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浮雲 | Penana

第一章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段故事。

每個人生都是一個故事的開始。

辛紀芸的故事——

卻是一連串的驚嘆號所組成！

記不得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寫寫詩寫寫詞。

如果不是這樣的興趣，或許這一切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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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芸！」田玉時氣沖沖的拉著辛紀芸說：「走！我陪妳到校長室去告發她！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才女老師？我呸！」

「不要！」辛紀芸抽回手來，她害怕的說：「我不敢去！如果我去告她，她一定會用更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我。」

「怕什麼！我既然敢出面挺妳，就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田玉時很義氣的說：「別以為她是老師就很了不起，學校封她一個『才女老師』的名號，她不知道珍惜，行徑作為倒像個爛芭樂！」

田玉時愈說愈大聲，惹來校園裡許多好奇的眼光。

「啊！妳看那個女生……」有二個女同學從她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好奇的說：「她不是跟汪子民教官，鬧師生戀那個辛紀芸？」

「小聲點！」另一個女同學警告的說：「她是不良少女，小心惹麻煩上身。」

「妳們兩個鬼叫什麼！」田玉時指著那兩名女同學，吼著說：「信不信我撕爛妳們的嘴巴。」

那兩名女同學被她一吼，嚇得連聲道歉，趕緊逃得遠遠的。

辛紀芸被田玉時連拖帶拉的，『架』到三樓校長室門口。

「都快上課了，妳們這時候才來！」劉曉彤不耐煩的說。

除了劉曉彤，還有另外兩位女同學，分別是李晴如和張佳琪，她們似乎都是為了辛紀芸的事情來的。

「紀芸！妳不要怕！」張佳琪說：「這件事，我們一定替妳討個公道。」

這四位同學在班上是有名的四姊妹，雖然她們的行事作風，被當作是不良少女，但她們其實是講義氣，好打抱不平罷了！

同學稱呼她們為『四姊妹』，分別是『大姊田玉時，二姐劉曉彤，三姐李晴如，四姐張佳琪。』

其實——她們跟辛紀芸不是很熟，平時也很少講話，這一次突然跳出來幫辛紀芸，辛紀芸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李晴如敲著校長室的門。

其實，校長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李晴如雖然敲門，卻不等校長出聲，自行喊了一聲『報告』，就老實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這時候，上課鐘聲忽然響起。

「啊！上課了！我們不要進去！」辛紀芸如獲救兵，轉身就想走。

「都已經來了，哪容妳說不去就不去。」劉曉彤伸手推了辛紀芸一把。

「什麼事？上課了，怎麼不進教室？」校長――趙尚易。

「校長！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請你出面解決。」李晴如說。

「什麼事？這麼嚴重嗎？」校長感覺到她們的來意不善。

而且這四姊妹的名頭，他早有所聞！他之所以認得出，這四個人是四姊妹，其實只因為他的未婚妻——何雅竹！

何雅竹是他們這一班的英文老師。

何雅竹曾偷偷指著那四姊妹，向校長做介紹。

至於辛紀芸的事情，他也聽何雅竹提起過。

現在辛紀芸和四姊妹，一起出現在他的校長室，他大約可以猜出是什麼事了！

「又一件棘手的事！」他暗自嘆了口氣。

「校長！我們班導師誣陷辛紀芸，說她師生戀，這件事對她傷害太大了，沒有的事，被傳成這樣，人家還要不要做人啊！」李晴如沒大沒小的個性，讓她毫不掩飾的，直接說明這一次來找他的目的。

「妳們沒有聽說過――無風不起浪？」校長看了辛紀芸一眼：「如果沒有這件事，妳大可以坦然面對，或是跟妳的班導師解釋清楚……」

「我……」辛紀芸的委屈，突然襲上心頭！她泯了下唇，低聲的說：「我解釋過！她說，她相信我，她會處理。」

「既然她說了，她會處理，妳又何必這麼心急？」校長如釋重負的說。

辛紀芸輕輕抬眼，看著校長――她笑了！苦苦的笑！

「如果她真的處理，謠言怎麼會擴散開？」

「這種事還有什麼好說、好研究的？反正這種人根本不配為人師表，我們要換導師！」張佳琪天真的以為，可以說換就換。

「妳們先回教室上課，我把事情弄清楚再做決定。」校長有意打發她們走。

校長明顯的打發動作，看在辛紀芸眼裡，只有更加深她的傷痛。

雖然她真的是清白的，卻沒有人相信她！

如果不是這四姊妹一直在幫她，單是她每天所需面對的異樣眼光，就足以把她吞蝕了。

不被信任的傷口…再度被撕裂，辛紀芸眼泛淚光，默默不語的轉身離開。

「紀芸……」田玉時在校長室，尊重的、不敢大聲的，輕輕呼喚辛紀芸。

辛紀芸沒有停下腳步；田玉時不放心的追出去……

「校長！辛紀芸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幫我們換導師。」劉曉彤說完這句話，向校長行了舉手禮，也轉身離去。

既然大姐和二姐都走了，李晴如和張佳琪也隨著離開。

但是他們倆人才走到校長室門口，就被校長叫住了。

「等一下！」校長開口允諾，說：「這學期快結束了，下學期再幫妳們換導師。」知道自己傷了辛紀芸，他想做點什麼來補償。

這個消息無非是給了辛紀芸，最大的鼓舞。

那麼，她只要再熬上一個月，就可以脫離這個惡夢了吧！

只要脫離導師楊利真的勢力範圍，她又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她期待著！

期待寒假快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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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秋思意闌珊，花飄葉落惹斷腸！

翩翩草柳相依傍，浮雲終下夕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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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紀芸撫著手臂，感受著冬天的寒意……

就要放寒假了！　

或許，一個寒假結束後，一切也都跟著結束！

站在二樓教室外的走廊上，望著校園那群開朗的女同學，她們正利用放學後的時間，在校園走道上打羽毛球。

那一陣陣歡喜無憂慮的笑聲，震盪著辛紀芸的無奈孤獨。

至今，她仍想不明白，為什麼楊利真要這樣陷害她！

那天――早自習的時間，楊利真特別叫她出去談話……

「妳一直都那麼開心愛笑嗎？」導師，楊利真問。

她的表情似笑非笑，那麼的令人難解！

「喔！我喜歡笑，因為我沒有悲傷！」辛紀芸帶著微笑回答。

不是嗎？一個好好的人，心情不都是保持得很好？有誰心情好的時候，還一付悲傷的表情？

「是嗎？妳年幼失去父親，家裡又重男輕女，沒有人關心愛護妳，妳難道都不在乎嗎？」楊利真故意挑起辛紀芸的痛處，她輕哼一聲：「還是――仗勢著爺爺是有錢人？」

辛紀芸心臟『咚』的一跳！楊利真的語氣不善，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我從沒有仗勢著什麼，雖然我生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大家庭，但我相信我父母對我的愛是真的。」辛紀芸忍耐著說。

「喔！哼！是這樣嗎？」楊利真不屑的露出奇怪淺笑：「好了！妳進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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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天的談話之後，辛紀芸的惡夢也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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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週會結束，回到教室，辛紀芸習慣的翻書包，準備再寫一首週會時想到的詩。

但是，任她怎麼翻、怎麼找，她就是找不到自己的日記本！

「糟了！」田玉時驚叫一聲。

「什麼事？」劉曉彤緊張的問。

辛紀芸也好奇的看著田玉時。

「人家寫給我的情書被沒收了！」田玉時氣憤的說。

接下來，教室裏的驚呼聲此起彼落！一大半的同學，只要放在書包的隱私，全被搜括殆盡。

「一定是楊利真這個臭女人做的！」張佳琪恨恨的說。

既然被沒收了，還能怎麼辦呢？大家只好都自認倒楣！

但是，辛紀芸卻忐忑不安！

因為她的日記除了真是日記之外，還手寫一些自己的創作詩詞，她被沒收的，還包括一篇自己創作的短篇推理小說。

重要的是，日記裏有她對教官『汪子民』的跟蹤記事，和想像戀愛的創作詩詞。

她為了寫那篇推理小說，把汪子民當作主角大作文章，她真怕日記內容被楊利真醜化了。

於是――她匆匆忙忙的，趕到導師室門外。

看見導師楊利真，正在觀看她的日記，她急得團團亂轉，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

她走到楊利真身旁，央求著說：「老師！請把日記還給我！」

「還妳？」楊利真笑得很開心的說：「等我看完，再等其他的老師也看完，我就會還給妳了！」

「不要！」辛紀芸不敢相信的，擔心恐懼的說：「為什麼要這樣？求妳不要讓給其他人看了。」

「敢寫，就不要怕別人看！」楊利真逮到機會的說：「妳看看妳自己寫的……」

楊利真翻開辛紀芸日記上的詩，她說：「真是不要臉！寫什麼『朝朝思君不見君』。」

她指著旁邊的附記：「語寄汪子民！」

看著辛紀芸擔心害怕的神情，她笑得更加得意，更加詭異了！

其實辛紀芸的附記寫著『語記汪子民』，不過是說明這首詩的靈感來自何處罷了！

但是由楊利真嘴裡說出來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她硬是要解釋成，辛紀芸愛汪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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