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俠之顛笑江湖

第十三章

　　袁申甫四周看了下，問道：「為何不見你那孟師弟？」

　　連著昨夜黑衣人的出現，仇瑩的柔情、嬌嗔，和阿福的不友善，他幾乎忘了孟周，這時聽袁申甫問起，才發現昨夜起就未見孟周，不由得焦急起來，道：「老前輩不問，晚輩倒將孟師弟給忘了！」

　　想著最後一次見到孟周，是在晚飯後。

　　孟周到房裡來找他，那時袁南秀和仇瑩也在，孟周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見到他房裏有旁人在，因此隨便寒喧幾句就退出去。

柳中鵬心中幾個起伏，突道：「該不會是有什麼發現，所以被天道幫的人擄走了。」

袁申甫道：「不會吧！也許他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柳中鵬也不願相信孟周會被天道幫的人擄走，於是道：「希望如此！」

　　這時阿福已沏好茶端了出來。

　　柳中鵬看了阿福一眼，以為阿福又會瞪著他，不料阿福竟不看他一眼，理也不理的走了。

　　袁申甫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柳中鵬，道：「令師被擄之前，可有交待什麼事？」

　　柳中鵬不知道袁申甫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袁申甫道：「我與上官白鶴有如兄弟，令師是上官兄的傳人，關於令師被擄一事，老夫也是十分掛心，依我推測，令師既然預知自己即將被擄，而能早先將掌門職位留派給你，必然也會交待一些事讓你處理，也許其中就有天道幫的線索。」

　　柳中鵬聽他提起上官白鶴，又記起師父的交待，道：「家師只交待晚輩找尋太師父下落，並無天道幫的線索，否則晚輩早已尋去天道幫了。」

　　袁申甫『嗯』了聲，道：「說的是！」

　　想了想，點頭又道：「不錯！只要上官兄肯重出江湖，天道幫確實不足為懼。」　說罷，沉思起來。

　　柳中鵬見他手握茶杯，久久不語，不禁輕聲喊道：「老前輩！」

　　見他未聞，提高聲音又叫了聲：「老前輩！」

　　袁申甫『哦』了聲，回過神來，道：「哦！喝茶！喝茶！」也不等柳中鵬先喝，自己便先啜了口。

　　柳中鵬看袁申甫有些魂不守舍，也不想多問，握起茶杯，一口氣將茶吞下。

　　又見袁申甫正瞪著他瞧，他正想問話，肚子卻一陣翻滾，氣血上逆，頭暈目眩，幾乎昏倒；他瞪向手中茶杯，驚道：「有……有毒！」

　　抬眼見袁申甫正在微笑，似乎尚未發現茶裏有毒。

　　便在此時，袁南秀已由左家回來，跨入大廳。

　　袁申甫突然站起身，驚道：「茶裏……有……有毒！」便即仰地而倒。

　　柳中鵬又聽見袁南秀正在焦急的問道：「你們怎麼了？」之後，他再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因為他也倒下去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而不是倒在地上，且立即聽見孟周喜極叫道：「醒了！醒了！」

　　繼而，是仇瑩微顯喜悅，而又冷冷的道：「才說你學聰明了，怎麼茶裏有毒，你也一口氣喝了？」

　　柳中鵬努力睜開眼睛，這次他看得清楚了。

　　他看見仇瑩眼中還閃著淚光，這讓柳中鵬感到一陣柔情溫馨，他立刻坐了起來，卻望向袁南秀，因為他需要答案。

　　袁南秀道：「幸好我回來得早，再晚一步，你就真的再也沒有中毒的機會了。」

　　柳中鵬下床，運了運氣，感覺氣血暢通，分明毒性已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前輩呢？」

　　袁南秀笑道：「他……」

　　仇瑩搶著道：「袁伯伯不像你，他只喝了一口，服了我的定魂丹，早就沒事了。」

　　袁南秀瞧著仇瑩，無奈的笑了下，轉對柳中鵬道：「適才你中毒，服了定魂丹也不見有效，有個人……」

　　斜兜仇瑩一眼，微笑道：「差點也不想活了！」

　　柳中鵬隨著袁南秀的視線，望向仇瑩。

　　仇瑩道：「你看我幹麻？不想活的人，是你孟師弟，不是我！」

　　柳中鵬一怔，又望向孟周。

孟周故意裝了一臉糊塗，道：「我只有焦急，卻沒有不想活，倒是仇姑娘，她說，你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仇瑩瞪著孟周，罵道：「你……」一跺腳，道：「氣死我了！」

袁南秀忙道：「妳可千萬不能氣死，否則我這柳兄弟，豈不是沒了老婆！」

仇瑩羞得滿臉通紅，嗔道：「五叔！」

眼見柳中鵬一臉得意，不禁對他哼了聲，道：「你少得意！」

柳中鵬微笑道：「妳對我這麼兇，我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孟周道：「定魂丹能治劇毒，沒想到這次用在掌門師兄身上，竟然沒有效用，若非佳公子以內力助師兄驅毒，後果實在難測！」

柳中鵬回憶阿福對他的不友善，道：「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會不會是福……應該不會吧！」

袁南秀道：「柳兄弟千萬不要懷疑福叔，我查驗過茶水，毒是塗在杯子上，而不是下在茶水中，而且這毒……早在昨夜已經下了。」

仇瑩望著柳中鵬，道：「本來，我也懷疑福叔公，因為他實在對你太壞了！不過想想，福叔公雖然對你很壞，也不至於為了下毒害你，連袁伯伯也一起害了。」

袁南秀道：「聽瑩兒說，昨天夜裡有兩名天道幫的人闖入山莊，想來必是他們動的手腳。」

孟周忽然冷笑道：「天道幫的人，莫非孔明在世，竟能算定敝派掌門，一定會使用下了毒的杯子。」

柳中鵬聽出孟周的弦外之音，忙道：「孟師弟！這件事與幽蘭山莊無關，你不可無禮！何況昨夜山莊還來了個怪人……」

袁南秀靈光一閃，問道：「怪人？」

柳中鵬道：「不錯！是個怪人。」

忍不住『唉』了聲，道：「說不得我是上了當，他一來，先是自稱飛天箭，我出手一打，他又說是丐幫弟子，我看他背了口袋子，就信以為真，難不成我還真上當了！」

袁南秀道：「你真是上當了，他不是上官前輩，也不是丐幫弟子。」

柳中鵬摸摸脖子，道：「既然都不是，難道真是天道幫？那還真該感謝他，沒趁我熟睡砍走我的腦袋。」

袁南秀道：「你也不用感謝他，他這個人，除了消息，什麼都不偷。」

柳中鵬『啊』的一聲，叫道：「怪公十九翁！」

袁南秀道：「正是怪公十九翁。」

孟周道：「難怪他要自稱是我太師父，原來他先已知道掌門師兄是泰山派的門徒，但是他為什麼要偽稱是丐幫弟子？難道幽蘭山莊裡頭竟有丐幫門人？」

仇瑩道：「雖然沒有，但五叔和丐幫的交情天下皆知，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佳公子或是我袁伯伯，所以偽稱是丐幫弟子，再合適不過了。」

柳中鵬道：「這怪公十九翁的脾氣也夠古怪，不管見了何人何派，一定會裝扮成和這人這派有關的身份，明知道瞞不過，還是以此為樂，百扮不厭。」

孟周道：「既然怪公十九翁在山莊出現，那麼山莊一定隱藏著某些消息，或許……」話說一半，住口不語。

袁南秀微笑道：「孟兄弟想說什麼，儘管直說！」

孟周看了柳中鵬一眼，不見他阻止，便道：「在下實在不該懷疑貴莊，只是貴莊透著蹊蹺。」

微頓接道：「在下懷疑貴莊藏有天道幫的人，而且，昨夜的黑衣人，便是貴莊……」

仇瑩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不待他把話說完，便罵道：「姓孟的，你胡說什麼！幽蘭山莊哪會有天道幫的人？」

袁南秀責備道：「瑩兒！不要多說！」

又對孟周道：「能否請孟兄弟說清楚些？」

袁南秀這麼一問，孟周反倒不好妄下斷言，道：「這事在下尚無把握，不敢亂說，也許……是在下聽錯、看錯了。」

仇瑩怒從心起，道：「好！昨兒個夜裏那兩名黑衣人，有一個左腿中了姑娘暗器，傷得不輕，走起路來一定會有異樣，你說那兩個黑衣人是莊裏的人，姑娘這就帶你瞧瞧莊裏所有的人。」

說罷領路前行，孟周竟也真的跟了出去。

袁南秀在背後喊道：「瑩兒！不要胡鬧！」便也追了出去。

柳中鵬一向信得過孟周對事情的觀察分析，知道孟周必有發現，也不阻止他。

一行四人，在幽蘭山莊內大肆觀查，包括僕人、女婢、伙夫，一個也不放過。

在山莊內繞了一圈，來到左蘭門外，仇瑩高聲喊道：「阿巧！阿娟！妳們兩個出來，讓『孟大俠』瞧瞧妳們的腿！」說著，狠很瞪了孟周一眼。

孟周不理會她，道：「光看這些無名之輩有什麼用？我們早已打草驚蛇了。」

阿巧、阿娟聽見仇瑩的呼喊，雙雙趕了出來，應道：「小姐！」

仇瑩瞪著孟周道：「你可瞧清楚了？」

孟周冷笑道：「瞧是瞧清楚了，只可惜莊內不只這些人。」

袁南秀一心想知道，究竟他幽蘭山莊內，是否真藏有天道幫的人。

他已許久未回山莊，對莊內人事的變動，多少也有不清楚的，便問仇瑩，道：「是不是還有沒見著的人？」

仇瑩火氣未消，對他向來尊敬的袁南秀，竟也大聲怒道：「當然還有！還有袁伯伯，你大哥！袁常松，你的小侄兒！」

柳中鵬見仇瑩怒不可抑，心中不忍，便道：「瑩兒姑娘！不用再看了，我相信山莊內絕對沒有天道幫的人。」

仇瑩卻越發憤怒，叫道：「偏要再看！偏要再看！不管是誰，我都不許他們懷疑袁伯伯！」

說罷，一跺腳，竟哭了起來。

仇瑩有這激動，一半是她和袁申甫之間，說是伯姪關係，實際上卻如父女，袁申甫疼她，更是視如己出，萬般的呵護。

再有一點，是她也有些懷疑山莊內有天道幫的人。

柳中鵬見她哭得傷心，趕忙道：「瑩兒姑娘！是孟師弟不對，我代他向妳賠禮，妳……妳不要哭了！」

仇瑩仍究哭個不停，柳中鵬忍不住搔著脖子，道：「是了！該叫師弟親自道歉。」

對孟周道：「孟師弟！快給瑩兒姑娘賠罪。」

孟周心中不願，又不敢違抗師兄的吩咐，只好抱拳作揖，卻將頭偏開，道：「仇姑娘！是在下說錯話！請姑娘見諒。」

仇瑩抬起頭，話也不說，一掌就劈了過去。

孟周警覺掌風襲來，一個轉身，避了開去。

仇瑩一掌未能劈中，竟又直追而上。

孟周只好一路橫閃後躲的避開。

袁南秀見仇瑩竟如此耍起橫蠻，開口阻道：「瑩兒！住手！」

柳中鵬也在同時喊道：「瑩兒姑娘！手下留情！」

仇瑩連打幾十招，就是夠不到孟周身上，又聽柳中鵬和袁南秀的叫喊，只好趁機跺腳收手。

在她收手的同時，忽聞『唉喲』一聲叫，緊接著又聽聞東西撞擊地面，發出的響聲。

她立刻回頭去瞧，只見袁長松滿臉痛苦的由地上掙扎爬起。

袁南秀顧不得仇瑩和孟周的爭吵，趕過去扶起袁長松，連聲問道：「要不要緊？」

袁常松撫著左腿腳趾頭，由牙縫吸氣，道：「腳趾頭痛得很！」

袁南秀脫下袁常松的長靴，見他大拇指上，指甲破裂，皺眉道：「走路怎麼不小心點！」

袁常松看著自己的腳趾，痛得幾乎掉下淚來，卻仍忍著道：「我聽見哭聲，趕過來看，一個不小心就……」

袁南秀責備似的嘆了口氣，也趁此機會解決仇瑩和孟周之間的爭執，道：「瑩兒！過來幫我扶常松進去敷藥。」

仇瑩看著袁常松破裂的腳趾，早已忘了和孟周的不快，關切的望著袁常松，道：「松哥！你忍著點，我送你回房去。」

袁常松見她珠淚未乾，心中疼惜，問道：「誰欺負妳了？」

仇瑩對他微笑道：「沒有！」

袁常松見她微笑，臉上竟起一片紅暈，忙調轉視線，不敢望著仇瑩，只任由他們纏扶，一跛一跛的回房。

孟周瞪著袁常松的左腿發呆，突聞柳中鵬叫道：「孟師弟！」

孟周立刻回神應道：「掌門師兄！」

柳中鵬問道：「昨天夜裡，你到房裡找我，似乎有甚麼話要說？」

孟周慎重道：「不錯！我發現山莊裡有古怪，不但莊主和阿福行動怪異，就連那個多病的兒子，也是……」

一句話未完，忽見阿福匆匆趕來。

阿福見到柳中鵬和孟周，本欲開口，卻又吞了回去，仍往袁常松臥房而去。

過一忽而，便見袁南秀跟著阿福，急匆匆向著大廳的方向而去。

柳中鵬和孟周對望一眼，也跟將上去。

他們來到大廳，見袁申甫面向椅子而立，在他背後站立一個乞丐打扮，手持長竿，背上背著口袋子的人，分明是丐幫三袋弟子。

柳中鵬識得他是丐幫五十峯。

五十峯一見袁南秀，便即下跪，恭敬喊道：「參見佳公子！」

袁南秀非但不避禮，還老實不客氣的道：「起來說話！」

孟周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丐幫弟子會對袁南秀行此大禮？

就算佳公子袁南秀俠名遠播，受人尊敬，丐幫弟子也犯不著對他如此多禮，而袁南秀竟也老實不客氣的受了。

柳中鵬明知袁南秀乃是丐幫好友，但對五十峯如此大禮參拜，也感到疑惑。

伍十峯焦急道：「百花宮將陸七郎和小丁子抓回去，平醉客前輩為了救人，身陷百花宮的迷魂陣中，我們沒了主意，請佳公子想辦法救人。」

袁南秀問道：「百花宮為什麼來抓丐幫弟子？」

伍十峯道：「她們原想把我們燒死在平前輩的木屋中，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又受她們圍攻，或許，百花宮的目的在平前輩，只是平前輩武功高強，她們殺不了平前輩，就捉我們丐幫弟子回去交差。」

袁申甫突然道：「這是你們丐幫的事，理應找貴幫主出面才是，為什麼反而來找舍弟？」

伍十峯陡現悲傷，道：「老前輩說的是！只是敝幫常幫主受人暗算身死，在下只好向佳公子求助了！」

袁申甫道：「常幫主的事，老夫也聽說了！只是老夫又聽說貴幫已另立幫主。」

伍十峯微顯侷促，道：「是的！但是在下……一時找不到敝幫主，而事在緊急，只有來求助佳公子了！」

袁南秀解圍，道：「大哥也是知道的，小弟與丐幫乃是莫逆之交，丐幫的事，便如同小弟的事，他們能在這緊要時刻，想到小弟，足見不忘與小弟交情。」

袁申甫搖頭道：「你就是這副脾氣！既然你與丐幫交情如此深厚，必然知道丐幫新任幫主是誰嘍？」

袁南秀道：「丐幫幫主究竟何人，如今仍是個謎，丐幫弟子未說，小弟未問，所以……小弟也不知道是何人！」

阿福插口道：「這就是了！丐幫和小老爺既然是莫逆之交，小老爺竟然不知道丐幫幫主是誰，可見他們仍將小老爺當作外人，小老爺，又何必為他們冒生命危險。」

袁申甫道：「百花宮的迷魂陣，不同一般陣法，一不小心，隨時都會喪命，你犯不著去冒這個險。」

袁南秀嘆道：「如果我不知道丐幫幫主是何人，大哥一定不肯讓我去，是嗎？」

袁申甫搖頭道：「這不是一件小事，你犯不著拿生命當賭注。」

袁南秀嘆了口氣，道：「丐幫幫主，我是知道的。」

袁申甫心中不信，表情也是不信，眼裡卻有笑意，道：「哦？你知道？」

袁南秀笑著，開玩笑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是我！」

袁申甫突然哈哈哈，大笑三聲道：「堂堂幽蘭山莊袁五爺，會是丐幫幫主？你這個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

袁南秀微笑道：「不論如何，我是非去不可，誰叫我是丐幫的朋友！」

轉對伍十峯道：「事不宜遲，這就走吧！」

孟周見他們要走，便對袁申甫拱手道：「我們也該走了！多謝莊主款待，告辭！」

柳中鵬覺得袁南秀既已離開，自己也不好再待下去，何況阿福還屢次趕他，於是抱拳道：「告辭！」

袁申甫道：「柳掌門難道不肯多留幾日？」

柳中鵬道：「晚輩記掛家師安危，不敢多做停留！」

袁申甫只好微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留你了！」

轉對阿福道：「阿福！代我送送柳掌門。」

柳中鵬瞪了阿福一眼，以洩心頭之怒，道：「不用了！怎敢勞動福叔大駕！」

立刻又道：「告辭！」便和孟周一道走了。

他們打算先到濟南的歸寧客棧，再回泰山調集人手，找尋天道幫總壇下落。

路上，柳中鵬問孟周道：「在幽蘭山莊，你是不是聽到甚麼，看到甚麼？」

孟周微一點頭，便將他所見所聞，詳細告訴柳中鵬。

原來︱

昨日，日暮時分，孟周用完晚飯，便在莊內四處走動。

忽然瞧見一道黑影由他頭頂上閃過，他動了疑心，悄悄追上，但追到袁常松房前，却不見了那道黑影。

在同時，又聽聞腳步聲，向著他的方向快速而來，他立即閃身避到假山後頭，直等推開房門的聲音響起，他才又躲到袁常松的窗下，聽到幾句對白。

阿福道：「小老爺尚未離開山莊，他很擔心你的病，要你好好休養，你最好別亂走動。」

袁常松道：「我知道！我會小心！反正我有病，也不能亂走……只是峨嵋掌門也走了，就剩少林、丐幫、和泰山了！」

阿福道：「我知道你關心他們，他們是客人，早晚要走的，我會轉告莊主，你快些換下衣服。」

語氣一轉，有點開玩笑的意味，道：「你不但有病，而且正為媳婦失蹤煩心，不應該這麼活蹦亂跳，這樣不但會加重病情，若教旁人見了，豈非要認定你在裝病？」

袁常松道：「此時此刻，誰會想到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少年？」

阿福道：「我已經想到你，而且來看你了，所以，一定還有人會想到你，你不必傷心，還是快躺回去，老奴要走了。」

聽到這，孟周忙又躲回到假山，他才躲好，阿福已經推門出來，且出房後，還東張西望了下，才快步離開。

孟周等阿福走遠，向袁常松的房門望了一眼，悄悄退遠幾步，便直奔柳中鵬的寢房。

說到這，孟周道：「後來的事，掌門師兄就知道了。」

柳中鵬再問道：「昨天夜裡，你又到了哪裡？」

孟周道：「我跟蹤佳公子，到了懷來左家。」

於是又將昨夜發生的事，告訴柳中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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