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科幻BL／強強／陽光攻ｘ軍人受） - 10.2 玉米田的馬賊之戰

博士去看過少年，但面色如常，也沒跟冬應說任何話。

他們再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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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輪車輕了許多，裡頭載著冬應包裹得緊實的醃肉、化肥料跟有的沒的，也幸虧堆砌得瓷實，在推車時沒有噹鈴作響。

冬應推車走在前方，農家與路軌隔著一大片玉米田，當初種籽時留下的路徑仍隱約可見，農民也偶爾穿梭其中，因此不用割草前行。

玉米梗比人高出一個頭，油綠到發黑的葉子既長又尖，風吹過時發出簌簌的響聲，結的果子良莠不齊。玉米棒都是畸形的，玉米粒有大有小、擠擁扭曲，根本不能吃。冬應想起之前看過的畸臂小孩，那本該是手指的小肉瘤。

風吹過遼闊的玉米田，耳邊便只剩漫長的沙沙作響。

置身其中的人望不到東南西北，容易迷失方向，似被拋進綠色地氈的兩隻小螞蟻般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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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極目遠眺，找到異樣感的來源——右前方的玉米梗的移動方向，與風相反。

而玉米田的前方除了火車便無其他目的地。

那也許只是普通旅人，但冬應掏出激光筆遞給博士，並輕聲交代：「拿著。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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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未有異議，躺在只容一人的狹徑上，將激光筆抱在胸前。

密密麻麻的綠蔭似有生命般在博士頭上再次聚攏，掩蓋天空。

冬應把朝天豎高的三片長葉拉下，打上結，「若我十分鐘後沒回來，你就回去開火車走。」

然後，他便潛進把人淹沒的綠海之中，緩慢橫行至異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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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到了發現那只是普通的火車，除了臭罐頭、凍死的麵包外什麼都沒有，我就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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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我的事，是阿南說的！他說拿拉從火車那群人拿了一種青色的肉？車上不知道在養什麼新的基改肉畜⋯⋯即使那是假的，也會有罐頭、凍肉跟淨水器那些，可能還有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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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們記得那個叫朗珊的婊子嗎？果然處子就是帶勁！我喜歡那種夠凶的女人，她把我的背都抓得花了⋯⋯哈哈哈，被我們打一頓還不是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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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上一個妹子，你天天都在叨！行了，若車上真有美女的話，這次讓你第一個上！又抓又叫那種我可受不了，吵到我只想一拳打斷她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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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是處的話不管被操幾次都很緊！我那話兒大，你們先操鬆了我好進去！哈哈哈——說得我都心火起了！喂，阿汶，若車上屁都沒有，我就打斷你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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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人說火車經過時車頂坐了一群人，有十幾個人呢！我們去了只會被抓著暴打一頓，什麼都拿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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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猜你這孬種能閉嘴了嗎？怕死的話沒人逼你去！車都在前面了，你還在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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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慫的？我們先偷偷看了，若真的有很多人，大不了就走！趕緊的！趁他們還沒開車⋯⋯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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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無聲與馬賊並行，在玉米梗的間縫中觀察。這一行五人該是烏合之眾，並非經驗豐富的凶悍馬賊。他們供應植物人肉給農家已有數月，要永遠不洩露風聲怕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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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趁隊伍的最後一人磨磨蹭蹭地落後了，便從田間閃身而出。

亦步亦趨數步後，他安靜地急步衝前，從後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巴。「不准出聲。」

冬應屈起食指，頂在那人（帕猜？）的背脊。

「敢出一個音，我就用激光筆燒穿你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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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猜的呼吸變得急速，立即瘋狂點頭，冬應將其拉入玉米田中。

「你用點頭跟搖頭回答我的問題。」

帕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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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總共有五個人？」

帕猜想了想之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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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武器？」

帕猜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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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槍？刀？斧？手槍？」

當冬應問到手槍的時候，帕猜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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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你也有強暴那女生？」

帕猜的眼底浮起驚惶的淚水，冬應等不到回應，他明白那正是答案。

一手掩著帕猜的嘴巴，冬應移動另一隻手臂纏住他的咽喉，將手肘放於下巴下方，再將兩隻手搭於一起，緩緩收緊手勁。動脈一旦被壓迫，數秒就能中斷腦部血流。

冬應在帕猜耳邊低道：「你有十秒可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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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帕猜是否猜到他根本沒有激光筆已不再重要。

帕猜瘋狂掙扎、發出呻吟，但沒兩秒已臉色通紅發紫，氣息漸弱。

五、四、三、二⋯⋯冬應在心中倒數，彎腰將逐漸暈眩的男人放下，似在玉米田中跳雙人舞。當他鬆手時，男人雙膝跪地向前軟倒，不用十秒就失去意識。

前方不遠處的玉米梗異動不斷，雜亂人聲逼近——馬賊們是發現夥伴失蹤或聽到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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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中倒數第二的黃髮人（阿汶？冬應決定他就是阿汶了）小跑過來，快要接近帕猜時，卻被似是頭目的壯男拉住，頭目從後褲腰拔出手槍。

頭目要其他人留後，自己則無比謹慎、一步一腳印地走向帕猜躺平而露出的鞋子。

待頭目走得夠近，半跪於田中的冬應便拉緊繩子——由兩條長葉子綁連的繩子。

⋯⋯三、二、一。

「啊！嗯——媽的！」頭目的腳踝被葉繩一絆，狠狠摔倒！

冬應的目標本也是拿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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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急忙掙起，冬應趁其下盤不穩，似黑豹般迅猛躍起，屈膝狠狠撞上頭目的臉！

頭目發出慘叫，腦袋誇張往後一仰，頸骨似被踢折。

冬應順著頭目一同倒下，他分開大腿，騎坐於頭目的胸膛上，立即去奪槍。

頭目即使狂流鼻血、頭暈目眩，也知道一旦被奪槍就是個死，於是抓緊槍枝不放，另手握拳猛擊冬應的腰腹！「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

頭目是拚上死勁的，拳頭力度濃重，往冬應的胸腰接連打了兩、三拳，冬應全都硬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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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外三個馬賊也前後衝過來了。

必須先擺平一個。

冬應的頭一低，嘭！

一撞！再撞！嘭！嘭！

頭錘撞得頭目眼冒金星，但來不及撞第三下，冬應便被兩人一左一右衝過來拖走！

「混蛋，我跟你拚了！」「殺了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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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暈頭轉向，槍枝也自手中滑落，冬應卻無法去拿，整個人被拖曳得兩腳拉出泥坑。

冬應被放倒在地，拳打腳踢似暴雨灑落，他被毫無章法地一輪暴打。

他以雙手護頭，從混亂的腿腳、衣角間縫中用眼神去找手槍，看準了，便猛地伸直一腿，以鞋底死死踩著手槍！

最後趕來的人見他此舉，立即跪下，連滾帶爬地拔起他的腳去奪槍。

「嗯！」有一拳正中冬應的後頸，讓他瞬間一暈。

冬應定了心神後便鎖定揍他的其中一人，阿汶。他猛然抱住阿汶的腰，向前暴衝。

「啊？！放、放開，啊啊啊——嗚！」

他把失了重心的阿汶推前，把最後趕來的人推跌。

同時，冬應的腳底一勾、向後一踢，踩著的槍便滑向他的身後。

前二後一，冬應被三人夾擊，而在冬應身後的人倒不蠢，立刻去拿槍，一站起便連射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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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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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應扯著阿汶轉身，擋於自己身前。

阿汶抽筋一下、兩下，身體爆出兩朵血花。

看冬應以同伴擋槍，槍手都震驚了，愣是不敢再開槍。

冬應不知道手槍能射多少發，決定先控制住槍枝為妙。冬應鬆開阿汶，當阿汶向前倒地時，他已蹲下，身後正衝向冬應的鬍子男卻沒料到此舉。

下一秒，鬍子男便騰空飛出去！

——冬應直接使了過肩摔。

鬍子男似手腳亂揮的沙包，直直被拋出去撞上前方的槍手，上下顛倒的兩人摔成一團。

槍手要推開撞上來的人，手槍便脫手了。

冬應趁兩人手腳互纏時，一腳踩住疊在上方的鬍子男的背，彎腰，使出一拳、兩拳！

拳拳都打在鬍子男的下巴。

一般人沒鍛練過胸鎖乳突肌，一旦被重擊下巴兩側，腦袋快速晃動就會暈。

鬍子男的腦子撞了又撞頭骨，眼白一翻，昏了過去。

被兩人重量壓在最下方的槍手，似翻肚烏龜般亂揮手腳，卻無翻身之機。冬應也不費勁去聽他在罵什麼，左顧右盼，終見被拋滑得有點遠的槍。

冬應氣定神閒地去拿槍。

冬應正把弄槍枝，拆解其構造，槍手把同伴從身上推開，爬了起來。「我、我殺了你這狗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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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手義憤填膺，似一頭被激怒的大熊般衝過來。

冬應旋身，手臂平舉便扣下板機。一下、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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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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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的板機聲在兩人之間迴盪，沒射出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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