澄在周圍尋找尚能使用的插座或電源，這才想起這裡的電源早就被切斷了。

　　教授皺了皺眉：「看來只能用備用電源試試。」說罷，他從帶來的工具袋裡拿出一個小型行動電源，開始與夏特合力將硬碟安裝在已落滿灰塵的主機上。

　　接上電源並按下開關，那台老電腦的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聲，螢幕卻只閃過一些亂碼。教授熟練地嘗試操作，卻不斷遇到讀取錯誤的提示。

　　「硬碟轉動倒是正常，但電腦可能太過老舊了，讀取不到硬碟的資料。」教授口吻裡帶著一絲遺憾。」

　　夏特扭頭看向我和希澄，耸耸肩：「。少知道硬碟可以通電，下一步只能回辦公室再花費功夫處理了。」

　　無奈之下，我們將硬碟再次取下，小心放回包裡。教授走過來拍去手上的灰塵，邊嘆氣邊說：「也好，既然確定硬碟還有反應，就說明它沒有徹底報廢。」

　　稍作搜查後，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藏匿的檔案或設備，我們這才打道回府。

　　走出那陰暗的地下室時，外頭空氣顯得格外新鮮。我望著手裡的筆記本，暗自思忖：若這些硬碟裡真蘊藏著莉莉絲當年最關鍵的研究，或許等它們重見天日的時候，也就是我們接近真相的那一刻。

　　「先回我辦公室，看看後續能不能打開這些硬碟，」教授看著我們，神色凝重卻又透著期待，「或許，這就是打開真相大門的關鍵。」

　　帶著些許希望，我們四人穿過雜草叢生的空地，快速步行在逐漸暗下的天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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