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俠之顛笑江湖

第九章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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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四野，哪來的丐幫幫主，就連原本還該在山上喝酒的酒客，也走得不見蹤影，就像這兒突然出現瘟疫一般。

巴長老奇道：「怪了！人怎麼都走光了？」

發現連那丐兒『小丁子』也不在，道：「嗯！小丁子呢？叫他守在這裡，又溜到哪裡去玩了？」

陸七郎道：「巴長老！咱們到木屋裏邊瞧瞧。」

　　巴長老點頭低聲道：「小心有詐！」

陸七郎道：「屬下理會得！」小心翼翼進入木屋。

伍十峰和巴長老則等在屋外。

陸七郎一腳跨入木屋，除見平醉客昏睡在床上，及桌邊的骷髏之外，也不見別的人。

他正自錯愕，頸邊突然多了把劍，這一嚇可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只覺得自己額上汗珠如雨，也不敢往後看，更不敢出言發問。

袁南秀在陸七郎背後道：「六七郎！發財啦？」

陸七郎一怔，其時，架在他頸上的劍，業已撤下。

陸七郎猛的轉頭向後望，一見是佳公子袁南秀，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巴長老、伍十峰在屋外聽見陸七郎的叫聲，還道他出了意外，雙雙趕入木屋，一進木屋，兩人也啊的一聲輕呼。

兩人一驚之後，皆抱拳恭敬喊道：「佳公子！」

袁南秀只對他們微一頷首，問道：「巴長老可追到那三個可疑之人？」

巴長老尷尬道：「追是追到了，只可惜又被他們跑了！」

袁南秀問道：「可知道他們的來歷？」

巴長老道：「是百花宮的人！」

柳中鵬突然笑道：「難怪你們被整得那麼狼狽，百花宮的女人，天下男人根本惹不起。」

陸七郎有些不信，道：「有這麼嚴重？」

袁南秀亦笑道：「確實如此！反正是惹不起，以後見著她們，最好躲遠一點，免得招了暗算，吃了悶虧。」

陸七郎道：「是！我會牢牢記在心裏，以後見到她們，立刻躲起來。」

袁南秀品味似的，仔細打量陸七郎，道：「你真的發財了？」

陸七郎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尷尬的笑著，卻說不出話來！

伍十峰搶著道：「老陸的衣服在街上被百花門下扯爛了，光著上身在街上和百花門下拉扯，不巧遇上恆山派的師太，百花門下那三個娘……姑娘，抓著老六不放，還大叫非禮，恆山派的師太不分是非，就指說老六的不是，老六脫不了身，偏偏又遇上府衙的巡官路過，硬要抓老六上衙門，幸虧泰山派的孟周兄弟趕來解圍，又送老六一件衣服穿，這才沒把事情鬧大。」

柳中鵬問道：「你們遇到敝派的孟師弟？」

伍十峰道：「是啊！他正在找你。」

柳中鵬問道：「不知道孟師弟現在何處？」

伍十峰道：「就在山下的武定鎮，不過，現在可能已在幽蘭山莊的路上了。」

袁南秀問道：「可有天道幫的消息？」

伍十峰道：「沒有！他們忽然安靜下來，就像突然退出江湖。」

柳中鵬道：「我看我還是走一趟歸寧客棧，也許能由小三口中，套出一些天道幫的消息。」

袁南秀道：「只好如此了！不過，總得在敝莊宴期過後。」

柳中鵬微一點頭，之後，神情嚴肅的對巴長老道：「天道幫害死常幫主，又擄走各派掌門，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天威皇君，救出各派掌門，為常幫主報仇！」

巴長老想起常幫主慘死，咬牙道：「正是！」

柳中鵬又道：「幸好貴幫立時推舉新任幫主，免落得群龍無首，但不知貴幫新任幫主是誰？」

巴長老看看伍十峰和陸七郎，再看袁南秀，又看柳中鵬，道：「不是我要故做神秘，實在是丐幫這次找來的幫主，是丐幫一同遵守的秘密，因此我……實在不能說！真是抱歉！」

柳中鵬忙道：「既然是秘密，外人自然不便探問。」

袁南秀道：「正是！小生認為，只要時機成熟，丐幫自然會對外公開，丐幫幫主的身份。」

巴長老道：「是！」

丐幫已故幫主常勝，和袁南秀乃是莫逆之交，袁南秀經常出入丐幫，因此丐幫弟子都認得他，而且敬他便如同敬常幫主一樣。

常幫主故後，丐幫又推舉出一位幫主，只是此次的丐幫幫主，和往常不同，除了丐幫中人，沒有一個外人知道，新任丐幫幫主是何許人！

柳中鵬忽然發現，飄斷腸不知何時，已離開木屋，不知去向。

他問道：「飄大俠？」

袁南秀道：「他走了！」

柳中鵬道：「袁兄為何不將他留下來共商大事？」

袁南秀微笑道：「他想走的時候，誰也留不住！」

接著道：「我們也該走了！」

柳中鵬望向平醉客道：「平前輩尚未醒來，我們……」

袁南秀打斷他的話，道：「這裡留給巴長老處理，我們必須在平前輩醒來之前離開。」

柳中鵬正待追問原因，卻聽平醉客一聲呻吟，即將醒來。

袁南秀拉著柳中鵬，急道：「快走！」

兩人才走，平醉客便即醒來。

一醒，就急著翻身下床，邊罵邊找，道：「袁南秀！你這臭小子，快給老夫滾出來，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袁南秀！你出來！」

巴長老搖頭道：「別叫了！人家早走啦！」

平醉客似乎這才知道，原來屋內尚有旁人，瞧了巴長老一眼，道：「原來是你！」

巴長老應道：「除了我，還有誰會來照顧你這醉鬼？」說著，一屁股往椅子上坐。

平醉客問道：「你可瞧見了袁南秀那小子？」

巴長老微露不悅之色，道：「佳公子雖是晚輩，你也不該小子長、小子短的叫，豈不知，江湖中人，皆敬稱他一聲袁公子。」

又道：「就算是年齡較佳公子為長的，也不過直呼他袁南秀！何況他還名列六大奇人之一，算來你也不過與他平起平坐而已。」

所謂『六大奇人』，乃是江湖所稱之三瘋、二俠、一怪丐！

平醉客嘲笑道：「嘿！那小子怎麼說也是晚輩，要不是他使詐，突然把老夫震退，老夫早把他宰了。」

陸七郎忍不住嗤道：「好大的海口！」

平醉客也不生氣，反而笑道：「袁南秀那小……嘿！他是你們丐幫的好朋友，衝著你們丐幫的面子，我就少叫他幾聲小子。」

頓了下，問道：「袁南秀是不是逃了？」

陸七郎聽著刺耳，激道：「佳公子回他幽蘭山莊去了，你若不服，不會找去幽蘭山莊，佳公子隨時候著你，只怕你沒膽子去。」

伍十峰阻止陸七郎的無禮，道：「老陸！你太無禮了！」

平醉客也不去管陸七郎的刺激，只是見到地上的骷髏，忍不住又放聲大哭，道：「乖徒弟！好徒弟！你真死了，叫我怎麼對你娘交代？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你娘……嗚……嗚……小釵！我對不起妳，我實在沒臉活下去了！可是我也沒臉去死呀！小釵！妳可不能怪我啊！嗚……我一定會替你兒子報仇的！等我報了仇，再到陰間向妳請罪了！」

巴長老嘆道：「你傷心也沒有用，還是先將你徒弟的屍骨埋了。」

平醉客止住哭聲，道：「說的也是！」

又對骷髏嘀咕了幾句，才對巴長老道：「我要放把火將這間木屋燒了，就當作是給我徒弟的陪葬！」

伍十峰問道：「平前輩是打算將令徒火葬？」

平醉客道：「不錯！」

哼了聲再道：「百花宮殺了我徒弟不說，還毀了他的屍，又在屍骨四周撒下化屍粉，只等老夫動手埋屍，便將老夫雙手化成枯骨，哼！老夫豈是白痴，哪會上那賊婆娘的當！」

屋外不知何時來了一群女子，一女子道：「平醉客果然不是白痴！本護法就助你燒屋了！」

那女子話還來不及說完，木屋四周早已開始燃燒。

巴長老跳了起來，驚道：「不好！她想將我們一起燒死！」

陸七郎急道：「趁火勢不大，我們衝出去！」

「不能出來！她們在外面佈滿弓箭……」屋外響起丐兒焦急的叫聲。那丐兒正是小丁子。

那自稱護法的女子怒道：「小子住口！你再多嘴多舌，本護法就撕爛你的嘴巴！」

小丁子受那護法恫嚇，果然再不敢開口。

陸七郎對著屋外叫罵道：「外面那賊婆，妳是哪來的妖女？為什麼要燒死我們？」

護法怒道：「臭賊！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能，燒死你們難道要有道理！」

轉對身邊的女子下令道：「快投火把！」

女子恭敬應了聲：「是！」

原來，那護法便是百花宮主的右護法，名為毒水仙。那受令女子便是紅芙蓉。

此時火勢已大，卻仍有火把投入屋內，巴長老等人，皆被煙燻得咳嗽連連。

巴長老大聲的對平醉客道：「老醉鬼！還不帶我們躲進地窖，難道真要被他們活活的燒死！」

平醉客咳了聲，苦著臉道：「這裡沒有地窖！」

巴長老急道：「怎麼會沒有地窖？」隨又解釋道：「我說的地窖便是藏酒的地方，有沒有？」

火勢已蔓延到了屋頂，頂上樑柱開始斷裂、掉落。

平醉客四人躲開掉落的斷木，退到床邊。

平醉客躲開下落的木片之後，才回答巴長老，道：「藏酒的地方在屋後的池潭中！」

巴長老失望的坐倒在床上，絕望的道：「看來我們真要被火燒死了！」

伍十峰突然靈機一動，喜道：「死不了了！」

陸七郎催道：「快說！快說！」

伍十峰指著床上的被褥，道：「頂著被褥……衝出去。」

平醉客奇道：「火勢這麼大，頂著被褥衝出去固然不會被箭射死，卻難保不被火燒死。」

伍十峰看看四周，指著東邊的木製牆壁，道：「不妨！我們就從這兒撞開。」

此時吹的是西南風，故而東邊火勢較弱。

伍十峰再指桌子，道：「平前輩！巴長老！看你們了！」

平醉客、巴長老會意，雙雙走到桌邊，兩人以眼示意，扥起桌腳，同時將桌子以內力推撞向東面板壁，在一聲砰然大響之後，東面板壁果被撞出一個大洞。

毒水仙馬上調集弓箭手，圍向東面，道：「一個也不能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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