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對好多人嚟講，呢個只不過係一個故事。對當時人嚟講，呢個係一個Beginning。」- 2015年11月1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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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欄人靜，慾火難耐，得知長寧街仍然上映異國風情畫，好不容易捱到月尾出糧，彈藥補充，可以一戰。
一戰D乜嘢？相信唔駛我講得咁白，好多人都明。對，好聽D講，我係一個食客，說穿了，我只係一個嫖客。
我諗女人未必會明白，男人嘅性慾其實同女人嘅大姨媽一樣，定時定候就會出現，只不過男人唔係每28日一次，而係每2.8個鐘嚟一次，有D師兄可能會更濃烈，行過街市見到豬肉舖D豬肉，都可以激發起雄性荷爾蒙大量分泌，令師兄聯想到溫香軟褥(肉)，呢種係雄性動物恆古以來嘅天性，試問又點係我地呢D凡夫俗子可以擺脫得到呢。
不過人真係唔同動物，動物咸濕起上嚟，唔駛理你究竟係係警署門口定係何文田佛光街巴士站前，都可以就地解決，但人就唔同，因為呢個世界有好多道德撚同花生友全天候7-24咁捕住人類繁殖活動，只要你無遮無掩咁公開你同你性伴嘅繁殖活動，就會有攝影師幫你度身訂造一套生態記錄片，仲要唔係係BBC而係ThisAC上面發放，至於有無百萬點擊就好視乎你地有套片幾激。正由於攝影師周街都係，打野戰而又唔俾人發現，係一件特別令人神往嘅事。可惜小弟唔鍾意做男主角，所以一直以來都堅拒打野戰，就算條女係後樓梯幾咁渴求都好，我都唔想成為秀茂坪後樓梯龍舟掛鼓的第二位巴打。
除此之外，人獸的確有別，在於有好多男人都會係做之前諗下後果。如果你係已婚，又想偷跳，你會諗下點樣唔俾老婆們捉到。係架，宜家要應付老婆嘅捉姦，男人要應付嘅除咗係老婆之外，仲要加埋成個Forum嘅N個網友，特別係某區專為女人分擔心事果班師奶，又要鬥智又要鬥力(耐力)，分分鐘鬥到你精力都無埋，到時連跳都無力偷。
所以我，一直都係一個浪子。
無拘無束，想玩就玩。
但係玩還玩，我同好多男人一樣，都會驚中招。花柳、牛奶仔、椰菜花、疱疹、AIDS，任揀一樣，你會揀邊樣？所以，我從來都無諗過唔用套，縱然小弟嘅器具一向都保養得好好，但要我真刀真槍上陣，即使面對百花齊放嘅各國佳麗，比隻豹子我做膽都想也別想，人生匆匆幾十年雖然很快過，但我也不想快過你收皮。
所以呢十年間，我試過㩒過香檳好多鐘仔，試過係富城mark過好多木魚，試過食好多免費散餐(係bar，只要你1.唔係太樣衰；2.有少少錢，你根本就唔愁搵唔到食)，從未試過一次打真軍，原因係我點撚知佢上手係咪啱啱同個淋病咗嘅阿叔打真軍？
安全套，我偏向自己買的，原因有兩個：1. 自己Size自己知，囡囡屋企究竟有甚麼Size用甚麼牌子、質素、生產地，甚至乎有無穿窿呢D我的確一無所知，打場仗唔駛搵命搏，用錯劣質套瀨嘢到時真係喊都無謂；2. 其次，同黃翠如一樣，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安全套，係覺得用得舒服嘅，可以好好操控到自己時間嘅，久而久之，特定牌子特定款式嘅套就變成情意結，呢世應該返唔到轉頭。
所以，我堅持自己帶安全套去玩，無論係去㩒鐘仔、指壓K壓、沖涼揼骨定係ONS，我都會自己買套。
拉到好遠，入正題！
果晚就係囉囉攣，熱醒咗又瞓唔返，手痕上下網，唔覺意又Click入咗4台，又唔覺意click入咗自己果區，只可以講：「心癮，又會想偷一個吻。」荷爾蒙一發不可收拾，結果瀟灑地一執個銀包就走人。
慣性地係附近果間7仔買套，買咗咁多年我發現其實雖然成個過程好純熟，但仍然覺得有少少老尷，係唔知咩原因，就係有D覺得唔自在，想快趣D走人，但今晚似乎走唔甩。
「乜呢隻牌子好用咩？成日見你買嘅？」個收銀員居然出聲問我(拋我乎？定係襯夜R水吹？)。
我無答佢，但我開始留意佢，我真係留意佢，試問去7仔買嘢，嚟嚟去去都只係「歡迎光臨」、「先生多謝您68個9」、「要唔要加條朱古力好抵喎」呢D咁虛偽嘅字句。但我在意嘅都唔係佢叉能住我呢隻安全套好唔好用，而係：
「成日見你買？」
成日？知我成日買套即係妳留意咗我耐啦？點解咁留意我？講！快D講！妳係咪暗戀我？
當然，呢D只係我呢類毒撚嘅典型「諗多咗」，但比著你去7仔買套買到街知巷聞，情況就等如你去㩒鐘仔，一開門個姐姐居然叫得出你全名，你就只係覺得佢只係好面善咁，您會點諗？
講真，買套，我唔覺得尷尬，人人都要用架啦，但我無預期係咁嘅情況下俾人問個咁嘅問題，當下我真係唔知比咩反應個收銀妹妹，同時下意識咁望下周圍有無人。
無人。
我轉個頭望住個收銀妹，長髮及肩，眼大大，架住副黑色粗框，睇上去大概二十幾歲左右，驟眼睇除咗面上面有兩粒新起嘅暗瘡之外，都可以叫做OK嘅。我再望望佢個胸前塊名牌，叫黃嘉欣。
黃嘉欣。當全城都正在找尋找哪個誰的《王家欣》時，我居然在街口轉角的7-11裡遇上了一個，而我正在拿著一盒3個裝的安全套，準備付款。宜家回想起我都覺得好好笑。
我記得之前有個wechat群組send過一幅圖出嚟，話只要你搵到個同名都係叫王家欣嘅人，去戲院睇戲可以買一送一，所以我一轉話題，打趣咁問返佢：「黃嘉欣，呢排好多人約妳睇戲咁話啦？」之所以咁問，我覺得自己其實都係有D心有不甘之前比佢咁窒一窒，想搵返D佢嘅嘢嚟講。
「乜你都想約我睇戲呀？」黃嘉欣係笑住咁問我，一D尷尬都無。第二次，我又唔知比咩嘢反應佢好。
「不過你有女朋友，約其他女仔睇戲好似唔係咁好喎？」佢揚一揚眉，望住我手上面果盒正在想比錢嘅套。
我係一枝公，每逢新年或者親戚聚會，總有D八婆成日問：「拍拖未呀？」、「無女仔睇得上眼咩？」、「我介紹呀乜乜乜俾你識丫」，其實我真係好想大巴大巴咁車落去：「你地年年都問人呢D咁難堪嘅問題，係咪想過唔到年初三？」宜家面對住眼前嘅個女仔，我唔識佢，佢唔識我，佢話我有女朋友，明明唔係事實，但我係真係唔識反駁佢。
一個男人深夜去買套，只有三個原因：1.同女朋友打得火熱但發現無套，要落街買；2.買套準備去獵艷或㩒鐘仔；3.戴套打飛機。相比起答佢無女朋友，我更唔想佢認為我買套係去玩，更加……你懂的。
所以，我只有笑笑口，諗住就咁輕輕帶過就算，但呢條靚妹居然繼續挑戰我：「您同女朋友都鍾意用呢款套架？其實呢款都幾貴下架噃。」佢拿起盒套反轉嚟睇。
「係咩？不過呢嘢自己覺好用就得啦。」我答得有D尷尬，因為我唔習慣傾談呢D咁貼身嘅問題，仲要係女仔，仲要係你唔識嘅。
黃嘉欣佢走咗出櫃位，係我身前附近踎低身。大家先唔好心邪，雖然係凌晨兩點，但都總算係大街大巷，果D係AV出現嘅情節，留比大家FF啦。佢踎低，係附近攞出另一盒安全套出嚟遞比我，上面寫住0.02。
「試下呢隻丫，比你手上面果隻套薄D，但仲韌D，佢係用聚氨酯做，適合一D對乳膠過敏嘅人士使用架。」黃嘉欣笑住咁講，講堅，其實佢笑得幾好睇。
安全套我就知道越薄越有feel，但其實我都分唔清乜嘢係薄同唔薄，是以我居然向佢問問題：「即係有幾薄？」
「嗱，市面上一般嘅安全套已經做到0.06mm至0.07mm左右嘅厚度，即係大概一條頭髮咁厚，而呢用聚氨酯做嘅套，最薄可以做到0.018mm咁薄，不過D廠家要噱頭，咪標榜自己做到0.01mm囉。」
黃嘉欣用手指繞玩住自己嘅長髮，一邊同我解釋。「不過我地呢度無得賣0.01嘅套，您想要嘅就要去成人用品店買啦！」
我望一望個貨架，又真係得幾款安全套有得揀，仲要嚟嚟去去得果兩隻大牌子。突然間，我諗到個問題居然想問下佢：「其實點解D安全套會擺哂收銀櫃臺賣嘅，唔怕D人買時會尷尬咩？」
「唔通因為怕尷尬你就會唔買？」黃嘉欣反問我：「定係你打算想唔比錢就走人呢……」佢瞇起兩眼斜視住我，真係以為我會走咗去咁。
我即係後袋摷個銀包出嚟準備比錢，點知黃嘉欣笑咗出聲，「傻瓜，講笑咋，呢度咁多閉路電視，你要偷要搶最終都係走唔甩架啦。」佢笑得好開朗，我個人都好似比佢吸走咗個靈魂咁。
「其實一般呢D便利店都會擺紙巾、電芯、香口膠同安~全~套呢四樣嘢係最近收銀機……」黃嘉欣特登將安全套三個放慢嚟讀，我有少少覺得佢係講緊我。「……因為紙巾好多人都唔記得帶，放係收銀臺方便提醒佢買；電芯就相反，好多人諗住去買，但行行下轉個頭就忘記了買；而買香口膠嘅人十個有九個都係排排下隊或者等找錢時加買的，心理學上反映呢個係因衝動而購買嘅產品居多，至於安全套呢……」我確定我無睇錯，佢有一下咬了咬下唇。
「其實將安全套放係收銀臺，就係要減低顧客要拿住盒安全套行一段路先去至收銀臺嘅尷尬，你快手時收銀又快手，咪啦啦臨搞掂。」佢笑語盈盈，好難想像一個女仔可以咁自由奔放咁同一個陌生男人講D咁貼身嘅嘢。
其實佢係咪做到傻咗？
我承認呢一刻我已經將果兩條長寧街俄羅斯妹拋諸腦後，因為眼前呢個黃嘉欣睇嚟幾有趣，我想同佢傾多陣。對一個浪子嚟講，心入面居然有一陣戚戚然之感。平時我都算稱得上個牙尖咀利嘅人，對住佢我發現我有D跟唔上咀，點解呢？
我都唔知。或者同佢傾呢樣嘢，男人已經企係一個道德劣勢上面，又或者佢真係串咀中嘅高手，又或者其實我好想繼續聽佢講嘢。
「咁你呢盒仲要唔要？」佢揚揚手中盒0.02，笑住問我。
我係一遍胡思亂想嘅思緒當中俾佢嘅提問拉返嚟現實。我點點頭，向佢示意我會買，以證明我唔係一個賊，或者唔係怕尷尬。我係附近隨手拿多一枝正在做特價嘅樽裝道地解茶，一併俾錢。
「先生呢度多謝你$149.9丫」佢又笑住咁同我講嘢。我係銀包攞咗張50同100蚊紙出嚟遞比佢，同時已經扭開枝茶飲。唔知點解，同眼前呢個黃嘉欣講嘢，好口乾，雖然其實係佢講嘢多過我。
我從來未試過同一個女仔咁樣傾安全套，但佢唔係你嘅床上對手，就算比著係以前D床上對手，傾安全套嘅層面只限於：「唔用套加100。」又或者：「要戴套吹嗎？」，傾到好似黃嘉欣咁實用性又學術性嘅對話，真係可遇不可求。
「係呢，你平時係自己戴套定係你女朋友幫你架？」黃嘉欣突然問，同時找返佢手上嘅一毫子比我。
我直頭噴了一口茶出來，仲有少少噴濕咗佢。
「對唔住對唔住，我幫你抹返」順手拿起隔離包Tempo直接拿一張紙巾出嚟抹走佢頭上面嘅水珠。「E~你噴到我濕哂啦！」黃嘉欣一邊用手撥走D水，一邊望住我，眼神居然並唔係想像中嘅慍怒，反而更像一個小女孩嘅撒嬌。
「對唔住呀，我嗆到D茶忍唔住咳出嚟。」雖然有少少覺得唔好意思，但你問嘅問題咁直接，好難怪我唔大反應。
「咁你快D答我丫，你係自己戴套定女朋友幫你戴？」已經被「顏射」嘅黄嘉欣仍然窮追猛打，啄住我問問題。
「我自己戴。」我講大話。
係玩開嘅師兄弟都知，出得嚟玩，套，從來都唔駛自己戴，有D囡囡甚至會當成係增值服務咁，用口幫你戴。我會自己帶套去玩，但要自己出手戴嘅機會，確係少之又少。無他嘅，服務嚟架嘛！
「會自己戴即係識用啦？咁都好D。」黃嘉欣用紙巾印住自己額上嘅劉海，有幾條頭髮顯得濕濕地咁好顯眼。
「有次我聽到人講，話有個男仔上去一樓一搵性工作者玩，靠個性工作者幫佢戴套，唔知係咪無唧走個套頂D空氣出嚟，做做下期間聽到「啵」一聲又無理，做完先知個套穿咗，結果男仔就死咗啦。」佢講得若無其事咁。
「吓？死咗？」我O咀。
我真係好愕然佢話果個男仔死咗，所以當我講出呢句說話時直頭係叫出呢。如果穿咗個套會死，我會懷疑佢究竟係咪死於比人落降頭。
「係呀，咁就死咗啦。」黃嘉欣繼續找返佢未找比我嘅一毫子。「所以呢，有D嘢都係唔好假手於人好D，自己的事自己做丫嘛。」
「穿咗個套咋喎，駛唔駛死呀？」我反駁，我真係未聽過有人因為個套穿咗而死，開心死另計。
「穿咗套，代表你已經有感染任何經性傳播疾病嘅風險，而有好多病，宜家醫學界都仲未研究出成因……」佢突然哄近埋嚟，托一托副眼鏡，壓低把聲講。
Ture！我猛然醒起最近有一套電影，講個男主角同個陌生女仔一夕風流，真槍上陣之後，感染咗喪屍病毒。究竟黃嘉欣講嘅果個男仔，係咪咁樣死？
究竟我係咪痴咗線？居然會咁諗嘢。
雖然我唔信，但我心底內始終有一點點嘅恐懼，而呢一點點嘅恐懼宜家正在萌芽了。因為……我都試過穿套，就不遠，兩個禮拜前，個女仔係Why Club識。
果晚其實本身唔係飲得好癲，不過Roy同Keith兩條友仔係都要開兩枝Black Label，開完又唔飲，仲要走埋，得我一個飲，好彩最後比我Yo到班女過嚟黐酒飲。
我都已經唔記得最後上咗果係叫Betty定Peggy，總之係咁上下發音。詳情唔多講，我只係記得第二晚瞓醒(我醒時已經係晚上7點)見到細佬仲著住件雨褸但突咗個頭出嚟同我sayhi，而但果件唔知叫Betty定Peggy嘅女仔已經唔見咗。
本來我都唔記得咗件事，宜家比黃嘉欣咁樣提一提，突然打個冷震，乜都出哂嚟。「個男仔……點死架？係咪愛滋病呀？」我問，聲線平穩中帶點點震蕩。
「撞車死。」黃嘉欣一字一頓咁講出嚟：「佢因為穿套瀨咗嘢，所去社會衛生科睇醫生，途中遇上車禍過身。」佢講得好認真。
「屌！」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大聲咁講咗呢個字，係心入面。
「哦！」當然，表面上我仍然係扮到恍然大悟咁，我承認我又比佢玩多我一次，但我仲想睇下佢忍笑可以忍幾耐。
「既然你知道點用套，不如你教我一次點用丫。」黃嘉欣面都無紅過半分，似乎啱啱佢講嘅故仔真係講完咁，就直接開個新話題。
「你無事嘛？」我心諗：「其實你係咪挑釁/挑逗緊我？」我真係分唔清。
「吓，唔好玩啦，你睇嚟仲叻過我，邊駛我教。」我都好認真咁回答佢。
「你咪以為我好似識咁，其實我仲係處，呢D嘢都係上網睇返嚟咋嘛。」黃嘉欣輕描淡寫地就透露咗自己底蘊，同時佢搵出自己部手機，開咗個Page比我睇。
我無細心留意個Page上面寫乜嘢，隱約見到「有種部隊」四隻小字，但同時我滿腦子都諗緊佢話：「我仲係處。」呢四隻大字。
有好多男人都有處女情意結呢個陋習，認為自己可以食好多女，但要做自己女朋友甚至係老婆，就一定係非處女不可。我明白架，無人想埋單時自己最後果個其實係人地條舊菜。又或者舊都唔緊要，最緊要係仲未被人撕開封套嘅舊菜。
對我嚟講，其實係咪處無乜所謂，老土D講句：「真心相愛咪得囉。」但我會諗：「你係處，又會識呢D嘢，又話上網睇返嚟，唔通呢條靚妹係蒲開嘅閨女？」
一個有豐富性知識但又守身如玉嘅女仔，諗起嚟好似有D矛盾。我諗唔明。
「呢度有好多嘢睇架。」黃嘉欣用手指掃住佢部手機，而我嘅眼神則掃視住佢。
(編者按：有好多感覺都係之後回想起時開始浮現，然後越來越濃烈，我後悔無係當晚就炒佢牌。細膽乎？我都唔知……)
佢見我呆咗咁望住佢掃嘢，是以佢叫醒我：「喂！你係咪教我戴套架？快D啦！」
「um……」我支吾以對。係呢度要我教佢戴套，唔通係度除褲咩。
「做咩呢？怕醜呀？我係女仔都未怕醜，嚟啦快D啦！」佢開始發笑，我就好尷尬咁企係度：「呢度……好難試比你睇架噃。」
「哈哈，傻瓜！你講咗去邊呀？你講比我聽個步驟咪得囉！」佢真係笑咗出聲，我唔肯定當下我塊面係咪紅過關二哥，但肯定嘅係我覺得我當下雙頰發燙。
「咁咪先係個盒度攞個套出嚟，然後搣開佢，然後分底面，再笠入去咪搞掂。」我邊說邊係個0.02盒內攞一個出嚟輔助講解，但黃嘉欣一手就拿掉我手中嘅套。
「拆個嚟玩下丫。」佢眼仔碌碌咁望住我講。我遲疑咗半刻，決定同佢玩落去。我伸手去攞返個套，準備撕開出嚟，黃嘉欣又截停咗我：「你唔Check下個套先架？」
「Check？」我有D猶豫，我啱啱先拆走個封套，係個盒入面攞個新套，應該無問題吧？「係呀，你唔會睇下架？」佢一副挑剔嘅眼神，好似睇穿我平時都唔會Check套咁款。
男人，唔可以比人叉能廚得，幾大都話會啦﹗
「套呢家嘢一摸上手就知有冇問題啦，有穿嘅有漏嘅摔兩摔就知，我頭先一拆出嚟就摸完啦。」我講得有D急速，因為想表示我其實係識。我仲反轉個套伸出嚟比黃嘉欣睇，教下佢點樣睇下個套無穿無爛。
一反轉，我就見到個日期 – LOT NO. HK025178 EXP. 9/2015
有D唔對路，因為我記得宜家係11月，而佢嘅Expiry Date居然係9月，咁咪即係過咗期？
我呆咗唔到2秒，下意識第一個反應係：「哦，你地賣過期安全…」話聲未停，黃嘉欣隊咗另一個一模一樣款式嘅安全套係我眼前 – EXP. 6/2019。
「所以都叫你睇下先啦。」黃嘉欣一臉洋洋得意咁望住我做了個伸脷嘅鬼臉，然後再話：「過咗期嘅安全套千祈唔好開嚟用呀，裡面D潤滑劑乾哂同埋D物料老化，分分鐘會令到個袋穿架。」
我無言，雖然我睇唔到佢幾時係我手上面換走咗個安全套，但我可以肯定佢係再一次有心咁玩我。已經係第N次被黃嘉欣捉弄，我居然無嬲佢嘅感覺。
睇嚟佢話唔識用套叫我教佢係玩我嘅，睇嚟佢話佢係處都係玩我，睇嚟佢真係好想玩我。
………
……
…
我重申：「我唔care佢係咪處！講完！」
黃嘉欣佢無比返個套我，逕自沿個錫紙封套邊沿位置撕開，攞個套出嚟。就係咁樣，佢撕走咗我$13個半。
佢攞咗個濕淋淋嘅套出嚟，用左手揸住，然後豎起右手嘅食指同中指，對住我講：「嚟丫，試下戴個套落我隻手指度丫。」
嗱嗱嗱，佢又嚟挑釁我，前後抖動住兩隻手指，好似呼喚緊我戴個套落去。佢嘅手好白，無乾燥嘅裂紋，兩隻手指好修長、好幼細，無搽甲油，自然樸素。
比著佢係酒吧同我做呢個動作，二話不說就百佳見架啦，可惜，宜家只係可以係7仔望。
我忽然有衝動想摸下佢隻手，所以我決定拿起佢個套，幫佢戴上去，起碼我“劣“落去果下，可以乘機捉實佢隻手嚟“劣“。
女人嘅手，我並唔係未摸過。歡場女子，只要你比得起錢，那怕係摸清人底細都得。但你會好清楚分得出咩係明買明賣，比錢得到嘅嘢，永遠比不上用錢買唔到嘅嘢咁吸引。而重點係：「我係想試下同眼前呢個人交流下。」
當我正準笠個套去佢對手指時，我先發現拉唔落個套落去，我知道我反轉咗嚟戴，是以我立即反返轉頭再笠過，另一隻手已經準備伸過去想捉實佢隻手嚟“劣“套。
「喂，你做咩呀？」佢出聲，我又停手。「你笠咗落個頭又攞返出嚟反轉再笠，咁你D水咪黐哂係外面果層，咁你再插入你女朋友度咪有機會令佢有咗啦！」
「果少少水邊有咁容易中呀？」今次輪到我叉能廚佢。
「六合彩夠難中但期期都有人中啦，你係要好彩起上嚟分分中下個就係你！」黄嘉欣舉咗個例子。
佢呢個例子又好似講得幾有道理，我無聲出。
換言之，我又輸一仗。
輸唔緊要，但弊在佢講完之後縮返隻手，我都未摸到，蝕咗！
「呢D嘢你要留意架嘛，如果一個唔覺意中咗，就要急急腳結婚，乜嘢計劃都打亂哂架啦！」黃嘉欣講得語重深長，令到我好唔自在。
明明呢個唔係實情，點解我唔坦白？明明就係無女朋友，點解要死撐？
「其實我未有女朋友……」我覺得我應該要澄清。
「吓？」黃嘉欣沉一沉：「咁你買套係for……」黃嘉欣顯得有D尷尬，我第一次見到靦腆嘅佢。「OK，明白了。」佢對住我笑一笑。
我覺得面紅耳赤，突然希望地下有個窿比自己跌落去，起碼唔駛睇到佢D反應。
「吓，你明白乜嘢？」我講出嚟都有D尷尬。呢一刻我又開始想為自己嘅行為辯護了。
「OK喎，明架，咁男人都有需要架嘛，咁你又係成年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乜嘢咪可以囉。」我總係覺得黃嘉欣佢係講得故作輕鬆，想我好過D。
「叮噹！」一個踢住拖鞋嘅女人走入嚟買煙。我移開了，讓黃嘉欣處理。有人入，下意識咁快速地收好剛賣嘅果盒安全套。
但個女人買完煙後企係隔離睇雜誌，我唔好意思再撩黃嘉欣講嘢。
「我入倉執貨先啦！」黄嘉欣笑住細細聲咁同我講，然後行入去凍櫃果邊。我望住佢背影，心入面有好强烈嘅失落感。
又一聲「叮噹」，另一對情侶糖痴豆咁走入嚟。
我覺得我好似無地自容咁，最後，我轉身離開間7仔。
十一月的夜，仍然悶熱，凌晨兩點半，我帶住無窮沉重嘅心情，回家，然後朦朧地睡著了。
接住嘅日子，我沒有去玩，沒有再買套，但我也沒有見到她出現。我發現，有一個人，已經烙印到腦海中央，揮之不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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